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果還沒從兔子身上下來,那馬蓉蓉一個激靈猛地站起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淚楚楚可憐的仰望著高曠:“高大哥,不關姐姐的事,都是我我的錯,高大哥你不要責怪姐姐。”
高曠回頭看著這速來溫順善良的馬蓉蓉,心裡一陣惻隱,更是有種心痛的感覺,他恨不得擡起手臂將她摟在自己懷中好好安慰,絕對不會讓她在掉一滴淚。
有了這種鮮明對比,在看陸小果就是那般趾高氣揚,明明她已經(jīng)是自己的妻子,可高曠依舊覺得自己沒有歸屬感,依舊覺得自己始終是水家的義子,他們家的東牀,哪怕此刻他掌管著水家大權,可依舊沒有感覺道自己是這個家的主心骨。
在她的眼中,自己依舊配不上她!可是高曠此刻什麼都不能做,想要真正的當家作主,就要學會隱忍,不然的話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高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忍住那排山倒海來的怒意,“這個時候纔回來,成了什麼樣子。”
馬蓉蓉哭得眼睛都腫了,卻只聽到高曠這樣一句無關痛癢的話,當即就傻了。不過下一刻就恢復過來,急忙朝陸小果迎過去,墊著腳尖想要伸手扶她下來,一面飽含委屈道:“姐姐不要同我生氣,外面風大,姐姐還是快些下來先回屋子暖和暖和吧。”
她越發(fā)這樣低三下四,高曠就越是心疼,偏那陸小果不知道好歹,竟然坐在上面不動,沒有下來的意思,這讓擡手懸在半空的馬蓉蓉是無比的尷尬。
所以,高曠的好脾氣再也壓不住內心的怒火了,當即責斥道:“清歌,你到底想做什麼,蓉蓉如此包容你,你莫要不知好歹!”
“我怎麼她了?又不是我叫她來的。”陸小果懶洋洋的應了一句,翻身從另外一邊跳下來。
如此,那馬蓉蓉越發(fā)尷尬,眼淚珠子頓時就嘩啦啦的滾了下來:“姐姐若真的生蓉蓉的氣,那就罵蓉蓉一場,求姐姐不要這樣對蓉蓉。”她一面說著,一面朝陸小果攬過去。
陸小果心頭頓時忍不住一跳,不會是想碰瓷吧,在人界看的那些畫本子裡頭,很多女人都愛用一招。
所以陸小果長了個心,連忙止住腳步。
那馬蓉蓉的確是想上前去拉住陸小果的,本來是等著她把自己推開的時候自己摔一跤,沒想到她竟忽然止住了腳步,一時間她伸出去的手收也不是,伸也不是。
“別一口一個姐姐,我爹孃就我一個女兒。你別到處破壞我爹的名聲。”陸小果目光懶散的看了她一眼,繞道要離開。
馬蓉蓉自不必多說,此刻已經(jīng)哭得一塌糊塗,至於高曠則是厲聲責斥道:“水清歌!”
這一次連名帶姓的喊,可見自己是真的激怒高曠了,而且從他如此維護這馬蓉蓉來看,只怕兩人此刻已經(jīng)有了私情。她腳步稍一頓,回頭朝高曠冷豔望去:“我不耳背,不用這麼大聲的叫。”
高曠一時也疑惑了,水清歌雖然向來清冷,但這些年自己用盡了辦法,已經(jīng)將她哄得服服帖帖的,雖說對外人是冷面相對,但在自己的面前定是笑臉相迎,可此刻她竟然一點不懼怕自己生氣?難道她變心了?
但高曠覺得這不可能,他們才成親數(shù)日罷了。不過很快想到水清歌古怪的脾氣,有時候鑽研起功法來,連義父義母都很少能同她說上一句話,此刻她有些脾氣也是正常的。、
這樣一想,高曠就放心了。一面在心底打起了注意,口氣也放得緩和了許多:“清歌啊,你最近是不是在研究功法?”水清歌雖然修爲不如自己,但是她在研習功法之上,卻是絕佳的天賦,如果她沒有這樣的本事,光憑著她那張臉,還不足以讓自己娶她。
陸小果有些意外高曠的態(tài)度怎麼轉變得如此之快,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是啊,所以最近誰也別打擾我。”好像也是這段時間裡,水清歌的確撰寫了一本風屬性的修煉功法,以最基本的修煉功法改良,另外又多了幾章,對於風屬性的妖怪來說,可別那些什麼密宗神卷要好很多。
不過水家父母速來溺愛女兒,所以即便知道女兒有這樣的本事,也不曾對外泄露,就怕被人惦記,而水清歌對於這名聲名望可謂是一點不知不懂,更沒在意。
於是被風屬性的馬蓉蓉看見,理所當然的就隨意讓馬蓉蓉拿走了。殊不知正是這卷功法讓馬蓉蓉從旁支庶女成爲馬家的天驕之女,名聲更是大震江南。陡然間成了江南四姝之一,與那孫遺珠鄭荼蘼,以及何家的何百合三位千金齊名。
大約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水家開始走起了下坡路。
水清歌給自己的要求是要爲水家翻案,爲她正名,陸小果起先沒覺得是多大的事兒,打不了自己直接把高曠和馬蓉蓉殺了也就罷了。
可當她更加深入這水清歌的記憶,就越發(fā)不能容忍,一面對這水清歌是又恨又氣,覺得所有的一切跟她自身的性格脫不了關係,二來這馬蓉蓉的確不是個東西,還有這高曠,這樣簡單的殺了他們,實在是太輕了。
所以,陸小果覺得錦衣夜行雖可行,但還是決定低調做人,高調做事,該是水清歌有的聲望,就該讓水清歌擁有。而不是最後辛辛苦苦的研究一堆功法,最後便宜了那對狗男女,成了他們嘔心瀝血所作。
“是啊。”陸小果應了聲,不動聲色的掃視了一眼那楚楚可憐的馬蓉蓉:“準備撰寫一卷風屬性的功法呢。”
她雖說的隨意,但高曠的手指明顯激動得連著彈跳了幾次,別人或許不知道,但只有他知道水清歌的本事,就她研究出來的這套火屬性功法,自從自己練了之後,那可謂是一日千里。
此刻他的眼睛裡幾乎都要冒出火光了,看了一眼風屬性的馬蓉蓉,更是欣喜。當即連忙陪著笑臉,甚至是有些狗腿子道:“那清歌你先去休息,我最近也就不打擾你了,正好義父那裡有許多事情待我處理。”
“嗯。”陸小果輕輕的應著聲,忽然像是想起什麼,將高曠喚住,問道:“我給你的那捲功法你覺得這樣?”
“極好,怎麼?”高曠有些不解,難道還可以在改良?
果不其然,只聽陸小果說道:“我覺得第三卷第四卷還可以更好,你先不要練,等我把風屬性這卷寫出來,在抽空看看。”
高曠覺得那捲功法已經(jīng)堪稱完美了,可水清歌竟然還說可以在更好,當即激動得眼睛裡都要迸出火花來。一面連連點頭道:“好,那你快些。”
陸小果頷首,沒有在往寢樓去,而是轉頭朝書房那邊去。
待她一走,那馬蓉蓉頓時咬脣望著高曠,萬般委屈的喚了一聲:“高大哥,嗚嗚……”
“蓉蓉,我知道你今日受了委屈,不過別擔心,待會兒我給你月石,你想怎麼花就怎麼花。”高曠此刻滿腦子都是那功法,不過見到馬蓉蓉這副楚楚模樣,心裡還是忍不住憐惜,一把抓過她的手緊緊的捂在掌心,一面哄道:“好了,彆氣惱了,方纔那女人的話你也聽到了,等她撰寫出那捲功法,還不是你的。”
馬蓉蓉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她也正是在高曠面前總是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才能讓高曠對自己另眼相看。
果然,高曠見她小雞啄米一般的點了頭,臉上就露出了溫和的笑意,一面叮囑道:“你也要仔細些,月石莫要叫馬家的人發(fā)現(xiàn)。”
馬家的人大多利慾薰心,若是發(fā)現(xiàn)馬蓉蓉身有鉅富,怎麼能輕易罷了,若是二人的關係因此被發(fā)現(xiàn),那得不償失。
“嗯,我就知道高大哥對我最好了。”她熟練是撒了個嬌,順勢靠進高曠那寬大溫暖的懷抱中。
陸小果一進書房,南唐就迫不及待的從她腰間的錦囊裡跳出來,他此刻若是手腳完好的話,定然直接伸手指著陸小果的腦門罵。
“你傻了啊,那高曠不是要外出半個多月麼?眼下忽然就回來,分明就是爲了那姓馬的,你都不會去趁機追究一下?不會是因爲腦子裡有水清歌的記憶,所以你自己也被同化變傻了吧?”
陸小果瞪了他一眼,沒搭理。直接拉開椅子,將抽屜裡的夜明珠擺上燈臺,竟然一副要熬夜的樣子。
見此,南唐就越發(fā)恨鐵不成鋼了,“陸小果,你是不是活膩了,想死在這裡啊,你不是要去皇都拿雙心果麼?你相公你不要了?”
“行了,你能不能閉嘴啊,等會有人來了,馬腳就露出來了。”她雖然對於南唐的嘮叨已經(jīng)免疫了,但此刻非比尋常,她可不能讓南唐壞了自己的事情。
南唐滿腦子疑惑,“壞你的事?現(xiàn)在還有什麼比你的處境更壞的事情麼?”
“你閉嘴!”陸小果低斥一聲,強行把他塞進錦囊裡,扔到抽屜中,擺開玉簡和一卷風屬性的功法,有模有樣的研究起來。
南唐被她氣死的心都有了,忽然又想起剛纔陸小果在玉秀樓丟掉的荷包,又忍不住嘀咕道:“那荷包我跟你說,你要是不趕緊找回來的話,少不得叫有心人撿了去,壞你名聲。”
“你急什麼,自會有人給我送來。”也許早就來了呢。
南唐冷哼一聲,不想在搭理他,自己琢磨著,要不要直接去給那對狗男女下毒什麼的。
陸小果也不在同他說話,二人各自盤算著,也沒過多久,外面就有敲門聲。
陸小果頭都沒擡,口裡卻疑惑道:“怎麼會有人,我可沒叫人送夜宵。”
聲音雖然不大,但外面的人卻聽得清楚,所以那房門隨著她的話音落下,猛地就推開來。
但見孫遺珠一臉憤怒的站在門口,旁邊的鄭荼蘼也是一臉晦暗不清。
陸小果面露驚色:“你們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也不叫人通知我一聲,我也……”
可是她話還沒說完,那孫遺珠看到她面前擺放著的東西,頓時就大步走上來,一把將她面前的風屬性功法一把拿過去,玉簡也沒留下,眼睛都沒眨一下就給她折成了兩半,憤恨的瞪著她:“水清歌,你個笨蛋!”
陸小果一臉莫名其妙,只是看到孫遺珠將自己的東西蠻橫的毀了,有些不解又有些可惜:“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荼蘼,你來說!”孫遺珠火氣很大,眼看著桌上放著涼茶,當即直接提起茶壺灌了一大口,然後憤憤的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
南唐不知所以,忽然聽到這孫遺珠和鄭荼蘼來訪,態(tài)度還如此惡劣,一時不解,想要從抽屜裡跳出來,卻又被陸小果按了回去。
陸小果面露惶恐之色,急忙朝鄭荼蘼望去:“荼蘼,遺珠這是怎麼了?”
鄭荼蘼張了張口,卻又嘆氣,不忍心的看了一臉急切望著自己的水清歌,有些替她委屈,只是卻沒直接說什麼,而是問道:“你相公最近修爲突飛猛進,大家都在想他是不是服食了什麼仙藥,後來聽說他是自己鑽研出了一套修煉方法。我就問你,此事你知還是不知?”又看了水清歌一眼:“你今日喝了不少,怎不早些休息。”
“我自然是知曉的。”陸小果應著,一臉疑惑,不知鄭荼蘼怎問這事兒。聽到她後面關憂的話,頓時心口一暖,搖著頭:“沒事,風一吹,早就酒醒了,以後可不敢在這樣貪杯。”
而她話音才落,那孫遺珠就沒好氣的瞪了過來:“荼蘼是問你,那功法果真是他自己研究的?”
陸小果頓時一臉恍然大悟,笑道:“自然不是,他哪裡有那麼多時間,整日要幫父親忙著打理家務。”
孫遺珠和鄭荼蘼相視一眼,確定了什麼,那鄭荼蘼才緩緩道:“這樣說來,這功法是你研習出來的?”
陸小果頷首,頗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地上被孫遺珠折毀的玉簡,“最近閒著,我想重新將風屬性的修煉功法改良一下呢,只是遺珠你怎麼一進來就給我毀了,真是的。”
不提還好,一提此事,孫遺珠就想起剛纔在寢樓聽到看到的一切。
孫遺珠所修煉的是木屬性功法,父親又是孫家隔世老祖,所學的功法自然與尋常人不一樣,其中有一種名爲樹人合一的功法,是一種極其隱秘的隱身術,只要有樹木,縱然是二十多級大妖境的人也難以發(fā)現(xiàn)一個只有十級妖境的小妖藏身與自己身旁。
而孫遺珠剛纔就一直用這人樹合一。
她們三人今日一起在玉秀樓吃十二席,越來便越覺得投機,後面甚至是拋去這輩分,直接呼其閨名,也算是閨中好友了。於是一高興便喝了不少瓊漿,陸小果更是喝得醉欲翩翩,下樓之時還丟了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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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荼蘼發(fā)現(xiàn)想要撿起追上去,卻見她竟然已經(jīng)上了代步獸,歪歪斜斜的往水家回去了。
荷包不必尋常之物,不過好在是鄭荼蘼?lián)斓茫緛硎谴蛩愀羧赵诮o她的,但是孫遺珠見陸小果喝得太多,生怕她從那代步獸上掉下來,便催促著鄭荼蘼一起追上去,正好把荷包換給她。
他們慢陸小果也就是慢了幾個呼吸而已,卻沒想到遠遠的便看到馬蓉蓉也在,孫遺珠頓時覺得不對,從代步獸上下來,拉著鄭荼蘼用了人樹合一,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那寢樓前。
於是,將那裡發(fā)生的重重看得真切,話也一句沒漏掉,甚至在陸小果走後,她們倆還看到了高曠和馬蓉蓉的私情。
孫遺珠速來是個敢愛敢恨的,又十分潑辣,本就看不慣那馬蓉蓉,如今見她如此對水清歌,哪裡能忍得住,所以帶著鄭荼蘼直接就朝水清歌尋過來。
當即孫遺珠語炮連珠一般,將她和鄭荼蘼所見告訴陸小果。
陸小果先前還一臉沒關係的模樣,但後面聽到馬蓉蓉和高曠摟在了一起,忽然身子一個蹌踉,險些摔倒在地上,一臉難以置信道:“不,這不可能的,高大哥同我才成親,蓉蓉雖然總是誆我給她買東西,從我這裡順東西,但我和高大哥成親之前,她還來祝福過我,說我能嫁給高大哥是好福氣呢。而且高大哥一直一來都當蓉蓉是妹妹。”
“是妹妹沒錯,只不過是情妹妹而已,你現(xiàn)在還熬燈守夜的撰寫風屬性功法,卻不知道那姓高的早就打定主意,到時候那去送給姓馬的小賤人。”孫遺珠將這一切說出,心中的確是解氣,但看到陸小果那副不相信的模樣,難免是有些恨鐵不成鋼。
鄭荼蘼也跟著勸道:“此事我同遺珠親耳聽到,親眼看到,假不得,清歌你還是趕緊想個法子吧。”
“我……我……”這對於陸小果來說,就好比晴天霹靂,她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孫遺珠見此,不由得急促起來:“往日裡看那高曠謙遜有度,卻不知道背地裡是個衣冠禽獸,依照我的觀察來看,他只怕野心不小,你爹將水家的一切交給他,實在是大意了。”
陸小果聽到她的話,這才道:“就算我信了你們,可又有什麼用,你們也知道,他從小在水家長大,爹孃將他當做親生兒子一般來教養(yǎng),信他猶如信我,如今我就算去同爹孃說,他們也難以相信啊。”
果不其然,孫遺珠一聽此話,就思量起來,頷首道:“的確,你沒有證據(jù)就算說破了天也沒人信。”說著,看了陸小果一眼,“就同現(xiàn)在一樣,我和荼蘼親眼所見,親耳所聽,此刻告知於你,你也不見得全信。”
陸小果要的就是孫遺珠這句話,不過這如今算起來,她已經(jīng)有了孫遺珠和鄭荼蘼兩個證人。而且她也沒打算現(xiàn)在捅破,得想辦法讓這兩人先幫自己瞞住,讓那對狗男女在爬高些,到時候也摔得疼些。
當然了,最好一次摔死,那才省心!
她垂著頭,似在思考什麼,好半天才打破了書房中的寂靜,“我,我相信你們。”
雖然她這麼久才點頭相信,但孫遺珠和鄭荼蘼一點都不生氣。
因爲這樣纔是正常反應,倘若陸小果一開始就信了她們的話,她們難免叫她們兩生疑。
“也罷,今日時間不早了,你也別在弄這勞什子的東西,到時候免得又爲他人做嫁,自己早些休息,明日我們在來看你。”孫遺珠雖說性格潑辣,但心地還說善良的。
還有鄭荼蘼也是個正直之人,看著二人的真心安慰,忽然有些覺得對不住二人。
一直目送二人離開,她才折身回到書房,南唐這個時候已經(jīng)跳到案上了。
見陸小果進來,頓時就忍不住道:“嘖嘖~我就說吧,越美的女人心思越歹毒,我就該知道你這麼美,怎麼可能會那麼笨呢!”
陸小果瞪了他一眼:“你是誇我還是損我?去死!”
“自然是誇你了,不過我告訴你,那鄭荼蘼和孫遺珠我好像在歸墟都見過她們了。”南唐呵呵一笑,隨即有些感嘆道,畢竟他也覺得這鄭荼蘼和孫遺珠不錯。
一聽此話,陸小果秀美頓時就蹙起來,“此事當真?”孫遺珠和鄭荼蘼怎麼能死?“你不是常年奔波在妖界歸墟麼,你快想想,她們什麼時候死的,怎麼死的?”可千萬別是在幫自己對付渣男渣女的路上就光榮犧牲啊!
南唐聞言,果真仔細回憶起來,好一會兒纔有種很怪異的口氣問道:“你確定還要讓她們倆幫你麼?”
“你什麼意思?”陸小果有個很不好的預感,總覺得自己猜對了……
只聽南唐清了清嗓子:“孫遺珠是被人暗殺的,死後名聲盡毀,那叫一個慘啊,身無片縷被拋在荒山多日,才被孫家的人找到,孫家老祖雖然動怒,可是始終沒尋到幫手。但是!”
他說到這兩字,加重了語氣。
“但是什麼?”陸小果扯了扯嘴角,不滿的看著他,爲什麼不一次說完?
“但是她是被你……額,不應該是水清歌撰寫出來的一種風屬性功法殺死的。這種功法殺人於無形,而且一直被高曠和馬蓉所私藏,並未露世。”所以孫家老祖也沒查到兇手。
“我去,這水清歌害人不淺啊!”陸小果忍不住咆哮起來,又連忙問鄭荼蘼。
南唐附和著:“就是啊,這水清歌害人害己,實在是一大禍害,小果你要不要考慮,不要幫她了,若是你幫她活下去,那麼她在現(xiàn)實世界也就會真的存在……到時候不知道還要危害多少人。”
如果有這種選擇,陸小果也不想啊,但她現(xiàn)在就是這個世界的水清歌!“可我不想死啊!”陸小果眨了眨眼,她還有相公等著自己回家呢。
“好吧。”南唐也把這茬兒忘記了,陸小果要是死在這裡,自己只怕也活不了多久。一面說起鄭荼蘼的死因。
在高曠成爲麗城的城主之後,一次世家聚會之上,鄭荼蘼被指控給城主夫人下藥,鄭家雖然將她保了下來,但是她也從此成爲家族棄子,後來被嫁給一個小家族的家主做妾室,那家主所修的是採陰功法,她半年就被吸食都成了個風燭殘年的老婦,最後慘死代步獸之口。
陸小果聽完,一時間也傻住了,有些擔心自己今日讓她們發(fā)現(xiàn)高曠和馬蓉蓉的關係,會不會因此害了她們?
南唐見她如此,擔憂不由得好心提醒道:“這些事情都是發(fā)生在一百年後。”
“可是我不能確定會不會因爲我的存在,所以這些事情會提前發(fā)生,不行,我得想想法子,好人怎麼能死在壞人前面呢!”她在嘮叨著,忽然又安靜下來。
南唐不禁有些擔心她,卻沒想到半響之後,她很鄭重的擡起頭來,朝南唐認真宣佈道:“從今以後,我要做壞人!”
南唐先是一愣,隨即鄙夷道:“算了吧,就你啊,那最起碼得跟馬蓉蓉拜師從藝三百年才能勉強出師!”
按照常理,陸小果聽到這話不把他扔進垃圾堆,那最起碼也要給個白眼,卻沒想到陸小果忽然像是著了魔一般,倏然站起身來,然後連門都來不及出,直接從窗戶裡翻出去。
南唐見此,急忙跳著追出去,卻見院中竟然多了一個陌生人影。
多個人影不要緊,關鍵那是個男人啊,還跟陸小果卿卿我我的,這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可怎麼好?於是他頓時記得大聲提醒:“陸小果,你不要命了,別忘記你現(xiàn)在是誰,要是被人看到,你是要被侵豬籠的!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楚!”
但是他一說完就覺得自己這話等於放屁,因爲他已經(jīng)看清楚那男人是誰了,一時間語塞,卻忍不住好奇道:“你怎麼來了?”
這個問題陸小果也想問,她明明把相公封印在空間裡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