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遙看他是真動了怒氣,嘻嘻一笑,緩解一下氣氛:“消消氣,我還有話。這也不能怪你,是你祖上留下的禍患。眼下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
趕緊拋一個誘餌給他,免得他對自己真動怒。
君不離將眼睛定在她的臉上:“解決之法?”
“嗯。”認真的點頭,然後繼續誘惑,“我這裡有暫時解決之法,和長久解決之法,你要哪一個?”
君不離臉上閃爍著驚疑之色:“暫時之法是什麼?長久之法又是什麼?”
“交換條件?”哪有白給的好處。
“什麼?”君不離面上再次被陰雲布蓋,“你敢跟朕談條件?”
木遙一副胸有成竹的牛樣:“是,天下沒有白掉的餡餅吧。”
“你,你要什麼條件?”成大事者都能屈能伸,會忍。
“你心裡清楚。我要自由。”把自己的目的直接擺出來。
君不離狠狠盯著她,彷彿這樣就可以打敗她。但是木遙根本沒有把他威脅的目光當事,仍然輕輕笑著,笑的那麼氣死人。
“你先說說自己的解決之法,朕要覺得值得會和你再談。”
他一個高居龍位的帝王,會鬥不過你一個黃毛丫頭,那他就不用混了。
面對他的狡猾,木遙向天翻了一個白眼。暗罵他腹黑,但是她纔不怕他這種滑頭伎倆呢。
“陛下真是一點誠意都沒有,不過爲了你的百姓著想,我就教你暫時之法。至於長久之法麼,要等你送我離開後,我纔會寫信告訴你,否則免談。”
她給了他一個你不放我,我就不說的表情。然後看著君不離的俊臉黑成鍋底,得意的笑。
君不離咬了咬牙,破天荒給了一個很真誠的笑:“朕就聽聽你的暫時之法。”
“好,聽清楚。你的國家所有的糧食集中在糧商和大地主手裡。這些人有錢但沒有地位。你可以給他們的正是他們缺少的地位。雖然買官賣官不可取,可是你可以給他們一些徒有虛名的閒差。如果他們不老實,你還可以抄沒他們的家產。這是方法之一。因爲你現在要解決的是燃眉之急,所以這個方法呢還不能滿足你。所以你應該爲自己充實後宮了,商人和地主們是沒有和皇家結親的機會的。你給他們這個機會讓他們把美麗的女兒嫁給你,這樣他們就是皇親國戚了。地位高,卻沒有什麼權利。他們嫁女兒的時候,嫁妝就要糧食多少擔吧。你說會有多少人願意把女兒送進宮當妃子呢?”
俏皮的板著手指頭,假裝一個個的數。
君不離看著這個正在數手指頭的女人,很難想象她在給自己出謀劃策,模樣就像一個小孩子在做遊戲。他的心中波濤洶涌,這樣的女人怎麼可以放走,但是他怎麼才能得到她的心呢。
冉奉閔在外面挖地三尺的尋找她,瘋狂的不眠不休,原來不是沒有道理,原來她是一個能令男人瘋狂的女人。
木遙結束自己的話後發現君不離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目光甚至都沒有看自己,有些氣憤,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喂,你這是什麼態度?難道我的主意不好?”
君不離似乎纔回過神,看著那隻還放在自己肩上的玉手:“你這是勾引麼?”
木遙立刻收回手:“我呸,誰勾引你。”
“你覺得朕這宮裡能養多少閒人?”
木遙不屑的一揮手:“你的房子那麼多,養個三五千應該不成問題。再說誰讓你養閒人的,那些女人有手有腳,能歌善舞,據說個個會描金繡鳳,這些都是她們的本事。你現在讓她們天天無事可幹,就剩下勾心鬥角了。你要是讓她們忙起來,一則有大把的經濟收入,二則她們就不會那麼無聊,也不會有閒工夫爭風吃醋了。”
君不離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啊?讓那些女人幹活?你腦子沒問題吧?”
木遙白了他一眼:“你腦子纔有問題呢。讓她們就會當米蟲,活著有意義麼?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要活的有意義,不然乾脆早死早投胎。”
君不離幾乎是用看怪物的眼光看著她,半天沒說話。木遙覺得口渴了,抓過茶杯喝一口,立刻皺皺眉:“我不喝涼茶,來人換茶。”
君不離目光瞬間變的森冷:“大膽奴才,讓你們伺候娘娘,就是這樣伺候的麼?來人把掌管茶水的人拖出去砍了。”
這回換木遙用看怪物的眼光看他了,趕緊發話:“等等,你這是嚇唬他們,還是嚇唬我?”
君不離看她的目光轉柔:“朕爲什麼要嚇唬你?”
“這種不起眼的小事,不用死吧。”
君不離道:“他們沒有盡心服侍你自然是死罪。”沒有虛假,沒有故意恐嚇的成份。
木遙舉起一隻手:“停,我有話說,我可以求您不殺人麼?”
“朕已經下令了,你不知道金口玉言,改不得麼?”
木遙露出祈求的神情:“可是,我不想你無辜傷人性命,那怎麼辦呢,給我一個薄面行不行?就當我給你出主意的報酬了,好不好?”
“你不要自由了,用這個當你的報酬?”還真搞不懂她在想什麼。
木遙嘀咕一句:“我要自由你也不給,只能換個可行的報酬了。”
君不離嘴角上翹,露出滿意的微笑:“好,朕不殺。”然後他站了起來,“朕不會放你走,朕要你做皇后。你不是要那些女人都活的有意義麼?只有你才能改變現狀,你不想嘗試嘗試麼?”
木遙有些搬石頭砸自己腳的鬱悶感,直直的瞪著君不離,“你,我,你……”氣啊,現在就只有最後一招了,於是大眼睛眨巴眨巴,大顆的淚水涌出眼眶,“你欺負人。”
君不離愕然,萬沒有想到上一刻還像一個巾幗英雄的女人,轉臉就能哭的稀里嘩啦。木遙狂抹眼淚,女人最利害的武器是眼淚。之前種種都不能動搖這個男人的決心,那麼裝弱也是一種辦法。
“一個大男人這樣欺負女人,你好意思麼?嗚嗚嗚,你真是最可惡的人,嗚嗚嗚,你是壞人,嗚嗚嗚,我好可憐啊,嗚嗚嗚……”
君不離哭笑不得,這又唱的是哪一齣:“呃,你不要哭了,我知道你是裝的。”
“你,你,人家都哭成這樣了,你還說人家是裝的,嗚
嗚嗚,我要投訴,嗚嗚嗚嗚……”
“好了,好了,你不要哭,朕沒欺負你。你裝的不像。”
“好,你說我裝,我就哭死給你看,嗚嗚嗚……來人,拿盆來。”這時候拿盆幹什麼?
“可兒,別哭了,朕,朕給你拿盆,你能不哭麼?”看來他的確沒有哄過女孩子,所以不知道這種狀況該如何處理,“不過你要盆做什麼?”
“嗚嗚嗚,用來盛淚水,我要用淚水淹死你。”
“啊,你,你這個女人。不要哭了!”剛纔的溫柔立刻化爲烏有,語氣變爲命令式的。
木遙擡起淚眼回瞪回去:“你要不要那麼不講理,人家,人家都哭成這樣了,你都一點不會安慰人家,你,嗚嗚嗚,你是壞人。”
君不離一臉的無可奈何:“別哭,你喜歡瓶子,朕立刻讓人給你送一百個來,隨便你挑。”
“哼,誰說我喜歡瓶子的。”
“你不是對齊妃寒妃說你喜歡瓶子的麼?”
“我騙她們的。嗚嗚嗚,我要回家。嗚嗚嗚,你懂不懂啊。”
“你回不去了,乖乖呆在這裡,朕會滿足你所有的要求,包括朕的專寵。”
木遙再次瞪大眼睛,正色道:“你愛我嗎?”
君不離顯然有點意外,這個問題他還來不及去想,“你覺得呢?”聰明人懂得反問,把問題踢回發問人。
木遙抹乾淨眼淚,恢復一臉平靜,彷彿她剛纔根本沒有哭過,“就知道你會這樣反問,好假。好了,你可以走了。”
“在朕的地方,你讓朕走?”豈有此理。
木遙理直氣壯的說:“這已經是我的地方了,你懂不懂待客之道?”
君不離瞪著她,給她一定的威壓,“在朕的宮中,一草一木都是朕的,包括你。”
木遙不看他難看的臉,也不畏懼,不僅如此還語帶攻擊:“說的好無恥,連愛都說不出口的人,有什麼好神氣的。你就是靠這種無恥的方式來禁錮所有你感興趣的人的?”
君不離狠狠嚥下一口氣:“愛是用嘴來說的麼?”
“強詞奪理,懶得理你,剛剛浪費了很多水份,我要補回來。來人,送水啊~!”看見君不離沒有走的意思,很是不客氣的說,“還不走麼?你的人民還指望你賣身救命呢。快去,快去下旨。”
君不離再次被她氣的無話可說,頓了頓,因爲實在拿她沒有辦法,所以只能悻悻的走了。他剛走到門口,就聽身後那個氣死人的女人再次發話,“晚上記得多補補腎,這是未雨綢繆,將來要應付那麼女人,沒有一副好腎,可不行。”
君不離差點要仰天長嘯,豁的轉身,木遙只覺眼前一花,一隻大手就出現在她的脖子下,“啊~,你要幹什麼?”
咬牙切齒的聲音:“掐死你。”
“不是吧,你有沒有良心,我剛剛還給你出謀劃策,你現在就過河拆橋,是不是早了點?”
“你那些餿主意,朕不稀罕。”
“好,好,好,給過河拆橋找了個很好的藉口。”大眼向天,爆出一句,“無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