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你能拿她怎麼辦?這還用證明嗎,是也是,不是也是。證明,有誰真正見過笑笑生。有誰能證明這個就是真正的笑笑生。說她欺君,可以,你先證明誰是真的再說吧。
皇后渾身微顫:“你和孟可兒,究竟是什麼關係?”
“當然是最親密的關係。”這還用她解釋麼,天下沒有比她們更親的了。
“你們從什麼時候開始認識的?”絕對是質問的口吻,隱隱的還有惱怒在裡面。
木遙拉長聲調,“很早了,從有她開始,我就認識她。”
皇后氣的用手指著她:“什麼,那個賤人果然水性楊花,難怪迫不及待要人家休了她。就是想和你雙宿雙飛是不是?”
木遙仰天大笑:“我可愛的娘娘,您的腦子裡原來裝的都是這些污穢不堪的東西,難怪看人家不是賤人就是*婦。可惜你一個母儀天下的國母,心靈居然如此齷齪。您知道純潔怎麼寫?您知道知己是什麼嗎?如果不知道我尊重您的無知,可請您不要隨便的給人安什麼髒帽子。”
紅雙大怒:“大膽狂徒,你怎敢如此侮辱皇后,其罪可誅。來人給我拿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
侍衛撥開衆人就往上闖。
木遙笑意盈盈的對全場的人說:“各位,今日簽名會到此爲止。小生自知受不了嚴刑拷打,肯定會屈打成招,最後被安個欺君罪,丟掉性命的。所以各位,小生失陪。如果大家賞臉,請留下聯繫方式,我會派人和你們聯繫。告辭。”
腳尖一點,飛身上了二樓。站在二樓的欄桿上,對皇后說:“娘娘,你我後會有期,再次見到我時,我會告訴你一個秘密,是你非常想知道的秘密。關於我和孟可兒的。”
皇后急紅了眼,直著嗓子喊:“你別走,本宮不會放過你的。快,抓住他。”
木遙神秘的一笑:“不必太著急,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
身形一閃,從二樓的窗戶飛了出去。
此時樓中突然揚起輕柔的琴聲,琴聲如水波一樣,一浪浪襲來,敲在每個人的心上。有功夫的人尚無大礙,沒有功夫的人頓覺身陷一片花海里,周圍暗香浮動,心中一片寧靜,眼中看見了自己心中最渴望看見的場景。
每個人不自覺的陶醉其中,忘記自己現在在幹什麼。
皇后愣愣的站在那裡,看見在一片火紅的花海里,一個年輕的男子,踏花而行,越走越近,臉部的輪廓由模糊到清晰。
啊,他是,他是笑笑生。他笑的柔情繾綣,姿態極盡魅惑。
心,猛然狂跳起來,他就是自己夢中的人。
塵封的記憶又被打開,那時還是少女的她,爲他心動,爲他癡狂。
曾經發誓非他不嫁,可惜一切事過境遷。她成了皇后,而他只能出現在自己的夢裡了。
淚水不經意的從腮邊滑落,少女的夢破碎了,以爲已經忘記,怎麼會又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他還是那樣的年輕,還是那麼的美,而自己已經人老珠黃,再也不能和他並肩而立,看天邊彩霞,聽林間清風
。淒涼之意油然而升,還有什麼值得去留戀?最美的東西已經失去,其他的對她又算什麼。
皇后一句話不說。掉頭走出去。她不知道風宣然用自己的琴音爲每個人製造了一個幻境,將他們心底最隱秘的東西挖出來。
同時讓他們的記憶發生扭曲,將他們心底的主角,改換成今天讓他們印象最深的人。皇后曾經的戀人不幸被改頭換面,成了今天木遙的形象。
這種錯覺,估計要很久才能消除。
看著所有人都默不作聲的離開了。風宣然停下手上的動作,輕輕舒的口氣,對身旁的小桐說:“告訴你家小姐,她欠我一個人情。”
小桐白了他一眼:“是你欠我們家小姐一個人情。今天你又大賺了一筆,託的全是小姐的福,還好意思說人家欠你的情,切。”
“嚇,真是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你這小丫頭也是了不得啊。”
小桐頭一揚,高傲的說:“怎麼,小瞧人啊。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在小姐身邊聽差的,你去,我們小姐還不要你呢。”
風宣然再次吃癟,自嘲的笑笑。主子難纏,這個丫頭恐怕更難纏。
皇后的鳳輦走出去五百米。皇后才從幻境中甦醒過來,很奇怪自己怎麼就坐在了轎子上。
“紅雙,這是怎麼回事,本宮怎麼在轎子裡啊?”
紅雙詫異的說:“啊?是娘娘您自己上的轎啊。”
比她更詫異的是皇后本人:“什麼,本宮什麼時候上的轎。你是不是糊弄本宮?”
紅雙忙爲自己辯白,“奴婢不敢啊,確實您自己上轎子的。”
皇后突然想到了自己今天來的目的,頓時臉色變得鐵青,“那麼說笑笑生也沒有抓到?”
“您沒說要繼續抓啊。”
皇后捶著一邊的扶手罵:“你們這羣飯桶,剛纔究竟撞了什麼邪,居然說本宮就這樣放了他。”
紅雙露出十分費解的神情說:“娘娘,剛纔是有些詭異啊。奴婢也是身不由己,現在想來還很是不解呢。”
皇后實在想不通剛纔那一刻自己究竟在想什麼。不過她還記得之前的事,那個該死的笑笑生居然敢侮辱她,她絕不能饒了他。
一想到他有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知道連英王都沒辦法找到他,自己就更不可能了。但是既然他跟孟可兒是那麼特殊的關係,那麼爲什麼不去找孟可兒呢。
她也想知道這個女人現在到底生活的怎樣。按理說一個棄婦,應該很悲慘的,如果木遙真的很可憐,她也可以考慮不去找這個麻煩。
“紅雙,你知不知道,孟可兒現在住在哪裡?”
紅雙想了一會,不十分確定的說:“聽說她住在自己買下的一處房子裡,沒有回相府。”
“帶本宮去看看她。”
“娘娘,您真的要去探望她嗎?”
“是,走。”今天一定要見到那個女人。她在笑笑生那裡吃了癟,得從另外一個人身上找回來。
“遵命。”
沒想到孟可兒住的地方還
挺別緻的。雖然不是什麼大門大戶。可是就是小院子的門都是精心雕刻著美麗花卉的。
門是獨有的淺綠色,在淺綠色的底子上。描繪著朵朵盛開的花朵,有紅色的、有黃色的、有白色的、有藍色的、有紫色的,互相疊印在一起,煞是好看。
心裡小小的羨慕了一把,接著便是鄙夷,連個門也搞的這麼花哨,果然是耐不住寂寞的女人。
“叫門。”
紅雙上前拍門,拍了很長一段時間,才聽見裡面傳來腳步聲,然後是一個蒼老的聲音問:“誰啊?”
紅雙盛氣凌人的叫:“快開門,皇后娘娘駕到,叫你家主子接駕。”
裡面人打著哈欠說:“啥?黃大娘來了,來就來唄,拍這麼大聲。我又不是聾子。”
門外人鬱悶了:“什麼黃大娘,是皇后娘娘,開門。”
“來了,來了,急個啥。”
門終於打開了,裡面站著一個年過六旬的老頭,一臉倦態,像是剛睡醒,眼睛瞇瞇著,衝紅雙一陣猛瞧:“哎呀,黃大娘,幾天不見,你年輕多了。”
什麼眼神,誰是黃大娘啊,紅雙火大:“誰是黃大娘,你眼睛瞎了啊?”
老頭揉揉耳朵:“黃大娘,你這底氣是越來越足,震的我耳朵都聾了。”
你本來就耳聾好不好。
紅雙決定不和他囉嗦,不客氣的道:“老頭,本姑娘沒功夫跟你瞎扯。我家娘娘是來見你家主子的,讓她出來接駕。”
老頭再次揉揉耳朵:“你這說的是啥?說的太快,我聽不清啊。”
紅雙無奈,只能伸過頭,在他耳邊一個字一個字的大聲道:“叫-你-家-主-子-出-來-接-駕,皇-後-娘-娘-駕-到。”
老頭似乎聽懂了,猛點了點頭:“是啦,是啦,誰來不是都要見主子的。難道會有人專門來見我這老不死的傢伙。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了。進來吧。我去通知主子。”
這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啊。紅雙幾乎要吐血。
皇后道:“算了,不要和他計較了,隨他吧。”
於是老頭進去了。結果就再也沒有出來。皇后在外面等啊,等啊,出來的時候是早晨。在鳴樂樓折騰了一會將近午,現在是午時已過。
“這死老頭,進去死了不成。”紅雙氣的大罵。
皇后皺著眉:“我們自己進去。”
帶頭往裡走。通常進門會有一間迎客的正廳,可是這裡,完全不是,進門就是一個大池塘,中間一道小橋,池塘中間是一個比較大的水榭,穿過水榭,過了橋是一座小花園。
這是冬天,所以只有常綠植物,沒有花。
花園的那邊是一座巨大的假山,這道假山把後面的所有東西都遮擋的嚴嚴實實。假山中間是一條小道,穿過假山。
這個小道是從假山下面通過的,完全看不見天,所以裡面是全黑的。你要下了臺階,走一會再上臺階,然後才能見到天。也不知道里面是怎麼設計的,反正她們是摸索著拐了幾個彎纔看見上去的臺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