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遙站住,側目望他,臉上有的是不屑,“狂妄的人才喜歡唯我獨尊,理智者纔不要這種沒有未來的感覺呢。要獨尊就要雙手沾滿鮮血,要獨尊就要泯滅良知。我做不到。喂,幹嘛說這個,這個好像是男人間的話題。你已經接受了男女平等的觀點了?”
聽到她這樣說,冉奉閔放心的笑了:“可兒,想吃什麼?”
冉奉閔突然轉換話題,弄得木遙不知道他究竟是何用意。她一向不喜歡揣摩別人的心思,故很快將之忽略了。
“我想吃什麼就有什麼麼?”天真的問。
“可以這麼說吧。”冉奉閔有這個自信,這世界上應該沒有他辦不到的事情吧。
“我要水果沙拉。”某女想都不想,撂出一個讓冉某人鬱悶的陌生名詞。
“啊?”冉奉閔除了啊,就沒有更好的詞了。
“呃,不好意思,我自己做吧,估計沒人知道。”某女很快意識到是自己的錯誤,乖乖的收回自己的想法。
“能要些這裡有的麼?”冉奉閔打心眼裡相信,她的確不是這裡人。
“隨便啦,你喜歡的就行。”低頭看看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儘管我無所謂,可是我有點不習慣,你能把手拿開麼?”
冉奉閔臉上漾起魅惑人心的淺笑,語氣異常堅定:“不能,我喜歡。”
“可是你要尊重別人的意見,是不是?”一邊說,一邊去掰他的手。
冉奉閔收緊手臂,讓她自動放棄擺脫他的意圖:“你是我娘子,我是你的天。在外面你要聽我的,不準反駁。”
“這裡沒人,我不要做你的奴才。”抗議總可以吧,不過這抗議的力度太弱了。
“娘子,”
嗯,這叫的怎麼這般膩人的。看他的眼睛,哇,滿眼春意盪漾。幹什麼?他在發情麼?爲什麼這種的表情,想誘人犯罪呀?
木遙咬咬嘴脣:“不要看了,我意志力不強,不要引誘我犯罪啊。”
脣邊漾起勾魂奪魄的妖笑:“是嗎?你覺得你的夫君很有魅力麼?”
那眼神越來越柔,秋天的菠菜多的賣不掉了。木遙舉手捂住眼睛,“該死的冉奉閔,你居心不良。我可是好人家的孩子。你非要勾引我犯罪。告訴你,要是發生了什麼,我概不負責。”
冉奉閔忍不住皺皺眉,她概不負責,聽起來有些彆扭呢。不管了,一定要把她勾到手。他這大盛第一美男也不是浪得虛名的。
“沒關係,我對你負責。”
木遙儘可能的不去看他:“切,你想的美,想跟我發生點什麼。然後有藉口對我負責,對吧?放心,姐不上當。”
“你……”冉大帥哥再次敗下陣了,心中惱怒,臉上仍帶著春風拂水柔情,“你這小丫頭就只會傷人心。我對你哪裡不好?”
“你對我很好啊。我知道的。你別總是強調,好像我辜負了你一樣。我們吃東西去。吃完回家,我給你做水果沙拉。”趕緊結束這一話題,換個場景。再被他誘惑,她會堅持不住失心的。
冉奉閔自認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有敗給一個人,不管是容貌,武功,還是才學,智謀。在諸位兄弟中他雖然看似逍遙灑脫,不問政事。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父皇的每一次決策都是跟他商量後下達的。
在暗中,父皇是把他當做繼承人來培養的。他遊山玩水,不服管束,那隻
是自我保護的一種策略。
假象迷惑了很多人,心裡明白的又對他束手無策。雖然有人安排了無數次的暗殺,卻都鎩羽而歸。他的秘密只有少數人知道。
在沒遇到木遙之前,他打算再過幾年逍遙日子。女人他想要隨時都有,可是他不想被俗不可耐的女人拌住。有那麼多時間去應付女人的吵鬧,還不如躺在牀上睡大覺。
木遙的出現勾起了他的興趣。一連幾個月的觀察,發現她是個有趣的人。娶回家也不錯,反正自己內室空虛,也需要一個女人鎮著。免得被人說他有特殊嗜好。
如願以償的把人娶回來。才發現她遠沒有那麼簡單,不是隨便就可以打發的。跟她交手,每次都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失敗啊。爲什麼她每次都不按常理出牌。
總算明白了她爲什麼那樣與衆不同之後。他發現自己更被動了。殺又捨不得。誘惑她,她又不上當。饒是他這樣滿腹計謀的人,也覺得棘手。望空無語啊,心情有點糟。
木遙忽閃著大眼睛,看他對天發呆:“想什麼呢?”
冉奉閔收回思緒:“日落月升,日夜更迭,一地寂寥,無處收拾。我在看那不存在的星光。”
“動了你的詩情了,繼續,我等著你的千古佳作。”
冉奉閔摸摸她的頭:“小丫頭,沒心沒肺啊。走吧,去醉仙樓。”
皇城最有特色的就酒樓飯莊,都有閔王爺的包廂,隨時恭候他的大駕。人人皆知他是逍遙王爺,花錢如流水,自然都肯奉承他。
酒樓的大掌櫃見了他都是兩眼放光的,那裡面全是錢。
“王爺有一段時間沒來了,聽說王爺大婚了。恭喜王爺,賀喜王爺。”
冉奉閔微擡手:“老規矩。”
“是,您稍等。”大掌櫃親自去辦。
冉奉閔牽著木遙的手上樓。樓裡伺候的人對他帶個女人來,一點不驚奇,彷彿是司空見慣了。
木遙歪頭想了想:“你常帶女人來?”
冉奉閔一派自然的說:“不是經常,偶爾。”
木遙擡頭看他:“你經常和女人上牀?”
冉奉閔有點鬱悶,這丫頭什麼話都問:“我每一夜都睡在你身邊的。”
對於他的回答,木遙不滿意:“切,偷換概念,你以前喜歡哪個女子?”
“我沒有喜歡的。”這是冉奉閔的真話,如果有喜歡的,就不會娶她了。
顯然木遙並不信,她抱著他的一隻胳膊,撒嬌似得說:“說實話嘛,我又不吃醋。說嘛,說嘛,我們可是朋友,應該坦誠相待。”
冉奉閔嘴角含笑:“真沒有。若有,早娶回家了,還會娶你。”
“嚇,你就沒有初戀嘛?”有時候她覺得自己有點狗仔精神。
冉奉閔微愣:“初戀?你說的我沒聽過。”
有人不知道初戀,真奇了,“咳,初戀都不知道啊,你們還真是可憐。你在十三四歲青春期的時候,就沒有對哪個小姑娘產生好感?”
“那時候我見的都是自家人和一堆宮女太監。什麼小姑娘,一個也沒見過。”
木遙很想大笑,但是怕影響形象,抿著嘴,憋了半天:“對你表示極度同情,是不是有的人成婚當晚纔看見彼此?”
冉奉閔及時糾正,“不是有的,是很多。”
木遙忽閃著自己那對黑白分明
的大眼睛,像是佔了很大便宜的說:“那就是說我很幸運,還能婚前看見你。”
“是,就你敢提出那樣的要求。”冉奉閔很想說,就你有勇氣做這件事。
木遙微微頓了頓,有點驚詫,“爲什麼,這要求很正常啊?”
冉奉閔拉著她快步往裡走:“跟你沒法解釋,進去。我沒有站在門口和人說話的習慣。”
“對不起,下次我一定注意了。您先請。”客氣的彎腰做了個請的姿勢。
冉奉閔將她拉進門,“這是什麼禮節,難看死了,別讓人看見了。”
木遙張了張嘴,終是沒說出另類的話。
兩人進屋坐下,片刻就上了一桌菜,這就是優先權。
木遙貌似羨慕的說:“你的面子好大哦,跟你混太有面子了。”
“你拍馬的本事也不錯。”
木遙盯著滿桌子的菜,有流口水的衝動,不過跟冉奉閔在一起時間長了,她還是知道收斂一點的。“那是,我可是就靠這張嘴了。那漂亮的五色丸是什麼做的?”
看她一臉饞相,冉奉閔忍著笑:“是五種肉做的,魚肉,蝦肉,鹿肉,雀鳥肉,雁肉。”
桌子正中放著一個白玉盤,盤中的東西也如白玉一般晶瑩,看著就有食慾。木遙想這裡的豆腐做工太精細了:“你真會吃。那個白色是豆腐吧。”
冉奉閔又聽到一個新詞:“豆腐是什麼?”
木遙拿起湯勺挖起一勺,放在眼前:“你不知道豆腐啊,那這個長的像豆腐的是什麼?”
“正是你說的腦組織,是某種動物的。”
“啊!”“嗖”湯勺飛出去了,“啪”砸在對面的冉奉閔面前,勺裡的東西濺了冉奉閔滿袖子的。木遙臉色有點白,“我不吃猴腦。”
冉奉閔輕笑:“你怕啊?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麼?爲什麼怕這個?”
木遙連忙搖手:“我不吃高等動物,感覺像在吃自己。”
“是嗎?你的想法真多。來人,把這盤撤了。”既然她那麼害怕,當然不能吃了。
“你也不吃了?”
冉奉閔淡笑著擦乾淨衣袖:“你怕的東西我也不會吃。現在這上面多是素食,你可以放心吃了。”
門外腳步聲響,一人未進來,聲音先到了:“五哥,就知道你在裡面。今天太陽從東邊落下去了。五哥最愛的靈猴腦怎麼撤下去了?”推門進了的是冉奉賢。
冉奉閔淡笑:“六弟好巧,是聞到這裡的肉香了吧。”
“五哥,又取笑我。”冉奉賢笑著看一眼木遙,“這位是誰?有點眼熟。”
冉奉閔忍不住臭他:“這是你嫂子,見女人就說眼熟,你那脾性總不改。”
冉奉賢摸摸脖子,仔細瞅著木遙:“是眼熟嘛,這次我不是瞎掰。不過既然是五嫂,那肯定是沒見過了。五嫂果然是國色天香,難怪連五哥都動心了。之前我怎麼不知道孟相還養著這麼美的女兒,早知道我就先動手了。”
木遙抿嘴而樂:“不必遺憾,我還有兩個姐姐未嫁。我的姐姐比我美啊,六弟不嫌棄,求娶一個就是了。”
“啊?哈哈哈……,五嫂也是有趣的人。”
木遙眨眨眼睛,原來他只是在奉承我,不是真的。我真傻,還以爲他真有遺憾呢。
冉奉閔看著她那受挫樣,微笑:“六弟,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