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出去的石子落在屋頂瓦片上,滾落在地,掩蓋了落向牆外金釵落地的聲音。
木遙滿意的拍拍手,衝著天空伸出雙臂,嘴中恨恨的道:“死老天,等我脫困以後,跟你慢慢算賬。”
計淼站在暗影裡,微皺眉,不知道她在搞什麼鬼,看似小孩子在撒氣。不過還是小心爲上,輕輕對旁邊人說:“一會搜查整個院子,不要讓她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是。”
木遙走回雅間,計淼瞟了她一眼:“你最好不要玩花招,沒用的。”
木遙笑嘻嘻的說:“你說沒用就沒用啊,我相信的是事在人爲,你看我是像坐以待斃的人嗎?”
“我知道你的嘴巴很厲害,其他的好像並不怎麼樣。”
木遙想他可能知道了自己剛纔的舉動了,嘴角上翹:“誰說我不行,那是他眼拙,我自然是有辦法向閔通風報信的。你等著吧,要不了幾天,他就會追來的。希望你早已做好迎戰的準備。”
計淼不屑,敢這樣說的通常都是虛張聲勢。他看的出,有時候木遙在吹牛。可是他料不到,聰明也會被聰明誤。虛的後面也許就是實。
“啓程,懶得和你瞎扯。”
木遙立即抗議:“你很不人道。這大晚上的,不讓人睡覺啊。”
計淼生氣的道:“你睡的很好。”一路上都在睡,還睡的很沉,好意思說自己沒休息好。
木遙不滿的指著計淼懷中的孩子說:“我說孩子,他還那麼小,會病的。”
“他睡的也很好。”
不錯那小子吃了睡,睡了吃,還真沒受到影響,難怪長的那麼胖。
木遙不想多說,說了也沒用。乖乖的跟著他上車了,外面黑什麼也看不見,能做的就是睡覺。於是她又睡著了。養精蓄銳才能在有機會的時候,抓住最好的機會脫身。
“爺,發現線索了,這是娘娘留下的字。”
一塊白緞遞到他的手中,上面是血寫的幾個字,那是她的褥衣,上面是她的血。冉奉閔的嘴脣緊緊抿起來,寒氣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
冉奉閔的眼睛微瞇:夜子莊你好大膽子,居然敢打我的主意。你也太不自量力。以爲有計淼就能天下無敵了,簡直做你的春秋大夢。想得天下,好,我陪你好好做這個夢。
冉奉閔想完了,喝到:“來人,叫人解封,讓他們回到神月。”
鷹不敢相信的看著他:“爺,您瘋了?”
“準備馬匹,我們提前趕往神月。”
鷹不敢多問,趕緊下去安排。爺做了決定,一定有他的理由,即使沒有理由,做手下的也必須聽。可憐的娘娘,大概還在等王爺去救她呢。不過以娘娘的性格,一定不會有事,就算有事,也會變的沒事。
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鷹一直都很佩服,那個能拿出首飾賄賂自家門衛的女子。相信以她的聰明就算有危險也會被她化解的。
當馬車終於踏上神月的土地時,計淼微微鬆口氣。轉頭看了眼木遙:“你是不是很失望?”
木遙瞥了他一眼,故作不解:“失望什麼?”
“他沒來救你,而且連關口都沒人查。這說明什麼?”
木遙反問
回去:“那能說明什麼?”
“說明他找錯了方向。”
木遙淡笑:“誰知道呢,也許他是想放你離開。”
“他爲什麼要放我離開,難道他希望你離開他?”
木遙頗感興趣的說:“呵呵,你是不是很高興他不要我?”
計淼面無表情的答:“對,我非常高興。”
“你爲什麼高興呢?”某人貌似好奇的問回去。
計淼輕哼一聲:“那樣你就會對他忘情。”
木遙天真的反問:“即便如此,與你何干?”
“這個你不必知道。”
木遙得意的道:“可惜我猜到了。”
計淼微惱:“女人不要太聰明,聰明的女人,不幸福。”
木遙鼻孔向天:“蠢話,聰明的女人會得到真幸福,愚蠢的女人得到的是自以爲是的幸福。你做女人會很蠢。”
計淼決定閉嘴,鬥嘴是勝不了她的。
木遙雖然嘴上這麼說,心裡比誰都著急。如果閔找錯的方向,那只有完全依靠自己了。看了眼小嬰兒,他還是在睡覺。想起自己的兒子,他應該很好。要不是換著抱,那麼現在在這兒就是自己的兒子。那個小子絕對不會這樣老實。
“老頭,這孩子跟你有緣,在你懷裡,他一點都不哭哎。”
計淼難得的笑了一下。木遙繼續說:“這說明這一劫是天註定的,我相信命的。你信嗎?”
計淼沒說話。
“不信啊?呵呵,你告訴我,如果沒有命,你怎麼會得不到心愛的女人?如果沒有命你,爲什麼會心甘情願的看著她和別人生兒育女?還有你爲什麼會死心塌地的守護者她的孩子?不信命,你爲什麼不扭轉這一切呢?我想,沒有哪個男人願意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成爲別人的妻子。除非他不是男人。”
罵你,不帶髒字,還罵的你無話可說。
“你閉嘴,再說,我就在這個孩子身上留一個記號。”
木遙癟癟嘴,不說就不說,還那麼兇。
趕車的低聲說:“先生,前面有人。”
“什麼人?”
“不清楚。”
“衝過去。”
“是。”
駕車的人使勁打著馬,四匹馬加快速度,瘋狂的前衝。就在衝出去兩百米的時候,在前面的兩匹馬突然前蹄擡起,直立起來,後面的馬收不住腳,撞上前面馬的屁股,兩股力量撞擊後,結果就是四匹馬一齊翻到。馬車跟在後面撞在馬身上,向一旁翻倒。車伕快速飛躍而起。
馬車裡,木遙緊緊抱住一邊的車窗。
計淼一手抓住車門,穩住身形。
落在地上的車伕,很快拔出佩刀:“什麼人?”
“請先生出來。”
“你們是誰派來的?”
“自然是主子。”
“主子?主子怎麼可能讓你們突然出現在這裡?”
“情況緊急,我們有話對先生說。”
計淼從車子裡走出來,臉上已經帶上了面具:“什麼話?”
“京都有變,主子暫不能處理這件事情。請先生妥善安排手中的事,火速回府。”
計淼
沉默片刻:“我沒見過你們。”
爲首的冷哼一聲:“話已經帶到,先生自便。我們走。”數人一轉眼迅速消失在計淼眼前。
計淼惱恨的看著廢了的幾匹馬:“繼續上路。”
木遙才從車裡爬出來,揉著撞疼的肩膀,抱怨:“你們的人是不是神經病,有話不能好好說,非害人受傷。”
“少說話。”
“你不是要步行吧?”
“兩個時辰後就有馬匹了。”
木遙大聲的叫:“什麼?四個小時,你想累死我?我不走了。”
計淼把手放在孩子的小臉上:“不走試試?”
木遙舉起手:“好,你不要這樣,我走。”隨後她狠狠磨磨後槽牙,老拿孩子威脅人。這人真不是人。木遙心裡就是這麼罵計淼的。可惜計淼聽不見。就算他聽見了,也只能當作聽不見了。
兩個時辰的路走了三個時辰。不是木遙故意拖延,而是她真的走不動。沒有交通工具,這裡的兩個男人是不會揹她的,靠她走,三個時辰不錯了。
當木遙累的半死時,總算看見計淼說的落腳點了。
“喂,老頭,今晚我要住在這。要是讓我走著趕夜路,你就拖著我的屍體走吧。”
計淼冷冷的掃了她一眼,走進客棧。木遙就差爬著進去了。一進門就近坐下。上面的身子整個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有氣無力的說:“小二,給口水喝。”
見過男人這麼沒形象的,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也這樣的。夥計張著嘴竟呆在那裡,不知道該不該聽她的話。
計淼走過來,抓起她的後腰提起來。進了一旁的屋子,隨手把她丟在一旁的椅子上了。
桌子上有水壺,計淼提起來丟給她:“真是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人。”
木遙氣喘吁吁的答:“喜歡優雅的女人,在宮裡多的是,不要看我。”
“閔王是怎麼容忍你的。”
“這你管不著。”木遙猛灌了幾口水,“告訴你,我就是個粗俗的女人,要是我不刻意的裝優雅,你恐怕是看不下去。”
“你是丞相家的千金,難以想象。”計淼懷疑所有的消息都不準確。丞相家的女兒不可能是這個樣子的。
木遙不管他想什麼,說什麼,用僅有的力氣扣著桌面說:“吩咐你的人,上飯,餓死了。”
計淼鼻子裡哼了哼,他徹底懷疑當初的調查到底正不正確。
木遙翻翻眼皮,對計淼的不滿抱以更大的不滿:“你那是什麼意思?你的主子派人欺負了你,跟我沒關係,不要把火撒到我頭上。”
計淼再哼。
木遙回了他一聲哼,還用的是最大的聲音,“看吧,就知道你是這個意思。”
計淼對身邊的人說:“去,上飯。”聽她囉嗦夠煩的。
跟隨的人出去了,片刻回來,捧著個大托盤,裡面是饅頭清粥和鹹菜。
木遙皺皺眉:“在我們大盛都是好飯,怎麼你們這很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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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淼火大的吼:“吃你的,少囉嗦。”
“只是發表一下不滿。你那麼大脾氣,至於嗎?”
計淼瞪了她一眼,不管她,自己吃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