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鳴樂樓。
風宣然推開琴站起來,看一眼木遙:“姓孟的,你這樣做,很可能會砸了我的牌子。”
木遙斜了他一眼,一臉鄙夷:“風爺,您也會怕她?”
風宣然臭屁的一甩長髮,“我不是怕。我是不想惹這種不必要的麻煩。”
“世界太平靜,當然需要來點事,熱鬧一下。”她什麼意思?是沒事找事的意思。
風宣然氣憤的道:“你那是唯恐天下不亂?!?
木遙似笑非笑的豎起一根手指頭:“不知道女人閒得沒事會出事嗎?我擔心皇后太寂寞,陪她玩玩?!?
“是你自己也寂寞吧?!?
“呵呵,我嘛,我的生活一向豐富多彩。寂寞和我無緣。你不用害怕,我會讓你的酒樓更火的。你知道嗎?請名人來給你的酒樓做廣告是要給出場費的。我都沒要你的出場費,你還不情不願的,你有沒有商業頭腦。知道什麼是名人效益嗎?今兒我在這裡,明兒你的菜價就可以番一番。明白嗎,笑笑生專用菜,一定會有很多人來點的?!?
風宣然兩眼放出金子的光芒:“有你的,這主意的確不錯。我是沒有你有商業頭腦,你爲什麼不開酒樓呢?!?
木遙傲然道:“我要是開酒樓了,還有你們的活路嗎?”
風宣然敲著桌子,“得,你也別這麼囂張。你的書迷是來了不少,可是一會那位正主來了,看你往哪兒跑。”
木遙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我等她來,她也該知道我究竟是誰了?!?
風宣然緊張起來,“喂,別把我賣了。”
木遙忍不住挖苦,“你真不夠朋友,四十四萬都吃了,冒點風險算個啥。”
知道他愛財,還提錢的事,“好了,好了,敗給你這個女人了。你要我怎麼幫你?”
“你不是驚魂嗎,給她來點驚魂?!?
“那是殺人的。”
“我不相信,你只會殺不會驚?!?
風宣然挫敗的扭開頭:“知了,你這個女人,不僅會糊弄人,還會利用人。”
“誰叫你成了我朋友呢?!?
聽她這麼說,風某人立馬澄清,“誰是你朋友?我是閔的朋友?!?
木遙撇撇嘴,再聳聳肩,不屑的道:“你不願做我朋友,是你的損失哦?!?
小桐走進來:“小姐,時間差不多了,您該出場了?!?
“主題曲唱完了?”
“是?!?
木遙站起來,小桐發現小姐陡然增高了很多,“哇,小姐,您怎麼長高了?”
木遙以居高臨下的姿勢看著她,很臭屁的說:“我穿了高跟鞋?!?
小桐盯著她的腳:“高跟鞋?跟呢?”
“內增高的,走了?!?
小桐不習慣的離她兩步遠:“小姐,我怕你不小心砸到我?!?
“沒見識,我怎麼可能摔倒,帶路了?!?
簾幕兩邊打開,衆星捧月般,主角從後臺緩步走出來。一身淡藍色長袍,腰橫玉帶,頭戴貂裘軟帽,兩條長長的白狐毛做成
的帽帶垂在兩側。兩顆黑玉般的眼瞳在白色的宣映下更加攝魂奪魄。
臺下頓時沸騰了,見過的沒見過的,無不傾倒於她的絕代風華。有心臟脆弱的女子,當場暈倒。
木遙的臉略加修飾,只有熟識的人才能認出她是誰,不熟的根本看不出她的真實性別。在臺上站定先衝在場的所有人躬身一禮。
“小生,一年前來到此地,一切從零開始。承蒙各位朋友擡愛,方有小生今日的成就。小生在此謝過各位朋友。小生是文人,不懂得人情世故,不懂得世事險惡,幸而有朋友們的諒解,給小生這份薄面。爲答謝各位朋友的真情,今日所有書免費贈送,另附小生親筆簽名。各位,先後有序原則,請按順序登臺?!?
說罷,飄然落座,滿意的看到人們臉上的驚喜之色。
小桐的臉可不太好看,本來以爲可以大賺一筆,現在全賠了。這小姐都在想什麼啊?
皇后怒氣衝衝的來到鳴樂樓。這是明目張膽的挑釁,她不甘心。一下轎,就看見酒樓門口被圍的水泄不通。門口被圍也就算了,所有的窗子都被堵的嚴嚴實實。你就算是在隔壁的樓上也看不見這邊樓裡的情況。所有能放眼睛的空隙全擠滿了人眼。
皇后鬱悶了,這陣勢太震撼了。剛剛還一肚子火,瞬間被好奇,激動代替了,什麼樣的人能吸引來這麼多追隨者?如果這個人真的這麼吸引人。他狂傲一點也是可以理解的。既然來了,怎麼能被這幫賤民擋住了一見真神的機會。
“來人,把這些人趕開?!?
隨行侍衛上前,開始趕人。
“皇后娘娘駕到,閒雜人等迴避?!?
人家是皇后。人家是老大。門口的人趕緊退避,走不了的伏地跪倒。
皇后朝裡面看,還是滿眼的人,不過能看見高臺上的人了。只是還有人擋在他的身前,看不見他的臉。
“這些人爲什麼都不跪?”聽到皇后來了。不跪,都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突然有個聲音不高不低,不急不徐的說:“這裡是小生的簽名售書會。不問貴賤,不論高低,大家一律平等。您是誰小生不管,既然到了這裡就該按這裡的規矩辦事。您要是想小生的簽名,請排隊。如果不是,請繞道?!?
能聽到一片驚歎聲,好有膽色,皇后也不買賬。那我們還有什麼好怨的。這樣的人既有書生的儒雅,又有俠士的豪邁。那些本來就暗許芳心的人,更是滿眼小星星。
皇后氣結。什麼人居然這般放肆,連她皇后的面子也不買賬,太可惡。不過又一想笑笑生本來就沒買過誰的賬。上次是孟可兒從中作梗,弄個假的,說不定那正主根本不知道這事??此前銦o視權貴,估計也是不肯隨意結交的主。今日當著他的面一定要問清楚,回去好治孟可兒一個欺君罪。
“笑公子,本宮一不是要簽名,二不是路過,本宮有句話想問你,請笑公子賞臉?!彼呀浲耆畔禄屎蟮募茏?,你總不能不買賬吧?
結果人家頭都沒擡:“今日只簽名,小生不負責回答不相干的問題。”
皇
後終於忍無可忍了:“來人,將所有的賤民一律趕走?!蹦憧?,但是她有的就是權勢。她先不動你,動那些人,這幫賤民太不識好歹,看見本宮在,還不滾遠點,就是該死。
她忘了,她所說的賤民都是有身份的,都出自名門世家,個個背景特別。你想能進的去鳴樂樓的能是簡單的人嗎?這鳴樂樓的門檻費可比普通酒樓吃一頓大餐還貴的。一般人家進得起嗎。這話一出惹火多少人,咱就不說了,反正你可以感覺到室內溫度直線上升十度。
皇后當然無心顧及這些,手下人才要過來趕人。
臺上如仙般飄渺的人站立起來,頎長的身材給人一種感覺,那就是她隨時都可以飄走。
木遙走到臺邊站定,對視上皇后驚詫的眼:“慢著,娘娘,你我本沒有瓜葛,您何苦跑來攪局?!?
皇后瞪著她,好熟,爲什麼這麼熟悉,見過?可是這的確是她們第一次見面,怎會有這般熟悉的感覺。那眼睛,那嘴巴,像極了一個人。是誰怎麼一時想不起來了呢?是誰啊?
“本宮見過你?”
木遙微傾上身,瞇起眼睛,擺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見沒見過,您不清楚嗎?”
“可是本宮的確沒有見過你?!鄙钌畹囊苫笾小?
“那麼究竟是見沒見過呢?”一抹戲謔的笑意在嘴角蔓延開來。
“你究竟是誰?”
木遙直起身子,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勢看著她:“在場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誰。不信問問他們?!?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是笑笑生,你是……”她終於有些認出來了。可是,不像啊,雖然鼻子眼睛是的,可是她沒有那麼高,眉毛沒有那麼粗,整個人的輪廓沒有這麼粗獷。但是眼睛是那麼的熟悉,爲什麼?
“你究竟是誰?”
木遙微笑:“娘娘看我是誰?”
“怎麼可能,不會,你怎麼可能是她?”
“娘娘說的她,是誰?我是她嗎?仔細看看,是不是?”
皇后向前一步:“大膽笑笑生,你可知罪?”搞不清楚,那就先興師問罪。
木遙的眉毛挑了挑:“小生不知道娘娘是何意?”
“本宮壽宴那天你居然找他人假扮,這是欺君之罪,罪當處死。”
“哦,有這等事?小生不知,是不是該算是很冤枉?”想給她扣大帽子,不知道她會抵賴嗎?
可以看見皇后的頭上火星子直冒,“不知道,你怎會不知道,難道不是你授意的?”
木遙鎮定的不能再鎮定:“此話也就是娘娘一人說的。有誰可以作證呢?沒有證據,似乎不能隨便給人安罪名吧。”
皇后發現鬥嘴,好像她不是對手。這樣就敗下陣來,她不甘心:“那一日很多人在都在場,都見過你。那天的笑笑生絕不是現在你這個樣子。要麼,那日是假,要麼現在的是假。你有何話說?”
木遙淡笑:“抓賊抓贓,捉姦捉雙,事情已經過去,那日是我還是不是我,誰說了都不算。今天小生就在這裡,您看該怎麼證明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