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冉奉閔哈哈大笑。風宣然也笑起來,他拿眼掃視一週:“咱們都在這,你那個禍根不在,你放心嗎?”
冉奉閔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笑答:“沒事,有人看著她。”
“這苦差事被誰攤上了?”風宣然非常同情那個留守者。
冉奉閔覺得該反擊了,收住笑容:“用不到你操心。我的老婆,我會照顧。你老婆呢,不是也有了麼。什麼時候帶過來讓她們認識認識。說不定以嫂夫人的賢良淑德能改善一下我老婆的隨意作風。”
這話聽在風宣然耳中還挺受用的,“說的也是。如月的嫺靜定然能改改你家女人的囂張。”
夜空突然站直身子,伸長脖子,兩眼放光。順著他的目光,就見一紅衣年輕男子騎著匹罕見的雪色寶馬,飛馳而來。身後一羣侍衛,穿著都極爲華麗。
紅衣男子身材纖瘦,一張如玉般的臉,不大,卻充滿了自信的光芒。薄脣微開,細密如珍珠般的牙齒在日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輝映的他那雙紅脣更加嬌豔。眉目細長,雙目微張時極富魅惑。他要不是妖孽,就沒人敢稱妖孽。
冉奉閔雖然也是陰柔美,但是他的美還是那種男性的陰柔美。這個人的陰柔美,完全沒有男子味道在裡面。不仔細看,真懷疑他就是個女人。
風宣然輕笑調侃:“龍,你的情人來了。”
夜空轉頭怒瞪他:“你能不能不胡說?”
“瞧你看見他的表情,活像見到日思夜想的情人,能不讓人懷疑麼。你是不是一直暗戀他?”
夜空怒瞪他,再怒瞪他。冉奉閔哧的笑了:“你誤會龍了。他是懷疑,那是不是一個男人。”
“還用問,你不認識嗎?他是神月的太子,真正姓夜的——夜子莊。跟你還真有點關係,外面人大多以爲你就姓夜。你們是本家。”
“啊呸,老子怎麼能和他一妖孽是一家,你別侮辱我。”夜空一臉厭惡。
路青說:“孟不在,要是她在更精彩。”
風宣然瞥了他一眼:“她,她在,就夜空剛纔那樣。不知道被她說成什麼了。”
“嘿嘿,有本事你猜猜她會怎麼說。”
夜空氣的頭頂冒煙:“你們無聊不無聊,就這也能說半天,是不是男人?”
風宣然擡了擡下巴:“這不是閒的無聊麼。不找點事,多難過。”
幾個人說話間。那個紅衣太子已經來到近前,翻身下馬,臉上掛上媚死人的微笑:“閔王千歲,久違了。一別經年,冉兄一向可好。”
冉奉閔陪上他經典的笑容。那笑就是浮在脣邊,雖然是皮笑肉不笑,可是掛在他的臉上,看的卻讓人舒心。
“子莊兄,稀客,稀客,能在這裡見到子莊兄,閔實感意外。你看我這裡剛經過一場大戰,一片狼藉。子莊兄如果不介意可到我臨時營帳中一坐。”
夜子莊哈哈一笑,一揮手:“來,把本太子帶給閔王的禮物呈上來。”
冉奉閔聞言,掃了眼後面人捧過來的金匣子,嘴角勾起:“子莊兄,這不是見外嗎。平素相見也帶禮物,教閔如何還禮呢?”
“這是莊的一份心意,談回禮,那纔是見外。這是我國聖寶,一直供奉在太廟,是祖上用來保佑我神月長治久安的。今日特取來送與閔王以示莊的誠意。”
冉奉閔伸手做請的姿勢:“子莊兄裡面請。”
一行人走進臨時搭建的營帳,分主客坐了。
冉奉閔從夜子
莊的臉上掃過,若有所思的說:“你我是至交,本來見面應該大慶,可是恰逢這非常時期。恕閔多心,敢問子莊兄爲何而來?”
夜子莊擡起眼簾,微嘆口氣:“莊確實是有事而來。”
“若不見外,請直言。”
夜子莊微嘆口氣:“當初父皇被寒諾矇騙,同意和他結盟。現在父皇已經意識到這個決定是錯誤的。想糾正這個錯誤,爲時已晚。如今這種尷尬的局面,實在不好收拾。我們幫助寒國對飛龍造成了不小的傷害。想飛龍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們不想和飛龍結下世仇。現在也只有閔王你能夠幫我們。”
冉奉閔微垂眼簾:“子莊兄的意思,我明白了。我自然不希望你們彼此仇視。然而君不離不會輕易原諒這種事情的。如果想要得到他的諒解,恐怕需要些誠意。”
夜子莊認真的看著他的臉:“冉,我們交情匪淺。希望在這件事上,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冉奉閔嚴肅的說:“子莊兄,能幫忙的閔自不推辭。這事關係重大,我也只能從中調和。不能給子莊兄一個十分明確的答案。望子莊兄理解。”
話已至此,夜子莊知道再說無意,站起來一拱手:“多謝閔王。閔王費心。事成之後,還當重謝。”
冉奉閔跟著站起來:“子莊兄哪裡的話。你我兩國也是姻親關係,閔自當竭盡所能。”
“多謝,莊不打擾了,先行告辭。”
“子莊兄慢走。”冉奉閔起身送他出營,看著他離去。
風宣然沉吟不語。
夜空說:“這人長的像女人,不過說出的話,倒是不缺男子氣概。”
路青笑言:“女人說話該是什麼樣子?”
“小路子,你也想取笑我嗎?”
“沒有,我只是想讓你注意一下言辭。你沒看見,某人走過來了嗎?”
夜空看見那個路青口中的某人,立刻轉身:“我有事,先走了。”他雖然說不氣木遙的,不過看到她還是覺得渾身不舒服。所以看見她來,趕緊閃人。
冉奉閔看看天上的太陽:“早啊,我的大參軍。”
木遙揉揉眼睛:“早,你們都在啊。”
冉奉閔自然忘不了挖苦:“是啊,你是來趕午飯的吧。”
木遙兩眼一瞪:“我替你省一頓糧食,你不應該誇獎我麼。”
所有在場的人,都被她雷的差點栽倒。極品啊,也就她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冉奉閔看見大家的表情。趕緊轉移話題,估計再說下去,還有更雷人的。他不想看見身邊這些人,憋屈死。
“看見沒,城破了。今晚我們可以入住雲城。”
木遙這才發現,雲城上已經沒有了寒國的大旗。
“太遺憾了,我就睡一覺,你就把雲城搞定了。我虧大了。這麼重要的時刻居然不在場,嗚嗚嗚嗚。”
冉奉閔好笑的看著她,“你在場也沒用啊。”
木遙白了他一眼:“寒諾呢?”
“他,當然是跑了。人家會飛的。”
“你不追嗎,他逃走了,可是個大禍害。說不定哪一天又殺回來了。”
“有人會追,我幹嘛追呢。”
“你是說君不離。”
“對啊,最恨他的就是君不離。他會饒他麼?要是饒了他,那才稀奇。”
“可是君不離能追上他嗎?”
冉奉閔詭異的一笑:“肯定能。”
“你說的好像
很自信哎,爲什麼?”
冉奉閔得意豎起一指手指頭:“因爲我的人在他的熱氣球上動了點小小的手腳,他飛不了多遠的。”
木遙會意的一笑:“就知道你這人一肚子壞水。”
冉奉閔故意板起臉來:“怎麼說話呢?這話也能隨便說嗎?”
木遙不屑撇了一下嘴:“假道學了吧,做的出來,就要不怕人家講。”
冉奉閔一本正經的道:“這是計謀,能和你說的相比嗎?”
木遙搖晃著腦袋:“意義一樣,只是一個塗了金,另一個描了黑。”
冉奉閔無奈的搖搖頭:“是,你真會詭辯。”
某女立馬轉移注意力:“有多少人投降?”
“不知道,還沒有上報數目。”勝利後誰關心這個,沒有多大意義。
“戰爭結束了麼?”這是她最後一個問題,也是她最關心的問題。
“結束了。”絕對肯定的答案。
“神月呢?”
“他們剛剛向我們求助,要我們幫他和飛龍和解。”
聞言,某女跳躍而起,“呵呵,那麼說一切就要結束了。可以遊山玩水嘍。”
不用這麼激動吧,看她的樣子很喜歡在外面閒逛,“你不急著回家?“
木遙給了他一個你白癡的眼神,“爲什麼要那麼急回家,這次難得公費旅遊,當然要看夠纔回去。“
“公費旅遊?”又一個新詞。
“對呀,一切費用均有國家埋單,這就是公費的意思。”
“呵呵呵,不錯,說的很好。我們就好好玩玩,不花自己家的錢。”
路青笑著搖頭:“大盛的國庫好像就是冉家的,怎麼能說花的不是你家的錢呢?”
風宣然抱著肩膀笑。
冉奉閔看看木遙:“他說的也有道理,好像還是自家的錢。”
木遙聳聳肩:“話是這麼說,可是畢竟掏的是你爹的錢,還不能說是你的。”
“這話也有道理啊。”
風宣然哈哈大笑:“有意思啊,這錢總是有人要出的,究竟誰出呢?”
木遙湊近冉奉閔低聲說:“不如讓他出,反正他有的是錢。”
冉奉閔斜了一眼風宣然,笑而不語。
風宣然全身一哆嗦:“別看我,你的眼神很恐怖。”
路青掏出一把摺扇,擋住陽光:“捂緊你的口袋,打劫了。”
他偶爾拋出的一兩句話,也很經典。
木遙撓撓頭:“好主意,打劫,可以一路打劫回去。”
於是再次震傻了一羣脆弱的人類。
毫無自覺性的某人繼續說:“這主意很好的。我們幹著劫富濟貧的事,滿足著自己的一點點私心,皆大歡喜啊。”
“不,不能是皆大歡喜,被劫的人沒法歡喜。”冉奉閔接口說。
“以少數人的痛心換來大多數人的快樂,很劃算的。”
“要是天下人都像你這樣做買賣,不知道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
木遙想都不想的說:“會變成共產主義。”
冉奉閔不得不瞪她一眼,意思說不要說天外話,木遙縮了縮脖子。
風宣然問:“什麼是共產主義?”
木遙嗯了半天:“就是所有的東西大家平分共有。”
風宣然還要說什麼。
冉奉閔打斷他們的對話:“差不多了,可以進城看看了,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