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狂風驟起,潔白的梔子花瓣被瘋狂的捲起來,一陣絕美花雨中,城主夫人那張柔情似水的臉忽然浮上一層陰騭,滿目狠狠的殺意直逼陸小果。
可脖子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纏上了一根繩子,呼吸再也提不上來,陸小果滿臉漲紅的掙扎著,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推開城主夫人,只是還沒容她站穩,尖利的匕首遍從四面八方朝她刺過來,無處可藏,她終於驚叫出聲來?!鞍。 彪S著她的這叫聲,遠方便傳來了北辰無憂緊張擔憂的聲音。“小果?小果?”
陸小果的腦子慢慢的恢復意識,她有些費力的睜開眼睛,只覺得一身疲勞,模糊之間,映入眼簾的是北辰無憂擔憂的面容。“相公,我……”
話還未說完,便被北辰無憂打斷道:“你這傻丫頭,竟然如此不勝酒力,以後少喝些?!闭f話間,伸手溫柔的拂過她額前的幾絲碎髮,滿是憐愛之意。
“我喝醉了?”陸小果仍舊是一臉的茫然,她的腦子裡這會兒還清楚的浮現著城主夫人要殺自己的模樣,而且一切那樣真切,尤其是自己快被她勒死的那種窒息感。
北辰無憂扶她起來,見她一臉的沉思,以爲她還想著這酒,好看的眉毛微微揚起,“是呢,那桃花釀你若實在喜歡,咱們走的時候在城裡買些帶著,不過只能淺酌,可不能像這次一樣貪杯了?!?
陸小果腦子裡有些混亂了,一面胡亂的點著頭,可是自己的腦子裡根本沒有喝酒一事啊。所以再一次確認道:“我真的喝醉了麼?可是我記得我沒喝酒,而是被城主夫人帶著走進了梔子花林裡,那條小徑無窮無盡,怎麼也走不到盡頭?!?
北辰無疑正起身去關窗扉,聽到她的話動作一停,有些擔憂的走到她的身邊,神色凝然:“城主夫人並未出席。”
“咦,可是我看到城主夫人了,她跟宋寧姐姐長得一模一樣的?!标懶」絹碓胶龎T了,難道真的是自己做夢了麼?
而此刻的梔子花林裡,城主夫人戴著斗笠站著一株開的茂盛的梔子花旁邊,與宋寧一模一樣的臉上,滿是蒼白死氣,目光裡含著一股濃濃的殺意。
寶藍色的水袖之下,猶如蔥白一般細嫩的纖長十指隨著她的心態慢慢的長出指甲來,不過幾個呼吸間,竟已如筷子般長短,只見她殷紅得有些不正常的脣瓣微微開啓:“從來還沒有人能從我的環境裡走出去!”
她腳下不遠處,是半截被掙斷的繩子。冷冷的收回目光,擡起手掌,只見手心裡忽然出現一個粉紅色的小人兒,背上長著兩隻翅膀,只是卻尤其的虛弱,半瞌著晶亮亮的眼睛有些害怕的看著城主夫人。
城主夫人將瑤鼻湊到那小人兒的身前,用力一吸,一束粉紅色的絲線便從小人兒身上被強行吸入城主夫人的身體裡。
片刻,城主夫人才滿足的擡起頭來,原本蒼白死氣的面頰上,此刻滿是少女般健康粉嫩的胭脂紅潤。
只是她手心裡的那小人兒越發的顯得虛弱了,連擡起眼皮的力氣都沒有,翅膀掙扎了兩下,依舊沒煽動起來,最後軟軟的倒在她的手掌中。
明月閣。
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敲響,陸小果擡頭朝外望去,這才發現已經月上中天了,這個時候會有誰來了?
“我去看看?!北背綗o憂替她壓好被角,便起身去開門。
陸小果有些擔心的伸著脖子朝外面探去,只聽是宋寧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這個時候來打擾,實在是冒昧,只是我心裡慌得很,想找小果妹妹陪一陪,不知道北辰公子可是介意?”
她的聲線跟城主夫人也是一樣的,只是一個溫柔且凌厲,一個責是小心翼翼而蒼涼。
北辰無憂哪裡有拒絕的道理,側開身請她進來,自己則留在了外間。
“宋寧姐姐你坐。”陸小果見著獨自進來的宋寧,意欲起身招呼她。
卻反而被宋寧快一步按著她先躺下,帶著水霧的眸子裡滿是歉意,小聲的問道:“你沒事吧?”
“???”陸小果一愣,不知道她這話從何問起,但很快就發現她的眸光正盯著自己的脖子,下意識的摸上脖子,頓時一臉愕然的朝她看去:“你?”
話還未說完,就聽宋寧有些自責道:“都是我的錯,不然的你也不會險些喪命。”、
“???”陸小果頓時咋呼起來,甚至是有些激動的從牀上爬起來,一把拉著宋寧的手:“不是夢麼?”可相公明明說是自己喝醉了做夢,相公是不會騙自己的啊。
卻只聽宋寧說道“是夢,只是若你在夢裡死了,現實裡的你也活不下去?!?
“你爲何知道?”陸小果很快意識到這個問題,抓緊她的手問道,這個時候才發現宋寧的手是異常的冰涼,可是她又感覺到她身上的活人氣息。她下意識的伸出手朝宋寧的胸口出摸去。
宋寧反而被她嚇了一跳,“小果你怎麼了?”
陸小果訕訕的收回手,笑道:“我只是好奇天下爲何有如此相像之人,而且宋寧姐姐你怎麼知道夢裡發生的一切?”她都快懷疑,她們本身就是一個人了。
宋寧也是一臉茫然,“我也不知道,總之能感受得到?!彼h視著這四周,“自從進了這莊子,我便能感受到許多有關那個女人的事情。”當然其中也包括她與百里狂瀾的濃情蜜意,這纔是讓宋寧最爲致命的,所以她一分也不得安寧。
那些原本屬於她的一切,都在被別人佔用著。
與宋寧聊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她才離去,北辰無憂拿著水月鏡進來,示意陸小果看。
“怎麼會如此之近?”陸小果有些吃驚,幾日沒看水月鏡了,沒想到這鏡玉就在他們的身邊,只是不知道到底在哪個角落而已。
“是啊,不過眼下知道了鏡玉的下落,倒也不著急,倒是宋寧姑娘方纔來與你說了什麼,她可不是個多話之人。”北辰無憂收好水月鏡,一面很是自然的脫了鞋子,側身躺在牀邊。
溫熱的氣息輕輕的拂過面容,陸小果覺得自己的臉癢癢的,心口也跟貓抓似的,小臉不覺得紅了一片,煞是惹人心動。聲音變得很小很小,“她說能感受到我的夢,若是我在夢裡死了,現實裡也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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