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遙已經給出承諾,她不會破壞這個世界的自身發展規律。她會緊緊的閉上自己的嘴巴。雖然這個承諾的可信度還是有些水份的。但是君不離知道自己不能殺了眼前的人。殺她雖然是理智的,但是情感上卻不能。
木遙懇求,就算殺一個小動物也要給與一定的人道,“別讓他死的太痛苦。”
君不離冷聲道:“他作了那麼多孽,讓他痛苦的死都不爲過。”的確他想將那個可恨的傢伙碎屍萬段,想用最殘酷的手段將之折磨而死。
木遙擡起眼簾,懇求:“算了,他是不對,那是他的罪孽。我們不能和他一樣。得饒人處且饒人,哥哥,讓他平靜的離去。”
君不離望著木遙的眼睛,這麼善良的一個女子你怎麼可能忍心傷害她。她的心如此善良,也不可能爲了某個人的野心做出傷害衆生的事。
“你終究是太善良了。行,我會讓他死的痛快些。”
“謝謝。”
君不離詫異的看看她:“爲什麼謝謝?”
木遙微笑著道:“當別人接納你的建議時,就應該說謝謝啊。”
“是嗎?那麼我是不是也該對你說謝謝?”
“爲什麼?”換木遙不解了。
君不離笑笑:“你幫了我那麼多忙,一次次破壞了他的陰謀,拯救了很多人的生命,不該重謝嗎?”
“哥哥這是見外了。我這樣做是爲了良心。明知道有人在作惡,你有能力去阻止,而不阻止,那就是助紂爲孽,和作惡的人沒有區別了。”
“你的思想是積極入世的,一個出世的人會作壁上觀。”
“出世?一心歸隱的人,多是自身價值得不到體現,又沒有越挫越勇的勇氣,所以選擇避世,自標清高。我不喜歡這樣懦弱的人。”
君不離微笑,從袖中取出一塊玉佩:“看看這個,好不好看?”
那是一枚通體碧綠的翠玉,雕的是展翅欲飛的鳳凰。木遙眼睛一亮:“好漂亮,雕工真的好精細。”
“我特地爲你選的,就怕你不喜歡。”
“喜歡,非常喜歡,以後做我的傳家寶,送給我兒媳婦。”
君不離大笑起來:“將來我一定要把女兒嫁給你兒子,那麼這塊玉佩就不會落到外人手裡了。”
“哎,這主意不錯。將來也說不定啊。要是有公主看上我兒子了,你得答應把她嫁過來。”
“行,一定。”不管怎樣都不能和她斷了關係,有自己這層還不行。將來他的孩子也要和她有關聯,這樣才能長久的維持兩國間的特殊關係。
冉奉閔回來時已經是凌晨了,木遙被他不小心弄出的聲響驚醒。睜開朦朧的雙眼,瞪著冉奉閔一刻鐘,“哧”的笑了:“辛苦了。”
冉奉閔走過牀邊,慢慢坐下來:“你醒了?”
“趕了這麼長的路,很累吧。”伸頭聞聞,“呀,好多的汗味,快去洗洗啦。”
冉奉閔忙聞了聞自己,“有那麼重嗎?”
木遙嘻嘻一笑,坐起來,“騙你的,來來來,我幫你洗。”
“真的?”冉奉閔樂的眉開眼笑,“這可是你第一次這麼主動,我可是盼了很久呢。”
“想什麼呢。”木遙紅
著臉,推了他一把。
“君不離和你說什麼了?”
“你知道君不離在這裡?”看來什麼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冉奉閔笑著揉揉她的頭,“不知道能放心的把你留在這裡嗎。”
“我還以爲你們的情報工作做的沒有他們好呢。”
“傻瓜,你夫君混江湖這麼多年了,從未有過失手的記錄,憑的是什麼?憑的是比別人更靈敏的觀察力和精準的消息。”
木遙開心的爬上他的肩頭,把嘴放在冉奉閔的耳邊,“說的自己跟狐貍差不多。他讓我見了寒諾。”
冉奉閔側臉看她,微露詫異之色:“讓你見他幹什麼?”
木遙轉轉眼珠,想了一下,最後搖搖頭,“不知道。”
“寒諾說什麼了?”
“求我們放他一條生路。要我看在老鄉的份上。”
冉奉閔身子微微一僵:“君不離怎麼說?”
“他沒怎麼說,就是問問,什麼是老鄉。”
“你怎麼說的?”
“實話實說唄。”
“這麼說他知道你的秘密。”冉奉閔的臉色微變。
“差不多吧。”
冉奉閔面色轉陰:“你,然後呢?”
“沒什麼了?”
“把具體經過重複一遍。”
木遙不高興的說:“幹什麼這麼嚴肅?”
“傻丫頭,快說。”語氣前柔後硬。 ωwш ?тт kan ?C 〇
木遙扁扁嘴只好把具體經過說了一遍。
冉奉閔用手指點點她的額頭:“小傻瓜,以後不能說的東西一定不能說。”
“這沒什麼啊?”
“你懂什麼,要不是他對你有特別的情感。你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君不離終於還是知道了她的秘密,沒有殺她,真是萬幸。
木遙完全不放在心上,她根本不會懷疑君不離會殺她,“沒那麼誇張啦。你把人都想的太壞了。”
冉奉閔扳過木遙的身子,讓她和自己臉對臉,正色道:“就你傻,他爲什麼給你東西,還要和你約爲兒女親家?”
木遙很自然的答:“他喜歡我啊。”君不離喜歡她,這個她一直都知道。
這種話她也能說的這般輕鬆,冉奉閔無奈的搖搖頭,戲謔的道:“你也知道他喜歡你,你不知道我會吃醋嗎。”
“切,你那是吃乾醋,我又沒怎麼樣。”
“要是你怎麼樣了。我就不是隻吃醋了。”
木遙攏了攏披散的長髮:“我又不是絕色美女,你擔個什麼心。”
冉奉閔伸手捏捏木遙的臉:“不是絕色,也是美女,還是個有魅力的美女。我當然擔心了。”
木遙皺了皺鼻子,俏皮的說:“你聽過沒有,只有醜女才喜歡惹是生非。像我這樣的美女,通常都很自覺的,不會給你招惹什麼麻煩的。”
就她還敢說招惹的麻煩不多,她招惹的麻煩是不多,但都是挺大的,一不小心就要命的。
冉奉閔忍不住臭她:“你給我招惹的麻煩,已經不少了。”
某女自覺的爲自己辯解:“哪有,我一直都在爲你解決麻煩啊。”
冉奉閔捏著她的小鼻子,臭道:“臉皮
夠厚的。哪一次不是別人幫你收拾爛攤子。”
木遙嘻嘻一笑:“我去讓人燒熱水。”
“不用了,夏天冷水就可以。知道後面有一個大水池嗎?”
“啊,不知道。”
“來。”一拉木遙的手,推開後窗,躍了出去。
眼前出現一個大院子,除了石塊磊成的山就是樹木花草。唯一的亭子坐落在兩座大石磊成的小山間,走過亭子,出現在二人身前的是一片大池塘。
池水靜靜的躺在那裡,彷彿一面鏡子,沒有波紋。在淡淡的月光的映照下,顯得幽靜神秘。
木遙站在水邊忍不住讚道:“絕妙的地方,真奇特啊。”
冉奉閔低低的笑道:“我以爲你會說,‘哇塞,好美噢!’”
木遙不屑:“你當我是十幾歲的小丫頭,說這麼幼稚的話。”
冉奉閔很有趣的看著她:“你不是十幾歲,你多大?”
“比你大。”
冉奉閔笑的更大聲:“那麼說我還該叫你姐姐了。”
“對,你該叫我姐姐。我算算來這裡兩年,加上原來的我二十六了。叫姐姐。”
冉奉閔甩掉外衣,縱身躍入水中。在水中潛游了一會,再次鑽出水面時,就停在木遙的腳邊。一臉無賴的笑:“姐姐,敢問芳名是什麼?”
木遙蹲下身,色色的在他臉上摸了一把:“姐姐我叫木遙,樹木的木,遙遠的遙。跟姐姐混世去。”
冉奉閔舉目環視一週,貌似害怕的說:“姐姐不是這裡的樹精吧。”
木遙故作嚇人的伸出五爪:“你真聰明,我是這裡成精的桃樹,我喜歡喝年輕男子的血,啊嗚,哈哈……”
冉奉閔假裝害怕,向水池中央退去。木遙看著心癢,彎下腰脫鞋子。水中傳來冉奉閔的聲音:“乖乖在呆著,你不能下水。”
““啊?爲什麼?我也想玩玩。”
“你的傷沒好,忘了。”
“噢,知道了。”木遙鬱悶的撩起衣服,坐在一塊小石頭上,“嗨,洗洗就可以了,回去睡覺啊。”
“躺著水中看天,感覺很好。”
“你舒服了,可是我在這裡只能喂蚊子。”
冉奉閔笑起來,一頭扎進水中。
木遙雙手抱膝,並沒有多少蚊子咬她,因爲她穿的很嚴實,沒有露出太多地方。剛纔只是那麼說說。
看見冉奉閔鑽進了水裡,她擡頭目光越過樹梢,望向遠方。
隱約聽到一聲慘叫,頭一陣眩暈。眼前的一切開始模糊,心中還有一絲清明。這是怎麼了?
身體好像浮了起來。四周的蟲鳴漸漸變的遙遠。突然有一種要離開的感覺。
爲什麼?怎麼會產生這種感覺?不是已經斷絕了要離開的念頭嗎?
好奇怪,一切變的好奇怪。張口想喊,卻發現自己沒辦法再發出聲音。
難道真的要離開了?要去哪裡呢?不要啊,這裡有她的愛人、孩子還有朋友。她不想走啊。
當這個念頭異常強烈的出現在她的腦海時。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影像,一個白色的身影。看不見臉,只能感覺出那是一個人形,一個籠罩在白色光芒中的人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