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青茫然了,他還是不夠了解她啊。爲什麼會這樣呢?這不合常理啊。任何一個女人都是希望被保護的,爲什麼在她那裡就變了?她真的不需要人保護嗎?而現在他一個局外人能做什麼?
“閔,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沒有,今晚帶你到這裡,只是想讓你看見她很安全。我不希望,因爲這件事情,你不停的自責。”
“閔,不管怎樣她是我看丟的,我有責任。”
冉奉閔嘆口氣:“你是不是整天鑽在那些醫書裡,把腦袋看成書了?”
“呃?”
冉奉閔突然笑著挖苦道:“一本死書。”
“啊?”
“適當的時候要靈活一點,不然連老婆都討不到。”這時候也就他還有心思調侃。
路青苦澀的一笑。
冉奉閔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我家那個已經是我私有物了,你可千萬別陷進去,受傷的只能是你。”
路青尷尬的笑。
冉奉賢再次被帶了出來。這次是在皇上的寢殿,在場的人也就幾個人。冉奉靜遠遠的站在大殿一角,彷彿早就知道自己是個跑龍套的,陪站而已。
老皇上靠在那裡,依然是有氣無力的樣子。冉奉成緊靠著他,低語了幾句。老皇上的眼睛睜大了一點,似乎不敢相信的樣子。
“這不可能。”
“父皇,千真萬確。”
看的出老皇上動火了:“讓他過來。”
冉奉成點點頭,對殿外說:“傳閔王。”
冉奉閔帶著一身清風走進來,目光掃過全場,沒有看到什麼,眉頭微皺了皺。
老皇上瞪著他:“閔兒,過來。”
冉奉閔不疾不徐的走到牀邊:“父皇,喚兒臣何事?”
“何事?你說何事?”
“兒臣不知。”
冉奉成插話:“五弟,你也不必再裝。你對我說了什麼。難道不能對父皇再說一遍嘛?”
冉奉閔擡頭看了他一眼:“這裡似乎還少一個人吧。沒有她我怎麼說?”
冉奉成狠狠的瞪他一眼,衝身旁的人使了個眼色。有人出去了,不一會殿門口出現了一個身影,看到這個身影。老皇上的眼睛再次瞇了起來。
進來的人並不是一個人。身後跟著兩個,在那兩個人的扶持下。她遠遠的站住了,衝上面的人福了福:“可兒拜見父皇,願父皇聖體安康。”
老皇上只是“嗯”了聲。
冉奉成看向冉奉閔:“六弟,該說什麼就說什麼,不用再等什麼了?”
冉奉閔深吸一口氣,站直身子:“父皇,兒臣有罪。”
老皇上鼻子裡輕哼一聲,剛纔的怒氣被氣惱代替。
“父皇,兒臣自知做出了幼稚的事情,只想請您原諒。”
老皇上再次“哼”了聲,這下情況變的詭異了。
“父皇是不願原諒兒臣嗎?”
又是一個“哼”聲,調子都沒有變。
這次冉奉閔都要翻白眼了,您老這倒是配合一下啊,又不是他一個人的戲。
“父皇,你對兒子很失望嗎?”
老皇上把眼睜開瞪著他,
那樣子就是恨不能扁他一頓,然後開口,底氣很足的那種:“既然想做,還等什麼?”
話音落,殿中莫名的颳起一陣風。一條人影如鬼魅的閃到木遙身邊,伸手夾起她,“唰”的飛了出去。這速度用來如風去如電形容絕對貼切。
冉奉成瞬間傻眼,他一直防備的是冉奉閔。這個誰,是從什麼地方鑽出的。冉奉閔第一反應就是追出去,可是手腕卻被人緊緊抓住了。回頭,狠狠的瞪著抓住自己手腕的人:“父皇!”
老皇上死死的抓真他:“閔兒,你的話還沒有說完。”
“兒臣沒話說了。”
冉奉成雙目如赤,他再也經不起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擊了。一步跨到兩個侍女的身邊,擡手兩掌,將兩人掌斃當場。
那兩個人與其說是侍女,還不如說女保鏢。臨死時也只是哀怨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哼都沒哼一聲。
冉奉成大吼一聲:“給本王把人追回來。”
冉奉閔這次是怒瞪老皇上:“父皇,請放手。”
老皇上慢悠悠的鬆開手:“這個結局是最好的。”
冉奉閔渾身冒火:“這不是我要的結局。父皇你的玩笑開完了嗎?”
“閔兒,你逾越了。”
“逾越?如果我的可兒出了什麼意外。這場戲,您自己收場。”冉奉閔的意思是他不演了。
老皇上大爲光火:“放肆,你要做什麼?”
“我要我的可兒,我要我的孩子,其他的您愛怎樣就怎樣,與我無關。”腳步才動,人已經在殿門口。
老皇上坐直身子,分明被氣的不輕,現在你在看他,哪裡有生病的影子。根本就是完全健康的一個人。
“來人,將成王拿下。”
冉奉成後退一步:“父皇,您這是爲何?”
“爲何?你當朕真的糊塗了,真的不知道誰是兇手?你所做的一切,朕都一清二楚。之所以今天才揭露你,不過是想給你一個反省的機會。直到現在你還執迷不悟。以爲自己很聰明瞞過了所有人。成兒,朕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說你資質平平,沒有能力掌控這片江山。你以爲是朕故意貶低你?你錯了,朕是想你清楚自己的能力。明白怎麼做才能長久。可惜你並不懂這個,反而以爲朕是偏心。早知道你如此偏激,朕就當早早掐掉你的念頭。是朕有錯,害翼兒枉死。”
嚴厲的語氣微緩,彷彿所有的火已經發完,“他也是咎由自取。來人,把成王帶走。”
冉奉成這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在別人的眼中。回頭來看,他的所作所爲真的很可笑。徹底失敗了,哈,自己的美夢就這樣結束了。不甘心嗎?不會甘心,可不甘心又能怎樣。
冉奉賢冷眼看著這一切,終於忍不住笑起來:“原來父皇纔是最大的贏家。”
老皇上瞪了他一眼:“胡說什麼,閉嘴。”
冉奉賢很乖的閉上嘴巴,看了眼冉奉靜。
老皇上看著一個似乎被嚇破膽的兒子,還有一個一直長不大的兒子,心中煩悶:“你們都下去,朕要休息。“
冉奉賢懶洋洋的說:“是,您好好休息。兒臣幾天沒洗澡,臭死了。“
冉奉靜什
麼也沒說就走出去了。
冉奉賢追了上去:“喂,不想說一句嗎?”
“沒興趣。”
“我誤會過你,你沒有想法嗎?”
“無所謂。”
“你很奇怪,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無可奉告。”
“這樣吧,我看你心情不好,我請你喝酒,算是道歉,如何?”
“無聊。”
“咦,你今天和無有緣啊。句句話都跟無有關係唉。”
冉奉靜加快腳步,想甩掉他,可惜那傢伙也加快了腳步,就是追著他不放。冉奉靜終於生氣了:“回去洗洗,臭死了。”
“嗯,你不說我倒忘了。我是該回家沐浴。改日請你喝酒。”這回換他跑的像兔子一樣的快了。
這兩人走遠了。
而冉奉閔像一道閃電,“唰”又閃到老皇上的牀邊,生氣的說:“戲都收場了,您還裝什麼病。”
老皇上“嗖”的睜開眼睛,火更大:“放肆,怎麼和父皇說話的?”
冉奉閔毫不示弱,對視父親的眼睛,反問:“那您這個父親又是怎麼對待兒子的?”
老皇上真氣,氣的鬍子直抖,伸出一隻手,指著他:“女人多的是,何必就要她?”
而冉奉閔這裡,一點沒把他的怒氣放在眼裡,他很清楚這時候只要有稍微的退縮。他就可能永遠失去可兒。他絕對不能容忍失去可兒。
“您說對了,就是她,別的我誰也不要。”
兒子這麼強硬,做父親也只能妥協了,“你這是在和父皇賭氣,氣朕沒有跟你商量?”
冉奉閔將強硬進行到底,“您錯了。把可兒還回來,兒臣什麼都可以答應您。”
老皇上也硬啊,“朕不想還呢?”
冉奉閔用最難看的臉色給老父親看,“兒臣不喜歡做這樣的選擇題,也從不做。我只要可兒。”
這個兒子真是太不聽話了,簡直氣死他了,“這個女人你不能要。”
“您這是拒絕嗎?”
“沒錯。”
冉奉閔挺直腰板,目光就像兩把刀:“父皇,您不要逼兒臣做選擇,那不是您想看到的。”
“朕很想知道,你究竟怎麼選擇。”老皇上寸步不讓。
“父皇您不是女人,爲什麼要做這麼幼稚的事?您想知道答案,好,兒臣可以給你,如果不把可兒完好的還給我,你我連父子都沒得做。兒臣言盡於此,告辭。”
老皇上捶牀大怒:“孽子,爲了一個女人,你居然要和你的老父親斷絕關係,你,你太令朕失望了。”
冉奉閔憤然轉身,高聲道:“是您逼迫在先,倒說兒子的不對。我絕不要失去可兒,其他都無所謂。您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兒也不想讓您明白什麼。”
“好,告訴朕,爲什麼非她不可?”看來這個兒子是真的不會退步了,這是一個僵局,總要有一個人退讓的。不然他們還能真的斷絕父子關係嗎?要是斷了,他找誰當繼承人啊。
聽出父親的語氣有些鬆動了,冉奉閔更加不會退了,“因爲她是唯一的。”
老皇上氣不打一處來,“每個人都是唯一的,沒有區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