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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異軍東來

“茍大意得,不以小缺爲傷。”————————【管子·宙合】

左馮翊,雲(yún)陽城郊。

大雨過後,落日重新在雲(yún)層後露出一面,餘輝灑在暴漲的涇水上,灑在孤單的山丘上。石縫裡的野草頑強的汲取著雨水,尖尖的草葉迎風晃動,眺望夕陽斜照的河灘,在微風中彷彿還回蕩著悠遠的胡笳聲。

“這還是我頭一次來關(guān)中。”曹操靜靜地看著原野上的景色,這一路從上黨、河東行來,沿途的風貌給了他極深的印象:“想不到就連左馮翊這等三輔之地都有不少羌胡聚居。”

“左馮翊的羌胡據(jù)說早已歸化,北軍長水營有不少是此地羌騎。”主簿王必幾年前曾來過長安朝覲天子,對關(guān)中風物多少有些熟悉,他說道:“說起左馮翊何時聚居了羌人,這卻是東羌覆滅之後的事了。”

“此地水草豐茂,就在這裡紮營吧。”曹操開始傳令後方停止進軍,揚鞭指道:“明日一早就開拔,遵從朝廷和驃騎將軍的命令,儘早趕赴安定。”

“這麼早?”此時才離落日還有段時候,完全可以再走一段路程,王必困惑的四顧張望,這片原野離著雲(yún)陽城還很遠,而且附近也沒有聚落:“何不就在雲(yún)陽城外紮營?軍中糧草不多,可以向雲(yún)陽令遞文,請其代爲籌措。”

“不要難爲這些人了。”曹操翻身下馬,牽馬走到河灘邊上,用鞭子輕輕拍打著衣服上的灰塵:“朝廷諸公也有他們的顧慮,這也是我爲何途經(jīng)京畿,不先入長安拜會諸公的緣故……何況幾次大戰(zhàn)下來,朝廷的糧草恐怕也所剩無幾,各處都要省著用。”

“那是因爲彼等都不知道曹公的威名。”王必憤憤不平,這次曹操一入關(guān)中,長安諸公便只派了一個謁者帶來兩萬石糧草犒軍,除了一些場面話以外,其餘的話明裡暗裡的都是在警告曹操要老實安靜、在京畿重地不能惹是生非、不能再像以前在關(guān)東那樣肆無忌憚,否則必遭嚴譴。

就連往日的同僚、尚書僕射荀彧也沒有任何私信傳來,彷彿已經(jīng)與曹操徹底斷絕關(guān)係了似。王必怎麼想都覺得不舒服:“連天子對曹公都信之任之,論及劉備、孫策,誰能奉詔統(tǒng)兵入三輔?其親信若此,朝廷諸公還有何話可說?”

“虎豹才降服不久,就送往家裡來,誰看了都會憂心。”長史董昭冷不防開口了:“也是天子宏量,纔對曹公有如此信重。”

這個比喻並不恰當,然而董昭就是言行舉止輕浮的人,王必不滿地看著他,正要說些什麼。曹操眸光冷意一轉(zhuǎn),開口笑道:“你這話我便不敢當了,我等得蒙天子不棄,如今也是爲國家供牛馬奔走而已。”

曹操有時也對麾下這支新組建的幕僚隊伍感到頭疼,王必忠心有餘,能力不足;魏種雖是曹操親自舉薦的孝廉,在兗州之亂的時候卻棄曹操而去,讓剛說完‘唯魏種且不棄孤也’的曹操顏面無光,雖其有才,但有些機密的事曹操也不肯與他商量。至於董昭,雖其才策謀略不凡,但德行品性卻有瑕疵,歸順曹操以來也算有些時日了,卻因爲性格等等問題而與王必等人產(chǎn)生過不少摩擦。

自從荀彧、郭嘉、戲志纔等人不在身邊以後,這一套新的幕僚班子尚未徹底磨合,許多事仍需要曹操親力親爲,讓曹操深感再無以前那樣得心應手。

曹操看著渾濁的水流,涇水邊的微風將他的鬍鬚吹得微微抖動:“眼下最首要的,便是雍涼,待我剿滅韓遂,再回長安,也就沒有人攔我了。”

從事中郎魏種剛奉命從陳倉回來,打探到許多消息,他開口說道:“如今韓遂遠遁,成公英北逃,河西諸郡皆已起兵。張濟、徐榮、蓋順、馬騰等將爭爲先鋒追賊殺敵,就連鍾公都不甘示後,曹公要動兵雍涼,可得儘快。”

“曹公初來關(guān)西,與雍涼諸將皆不熟識,現(xiàn)在又是乘勝追擊窮寇的時候,參與過甚,恐怕會招致不滿。”董昭不贊成魏種的建議,他理性的分析道:“然而此戰(zhàn)乃天子欽命,是要曹公解雍涼之亂。只是事移時易,皇甫公運籌有方,一戰(zhàn)而定,接下來掃清餘寇,可謂輕便至極。戰(zhàn),則雍涼諸將心有怨懟;不戰(zhàn),則此行勞師無功,更遭非議。”

“這就是令人爲難之處。”見董昭說到了點子上,曹操重重的嘆息一聲,皇帝藉口讓他來雍涼平亂,致使他精簡羽翼,裁減兵馬。本以爲到了此地還能有所作爲,誰知在路上耽誤的這段時間裡,關(guān)西局勢早已天翻地覆,接下來只需在皇甫嵩的帶領(lǐng)下追擊窮寇就可萬事大吉,初來乍到的曹操倒顯得多餘了。

他雖然本就不願與雍涼諸將爭功、鬧得不愉快,但若要他一事無成,無法向朝廷諸公顯示自己的能力,這也是曹操所不願見到的。

大軍已在附近漸次紮營,有不少輔兵三五成羣的在河岸邊打水、捕魚,蘆葦叢中時不時有受驚的野鴨騰飛。炊煙在衆(zhòng)人身後嫋嫋升起,曹洪、樂進等一干將校已經(jīng)安排好了營帳,策馬踟躕在曹操身後,看見曹操這邊仍在議事,一時都猶豫著不敢過來。

曹操的目光從打水捕魚的輔兵身上一掠而過,忽的轉(zhuǎn)過身來,竟不知何時發(fā)覺了曹洪等人就在身後,他執(zhí)鞭微舉,呵呵輕笑了一聲,招呼著彼等策馬而來。

“想不到妙才還有細緻的一面。”曹操驚訝的說道,夏侯淵與族兄夏侯惇一樣都是以作戰(zhàn)勇猛著稱,夏侯淵重勇輕謀,雖是良將,但到底不如曹仁穩(wěn)健。本來曹操想將夏侯惇與曹仁帶至身邊,奈何彼等都已官至郡守,曹操不忍輕棄,於是便將彼等留在了關(guān)東。此時聽到夏侯淵的表現(xiàn),曹操深感欣慰,一個考慮良久的念頭也慢慢的浮現(xiàn)成熟:“你們都要跟妙才學一學。”

面帶笑意的曹操這時立即板起了臉,對曹洪等一衆(zhòng)人等教訓道:“任何時候都不能大意,三輔又如何?倘或有變,爾等皆不在軍中,兵馬由誰指使?”

曹洪、樂進等人無不低下了頭,面露慚愧之色。

於是曹操訓了幾句後,便打發(fā)衆(zhòng)將回營,自己則帶著董昭、王必等人再看了會涇水之後,沒了勁頭,這纔跟著往數(shù)十步開外的營帳策馬行去。

在回營帳的路上,董昭忽然接上開始未盡的話頭,張口說道:“其實出兵與衆(zhòng)將爭功與否,並不算是難事。”他騎在馬上,回頭看向曹操:“在下聽說,按朝廷新定的軍制,徵西、徵東、徵南、徵北統(tǒng)稱四徵將軍,位在諸將之上,僅次於衛(wèi)將軍、及前後左右四將。曹公如今身爲徵西將軍,在雍涼之地,只在驃騎將軍之下,統(tǒng)率諸將徵西,有何不可?”

“這就是反客爲主了。”王必滿不贊同的說道:“皇甫公乃天下名將,朝廷所重,明公本是外將,豈能奪他的威風?”

董昭渾不在意的一笑,看了眼不發(fā)一言的魏種,又最後看向曹操:“這得看皇甫公願不願意曹公奪他之威了。”

王必忽的一愣,好似明白了什麼,又好似遇見一層迷霧散不開。

曹操此時已緊皺著眉頭,沉吟了半晌,他沒有急於發(fā)言,而是又仔細從魏種口中聽了一遍對方在陳倉的見聞。如今雍涼戰(zhàn)事已漸入尾聲,曹操要想解決是否出兵參戰(zhàn)、以何等程度參戰(zhàn)的問題,就無論如何也繞不開皇甫嵩這道關(guān)。

只是根據(jù)魏種的複述,他雖然進了陳倉,但根本沒有機會見到戰(zhàn)功赫赫的皇甫嵩,就連臨時主持軍務的監(jiān)軍謁者司馬懿都身染大病,只委託了其兄、陳倉令司馬朗代爲接見。司馬朗對皇甫嵩的身體近況顧左右而言他,連寒暄閒聊的機會都不給,便兀自傳令。讓魏種轉(zhuǎn)遞曹操,命其率兵北走漆縣,就近趕往安定郡,與張濟、徐榮等兵從北路入金城。

再次說到這裡的時候,衆(zhòng)人終於知道爲什麼甫一聽到這道軍令時的怪異感是怎麼回事了。自己這些人從河北千里跋涉,好不容易趕至關(guān)中,卻連主將的面都沒見到就要指派往戰(zhàn)場,這未免有些輕視了。

“曹公!”

“主公!”

諸將依次稱呼道,偏將軍曹洪與曹操最爲親近,當下領(lǐng)頭說道:“曹公,營帳已經(jīng)紮好,河邊風大,要議事還是不妨回去議吧。”

“這河水倒不如徐州的水清,也沒什麼好看的……主公,還是回去吧!”討寇校尉樂進大聲說道。

“就在河邊說些閒話,要真的議事,如何會不喚上爾等?”曹操玩笑似的說道,他瞇起了眼鏡,在人羣中掃視一遍:“妙才呢?”

“妙才說軍中不能無人,所以守在營中了。”曹洪伸手拍了拍座下黃驃馬不安分的頭,不以爲然的說道:“依我看,大可不必如此謹慎,眼下我等俱在三輔,天下再沒有比這裡更安定的地方了,那還需要堅守在營中?他太多慮了。”

王必似要說話,卻被董昭及時察覺,輕輕伸手攔住了他。那一雙圓眼閃爍著洞悉的神采,王必不知不覺的閉上了嘴,靜靜聽著曹操與魏種之間的問話。

只見曹操微瞇著眼,特意問了句:“如此說來,連你也未曾見到皇甫公?”

“不但未見,就連監(jiān)軍謁者都不曾見到。”魏種坦誠與曹操對視,拱手說道:“據(jù)聞監(jiān)軍謁者這幾日高熱不退,也是病的不輕,城中大小事務,都暫由其兄司馬朗處置。”

“皇甫公作爲驃騎將軍,身邊難道就沒有其他長史、主簿?”曹操捋著鬍鬚,疑惑地問道。他身爲徵西將軍,能開府是出自皇帝特許,而驃騎將軍開府是制度規(guī)定的特權(quán),病重了由監(jiān)軍謁者代理,監(jiān)軍謁者也病重了,理當由長史代理,再不濟也該及時上報朝廷。

這種種不合邏輯的背後,一定運行著另一種邏輯。

多年征戰(zhàn)、御下使曹操養(yǎng)成了出色的領(lǐng)導能力和洞察力,他深覺此事並不簡單,於是不由得提高警惕:“此事或有蹊蹺,不可不慎。”

他們回到營帳之中,駐守中軍的夏侯淵與曹洪等人一齊迎了上來,曹操隨手將坐騎交給親兵牽走,帶衆(zhòng)將入帳就坐。一番見禮、議論完雜務之後,曹操心裡已打定了主意,他看了眼但笑不語的董昭,心中微微一動,隨即開口將皇甫嵩的軍令簡單的說了一番,繼而說道:

“當下雍涼的戰(zhàn)局便是如此,稍有懈怠,韓遂、成公英便授首他人,我等便是白來一場,徒耗氣力,也使天下人笑。”曹操按劍端坐,身形矮小卻難掩他赫赫威勢,他虎目四望:“國家降重任於我,不以往日劣跡見棄,我豈敢有所辜負!”

“末將願奉曹公之令,率兵滅賊,報答朝廷!”夏侯淵等人一齊言道。

“善!”曹操輕喝一聲,接著言道:“雍涼之戰(zhàn),勢在須臾,我有意調(diào)遣一支精兵爲先鋒,先入安定,聯(lián)絡(luò)張濟、徐榮等將,伺機攻破金城,直入湟中!”

坐在胡牀上的曹洪迫不及待的直起腰桿,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另一側(cè)的樂進也是急不可耐的想要站起來,只是他五短身材,在胡牀上雖動作不斷,但到底沒有曹洪引人注目。

“此戰(zhàn)當求速戰(zhàn),斷不可怠慢。”曹操先是說出了選將的要求,掃視衆(zhòng)將,最後將目光凝於一處:“妙才!”

典軍中郎將夏侯淵身子一抖,似是不可置信、又似乎冥冥之中早已註定,他擡起頭,迎上曹操投來的視線。像是被曹操那充滿鼓勵、期許的目光所感染,夏侯淵忙拱手說道:“末將在!”

“軍中都說你‘三日五百,六日一千’,這都是對你用兵善赴急疾的誇讚。”曹操擲地有聲的說道,其實他早已有所考慮,既不能當一個馬前卒似得跟著一羣雜號將軍衝鋒陷陣,又不能束手旁觀,寸功未建。

思來想去,只有從自己麾下分出一支精兵趕往雍涼,這樣既能有所斬獲、又不至於太過招搖,引起張濟等將的反感。

“此次我命你爲先鋒,領(lǐng)步騎精兵三千,務必見機行事、出敵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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