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奉閔決定不回答她的問題,看見丫頭們小跑著端著盤子進來,雖道:“好了,東西來了,我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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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遙笑著擺擺手:“別肉麻了,我不習慣。”
“你看,還說不是鄉下丫頭,連被人伺候都不習慣。”
“哈,你母親說我也就算了,你也說。”佯怒。
“可是我就喜歡你這個土丫頭,越土越有趣。”
“你糊弄我啊,你這個養尊處優的皇子,會喜歡一個土丫頭?”
“不錯,可是我就是喜歡了。怎麼辦,一定是你的錯,你什麼時候偷偷的給本王爺的下毒了。一定是這樣,不然我爲什麼會死心塌地的愛上你?”
“你還真是會說話,什麼都可以賴在別人頭上。”
冉奉閔微笑,遞給木遙一個湯勺:“喜歡自己動手,給你。”
門口傳話,說英王來了。
兩個人擡頭,就看見一臉焦灼之色的英王大步而來。
冉奉閔臉上恢復平靜。客氣的道:“二哥,你是來爲我道喜的嗎?”
冉奉英看著木遙,儘量將關心埋進深深的心底,“聽說五弟喜添貴子,二哥應該早點來道賀的。最近一直在找一個人,所以分身乏術。弟妹,身體還好麼?”
木遙微笑:“恕可兒不能行禮,二哥請坐。”
“侄兒呢?”冉奉英從袖中摸出一個禮盒,“這是送給他的見面禮。”
冉奉閔面色沒有任何變化:“他出來的有點早,身體差,需要特殊照顧,不能見人。”
冉奉英目光暗了暗,自覺發生這樣的事情好像跟自己脫不了干係,心中有些許歉意:“小侄兒吉人天相,一定有大福的。”
冉奉閔不想聽他那些毫無意義的話:“二哥只是來看可兒的?”
“嗯,看見弟妹一切安好,二哥也就放心了。”
“那麼多謝二哥關心了。”冉奉閔的意思就是,你的心意他領了,現在可以走了。
冉奉英也聽出了他的意思,但是他確實有難題要人幫忙,所以一臉爲難:“其實,還有一件事,不過現在弟妹身體欠佳,二哥不好打擾。”
不好打攪,就不打攪,冉奉閔可不會客氣,他很快接口:“既然不便,那就不要說了。”
木遙當然知道冉奉英的來意,遂輕輕笑笑:“二哥是爲笑笑生而來嗎?”
冉奉英長出一口氣,多虧木遙主動說,不然他還真不好意思說出來,“弟妹果然冰雪聰明。”
“跟皇后說,笑笑生的身價見風長,現在是五十萬。”木遙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直接漲價了。
冉奉英吃驚的叫道:“弟妹?”他想讓木遙說是開玩笑的。然而木遙很快就戳破了他的幻想
“出不起,或者不願意出,就不要請啊。”淡淡的嘲諷在裡面。
冉奉英爲難的道:“這個,這個價錢夠辦兩次壽宴的。弟妹,之前不是這個數啊。”前後懸殊也太大了一點吧。
木遙直言不諱,不需要找藉口的,“呵呵,誰讓她得罪我
了呢。現在我已經不是她的媳婦。再無人情可講,給錢,我就讓她出場,不給錢,一切免談。”
原因很簡單,就是皇后得罪她了,所以她要有意刁難皇后。在這種情況下任何人的求情都是無濟於事的。冉奉英微微嘆了一口氣,“弟妹,如果你真要這樣,我會回去如實稟報。”
木遙看他難爲的樣子,終是心軟了:“二哥,看在你的面在上,就少一點吧,四十四萬,算是事事如意了。”
冉奉英知道多說無益,微微點點頭,“好,多謝,弟妹好好休息,二哥告辭了。”
冉奉閔眼底藏笑:“二哥慢走。來人,送英王。”
看著冉奉英消失在門口,冉奉閔差點爆笑:“你用這個身份賺不少錢了。”
木遙爲能敲到皇后的竹槓而開心,她敲著自己的太陽穴,“神秘很有用,便宜風了,這筆錢就讓他賺吧。皇后壽誕那天我要以笑笑生的身份見易可言。你說當皇后知道她花那麼多錢見到的只是一個假的,她會怎樣?”
冉奉閔笑望著她問:“這就是你的報復嗎?”
“你不同意?”
“不是,我舉雙手贊成。”
“夠哥們,我賺的錢帶你分了。”
這就是她的報復,冉奉閔笑著搖搖頭,似是對她很無奈,“可兒,真拿你沒辦法。”其實他很開心,這種報復方式誰也傷不到。
可是另一種情緒很快襲上冉奉閔的心頭,感覺他們的關係又回到了從前。她給他一種若即若離的感覺,雖然說她的心沒有變,可是爲什麼他總覺得她在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難道她的心又封閉了起來,不再讓人靠近了。這次是他有錯,不該妥協,不該想退一步海闊天空。
這一退步,卻讓他們的關係退回了原點。與之前不同的是,她不再毫不顧及的拒絕,而是淡淡的疏離。如果像以前一樣,他可以用強。可是現在她是迎合你的,讓你打出去的拳沒有任何力度。
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外,他痛心的看著她。寧願她還那般牙尖嘴利,寧願她盡情的譏笑嘲諷,也不要這般貌似的溫柔。突然想到相敬如賓,苦澀的笑笑,感情淡了,纔會相敬如賓吧。愛的深的兩個人怎能不因爲瑣碎小事而爭吵,那種摩擦纔是有愛的表現。如果沒了愛,他們纔會平靜如水,因爲已經不在乎。
在皇后壽辰那天,木遙搬出了王府,住進自己購置的住宅。並約見了易可言。看見病榻上蒼白如紙的人,易可言相信她是病著的,而且病的很重。
那種對有識之士命運不濟的痛惜悠然升起。易可言邀她到竺去。
木遙淡笑,說自己朝不保夕,已經沒有體力遠行。
易可言問明年的這個時候是否還可以來看她。
木遙微笑說,只要你願意,我還在這裡恭候。但是世事難料,還是不要許下什麼諾言,一切隨緣。只要彼此心中有情,天涯海角都不是距離。
易可言走的時候,眼眶是紅的。木遙的心裡也不好受。易可言是一個飽學之士,本性比較狂傲,目空一切,若
不是因爲這個,她並不想瞞著他。欺騙一個真正賞識你的人,是要付出愧疚心的。
就在木遙送別易可言的時候。皇后壽宴上的風宣然,如一隻花蝴蝶一樣,穿梭與衆多女人中,吃盡豆腐。言語輕佻,語帶諷刺,聽的皇后極不舒服。不過他的一曲《梁山伯與祝英臺》又讓皇后忘記了不悅。
冉奉閔一言不發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樣子頹廢異常。他沒興趣看各人的表演,更沒有興趣溜鬚拍馬。他唯一願做的就是喝酒,一杯杯,一壺壺,像喝水。誰和他搭訕都不會得到好臉色。以前一貫笑面對人的他,徹底變成冰山,遠離一切,看破一切。他偶爾也看一眼皇后,只因爲她身上穿著木遙設計的禮服。
皇后本不想穿,但實在經不住美的誘惑,還是穿了。於是所有看見她服裝的女人都是滿眼的羨慕,這讓愛慕虛弱的女人,頓時忘記了這件衣服的設計者就是自己最討厭的人。
冉奉閔看著那衣服,彷彿看見一個精靈一樣的女子,擡頭看著天空自信的笑。沒有什麼可以難倒她,她比任何一個人都頑強,也正因爲此,她的心比任何一個人都難以琢磨。
她緊緊的守護著自己的心,不讓任何人靠近。她拒絕別人的接近,害怕受傷,可能這就是她的自私。爲什麼一個這樣的女子卻得不到上面人的喜愛。她們真的天生就是對頭嗎?他要怎麼做才能兩全其美。一向追求完美的他,想哭卻不能流一滴淚。
終於不能忍受自己兒子的沉默了,皇后看向他:“閔兒,今天是母后的壽誕,你不要對母后說些什麼嗎?”
冉奉閔緩緩擡起一雙醉眼,嘴角撤出一抹讓人看著心酸的微笑:“兒臣祝母后事事如意,心想事成。”
居然說的是這句,成心的吧。
“閔兒,你喝很多了。來人,把閔王的酒撤了。”
“母后,兒臣現在別無所求,只想喝酒,請母后成全。”
“你在這裡喝這麼多酒,就是有心讓本宮不開心。”
“兒臣不敢。”
“既然不敢,本宮不想要你喝酒,你就不能喝酒。”皇后緊握起一隻拳頭,她很想捶一下的,但是看在所有人都在,儀容不能毀。她只是瞪圓了一點眼睛。
冉奉閔非常乖的回答:“是,兒臣全憑母后安排。”
冉奉閔的神情不變,眼中的死灰色更深.他不再喝酒而是眼觀鼻,鼻觀口,直直的坐在那裡,與木雕無異。
老皇帝看的直皺眉頭,纔想說他幾句話。
冉奉閔突然捂住胸口,一口鮮血噴出來。他很快掏出絲帕擦乾淨,臉色轉爲青灰色。他站起來,身子有些搖晃,慢慢走出去。
吐血,擦去血跡,他做的那麼從容,那麼淡然,速度快的沒有幾人看見。
老皇上蹙眉,難道爲了那個王妃,他的兒子真的傷的很深。老皇上起身跟在冉奉閔身後。作爲父親他當然擔心自己的兒子。不管怎麼說只是他看中的未來接班人,也就是他最看重,最喜歡的兒子。這個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會心痛而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