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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氐人國4

高鬱鳶在浚的府邸上轉悠了一圈,最後在藏書閣裡面停駐下來。她本意是要尋有關建木和崑崙山的書籍,卻無意翻閱到一本關於氐人國曆史的野史,書籍的年份並不久,看起來還有些嶄新。

這本書放得很偏,上面已經(jīng)落了許多灰塵,只是拿起書的那一瞬間,高鬱鳶就覺得有些怪異的感覺,彷彿手裡拿著的不是書本,而是握著一個人的手。

但即便是如此,高鬱鳶還是翻開了。裡面除了記載一些氐人國王宮的野史,還有關氐人國皇室血脈的異能。

像是緒冄這樣有著隱身異能的歷史上只出過一兩位罷了,最多的都是天生的戰(zhàn)神,或是善於占卜。而最讓高鬱鳶感興趣的是一種異能‘南柯一夢’,擁有此異能的人魚會做夢,夢中她會夢到未來,或是自己的前世今生,而且夢裡的事情對她來說很真實,就像是真正的經(jīng)歷著一般。

最重要的是,她夢裡的這些事情,從前的那是真實的,未來的也是會發(fā)生的。只是在氐人國的歷史之中,似乎從未有人擁有過此異能,所以說的不是很明確。

高鬱鳶倒是極爲感興趣,因爲擁有這樣異能的人魚除了可以夢到前世今生,還可以憑著心有所感,替旁人尋夢。

高鬱鳶想,如果真的是這般神奇的話,自己還找什麼建木,直接找到這樣一個擁有‘南柯一夢’的人魚幫自己尋北辰無憂不就好了。

只是,終究這是不大可能的。有些遺憾的將放上,又拿起同樣放在角落裡的一本秘史翻閱起來。

出乎於意料,此時氐人國在位的王上,從前竟然並非皇室出生,只是一個邊陲海岸的小官吏罷了。而上一代的氐人國王上沒有任何子女繼承大統(tǒng),所以在一次祭天活動中,選中了此刻的王上。

而他的確沒有辜負所謂的上天,他雖然沒有異能,但是她的子女們都擁有異能,緒冄的是隱身,而琦的是戰(zhàn)神之力,至於嵐還沒有發(fā)現(xiàn)。但僅此這兩位子女已經(jīng)足可以證明,此刻的王上的確有著繼承大統(tǒng)的資格。

但是高鬱鳶覺得很是不可思議,不是說只有真正的皇室血脈產(chǎn)下的兒女,纔會擁有異能麼?爲什麼在氐人國還會出現(xiàn)這種祭天活動中選擇王上的事情?而且,這位王上的兒女還真的擁有異能了。如此,實在解釋不清楚。

有些好笑的將那秘史放下,不知不覺的又看了一眼剛纔自己看的第一本野史,恍惚間高鬱鳶竟然覺得那本書在對自己笑。她頓時驚了一下,定睛再一看,又不只不過是一本普通的書籍罷了。不過她還是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還是有種滑膩的感覺,就像是女子滑嫩的肌膚一般。

不過高鬱鳶很快就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到了,連忙縮回手,有些心驚的急速離開了書房。

可就在她打開書房門要出去的那一瞬間,身後像是有一個聲音在喚自己一般。

“放我出去!”

聲音是個女子的聲音,聲音中飽含著一種滄桑痛苦,高鬱鳶驚得背脊骨有些寒涼,下意識的轉身,卻依舊沒看到任何身影。

她是看得見鬼魂的,即便到了這氐人國,可是此刻聽見有人喚自己,卻看不間她在哪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高鬱鳶就站在門邊,這一次認認真真的聽,可是依舊沒有聽到半點聲音,等了半響,還是沒有任何異樣,她這才離開了書房,只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聲音明明是那樣真切的,可是爲什麼自己看不到呢?

王宮的侍衛(wèi)已經(jīng)撤走了,高鬱鳶從書房走出來的時候,也就沒有避諱府上的侍女。侍女一見到她,先是一愣,旋即驚喜道:“姑娘原來在這裡,公子已經(jīng)回來了,心情似乎不大好,姑娘可是能幫忙勸一勸?”

高鬱鳶原本是想去找緒冄的,不過想到這書房的詭異,便想去找浚問一問,當即點頭便去了前廳。

認識浚以來,他都是以溫潤和藹的形象出現(xiàn)在高鬱鳶的面前,而此刻看到這樣痛苦頹廢的浚,高鬱鳶忽然有些覺得陌生,下意識的走進廳中將他手中的酒盞一般奪過去:“怎麼醉成這樣?”

浚手中的酒盞被奪,不由得擡頭朝她看去,不過下一瞬目光又落到了酒盞之上,“給我,你們人不是說一醉解千愁麼?”

高鬱鳶將酒盞遞給身後的侍女收起來,在他對面的貝殼軟椅坐下來:“話是如此,可是醒了之後呢?難道你還能一醉千年?”

浚目光散亂得很,胡亂的在廳中山下的飄蕩:“是啊,要是能醉上千年多好?”

“好什麼好?”高鬱鳶素來是個直爽的人,從小到大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從來都沒有逃避過,所以看到浚這樣很是不喜,所以自然對他也就沒好言語,“今日在宮中遇到了什麼事情,翻得著這樣麼?”

浚聽到他的話,思緒慢慢的回到今日在宮中嵐說的那些話,可是他心裡想的是緒冄,呆若木雞的僵著身子在那裡坐了半響,才喃喃道:“我想見緒冄!”

他提起緒冄,高鬱鳶不禁也有些頭疼,如今關於緒冄的事情一點進展都沒有,自己還被王宮通緝,看似簡單的事情,爲何如今一團亂麻?“見她做什麼?你能幫她麼?”

“我……”浚自然是想幫的,可是他不知道如何幫?每次剛查到一點點線索,所有的線索就斷了。

高鬱鳶見此,也只得嘆了一句,見他神情恢復了些,這才問道:“你藏書閣的書,你都看過?”

“藏書閣?”浚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人也坐得挺直,但卻滿臉疑惑:“你,進去了?”

“嗯?!备唪d鳶點頭應著,覺得他的神情有些不大對勁,“怎麼了?”

沒想到浚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朝廳中的侍女警告著:“此事,不得往外透露一個字,不然的話定然不會饒過你們?!?

幾個侍女看高鬱鳶的眼神也頗爲驚詫,但聽到浚警告的聲音,連連維諾點頭。

“這?”自己進藏書閣有什麼不對勁麼?還是那藏書閣是府上的禁地?

浚卻沒有回話,原本醉醺醺的人也頓時精神起來,示意著侍女們退下,將廳門關上了,他才站起身來,朝高鬱鳶再此確認道:“你當真進了藏書閣?”

“有什麼問題麼?”高鬱鳶見他半天不說重點,心裡有些著急,“莫不是那藏書閣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她這樣一說,浚臉上的表情的確閃過一絲晦暗,不過旋即就開口承認道:“我父親大人的一個侍妾,曾經(jīng)吊死在裡面?!?

“哦~”高鬱鳶聽到這話,一陣恍然大悟??s是沉溺於他的回憶之中,並沒有察覺到高鬱鳶的口氣,只是很惋惜:“那個侍妾待我一直很好,只是不知道爲何,她最後會在藏書閣尋死,再此之後,我父親大人便在藏書閣外設置下了結界,任何人都再也進不去,這也包括我父親大人?!?

所以,這是藏書閣裡的書都落滿了塵埃的原因麼?“不過,你父親大人怎會法術,不是說只有皇室血脈的人才會有異能麼?”

浚聽到這話,卻沒有說話,只是擡起手,頓時他的指尖便開出一朵燦爛無比的粉色山茶。

“你也會異能?”高鬱鳶有些驚訝,這分明就是傳說中的花神纔有的力量啊。

“我父親大人是氐人國法相,我也許有些遺傳,不過這種力量對於現(xiàn)實來說,只是些不入流的小戲法,他是禁止我用的?!笨Uf這話的時候,略顯得有些自卑,七歲那一年他陡然發(fā)現(xiàn)自己會隨意的讓每一個地方開滿鮮花,第一時間高興的告訴了父親大人,卻被父親大人嚴厲禁止以後在不得使用,而且當時還他在父親大人的眼中看到了滿滿的失望。他至今都不能釋懷,會隨意的讓四周的環(huán)境變得美好猶如四季如春,是那麼的不堪麼?

高鬱鳶正想安慰他,卻見緒冄不知何時來了,便上前打招呼詢問:“藏書閣你能靠近麼?”

緒冄搖著頭,“那裡有股力量阻擋著我?!彪S即反應過來高鬱鳶爲何這樣問,不禁好奇起來:“你進去了?”

“嗯,我準備出來的時候,聽到有個女人的聲音。”說著看了浚一眼,“他說藏書閣中曾經(jīng)死過一個人魚,也許是她。你們應該同爲一類,所以我想你應該能看到她?!?

沒想到高鬱鳶的話才說完,浚就倏然起身,有些激動的朝高鬱鳶望過去:“你說,聽到她的聲音了?”旋即緊張起來,一面自言自語道:“父親大人一定將她的魂魄禁錮在藏書閣了,所以纔不準任何人踏入!”他一邊說著,一邊越過高鬱鳶,就要開門出去。

高鬱鳶有些不解的朝緒冄看了一眼,“他怎麼了?”

緒冄見此,聯(lián)想到從前浚的一些話,但很是不確定,不過還是告訴高鬱鳶道:“浚小的時候,姑父的一個侍妾對他很好,而姑姑似乎不怎麼喜歡浚。”雖然她跟姑父就只有浚一個孩子。

聽到緒冄的解釋,高鬱鳶大約能明白浚爲何有如此反應了?!霸蹅円踩タ纯??!?

一人一鬼到藏書閣樓下之時,卻見浚滿口鮮血倒在地上,顯然他已經(jīng)硬闖藏書閣遭到了結界的重創(chuàng)。

緒冄滿心著急,可她是虛體,上去根本也扶不起浚,高鬱鳶只得上前去扶他起來,一面沒好氣道:“你是豬腦子麼?這樣硬闖不等於自盡?”

話音才說完,便覺得身後有一道怨毒的目光朝自盡射過來,她下意識的轉過頭,只見竟然是嵐!

嵐的尾鰭上有傷,她乘在一匹海馬上,金色的發(fā)披散在肩頭,嬌嫩可愛的小臉上卻滿是陰沉,目光更是像利刃一般,緊緊的盯著高鬱鳶。

高鬱鳶扶著浚,一面掐了他一把提醒道:“嵐公主來了?!?

此刻思緒完全被藏書閣中的聲音佔領著的浚也冷靜了下來,只是身體卻無比的虛弱,還得靠著高鬱鳶才能勉強轉過身來,看到緒冄也只能虛弱的開口問了一句:“你怎不好好的歇在宮裡,跑出來做什麼?”

“呵呵,我不來怕你連命都沒有了。”嵐冷冷一笑,而目光裡對高鬱鳶的殺意卻一點都沒有隱藏的意思。

就在一個時辰前,她又做了一個夢,夢裡看見這個妖魅的女人握著一支長矛,而長矛的另外一端竟然穿過了浚的身體。

她被惡夢驚醒,顧不得身上的傷就偷偷的出宮來,可是沒想到竟然看到了這樣一幕,浚已經(jīng)完全被這個女人迷惑了。

不過好在她來的及時,夢裡的一切還沒有發(fā)生。

緒冄先前看到嵐,也是滿心歡喜,只是旋即聽到她的話,就有種心神不安的感覺,但是她相信高鬱鳶是不會傷害浚的。雖然高鬱鳶也只是個凡人,不是神,但是她有種感覺,如果高鬱鳶要殺浚,那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

高鬱鳶絲毫不避諱嵐的眼神,很是理直氣壯的就望回去:“小姑娘年級這麼小,醋勁倒是大得很啊?!?

嵐本來看到這一幕就氣急敗壞,如今見浚在她的手裡更是著急,顧不得尾鰭上的傷口,驅使著身下的海馬往旁邊的武器架上便隨手抓起一支長矛,朝著高鬱鳶投擲過去。

這藏書閣外面,是很寬敞的一個院子,花草樹木也種得極少,所以平時浚會在這裡練武,因此院子裡的空地上,一般會擺放一個呈放各種兵器的架子。

嵐雖然年級小,但是她的臂力很強,那支長矛在她的投擲之下,帶著強勁的力道朝著高鬱鳶飛射過來。

緒冄頓時被眼前的景象一驚,下意識的飛擲過來的長矛擋過去,一面大喊著不要。可她是鬼魂,是虛體,那長矛很是理所當然的從她的身體裡穿過,繼續(xù)飛向高鬱鳶。

浚的神情緊綁,當即鬆開高鬱鳶的手臂,站不穩(wěn)的身形就理所當然的在高鬱鳶的面前倒下,然後擋住了那支長矛。

‘咻’的一聲,在衆(zhòng)人始料未及之中,長矛穿透了浚的身體,高鬱鳶滿臉吃驚,第一時間就扶住了他的偏然倒地的身體,一面扶著長矛的另外一端,使得長矛不在他的身體裡動一下,以免在加深傷害。

“你傻了麼?這點攻擊我有足夠的力量擋開!”此刻的高鬱鳶又氣又急,好想將這浚的腦子切開,這麼小小的一個矛,自己根本就沒放在眼中,因爲又扶著浚,所以不想帶著他劇烈動一下,免得讓他內傷加重,所以只想等那長矛靠近了在伸手扔開罷了。

同樣傻眼了的還有嵐,她滿臉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景象,和她夢裡一模一樣的。同樣是這支長矛,一半在高鬱鳶的手裡,一半在浚的身體裡。

可是,爲什麼會是怎樣?眼前的景象讓她不能接受,她瘋狂的抓扯自己的長髮,口中不斷的喃喃自語:“不對,不對!不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爲什麼會這樣!”

只是此刻沒有人去關注她,緒冄一顆心都在浚的身上,可是她卻始終幫不了任何的忙,但卻能清楚的感覺到,屬於浚身上的生命正在慢慢的流失,這讓她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急得跪倒在高鬱鳶的面前:“鬱鳶姑娘,求您救救他,他不能這樣死,求你了!”

高鬱鳶也想救啊,可是她不會醫(yī)術啊!當即只得封住浚的幾處大穴,不過卻不能肯定人魚的身體結構跟人一樣,而且浚又受了內傷,因此覺得效果是不大的。

果不其然,她封住了浚的血脈,可是傷口處還是不斷的涌出鮮紅的血液。而她的耳邊都是嗚咽的哭聲,除了緒冄的,還有嵐的。甚至是還有一個聲音在喊:“救他!救他!”

高鬱鳶背脊骨一涼,下意識的擡頭朝藏書閣樓上望去。

不錯,聲音就是那裡發(fā)出來的。當即也顧不得許多,直接朝著樓上問:“我怎麼救?”

可是等了半響,裡面才發(fā)出一個虛弱的聲音:“異……”

只說了一個字,就再也沒聲音了。高鬱鳶看了緒冄一眼,她沒有半點反應,看來還是隻有自己一個人聽到,可是‘異’是什麼?此刻她也是心急如焚,耳邊全是嗚咽哭聲,怎能安靜心寧的去思考?

“異是什麼?”她急得張口問?問完忽然想起莫不是那個女人要說的是異能?可是這裡誰的異能可以救浚?嵐的異能還沒有被發(fā)現(xiàn),可緒冄的是隱身,而且她已經(jīng)死了,難道是?

高鬱鳶的腦子裡這時候忽然想起藍冰樓,她是大地之母女媧的後人,可以召喚出大地的生命氣息救人。那??梢噪S時隨地的讓所有的一切都開出鮮豔的花朵?;ǘ湟彩巧屈N他豈不是可以運用這其中的生命力自救?

“浚,你試一試,現(xiàn)在是否還能讓四處開滿鮮花?”高鬱鳶一想到這個問題,立刻就朝虛弱的浚喊道。

此刻的浚覺得整個身體都輕飄飄的,耳邊除了嗚咽的聲音之外,還有一個聲音在喊他。下意識的他的腦子裡就遵循著高鬱鳶的話,也是這一瞬間,整片算得上是花木稀少的院子裡,頓時開滿了大片的鮮花。

正被一朵大大的鮮花捧起來的高鬱鳶一面穩(wěn)住手中的長矛,一面繼續(xù)道:“你試一試吸取鮮花的生命力?!?

浚現(xiàn)在就像是個木偶,腦子裡僅僅存下的那一縷思緒繼續(xù)遵循著高鬱鳶的話,頓時一股股清新的力量從每一朵鮮花中飄過來,全都匯聚於他的身體。

緒冄驚駭?shù)目粗@一幕,一縷縷她可以看見的生命力都被浚吸取,然後浚蒼白的面容開始有了絲絲血色,當與此同時,那些鮮花也在迅速的枯萎,最後化爲虛無。

“這是異能!”緒冄有些難以置信的開口。如果這是異能,那麼浚難道是皇室血脈麼?可這不可能啊,縱然浚的母親大人是自己的姑姑,但這也不可能。

浚的腦子慢慢的恢復過來,也感受到了當初父親不準自己運用的所謂根本不是遺傳他的法相,而是真真切切的異能!

高鬱鳶趁機將長矛從他身體中拔出,讓他在第二次運用異能。

如同先前一樣,遍地的鮮豔的花朵,然後他在將生命力吸取,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將一部分生命力引到同樣處於震驚中的嵐身上。

嵐感受到了自己尾鰭部的傷勢忽然好轉,這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這不是夢,是真實的發(fā)生著,浚哥哥也能運用異能!

尾鰭雖然沒有完全的好,但可以下地行走了,所以嵐第一時間就從海馬上跳下來,急忙蹦到浚的身邊,滿臉愧疚擔憂,帶著哭腔解釋道:“浚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浚沒有擡頭看她,此刻的他還在因爲自己擁有異能而驚訝,不過依舊回著嵐的話,“我相信你不會害我?!笨墒?,她也不該傷高鬱鳶。

可嵐因爲他沒有看自己而趕到害怕,生怕他沒有原諒自己,急忙解釋道:“我只是做了一個夢,夢見浚哥哥被長矛所傷,而長矛的另一端就在她的手裡握著,我一醒來就很擔心浚哥哥,才偷偷的跑來,可是我沒有想到,原來我的夢裡所看到的一切並不都是真實的,我也沒有想到,原來傷了浚哥哥的是會是我!”她說完便嗚咽的哭起來。

她的夢,浚沒有在意,緒冄也沒有當一回事,可高鬱鳶卻異常緊張的盯著哭泣的嵐,“你說你夢見了剛纔的一切?”

嵐不解高鬱鳶爲何如此問,但她不得不承認,是自己錯了。不過對於高鬱鳶總是黏在浚哥哥的身邊依舊很是不滿,所以回答她的口氣也很是不善:“就是因爲我夢見了你手裡拿著的長矛另一端在浚哥哥的身體裡,所以我纔不顧一切的趕過來。”可是她如何也沒想到,其中的緣由會是這般的,更沒有想到,殺浚的人是自己!

此刻她再也不慶幸自己會夢到回來發(fā)生的事情,因爲正是這個夢,所以她才害了浚哥哥。不過幸虧浚哥哥會異能,不止是自己治癒了自己,還替自己療傷,將自己這養(yǎng)了許久都沒有好的傷口癒合。

這時只聽高鬱鳶有些激動道:“你的異能是南柯一夢?!?

“南柯一夢?”浚只覺得聽起來有些熟悉,但一時間也想不起來,不過卻有些意外,高鬱鳶如何知曉。

緒冄也是滿臉疑惑,而浚卻想起了白天嵐說的那些話,因此顧不得還沒有完全恢復的傷,一把抓住嵐急促的問道:“那今日你跟我說的那些話,都是以後發(fā)生的?”

嵐點頭,但是此刻她滿腹的疑惑,經(jīng)此方纔一事,她不敢斷定夢的真假,所以有些底氣不足道:“夢是不完整的,就如同今日的夢,我只看到了結局,卻沒有看到經(jīng)過,也許姐姐的事情,並不是我所看到的那樣。”

她口中的姐姐,自然是緒冄。而她這樣一說,不止是浚的呼吸變得緊張,連高鬱鳶和緒冄都有些緊張的朝她望過去。

“你看到了什麼?”浚極力壓住心中的緊張,問道。

爲何緊張?因爲緒冄也不確認,到底那些人是不是自己殺的。但是倘若嵐的夢裡親眼看到是緒冄動手,那麼……

然就在這緊張的氣氛之中,只聽嵐慢慢說道:“我夢見了我的尾鰭受傷,夢裡也是從珊瑚上摔下來,我已經(jīng)小心了,可還是摔傷了?!彼f到此處,頓了一下,“欽綏姐姐死後,我做了夢,夢見緒冄姐姐被父王打下天牢,因爲她是兇手,我醒來的時候害怕,可我還是不相信會是緒冄姐姐,所以我就去跟緒冄姐姐睡,我想知道她晚上是不是真的起來了。可是那天晚上,我卻睡著了,等醒來的時候緒冄姐姐已經(jīng)被抓起來了,因爲她半夜忽然想殺我,很多侍女都看見了?!?

“但是,你根本沒有看見,不是麼?”高鬱鳶始終覺得。嵐的夢,似乎都沒有過程。

浚屏住呼吸,好一會兒才繼續(xù)問道:“後來呢?”

“後來,我就受傷了,永遠也沒有好,琦在十六歲的時候,得疾病去世了,父王母后都很傷心,元姐姐也很難過,她開始學著像欽綏姐姐一樣,處理朝政,所以在父王母后百年之後,元姐姐成了女皇,她勤政愛民,做的甚至比父王還要好,氐人國的子民都很尊敬她。”

她說完,四周一片沉寂,誰都沒有說話。

因爲嵐的話實在太駭人了!雖然一點都不清晰,可是命中的全要點。

就在高鬱鳶要開口詢問元是個怎樣的人之時,緒冄就先否定:“不會是元的,她沒有異能,對我們也很好,也不像是欽綏姐姐那樣嚴厲?!?

“越是不可能的人,往往纔是最有嫌疑的那個?!备唪d鳶不是想潑她的冷水,但現(xiàn)實就是這樣的。

嵐大約也明白高鬱鳶說的是誰,因爲她曾經(jīng)也在懷疑過,但元真的很單純,而且對自己也很好。她實在不願意相信一個對這樣親近的人,背地裡會是那樣惡毒的一個人,何況元跟欽綏姐姐是真正的親姐妹,她又敬重欽綏姐姐,怎麼可能是這一切的兇手呢!所以立即就否定了高鬱鳶的猜測:“元姐姐纔不會這樣,而且在我的夢裡,即便登上了王位,她依舊是溫柔善良的,而且愛民如子,對我也極好。”

“那你覺得緒冄?她是你的親姐姐,那麼愛你,怎麼可能殺你?”高鬱鳶親眼看到緒冄對於嵐時候的一切態(tài)度和情緒,那不可能作假。最最重要的是,緒冄的生命沒有到盡頭,她是枉死的。

嵐很猶豫,想了半天才小聲道:“可是緒冄姐姐會夜遊癥?!倍宜旧淼漠惸苡质请[身,所以不排除她在夜遊之中用隱身出宮殺人。

高鬱鳶聽到這話,有些擔心的看了緒冄一眼,沒想到她這樣被自己的親妹妹懷疑,竟然沒有一點生氣,反而猶豫道:“也許……也許嵐說的也對?!?

“對個屁啊,倘若人真的是你殺的,這個時候你就不該出現(xiàn)在這裡。”她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緒冄一眼,甚至是爆了粗口。

浚自然知道她是在對誰說話,但嵐看著高鬱鳶對著空氣責罵,就有些不解了。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慢是疑惑的看著高鬱鳶,像是在看神經(jīng)病一般。

浚見此,便朝高鬱鳶所對著的空氣望去,想要說服緒冄:“你這樣愛嵐,難道就不願意讓她知道,你還在麼?”

嵐越發(fā)的莫名其妙了,連帶著看浚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一面忍不住問道:“浚哥哥,你怎麼了?”怎麼也同那個女人一樣風言瘋語。

浚卻是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問著高鬱鳶,“緒冄到底如何想的?”

高鬱鳶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緒冄,便回浚道:“她說可以讓嵐知道。”

緒冄聽到高鬱鳶的話,有些緊張的看了高鬱鳶一眼,“若是嚇到她怎麼辦?”

“她又看不見你這血肉模糊的身體,怕什麼?”高鬱鳶像是故意的一般。

果不其然,嵐雖然就算只有六歲,可是她在夢裡經(jīng)過的太多,早就猜到了些端倪,所以在聽到高鬱鳶的這句話之後,神情更是變得讓人難以捉摸。好半響才問:“緒冄,沒有去歸墟麼?”

“只有壽命到了盡頭的人魚纔會有使者來接引,緒冄在深海徘徊了那麼久,依舊沒有使者,所以只能回來尋找答案?!备唪d鳶見她依舊接受了這個事實,便回道。一面問她:“你還懷疑緒冄麼?”

嵐沒有說話,浚也沒有逼迫她。只是他跟高鬱鳶一樣,此刻覺得最有可能害緒冄的人就是元,因爲最後得益就是元。

沒想到高鬱鳶卻朝緒冄問道:“有元的生辰八字麼?”好久沒有推算命運了,也不知道在氐人國這一套好不好使。

緒冄不知她問這個做什麼,但還是道出了元的生辰八字。元只比她大一歲多,聽說當初母后嫁給父王之時,元還沒學走路,也不會說話,她比不得欽綏那樣聰明,一直到了三歲纔開口說話,在此之前,大家都覺得元是啞巴。

浚也不知道高鬱鳶要做什麼,但見她掐指的模樣,有些像是父親大人在推算命運時候纔會做出的動作。但隨後高鬱鳶卻是收起了手,起身折下半截樹枝,往地上畫了一個奇怪的圖像。

在此期間,不管是浚還是嵐和緒冄,都沒有放過高鬱鳶一絲表情的變化。直至她收了手,抹去地上的圖,浚才迫不急的的問道:“你在推算命運?那可是知道元的命運了?”

沒想到高鬱鳶卻一臉高深莫測道:“天機,不可泄露!”然後站起身來,朝著藏書閣看了一眼,便打著哈欠朝衆(zhòng)人道:“休息吧,也不要把心思放在元的身上。”說著,朝嵐望過去:“你半夜私自出宮,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終究不大好,早些回去吧。倘若在做什麼夢,方便的話可以告訴我?!?

她雖然沒有說什麼,一直覺得高鬱鳶不是普通的緒冄卻是十分肯定,元一定與這一切都無關的。

嵐也是這樣認爲,當即跟浚告辭,便召過來海馬,直接以直線回宮了。

這一夜,嵐又做了夢,只是卻夢到了從前緒冄還在世的時候。那時候欽綏姐姐也還在,她們一起承歡於母后的膝下,一家是多麼的幸福。

可是斗轉星移,隨著時間的變化,這個家便開始支離破碎,不過幸虧這一切的發(fā)生,都沒有使父王母后之間生嫌,他們依舊恩愛如初。嵐忍不住想羨慕,可是浚的心裡裝著的卻是緒冄,她爭不過,哪怕緒冄已經(jīng)死了。

高鬱鳶並未真正的去休息,她在衆(zhòng)人散盡之後,又折身回來,進了藏書閣。

“你是誰?”她這一次很是確定的撿起自己第一本看的野史。每一頁書卷摸上去,依舊是那種觸碰到女子肌膚的感覺。

只是卻沒有任何聲音回她。半響,高鬱鳶將書放回去,“人魚和人一樣,有著思想,但凡只要有思想,那麼就必定逃不過貪嗔癡,有了這些**,就會變得自私。浚說這裡死過他父親的一個妾侍,對他極好,比他自己的親生母親還要好,我想那個人一定是你吧?!?

藏書閣中一片寂靜,高鬱鳶的聲音在裡面顯得異常的清澈,想要讓人假裝聽不見也不可能。

但是,依舊沒有迴應她的聲音。她也不著急,擦了一處乾淨的地方坐下來,隨手翻閱著旁邊的書卷,一面接著說道:“而剛纔你拼了命的向我傳達你的意識,就是爲了救浚。不是我這個人心理陰暗,實在是你這個侍妾對於嫡子的疼愛超出了偉大的範圍,讓我不得不懷疑,也許你纔是浚的生母吧?”

“如果氐人國的記載屬實,只有上古時候留下來的一脈皇室血脈纔會有異能,那麼你,還有當今的王后,也許都是前朝的皇室子孫。”高鬱鳶的這個猜想很是大膽,甚至說是有些天馬行空。

而她手上拿的正是一本史書,上面清楚的寫了氐人國改朝換代過無數(shù)次,但是新上任的王上都會留下一個前朝公主,強行讓她爲自己產(chǎn)下兒女,以此保證異能的傳承。

可是到了這一代,史書中明確的記載了前朝的公主王子一個不剩。不過歷史這種東西都由著勝利者撰寫的,所以可信度不高。再者高鬱鳶清楚無意中發(fā)現(xiàn)浚的父親,也就是當朝的法相大人,正是當初跟著王上一起打出天下的生死兄弟。

他們一起攻進王宮,斬殺了前朝皇室,但也有可能因爲貪婪而留下一兩個前朝的公主。而浚父親的這個妾室,就極有可能。再加上浚的父親不許浚用異能,有可能就是爲了隱瞞浚的身份,也許王上都不知道這個妾室的真正身份。

這樣的話,那麼浚的父親有可能想要成爲第二個王上,所以才殘害王室子女?畢竟緒冄被斬,嵐受傷用不得愈,琦死了,所有的王室子女可都算是毀了,若是這個時候法相大人帶著浚忽然攻破王宮,然後浚在運用異能,那麼他就成了第二個天定的氐人國王上。可是最後登上王位的卻又是元,所以這中間哪個環(huán)節(jié)出錯了呢?

高鬱鳶有些頭疼,可是那個聲音卻沒有回覆她。到了快天亮之時,她才離開。

而那本放在角落裡的書,在沒有風的情況下,也慢慢的翻開。最後在一頁記載著前朝事蹟?shù)囊岔撁嫱A粝聛怼6渲袌蟪鹧┖迬讉€字中,‘報’和‘仇’兩個字明顯比其他幾個字要濃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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