黑風冷冷,好像每一陣似乎都從自己的骨肉之中穿過一般,那種冷意絕非陸小果從前說見過的冷,她臉色蒼白,蒼白的指節緊緊的抓住小蠻?!拔覀円欢〞]事的?!?
忽然,黑色的上空之中,透過陸小果所擺下的符文陣法外面,忽然一團黑雲壓來,一張可愛的少年面孔出現在黑雲之中。
他面帶著俏皮的笑容,在看到陣法之中的陸小果之後,破爲意外,“想不到妖界還真的遺有天譴神罰令。”隨著他同樣可愛的聲音,整個身影也從黑雲之中顯現出來。
有著這樣一張可愛無比面孔的他,竟然長了一個馬的身體,身上還滿身黃黑想替的虎紋,這也罷了,他竟無雙手,反而有著一雙巨大的羽翅。
“英招,你遲到了。”男子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但給了陸小果一種已經不耐煩等下去的感覺。
那個女色的虛影此刻也慢慢的變得真實起來,一身白髮搖曳,身著這時間最爲清冷絕色的五官,她纖細白皙的雙臂以及那圓滑的肩頭都露了出來,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銀紋的抹胸。
至於她那盈盈不握的纖腰之下,便是一條雪白的蛇尾,少說七八丈左右,每一塊鱗片都猶如白玉所精雕而成般。
她蛇身靈活的遊移著,身姿萬般嫵媚動人,在襯著那張清冷絕色的面容,便是同樣身爲女子的陸小果,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只是,她難道是女媧後人麼?陸小果在人界也認識了一位女媧後人的轉世藍冰樓,可是她身上都純潔的生命之氣。而這個女人給她的感覺,生命之氣雖然有著一縷,但是卻太淡了。反而一股血腥十分的刺鼻,這與她清冷絕美的模樣實在很是不相配。
陸小果猜不透她的身份,只是覺得這三位都並非妖界普通的老妖怪,甚至有可能不是這妖界的。
長著娃娃臉,名喚英招的怪獸並沒有搭理斗篷男子的話,而是朝清冷的女子殷勤的望過去:“騰蛇那個笨蛋,只怕到死都不知道,當初與他一起同女媧娘娘普通的白矖姐姐只是個虛幻這影吧?!?
他一面掩面笑著,一面蹦蹦跳的朝著白矖靠過去。
白矖秀眉不著痕跡的挑了挑,卻沒有垂頭看她,而是朝陣法之中的陸小果二人望去,“此女乃人肉凡胎,只怕我們一招都受不住,如此我們三人各處一招,同手出手,看誰運氣好,能取得她頭上的天譴,得上古傳承?!?
“嗯,很公平。”娃娃臉的英招應著,頓時幻化爲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少年。
這個方法方纔斗篷男子也說了,因此現在也沒反對。
陸小果頓時只覺得死亡臨近,又清楚的聽到那個女人的話,她此刻想起了女媧身邊當初的那個丫鬟,可不就是叫白矖麼,可是後來女媧執意帶著身邊的侍女童子一起補天,卻沒有想到,這白矖竟然活了下來,又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去。
她當即將小蠻推開,動作極快的往小蠻和自己的身上都貼滿了護身符籙。
小蠻也是一臉驚恐,她可是聽得清楚,那三人要一同誅殺小果,取小果頭上的天譴誅殺令!
所以小果這會兒才把自己推開。她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此刻滿身憤怒,一種奮不顧身的衝動油然而生,小果是她的朋友,她不能讓小鬼死!
更何況,是她連累了小果。
陸小果看著剛被自己推開的小蠻撲過來,頓時又急又氣,“你瘋了麼?”盤坐在地上的她,雙手還不斷的在打著法訣。
此刻她已經感覺到了這三人同時出手之下,十幾個護身陣法岌岌可危,但她不想死,更不想死的這樣莫名其妙,心慌意亂之中,卻沒有留意到自己原本在結印的手指此刻翻飛的動作卻已經不對勁了。
此刻她所結之印是一種極其陌生的方法,但動作卻那樣嫺熟,以至於陸小果自己都沒有發現不對勁。她的心裡此刻只有一個聲音,不能死,不能死!
不管是她也好,還說小蠻額好,她們都算是重生過來的,還沒有感受到生命真正存在的意義,也沒有彌補上一輩子的遺憾,她們不能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
憤怒和恐懼交替中,小蠻身上的那一圈金光瞬間像是放大了好幾倍,直接將和陸小果都包裹在其中了。
此刻護身陣法已經碎去了十道左右。
那英招露出好奇的神色,“想不到普通的凡胎**,竟然能阻斷我們的攻擊,實在是稀奇?”溢滿又疑惑道:“還是我們沉睡的時間太早,這世界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黑衣男子也覺得不對,但是哪裡不對勁他這會兒也說不上來,只是心裡下意識的防備起來。
“不對,她不是凡人!”白矖忽然開口道,一面急速的將自己的法術收回,然後有些驚恐的看著陣法之中盤膝結印的陸小果?!澳銈兛此?,像不像一個人?”
她法術一收,英招和鬼車也收回了手,同樣疑惑的盯著陸小果那不斷翻飛的指尖。
“是她?”鬼車敏銳最強,所以最先猜測出陸小果的身份。
娃娃臉的英招卻不缺道:“長相是有幾分相似,不過我記得那人神色清冷得很。”
白矖此刻臉色有些蒼白,很是斷定道:“不,就是她!”她很肯定,曾經她跟隨女媧去拜訪過鬱鳶,所以白矖也見過她法訣結印時候的樣子。
鬼車聽到白矖的話,眉頭也不由得蹙了起來,但很快他便堅定道:“那傳言不管是真假,只是今日休得讓她離開,不然我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英招雖然不確定到底這女人是不是鬱鳶上神的轉世,但他們都不能留下她的性命,不爲她頭上的天譴誅殺令,也要以防萬一,畢竟當年那件事情,他們也牽扯在其中了。
墜入地心!這只是對外而言罷了。
所以幾乎是鬼車的話音一落,白矖和英招就立即出手。
雪白如玉般的蛇身頓時暴漲成幾十丈,猛地朝著陸小果此僅存下的幾道護身陣法劈過來,那蛇尾所過之處,皆猶如颶風一般,甚至像是在空氣之中狠狠的切出一道口子來。
“不!”小蠻見此,不甘心大喊一聲,忘了一眼已經忘我結印的陸小果一眼,肉乎乎的小身子猛地彈起,以一種肉眼看不清楚的速度,竟然衝出了護身陣法,以一拳之力朝著那呼嘯甩來的蛇尾打過去。
同樣的,小蠻自身就像是一件武器,整個人朝白矖的攻擊衝擊過去,也將空氣撕裂開。
英招見此,面上露出興奮的神色來,“果然是戰神之骨,想不到如今才一魂七魄就如此強勁,試想當年她是何等的厲害?!敝皇强上Я?,到底三魂不全,怎麼可能是白矖的對手。
女媧雖說出生在開天闢地之後,晚了那幾位上神些日子,但她很快就創造出了白矖,白矖的歲數,連九天上那位天帝也比不得。
這可是一個實實在在的老妖怪,小蠻怎麼可能比得過她?
果不其然,不管事體型上,還是力量之上,小蠻與白矖相比,就如同大人與稚子一般,她那看似凌厲無比的殺招,落在白矖的身上,不過是饒癢癢罷了。
小蠻理所當然的被白矖一尾給扇走,但同樣也擋住了白矖破壞陣法。
只是小蠻之力,只是擋住了白矖,還有那英招跟鬼車呢。
眼看著最後的護身陣法在英招的雙翅切割之下,一股黑色的氣息從鬼車的黑袍中散發出來,眼見就要將陸小果吞噬。
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陸小果的面前忽然多出一張人臉。那人臉對著黑氣猛地一張口,像是遇到了什麼美味一般,大口大口到底吸食。
此舉讓鬼車頓時也都呆住了。
他乃上古妖獸,九隻鳥頭分別四處在六界各地吸取魂氣,更是練就了一身極爲純淨的魂吞之法。
以魂吞魂,以魂煉魂。本來釋放出這些魂氣,想要煉化這上神的魂魄,卻沒想到關鍵時刻,她的面前竟然出現了這個莫名其妙的東西。
這東西有些像是水蛭,但身體卻沒有實質,完全透明,只能看到迷迷糊糊的一個影子上,長著一張人臉。
“這是又慾念而生的貪蝗麼?”英招眼睛睜得大大的,興奮的開口問道。他聽說過,但第一次看到這東西。
不過這東西不是隻吸食他人的慾念麼?然後在吸食之中,順便吃點腦子……
腦子?不對……英招忽然覺得不對,在看那大口吸食從鬼車身上發出來的黑魂氣息的貪蝗,頓時大叫起來:“鬼車,收起你的魂氣,這東西會在無聲無息間吃掉你的腦子!”
鬼車自然不信,他乃上古時期就早已經存在,這多少年間見過多少怪物,身上的毛髮都數不清楚了,但卻沒有聽說過還有這樣厲害的怪物,因此便沒有留意。反而像是同那貪蝗賭氣一般,釋放出更多的魂氣。
卻不知道,在釋放魂氣只是,自己的一切貪嗔癡也會隨之而流露。
貪蝗的可怕便是再於此處,不管是人神或是妖魔,只要有心有腦,就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所以在不自覺間只要有一絲絲的流露,貪蝗就會趁機將其的腦子吞噬。
也正是這樣,在唐晉得知他們唐家生出貪蝗之後,對於陸小果的恨反而變成了一種怪異的感激。
感激她在唐家生出貪蝗之事沒有被衆人發現之前,就將唐家清理乾淨。
不然,唐家必定要遺臭萬年,甚至可能要被妖界清剿乾淨,別說是那些普通妖境的族人,便是自己也難以逃脫。
寧殺錯,也不放過,這便是妖界對於生出貪蝗世家或是人的原則!
貪蝗面對鬼車釋放出來的更多魂氣,不但不怕,反而更加興奮,那口也長得更大,誇張到比他的身子還要巨大幾十倍的樣子。
英招見鬼車不聽勸,還反其道而行之,頓時急起來,臉上的興奮也淡了幾分,連忙朝白矖喊道:“快阻止他,我去引開這怪物!”
白矖秀眉微蹙,清冷的臉上也露出凝重,不敢在小看這個小小的透明怪物。此刻也顧及不得小蠻,連忙飛身去阻止鬼車。
鬼車此刻腦子裡只有一個信念,他要將這個怪物煉化,所以他不斷的釋放出自己的魂氣,讓魂氣將其腹中佔滿,然後再從裡面對外攻擊??墒撬倪@種信念,在他釋放魂氣的同時,就已經同樣被貪蝗察覺了。
所以等鬼車被白矖的蛇身重重的打在身上,翻身爬起來之時,猛然的發現自己的腦子裡少了許多東西,甚至是連他們此番來做什麼,他都忘記了,更是驚恐的看著朝自己出手的白矖,憤怒的責問:“你做什麼?”
白矖之前一直在喚他名字,可是怎麼也沒反應,因此只得出手將其打清醒,卻沒想到反被鬼車責問,一時間有些擔心起來:“你不知道剛纔你在做什麼?”
鬼車陰著半張臉,疑惑的搖著頭。
而那邊的英招,雖然引開了貪蝗,卻那這種心生怪物沒有任何解決的辦法。打過去呢,它沒有實體,根本就像是一個拳頭打在雲絮裡一般。不打呢,現在它就如同跗骨之蛆一般,一副沒吃飽的樣子緊緊跟隨著自己。
關鍵這個時候,英招還不能生殺意,不然又要被這怪物趁虛而入。
小蠻發現之後,雖說有些意外這貪蝗竟然這麼厲害,但還第一時間擦去嘴角的血跡,強撐著身子跑到陸小果身邊來。
此刻的陸小果隨著那翻飛的指尖,腦子裡漸漸出現一片渾沌,然後在這渾沌之中,她看到了從前的自己。
無邊無際的刀山火海之中,她拼了命的想要掙扎出來,可是上方不知多少人在不斷的朝自己施壓。
巨大的陣法之下,她的身子漸漸的被那滾熱的巖漿淹沒,然後一直往下墜!
她清楚的看到,那雲端之上,赫然站著幾個熟悉的面孔。
那些被她視爲朋友的人,將她推入了地心,受那碾壓之苦,不管是神魂肉身,不斷的在地心年輪中受著時間的碾壓??墒沁@不少讓她最疼的,最讓她疼的是,她一手養大的弟子,她寵信的義弟,聯合將她推入了地心。
直至,她被閻君帶回了地獄,重新開始了新的人生。
可是新的人生開始,並不代表以往的仇恨就能一了百了。
朝華,朝華上仙,如今位列仙班的朝華上仙,她的大弟子。
還有辭曦子,她的義弟,那個不管她做出任何決定都站在自己身邊的義弟,如今幽冥界的冥王。
“你們過得可好?”隨著陸小果這一聲猶如蚊蚋般的問候,她的眼簾緩緩擡起,一股妖冶的血色光芒從眼中閃過。
她是天地間第一隻鳳凰,他們將她推入刀山火海,墜入地心,卻讓她涅槃重生!
小蠻見她睜開眼睛,終於鬆了一口氣,只是蒼白的小臉上依然沒有半點放鬆警惕?!靶⌒U,你沒事吧?”
陸小果搖著頭,擡頭朝白矖三人望去,一一點名道:“白矖,英招,鬼車,呵,就你們也想殺我?”
“她?”鬼車被點了名,腦子裡迷迷糊糊的想起了方纔他們猜測陸小果的身份。如今只怕十有**是中了。
白矖看了一眼依舊被一隻小怪物追得無處可逃的英招,心中也有些擔憂,不過面上依舊沒有半點懼色:“你如今不過是凡胎**罷了,當年你是上神我們都能將你推入地心,今日自然也能。”
陸小果聽到這話,嘴角卻是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笑容:“原來,當年你也在啊。”
“哼!”白矖冷哼一聲,周圍頓時疾風驟起,櫻桃小口猛地一張開,頓時變成一張血盆大口,長長的信子從中吐出來,變得猶如精鐵般堅硬一般,像是一個戟叉一般,瞄準陸小果的脖子而射過來。
“天機,去!”陸小果身形一退,一面將受傷的小蠻護在身後,暗紅色呢的傘便出現在了她們倆人的面前。
不止是擋住了白矖的攻擊,上面那一層磅礴的氣息更將白矖的舌頭震得發麻!
她同鬼車幾乎是同時朝英招聚過去,如今的狀況已比不得期初,現在他們的身份已經暴露了,更不可能留下陸小果的性命。
鬱鳶居然從地心裡出來了,甚至還轉世投胎,此事鬼界不可能不知道!此刻他們最應該先做的,就是把消息傳出去。但要命的是,貪蝗在旁邊虎視眈眈的,他們只要稍微有點動作,就會被貪蝗趁機而入。
三個人,雖說現在爲一體,但也沒有誰能無私到犧牲自己對外報信。
英招可憐的臉龐上此刻已經露出了細汗,他顯然已經被這貪蝗追得無處可逃了,更何況此刻貪蝗還緊緊粘著自己,就如同水蛭一般吸附在自己的背脊之上。它明明是沒有實體的,可依舊還是給英招一種背脊骨發毛的感覺。
鬼車雖然在之前大意讓貪蝗吃了腦子,但此刻也恢復了過來,知道今日這兩人不得不出。至於那天譴誅殺令裡的上古傳承,此刻到成了次之。
其實,陸小果衆人恢復了記憶又如何,他們說的沒有錯,此刻自己就是凡胎**,怎麼可能真的同這三人較量,所以她只能智取。
不過貪蝗的用處,倒是出乎於意料。
原本三人還準備合力一擊,可是此刻英招背上有貪蝗,白矖和鬼車也只得放棄,不然的話三人合力一擊,必定能將陸小果殺個片甲不留的。
“我引開鬱鳶,你去負責抓住龍幽。”白矖說道,雖然不知道龍幽的重生怎就和鬱鳶的轉世成了朋友,但是此刻她能看出來,二人之間的情義頗深,興許能利用龍幽的重生呢。
鬼車贊同,當即白矖一出手,他便神不知鬼不覺的繞道後面,陸小果先前沒注意過來,直至察覺到鬼車的魂氣從身後出現之時,才反應過來,只是此刻已晚。
小蠻已經被鬼車抓住了。
“住手,不然的話我立即讓她魂飛魄散?!惫碥囈幻婕彼偻碎_,一面威脅。
還沒容陸小果反應,那白矖又連忙道:“放開英招,不然的話鬼車立即她那小丫頭捏碎?!?
陸小果看了一眼此刻面色青白交替的小蠻,終於收起了天機,然後朝英招背後的貪蝗看了一眼。
那貪蝗小臉上露出不悅,但還是從英招的背上下來,只是還沒容那三人歡喜,它竟然又吸附到鬼車的身上。
鬼車早已經見識這貪蝗的恐怖之處,此刻更是嚇得大氣不敢出一聲,更別說是殺小蠻了。
反倒是被小蠻一拳打個措手不及,憤恨之下,鬼車的情緒就顯得越發的濃郁,那貪蝗也越發的歡喜,毫不留情的大口吸食。
鬼車要死了,英招和白矖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隨著鬼車面上露出的癡傻笑容,他們不得不承認。
爲何貪蝗?那便是貪心得連全屍都不放過。原本還保持著人形的鬼車在貪蝗繼續的吸食之下,化爲本體,一隻九頭鳥,只是此刻身上羽毛毫無光澤可言,眼睛也是一片死氣。
“拼了!”英招知道被貪蝗吸附是什麼感覺,那太恐怖了。而如今眼看著強大的鬼車就這樣死在他們的面前,更爲震撼。
隨著他的呼嘯聲,白矖也全力出手。
貪蝗到底是普通妖的貪戀生出來的怪物,一次吸食了上古神獸,到底需要一段時間消化,此刻就這樣懶洋洋的摟著那透明的大肚子坐在地上。
如此大好機會,英招白矖如何不珍惜,幾乎都出了殺手鐗朝陸小果攻過去。
陸小果急促之間,只得一掌將小蠻和推到貪蝗身邊,自己揚著天機迎上去。
暗空之中,天機傘此刻變得鮮紅,從陸小果手心飛出,然後變成一朵巨大的曼殊華沙,鮮紅的光芒把整個夜空照得血紅一片,血光之下,陸小果紅衣妖冶,眉目間多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氣勢。
此刻的白矖被那天機傘幻化出來的花色一照,白玉般的身體變得扭曲起來,不斷的翻滾,四周更是風雲變色,一道道銀白色的雷電從中呼嘯而出,齊齊朝陸小果身上落下來。
與此同時,那陰招雙翅不斷煽動,一片又一片尖利的風刃從中而出,直接穿透過陸小果的身體。
只是他在血紅色的光芒之下,蒼白的臉上,嘴角也露出了絲絲的血跡。
但與他們承受的痛苦相比,此刻的陸小果似乎已被萬箭穿心,千道雷電擊過,偏體鱗傷,一身到底不知是她的血還是那妖冶的紅光。
“小果!”小蠻全身發抖,眼睜睜的看著陸小果血肉模糊的身體從空中跌落下來,同時,她頭上的天譴兩個血色打字此刻也慢慢淡了下去。
天機傘幻化出來的曼殊華沙光芒也漸漸黯淡起來,只是英招跟白矖也跌落來下來,雖然也被那天機傘重傷,可是比起此刻似乎已經沒有氣息的陸小果而言,兩人臉上還是露出了笑意。
只要擊殺了陸小果,一切還是值得的。
貪蝗卻在這個時候沉睡了過去,小蠻看著俯在草木間一動不動陸小果,拖著沉重的身姿爬過去,一面大喊:“你不要死,小果,你快醒過來,我以後再也不賴你的銀子了,嗚嗚!”
她哭得傷心欲絕,可陸小果依舊一動不動,被雷電和風刃連番攻擊之下,衣物完好,露出的大片肌膚上,血肉一片,深至可見白骨。
最重要的是,她身上的天譴二字,此刻光芒已經徹底的消失。
那這就代表著陸小果已經死了,而擊殺她的人將獲得天譴誅殺令中帶有的傳承。
所以發現陸小果頭上那血紅色的‘天譴’二字消失,白矖和英招頓時都是一喜,連忙在自己的腦中詢查繼承的上古傳承。
可是搜索一翻,竟然沒有發現,一時間不由得朝對方望過去,幾乎是同一時間開口問。
“是什麼法訣?”
“是幾等法訣?”
兩人異口同聲,問完之後面面相覷,都以一種懷疑的眼神看著彼此。
最後是白矖不悅的開口:“你我之間,也要隱瞞麼?既然你已經得到了此傳承,我自不會與你爭奪?!钡降资芰酥貍撞椧豢跉庹f完這麼長的一句話,便開始劇烈咳嗽起來,隨之吐出的一口濃稠的血液。
卻沒有發現,此刻她那白玉般的鱗片之下,也開始透出絲絲血跡。
英招聽到白矖的話,心下頓覺得這女人到底是心懷不軌,明明已經拿到了傳承,還倒打一耙。目光掃視了一眼那哭得傷心欲絕的小蠻,心中猛然反應過來,莫不是白矖貪了上古傳承,還想要獨佔戰神之魂?不行,自己一定要拿到戰神之魂。
英招一面想著,趁著白矖沒有注意,羽翅一卷,便生生的將毫無防備的小蠻捲入自己的翅膀地下。
白矖見此,頓時氣得臉色發白,大怒叫道:“英招,你想做什麼?”他竟然還想獨吞戰神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