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一個人軟軟的答:“爺,我們沒勁了。”
“放屁,你們是面捏的麼?踹一腳就爬不起來了,再不起來,本王就一個個把你們腦袋擰下來當(dāng)球踢。”
“爺,冤枉啊,真的沒勁了,您沒感覺麼?”
憤怒中的冉奉靜慢慢冷靜下來,突然感到渾身的確沒有一絲內(nèi)勁。他的心一下子直墜萬丈谷底。瞬間明白了所有事情,自己上當(dāng)了。這個女人太可怕,她算到了每一步。誘騙他拿出玉,在他的眼皮底下派高手,搶走了玉,同時還給他們下了藥,讓他們?nèi)繂适?zhàn)鬥力。
她那裡穩(wěn)操勝券,難怪她敢囂張,敢用命賭。她已經(jīng)算好了一切,自己真是大意居然栽在了一個女人手裡,這要傳出去,他還有臉活嗎?冉奉靜啊冉奉靜枉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你怎麼能和這樣的一個女人鬥法。不僅不利於你的威名,還自己往自己臉上抹黑。你真是該死。他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一下子成了木雕泥塑。
他的手下趴在那裡大氣也不敢喘,冉奉靜就那樣坐在那裡,看太陽從東邊升起來,看太陽的腳步慢慢爬過中天,向西邊墜去。他的手下早悄悄站起來,他們不可能永遠趴著。不過他們也不敢離開。
冉奉靜突然跳了起來,誰也不理,大步向木遙的營帳走去。
對於冉奉靜突然獨自一人提前到來,木遙臉上表示出一點點小小的詫異:“四哥這麼急就來了。”
冉奉靜的臉上是一層厚厚的冰霜:“是,我來認(rèn)輸。”
“認(rèn)輸?時間還沒到,不用那麼急吧。再說二哥還沒來呢。這輸贏沒有他做公證,咱們自己說了不算啊。”
冉奉靜很誠懇的說:“輸了就是輸了,我不想逃避,早一刻與晚一刻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我是男人,男人就該有所擔(dān)當(dāng),不能逃避現(xiàn)實。我承認(rèn)沒你強,從此後,我不會再對女人輕視。我會尊敬你,信服你。”
“這個,嘿嘿,聽你這樣說,我怪不好意思的。”木遙面露羞赧之色。
“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是女中豪傑,你比我強,我是你的手下敗將,這個是事實。”他冉奉靜也能說出這樣的話,要是讓認(rèn)識他的人知道,一準(zhǔn)跌掉下巴。
他說的誠懇,她也不能假啊,自然也要誠懇的對待:“嘿嘿,我不習(xí)慣被人誇。四哥你是好漢,是君子,大丈夫立世,當(dāng)光明磊落,敢於面對自己的失敗,很難得。我從心裡佩服你。四哥,勝負(fù)乃兵家常事,你不必掛懷。對大丈夫來說,勝負(fù)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敢於面對它。從今以後,如果四哥看的起我,咱們就是好朋友,如果四哥不喜歡,我還是你弟妹。”
冉奉靜說:“弟妹果然是奇人,我已經(jīng)向你認(rèn)輸,咱們的賭局到此爲(wèi)止吧。”
木遙大方的說:“這事由四哥說了算,雖然離約定時間還有那麼一會,不過四哥你說什麼時候結(jié)束,就是什麼時候結(jié)束。”
冉奉靜繼續(xù)說:“弟妹,我想拿回自己的玉好好保存,我要它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己,提醒我曾經(jīng)敗給誰。這一輩子我都不打算忘記今天。我今天真正見識了,一個女子也可以運
籌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
木遙看了看他,似是不經(jīng)意的說:“你現(xiàn)在就要拿走玉嗎?”
冉奉靜很肯定的點點頭:“是,這是我的希望。如果弟妹不肯,我也不會強求。”
木遙想了想:“沒有什麼不肯的,四哥想要留個念想,就給四哥吧。反正對於我來說它已經(jīng)沒用了。”說著指指自己的胸口,“我把它藏在這裡了,所以你的人怎麼想也不會想到這裡的。”
冉奉靜的眼睛掃過她的胸部,迅速把目光移開,女子那個部位怎麼能隨便盯著看。沒看見冉奉閔站在旁邊那要冒火的眼睛麼,他可不想被冉奉閔海扁。
木遙慢騰騰從胸口取出一個小包,是用絲帕包裹的,用繩子紮緊的,看起來還是個不小的包,“我怕它丟了所以就多裹了幾層。”說完遞給他。
冉奉靜急不可待的接過來,眼中一道電光一閃而過,嘴上還說:“多謝弟妹成全。”
冉奉英擔(dān)心賭局的結(jié)果,所以提前來了。當(dāng)他走進木遙的大帳時,看見冉奉靜也在,有些奇怪:“怎麼你們都在啊?”
冉奉閔微笑答:“四哥是提前來認(rèn)輸?shù)摹!?
冉奉靜沒有吱聲,目光瞟向門口的日晷。
冉奉英打量了他一眼,心中暗暗舒口氣:“這麼說是四弟輸了?”
冉奉靜沒有應(yīng),手中抓著那個小包。
冉奉英看定他:“四弟,你怎麼了?”難道是不願意面對自己的失敗,心中正難過的要死,沒有看見自己來了麼?
突然冉奉靜開口了:“二哥,我們約定分勝負(fù)的時間到了麼?”
冉奉英看看門外的日晷,點點頭:“差不多了。四弟不是已經(jīng)認(rèn)輸了麼?”
冉奉靜冷冷的道:“時間沒到,我爲(wèi)什麼要認(rèn)輸。”然後舉舉手中的小包,“現(xiàn)在它在本王的手裡,是誰勝了,二哥看不出來麼?”
冉奉英不解的看了看木遙,一時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麼。就見木遙輕輕的笑起來:“四哥,你很是讓人刮目相看啊。這樣也可以?”
“兵不厭詐,難道我不可以這樣麼?”
木遙點點頭,笑瞇瞇的道:“可以,完全可以,我很贊同你的做法。”
冉奉英一頭霧水的看著他倆,沒從他倆的臉上看出端倪,只好向冉奉閔求救:“五弟,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冉奉閔閒閒的答:“沒什麼,就是欺騙與反欺騙。你來裁決勝負(fù)吧。”
冉奉英不能理解他那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要是冉奉靜贏了,他就會失去自己的妻子,難道他巴不得她死。五弟,你怎麼捨得,你不要,還有別人要啊。
冉奉英心情複雜的看向木遙:“那個弟妹,你……”
他要說什麼呢,他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打消冉奉靜的殺念,“呃,四弟,這場賭局可以當(dāng)成一場不錯的演練,提高大家的戰(zhàn)鬥力。我們的目的達到了,來,二哥請你們?nèi)ズ染啤4蠹覒c祝慶祝。”
冉奉靜狠狠的瞪著他:“二哥是什麼意思?您當(dāng)我們這是在鬧著玩麼?”
“四弟,這就是小
孩子過家家,何必那麼認(rèn)真?你要這樣,二哥我可是要生氣了。”
“二哥,你想把這件事就這樣糊弄過去麼?我們立賭之前,都說好了,輸家就當(dāng)遵守自己的諾言。二哥,我不會違背自己的諾言。”
冉奉英變色道:“四弟你何必這樣較真,她只是一個小孩子,你一個大男人連這樣的肚量也沒有麼?得饒人處且饒人,何況是自己人,非要見血你纔開心不成?”
“二哥,你這是偏心麼?她打我耳光時,你怎麼就什麼都沒說呢。想我堂堂大盛的王爺被一個女人扇了耳光,說出去,我又有何顏面存活於世上。今日我若不殺她,我冉奉靜誓不爲(wèi)人。”冉奉靜把話說絕了。
冉奉英懂了真氣,厲聲道:“四弟,你太偏激,怎可因此小事就要傷人性命。我可以答應(yīng)你,五弟也不會答應(yīng)。”
“笑話,我們打賭時,他也在場。他當(dāng)時都沒阻止,現(xiàn)在有什麼理由自毀諾言。”他是寸步不讓,他要她的性命,誰也阻止不了。
“你……”冉奉英氣的臉色鐵青,他想不到,這個弟弟一點面子都不給。
木遙看他一力幫自己,心裡很感動,不想看他難過,“噗哧”笑了:“這是怎麼了,說的好像我真的輸了一樣。四哥,您就這麼肯定您勝利了。”
冉奉靜冷哼一聲:“玉在我手上,難道不是我勝?”
Wшw★ttκan★¢ o
“玉在你手上,是麼?拿出來看看唄。”
冉奉靜微蹙眉,她又搞什麼鬼,看了眼手中的小包,這裡面難道不是。不可能,自己演的那麼像,沒道理她不上當(dāng)。可是,盯著自己手中的包,遲疑了。
木遙催道:“你怎麼不打開,你不打開我怎麼知道自己輸了呢?”
冉奉靜開始解繩子,解開一個打開,一看裡面還有一層。再解開,裡面還有,他連續(xù)解了五層。終於火了:“你究竟包了多少層?”
木遙雙手一攤:“我不記得了。”
“你爲(wèi)什麼要包這多層?”
“很顯然,爲(wèi)了安全啊。”
冉奉靜差點被她氣樂了,看見旁邊放了把剪刀,撈起來,“咔嚓”把那個包在頸部剪斷。於是那一層層絲帕就想一朵綻放的花一樣,緩緩打開。最裡面的,還是用一塊布包著的,只是沒有用繩子繫上而已。
冉奉靜好懸沒有氣暈,他伸手提起布的一邊一抖,滿意的看見裡面的東西終於掉出來了。可是當(dāng)他看見那塊完整的美玉時,他就像被五雷轟頂,瞬間僵住連呼吸都停止了。
木遙好笑的看著他:“嘿,讓你失望了,真對不起。我那布上還特地給你留了再接再厲的字樣,你還沒看見呢。”
冉奉靜毫無預(yù)警的爆發(fā)了,伸手如電,直取木遙的咽喉。木遙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這人都這樣了,還不肯服輸呢。正在她愣神的時候,冉奉靜的手就要觸到她的脖子了。他下的是殺手,被他掐著一定頓時喪命。
正在這千鈞一髮之時,冉奉閔出手更快,手指一彈冉奉靜的手腕,順勢把木遙拉進懷裡。
冉奉靜就覺得手腕一麻,手上的力氣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