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先後走出兩人,鼓掌道:“笑兄辯才,當今首屈一指。”
木遙衝他大翻白眼:“你不是天天嫌我和你鬥嘴麼,這些都是鬥嘴的時候練出來的。”
路青淡笑:“閔,一直都是你說死人不償命。如今終於棋逢敵手,你不會覺得寂寞了。”
“可兒,走吧,給你擺慶功宴。”
木遙有些擔憂的說:“但願他不負衆望。”
冉奉閔笑言:“易可言也是能言善辯的狂生,今日只是遇見了你,所以一敗塗地。平時,他何曾服過人?”
木遙摸著自己的額頭:“這麼說,我還是險勝了?”
冉奉閔微笑著拿掉她的手:“不是。你是全勝。”
“看來我又有一筆不小的進賬了。”木遙笑的春光燦爛。
冉奉閔道:“如果易可言知道你是爲了錢。他一準吐血而亡。”
“別毀我的高士形象,那些錢是我該得的報酬,再高的人也是要吃飯的。”木遙說的理直氣壯。
路青笑呵呵的看著他倆:“別鬥嘴了,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隨從從屋後牽出馬,冉奉閔牽起木遙的手:“其實在這裡散散步也很好。”
木遙附和:“我不餓,散步是不錯的建議。”
三人朝前慢慢走去。一陣風過,空氣中有一縷甜香,路青立刻皺起眉頭:“不好,有毒氣。”
木遙愕然擡頭,路青迅速從懷中取出小瓶子:“是致幻藥,吃了這個,會好些。”
冉奉閔立刻接過來,想都不想倒一個出來,塞進木遙嘴中:“我帶她即刻離開,你自己能應付吧。”
路青向林深處望去:“我可以應付。”
冉奉閔一手抱住木遙的腰:“我們先走,發信號。”說完縱身躍起,向林外掠去。
突然鋪天大網向他們兜過來,多如牛毛的飛針帶著勁風撲面而至。冉奉閔大驚,又遭遇埋伏了,他這些年來都司空見慣了,本來沒有什麼可怕的。可是他現在不是一個人,懷中的人毫無自保能力,他要保護她。
還有一點令他苦惱的是,他不僅要保護她不受傷,還要保護她肚子裡的生命平安長大。飛速旋起,縱上竹稍,隨手向埋伏中的人丟了幾枚可以爆炸的暗器。
自從有了炸彈,他就喜歡上了這種既方便,又有極大殺傷力的武器。他隨身攜帶著,以應付意外事件。
煙塵與轟響在耳邊擴展開來,在這一片煙霧中,冉奉閔輕燕一樣向林外地面落去。眼前出現一支人馬,數量不下三百,是神月國士兵。
神月也來助戰了,神月善於暗器偷襲,這次定是探知他們在這裡,故趕來伏擊。他們怎麼知道自己在這裡的,這一消息只有少數人知道。
冉奉閔腦中出現一系列問號,難道自己身邊還有奸細?看來的人個個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強將,如果自己的人不來救援,那麼就麻煩了。
心中有再大的擔憂,面上也不能表露出來。冉奉閔此時臉上只有冷:“叫你們的頭領出來說話。”
一個身披軟甲的女子從人羣后走出來:“閔王爺,久違了。”
冉奉閔的眼中投射出危險的光芒,但只是一閃而過:“喬晴姑娘,好久
不見越發嫵媚動人了。”
喬晴怒目而視:“冉奉閔不要嬉皮笑臉,本姑娘今日是來取你性命的。”
冉奉閔半嘲半諷的說:“你們鳳園何時也替朝廷賣命了?”
喬晴挺起胸膛,“身爲神月的一份子,自當爲神月分憂。”
冉奉閔冷笑:“這倒令我吃驚,你的分憂就是要把神月送給別人嗎?”
“你胡說什麼?”
冉奉閔不急不忙的說:“以姑娘一顆善良之心,當然不會明白這種奧秘。不如讓我分析給你聽聽?”
喬晴並不上當,“少廢話,我知道你在拖延時間。大家聽我號令,活捉冉奉閔者賞銀十萬,打死者賞銀五萬。”
木遙“哧”的笑了:“你還是活著比較值錢。”
喬晴的目光似電一樣的掃過木遙的臉:“那個人不論死活,均一萬兩。”
木遙一縮脖子:“看看,我對她沒有一點意義,死活無所謂。”
冉奉閔無奈的看了她一眼:這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有心思說笑,知不知道死活啊。
木遙看著逼近的人,突然又說了:“天哪,你們用的這是什麼武器,彎月刀。知不知道這中較薄的武器不適合戰場。哦,對了,你們這次是刺殺。選用這種武器很合適。”
說著臉上還配合著認真分析的表情,不過你要是仔細看木遙的眼睛,可以看出,她在絞盡腦汁編說辭。
“喂,我說姑娘,你是不是和我們大帥有仇啊。爲什麼那麼在乎他的生死?我看你是對他有不該有的想法吧。要不然你不會那麼生他的氣?是不是他對你始亂終棄?說出來,我給你報仇。一個男人嘛,要他的命簡單,要他的心可是不太容易。雖然我有訣竅,但是像我們大帥這樣的薄情寡信的人,是個女人都沒轍。”
語言攻擊一個人,一定要夠給力,“不過你放心,我可以給你提一點小小的建議。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長的漂亮是沒有用的,一定要有手段。我看姑娘是剛烈的女子,一定不屑於用這些女子專長的手段。但是,你想想你是在乎你一輩子的幸福呢,還是在乎一時的面子。你覺得哪一樣較重要?告訴我,我可以給你出謀劃策。實不相瞞,我是他的軍師。很多事情他都聽我的。”
喬晴火大啊:“哪來的無知小子,你給我閉嘴。”
“得,你是徹底沒救了。居然連我的良苦用心都不睬,那算了。你自己都不在乎,我幹嘛橫插一腳。諸位大哥商量一下,你們不殺我,放我走,我給你們每人十萬。我家是全國首富,錢多的沒地花。我可不想沒花完就死了。大家都是聰明人,反正在你們哪裡,我又不值錢。對不對?放人一條生路,是大善,閻王那裡一定會爲你們記大功的。各位均雙手沾滿了鮮血,不想有個洗脫的機會麼?”
喬晴大喝一聲:“給我先殺了他。”
木遙躲在冉奉閔身後:“姑娘你這就不對了。你看我是爲你們好,你卻要殺我。我們往日無仇近日無怨,你這是何必呢?我都求你們了,你們就不能大發慈悲之心,放了我這個無足輕重的人嗎?”
“還愣著幹什麼,殺!再不動手,我先殺了你們。”
所有人渾身一哆嗦,趕緊提刀衝上來。
冉奉閔那個笑啊:“這次沒有成功,是不是有點失望?”
木遙皺皺眉說:“爲什麼呀?”
冉奉閔笑呵呵的答:“因爲你遇見了女人。”
木遙只是想了一下,就肯定的說:“你一定得罪了這個女人,不然她不會對你那麼在意的。”
冉奉閔立馬反駁:“你哪隻眼睛看見她在意我了?”
木遙氣死人的對:“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她瞪著你的時候,眼中有複雜的感情。我敢打賭她愛你。”
“你想賭什麼?”
“你說賭什麼,我們就賭什麼?”
他們這裡一邊躲閃,一邊鬥嘴,還真是沒有把別人放在眼裡。好在木遙現在還有點功夫,躲閃還是能夠應付的。冉奉閔抽出腰間的長鞭將自己和木遙護在鞭影裡。
冉奉閔半真半假的說:“你敢賭自己的命麼?”
打賭木遙從來不肯服輸的,至少嘴上不會,“爲什麼不敢?反正現在他們也要殺我。”
冉奉閔說:“如果你錯了,我就把你丟在這裡,讓他們殺了你。”
“怎麼才能證明我說的正確呢?”
冉奉閔無賴的說:“這是你的事,我不會承認她愛我這種事的。這個女人是鳳園的頭號殺手,心狠手辣,從來就沒有看誰順眼過。她是一個冷血殺手,是沒有感情的。所以你輸定了。”
木遙堅持己見,“你就憑這一點說她不會愛人?那是你大錯特錯了。我專門研究過女人的感情,越是冷血的人,一旦動了情,越愛的火熱。她會爲這樣的感情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的。”
“呵呵呵,那真是可惜呢。”
“可惜什麼?”
“可惜你證明不了。”
“誰說我證明不了的。”木遙非常認真的說,“喬姑娘,我知道你是深愛著我們大帥的。你看,大帥他對你的誤解有多大啊。他認爲你是不可能愛他的。照這樣發展下去,你們是一點希望都沒有的。”
這是戰場,她在那裡談愛情,不知道聽到的人會怎麼想。
“喬姑娘,女人一輩子能遇上自己真愛的男人是一種幸運,你可不能錯過這百年難遇的機會啊。據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這是千載難逢的良緣啊。你愛上一個人,不容易。我知道姑娘的心一向堅硬如鐵。沒有人能輕易走進你的心靈。一旦有人走進去那就是永生不忘的記憶。”有意往人家心窩裡說,誰讓她是女人,女人最瞭解女人的心思。
“姑娘你要因爲一時衝動,而讓自己終身追悔莫及麼?人言,花開需折直需折,莫待花落空折枝,你願意讓自己的大好年華就這樣虛擲麼?姑娘年輕貌美,天賜麗顏,多少女子求都求不來的。正是你應該好好珍惜的。看我們大帥,豐神俊朗,天下無雙,正是姑娘難覓的佳偶。你願意看見他的傾城之貌,如落花隨水流逝嗎?還有……”
就看那些攻擊他們的人,個個面色難看,像被尿憋的非常難受的樣子。
喬晴有生以來第一次遇到這樣囉嗦,還說的句句中肯,完全說進自己心裡的人。她是恨不得,惱不得,莫名的還有點不知所措。看著那些士兵憋屈的表情,乾脆自己上來,先殺了那個可恨的傢伙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