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奉閔嘴角噙這暖笑:“貪心的丫頭,天上不會隨便掉元寶。”
“啥,你的意思是你不是不想要,而是不敢要。”她有些吃驚,不知道還有冉奉閔不敢要的東西。
冉奉閔摸摸她的臉,眼睛裡含著深意:“這種東西不敢要,不算丟人。”
“爲什麼你不敢要啊?”這是她想不明白的。
冉奉閔把目光從她臉上移開,彎腰摸了一下身邊的花:“你不覺得,他特意提醒我笑笑生是誰,是有問題的嗎?”
木遙歪著頭問:“難道你以前和他不熟?”
冉奉閔搖搖頭:“據說柳雲山是我國首富,富甲天下,他家的錢比國庫的不少。此人頗爲神秘,與我並無太深的交情。我們也只是有過幾面之緣。聽說他從不結交權貴,也與江湖人不做深交。上次交手,可以看出他武功不弱。像這樣的人何故向我提起與他不相干的事?”
木遙想了想:“這不就是說和他可能相關嘍。”
冉奉閔有些詫異,對呀,很簡單的道理,他怎麼糊塗了。這丫頭還真是不一般的聰明。可是有什麼相關呢?
“你說的很對,不知道你笑笑生究竟與他有什麼關係呢?”頗有深意的看著她的眼。
木遙趕忙撇清關係:“和我沒有關係,我又不認識他。你應該說是你與他有什麼關係。我想神秘人總是喜歡神秘人的。”
冉奉閔心中一動:的確,笑笑生不會與他有關係,只有暗影與他有關係。他很關注暗影是爲什麼?以前從未以暗影的身份與他發生過交集,難道就是那一次。柳雲山會對見一次的人這麼感興趣,爲什麼?
木遙歪著頭看他:“你想什麼呢,那麼專注?”
冉奉閔抿脣一笑:“我想你啊。”
“瞎掰,你分明在想他。”當她好騙。
冉奉閔輕笑道:“女人不要太聰明,會累。”
木遙嘟起嘴巴:“太笨,會窩囊。”沒有人願意做笨蛋。
冉奉閔突然又把話題拉回到柳雲山身上:“關於柳雲山你有什麼高見?”
木遙搖搖頭:“我一不認識他,二不瞭解他,三他對我又沒危害。我能對他有啥高見?”
“死丫頭,他要是對我有危害你不關心一下我麼?”最可恨的就是她對什麼都無所謂。
木遙輕笑了一下,漫不經心的說:“暗影不會隨便出現,即使出現也沒有人能追蹤到他。你擔心什麼呢?柳雲山不與朝廷糾葛,他對你這個王爺又有什麼危害呢?如果他真的要和你過不去,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他受人指使。他的主子要與你爲敵。你去關心他的主子吧,不要糾結於一個辦事人了。”
一道電光從冉奉閔腦中劃過,的確,這纔是問題的根本所在。他看著木遙的眼神越來越深邃,看的木遙渾身發毛:“你,你幹什麼?不要嚇唬我。”
冉奉閔的嘴角忽然劃過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突然低下頭,含住她的櫻脣,貪婪的汲取那裡的芬芳。再一次讓木遙頭暈目眩,神
魂搖搖。
“這麼多美麗的花。卻無法摘一朵插在你的發間,真是一個很大的遺憾。”望著滿眼的奼紫嫣紅,冉奉閔感慨道。
木遙用手拂過手邊的花瓣:“明年如果可以,你帶我再來,彌補你的遺憾,如何?”
“明年,好,我們就等明年。”算是約定了。
木遙嚮往的說:“也許哪一天我們也會有一片這麼大的花園。”
“只要你喜歡,我就給你辦到。”他可用坐擁天下,一座花園要多大,他給不起呢?
“喝,你也很有錢呀?知道養一片花海,需要多少錢嗎?”某女現在就開始算財物帳了。
冉奉閔直起身子,擡頭望向遠空。無形的霸氣從他身體裡迸發出來,瞬間使那俊美無雙的臉洋溢出烈日般的光輝,他雙脣輕啓:“當我擁有天下的時候,天下所有的花都是我們的。”
這豪氣萬丈的話,讓木遙的心跳驟停,不自信的瞥了他一眼:“沒有天下,世間的萬物也可以是我們的啊。”
冉奉閔迅速收斂身上的霸氣,垂目笑望木遙:“你的見解倒高我一籌。的確,這天下是每個人的天下,不是一個人。”
木遙仰望著他:“你真的會做皇帝嗎?”
“如果父皇傳位於我,就做。”
“哦。”
她臉上並沒有喜悅。
冉奉閔小心翼翼的問:“你好像不喜歡我當天下第一人啊?”
“天下第一人,將不是我的唯一一人。”語氣中難掩失落。
冉奉閔把手放在她的臉上:“這兩者沒有任何關係。你永遠都是我的唯一,也只有你纔有資格成爲一國之後。”
“皇后,只是一個虛名,真正擁有自己丈夫的每一個人都是無冕之後。”
“呵呵呵,今天在你這裡我又學到了很多新東西。所以你做不了後,天下還有誰能做。可以回去了,我這個大帥離開大隊人馬也不能太久。”伸手拉起木遙,“晚上自己過來,不要讓我去找你。”
“爲什麼?”明知道冉奉閔的意思就是讓她自己把自己端上桌嗎,故意不配合,當她有那麼好講話麼。
冉奉閔露出生氣的表情:“讓我這大帥老找你個小參軍,像話麼?你身上有隨意出入我營帳的腰牌,你要是不來,我就去找軍妓。”這麼直露的威脅,他還真說的出來。
木遙嘻嘻一笑:“要是將軍們知道你這大帥這麼不正經,當心他們說你閒話。”
冉奉閔完全不介意的答:“你以爲他們現在就沒說我們閒話。就在我帶你離開的那一刻他們的嘴就沒有閒過。”
“你知道他們會說你什麼?”她最喜歡八卦。
“內容可多了,不提也罷。”那些人會說什麼,用個腳趾頭想想都知道。
“你會生氣嗎?”
“生氣?我有那麼蠢麼。只有無用的人才會生氣。我從來只行動,不生氣。”
“吹牛,好像自己很厲害。我總是看見你生我的氣,那又是怎麼一回事?不要告訴我,你在練肺活量。”
冉奉閔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那是因爲你不按常理出牌。我只有生氣,才能讓你收斂。”
木遙眨巴眨巴大眼睛:“哈哈,你終於說出心裡話了。我就知道你是隻修煉千年的老狐貍。”
“呃?這是誇我呢,還是罵我呢?”
“你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嘻嘻。”適當的時候無賴一下也不錯。
“好,你等著,看我晚上怎麼收拾你。”真正的威脅。
木遙忍不住靠過去,伸手給了他一巴掌:“你敢收拾我,我就給你找十個八個長的像豬頭一樣的軍妓,我噁心死你。”
“死丫頭,真拿你這張嘴沒辦法,還是堵上最好。”
木遙一個飛躍,跳出去,抓住馬鞍。樣子不甚雅觀的爬上馬背:“快來,再不跟上,就趕不上晚飯了。”
冉奉閔躍上馬:“放心,我是大帥。”
中軍大帳已經搭好。主帥的專用餐上來時,路青和木遙毫不客氣的左右坐下來,反而是主帥還站著。
路青微微一笑:“閔,你不坐下來麼,我們不等你了。”
冉奉閔撩起前襟,在主座坐下:“那怎麼行,現在不是在王府,伙食差多了,份量也不夠。我擔心你吃的太多,那我吃什麼。”
木遙聞言抓起筷子:“聽你這麼說,我不客氣了。”
先下手爲強。男人的飯量都是大的,乘他們沒開動之前,先把自己餵飽。
木遙的筷子才夾起一塊排骨,就聽見帳門外傳來喧譁聲,“將軍,不行啊,大帥在用餐。”
一個怒氣衝衝的聲音道:“閃開,我有要事見大帥。”
“任將軍,就算這樣也要等卑職稟報了大帥啊。”
“囉嗦,本將軍沒時間和你們浪費時間。”
大帳的門“啪”的被人甩開,一人裹著一團火氣,大步闖了進來,門口的士兵跟在後面,一臉無奈:“大帥,任將軍他……”
冉奉閔剛纔還一臉平和,轉瞬就變爲滿面寒冰。目光緩緩投向進門的任計,那眼中的冰冷足可冰封三尺土地。他對著守門的士兵揮揮手,士兵們趕緊躬身退了出去。
冉奉閔看著任計等著他開口,木遙鬱悶的放下排骨,對著那根排骨嚥了咽口水。
任計怒容滿面:“大帥,末將有話講。”
冉奉閔對他的怒氣,並不放在眼裡,而且他還把這種情緒表現在臉上,“什麼事值得大將軍,不顧一切的硬闖本帥的大帳?希望本帥能得到滿意的答案。”
“大帥,爲什麼要讓自己人互相爲敵?”完全是質問的語氣。
“自己人互相爲敵?你指的是對戰演習麼?本帥已經在書面上說明了,將軍沒有仔細看麼?”你有什麼好質問的。
任計狠狠嚥下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變的平和:“末將當了這麼多年的兵,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帶兵方式。大軍在尚未遇敵之前,當以休整爲主,這樣纔可以有旺盛的精力對敵。今日左翼進攻我軍,傷我士兵上百人。如此消耗下去,不等敵人來,我們自己就消耗完了。大帥請撤銷您的對戰演習命令。”
冉奉閔微垂眼簾:“這麼說今天是將軍這邊輸了?”
“他們是偷襲成功。”
“將軍原來是輸不起。”十足的諷刺口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