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離將寬慰的笑掛在臉上:“那你不妨說出來,也許我可以幫你找到。”
木遙仰面望天,嘆口氣:“可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君不離笑著提示:“那你總知道你的不開心從哪裡開始的吧。”
木遙想了一會:“這個,大概就是從夜太子的那個眼神開始的。”
君不離繼續(xù)問:“什麼樣的眼神?”
木遙頓了一下,挫敗的說:“他看不起我,好像在說我配不上閔。”
君不離呵呵的笑起來:“原來你是那麼在乎閔王,你怕失去他嗎?”
木遙露出憂心忡忡的樣子:“是啊,你們都擁有那麼多女人,可是我卻不能容忍我的男人,左擁右抱。現(xiàn)在的我會因爲某種原因還擁有著他專一的愛,可是總會過去的。到時候,我該怎麼辦?尋死覓活也不會有半點用處的。”
君不離微露詫異之色:“你只想他一生守著你嗎?”
“是啊。”
很快,君不離就調(diào)整好了情緒,“所有的女人都是這樣想的。”
“我知道。”
不想打擊她,但是這是現(xiàn)實,這裡的有權有勢,像他們這樣的男子不可能一生只有一個女人,她不想讓她奢望的太多。
“成功的沒有幾個?”
“爲什麼?”女人可以從一而終,爲什麼男人不能?
君不離沉默片刻,整理好思緒,他要改變她的思想,只有這樣她纔不會因爲患得患失而不幸福,“我承認男人是善變的,在不同時期,會對不同的女人產(chǎn)生興趣。他喜歡擁有很多女人。不過在心裡他也是有一個唯一存在的。那個人是他一生的最愛。不管他在哪個女人身邊,他心中還是會掂著她。他會最在乎她。
女人不一定要讓男人只有她,那會讓他乏味,最終對你絕情。你要他最愛你就行了,他會讓你一直陪他終老。
木遙舉頭望月:”太陽是唯一的,月亮也是唯一的,爲什麼太陽可以光芒萬丈,而月亮只有清輝冷暈?”
“這個我無能回答你。我想你可以想到。”
木遙憤怒了,她不滿的說:“女人可以一生不變的愛一個,男人卻允許自己愛著一個睡著一個,你告訴我,是什麼給了你們這樣的特權的。”
君不離尷尬的笑笑:“也許是權利吧。”
木遙挺了挺胸膛,帶著些些怒氣,“那麼如果我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是不是可以像男人一樣,朝三暮四呢?”
君不離反問:“那樣你會快樂嗎?”
“不會。”是的,不會,女人只有和自己愛的男人在一起,纔會快樂。
“既然不會,爲什麼去做呢?”
“因爲覺得不公平。”
君不離笑了一下,解釋說:“你還是沒有長大,這世界上沒有公平的事。平心而論你是這個世界上比較幸運的女人了。像我宮中的女人,一生也許只見過我一次面,得到一次寵幸已經(jīng)是她們莫大的榮幸。你會說我無情,罵我卑鄙,是不是?其實,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這些女子她們無法主宰自己的一生。她們被自己的父親或者官吏送進宮來,也許不是她們自願的。但也不是我有意的。在某些情況下,有些東西是無法拒絕,只能聽其自然。既然進入宮來,就再也不可能走出去。”
君不離輕輕的搖搖頭,有一絲憂傷從眼底閃過,“我的心只有一個,給誰是
我的權利,但是那麼多女人等著雨露均沾。我能夠一心一意去對一個人嗎?顯然不能,如果我那樣做了,我愛的女人早晚會死去。其中原因,我想你也知道。所以天子無情,那是因爲他不能有情。你不要把每一個男子都想的那麼不堪,他們也有他們的無奈。如果是一個平民,只有能力擁有一個妻子。我想那個男子也可以一心一意對她的好。不幸的是你生在官宦之家,嫁了個皇子,這個皇子將來會成爲帝王。你的煩惱將困擾你一生。唯一解決的辦法就是釋然,或者絕然。哪一種是你願意要的?”
木遙仰起頭認真的看著他:“爲什麼跟我說這麼多?”
“因爲我把你當成自己的親妹妹。你要的我給不了,但我可以給你兄長般的愛。”
突然覺得心酸,很想哭,很想大哭,痛哭,很想撲進他的懷裡,感受他給的溫暖與安慰,可是……
“好想抱你,可是卻不能。因爲這裡禮教太嚴,不是那個地方,男人和女人是可以盡情擁抱,不關情愛,不受管束。我能做的就是謝謝,用我一生所有的謝意。如果有一天我無處可去,不知道你願不願收留我這個米蟲呢?”
“這裡的大門永遠爲你敞開,只要我還在,你就不會無家可歸。”
“謝謝,你愛過誰麼?”
君不離微低下頭,沉默片刻,可以從他的臉上看到深刻的悲傷:“以前有個女人,就住在月華宮。可惜那時我太年輕,不知道如何保護她。以爲只要給了她我所有的愛,就能夠讓她快樂平安。然而……,呵呵,一切都過去了,如今只有在夢裡還能見到她的笑。不過,這很好,我不用擔心誰會在身後算計她。”
“對不起,讓你傷心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會心痛了。不過上天很會開玩笑,又送來了一個能讓我痛心的人。”君不離垂目認真的看著她,“好好對待自己,不要鑽進牛角尖裡。如果你想我開心,不想我擔心,就要快快樂樂的每一天。”
木遙面向月亮笑了起來,“我一定聽你的話,走出自己的心結(jié)。如果我走不出來,你就當從來沒有認識我,好不好?”
“爲什麼?”
木遙一掃臉上的沮喪:“因爲那是一個不值得你擔心的蠢丫頭,讓她自生自滅吧,不必爲她浪費自己的感情。”
君不離輕輕笑起來:“你呀,總能說出這種讓人無所適從的話。你爲自己鋪好退路了,是不是?”
木遙豁達的道:“天無絕人之路,不是嗎?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隨它吧。”
“要是你真的能得過且過,未嘗不是好事。知道麼?冉奉閔不會對不起你的,只要你不是太較真,你們會很幸福。”
木遙眉毛微微上挑,佯裝生氣:“哈,說什麼呢,好像如果我們不幸福,一定就是我的錯一樣,你還是不是我哥哥?偏心。”
看她又能張牙舞爪的反擊了,君不離舒心的笑了笑:“我當然是你哥哥,不是爲你好,我會說出這樣的話嗎,小丫頭。”
“嘿嘿嘿,真希望我們永遠這樣,感覺很幸福。”
“可以回去了,我這個主人在外面的時間夠長了。”
“好,要不要避諱一下,你先我後?”
“嗯,我覺得有這個必要。我先。”
木遙微笑轉(zhuǎn)身找個假山靠著,目送君不離離去,月亮清冷的光輝斜照在她的臉上,這一刻她是淡然的,恬靜的。
“月亮好看麼?”一個聲音這樣問,語氣裡沒有任何感情。
木遙不假思索的答:“好看。”恍然驚覺,轉(zhuǎn)睛往過去,另一個假山旁邊,冉奉閔悠然的依靠著,看不出臉上的表情。“你什麼時候來的?”
“你猜。”
“好,等我去問問神仙。”
“想抱人家,爲什麼不抱?”
木遙瞪著他,有點生氣:“因爲你呀。”
冉奉閔突然笑起來:“你也知道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了?”
“做你們老古董的女人,不顧及點怎麼行,我怕有人會整天泡在醋缸裡。”
“我很老麼?”
“不是,是你們的思想老。”
冉奉閔走過來,輕輕擁她入懷:“我這裡更溫暖,更安全,下次想抱的時候,就到這裡來。”
女子貌似責怪的說:“你真是小心眼,偷聽人家說話,還放在心裡,你難不難受?”
冉奉閔面對她的時候,已經(jīng)學會了實話實說:“要是沒聽見那些話,我纔會真的難受。”
木遙疑惑的問:“爲什麼?”
冉奉閔微微一嘆:“因爲我不知道你爲什麼突然就不高興了。”
木遙不好意思的支吾:“那個,那個,不要提了。”
冉奉閔意味深長的看著她:“當然要提,因爲我感覺的到某人,又再策劃什麼陰謀。爲自己的將來。”
“我爲自己的將來謀劃,有錯麼?”她說的理直氣壯。
冉奉閔捏起她的下巴,用略帶危險的眼神盯緊她:“沒錯,可是你把我踢出你的生活的謀劃,就跟我有關了。”
感覺到他身上的危險氣息,某女立馬擺明立場:“我沒說要把你踢出去。”
冉奉閔露出你別想騙我的神氣,“你的心裡一定有一個方案是把我踢出去的,別以爲我不知道。”
在他面前她一點點陰暗的想法都藏不住,她有點沮喪,“你不要那麼聰明好不好?”
某人自豪的又毫不臉紅的說:“對不起,借你的話說,本人在智商上,略高你一籌。”
木遙心情已經(jīng)完全好轉(zhuǎn),“切,自我吹噓那是我的專利。”
“你什麼時候申明過這是你的專利了?”
木遙厚著臉皮說:“就現(xiàn)在,以後不準侵權。要用,我可以給你使用權,但是要花錢買。”
某人好心的建議,“是嘛,那麼你看要是你把我變成你的專利。在別人侵權時,你是不是也可以收取一點專利費呢。”
某女眼睛閃閃發(fā)亮起來,“咦,很有道理。沒想到還可以利用這個賺錢呢。你太有才了,回去我就給你制定個價目表。陪吃多少,陪玩多少,牽手多少,一個吻多少,上牀多少。發(fā)財了,肯定有很多女人花錢找你,我不用開書店戲院,就你一個,完全可以讓我發(fā)一筆大財。”
“你……”就是開玩笑,她還來真的啊,伸手掐住她的脖子,“臭丫頭,你來真的。”
“呃?我想過了,反正你以後不會就我一個女人,我也不可能帶著沒爹的孩子到處晃悠。遲早都是要傷心的,乾脆早一點,訓練一下自己的承受能力。順便賺一點奶粉錢。”
冉奉閔氣的七竅生煙:“氣死人的臭丫頭,跟我回去,別動不動就胡思亂想了。”
能氣到人,心情立馬極佳,乖順的答:“是,夫君大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