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遙飽飽的睡了一天一夜,其中被迷迷糊糊的灌了幾次藥和四次粥。醒來時,身上的不適差不多都不存在了。翻身下地,登上靴子,胡亂批了件外袍,走出大帳。
天氣難得的好,不冷不熱,陽光也不烈,真是個出門遊玩的好日子。邁步要走,身後一人,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去哪?”
木遙愕然回首:“啊,我走走。”
“我們昨天的話還沒說完,說完再走。”
木遙看他認真的樣子,“噗哧”樂了:“你好可愛哦。”
“呃?”
看他茫然樣,木遙的心情大好。轉過身,掂起腳尖,迅速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對不起,我錯了。”
冉奉閔木然的呆立片刻,眨眨漂亮的星眸:“你承認自己錯了?”
“是,是我錯了。我道歉。我願意給你靠近的機會。”
“給我靠近的機會,那你有沒有問我願不願意給你靠近呢?”
木遙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琢磨著他話的意思。
冉奉閔搖頭嘆氣:“腦袋這麼笨的女人,簡直無可救藥。”
“嗯,你挖苦我。”
“你才聽出來啊。像我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喜歡你這麼笨的人。”
“對哦,爲什麼呢?”
冉奉閔嘆口氣:“可能是我前世欠你的。”
木遙轉了轉眼珠:“我想起來了,上輩子你欠了我一粒米。是你打賭輸給我的。”
“啊!?”某人的眼睛瞪的不能再大。
“別不承認,我可是帶著記憶投胎的。你上輩子是個賣米的。我到你那裡買米,你說如果我能讓米點頭,你就輸我一粒米。然後我就讓米點頭了,你卻抵死不承認,所以上天懲罰你的不守信用。讓你這輩子還我夠吃一輩子的大米。”
她說的有鼻子有眼,要是個二百五一準就信了。可是這世界上二百五太少,大多是二百五十一。
冉奉閔一臉似笑非笑,似哭不哭的表情:“你真是編故事的高手。”
木遙認真的說:“看,就是現在你還在抵賴。我是無所謂,我就怕老天不高興罰你下輩子接著還。帥哥,你就認了吧,別把下輩子也搭上。這輩子已經這樣了,你就認了吧。”
“噗,哈哈……”
“誰呀,笑的這麼張狂,能不能照顧點人家的情緒?”
木遙扭頭看向笑聲傳來的方向。就看見某個自命風流的人雙手抱胸,笑的斯文掃地。
冉奉閔正在鬱悶,看見這位,立刻來了鬥志:“你很喜歡偷聽吧,沒事跑這來幹什麼?”
風宣然好不容易收住笑:“閔,你的日子過的很精彩啊。”
“你嫉妒?”
“對,我嫉妒,我嫉妒死了。哈哈……”忍不住又是一陣大笑。
木遙癟癟嘴,露出一副溫順樣,往冉奉閔身上靠了靠:“算你誠實,承認嫉妒。閔,別不好意思啦,秀秀咱們的默契,讓他羨慕死。”
冉奉閔會意露出溺死人的柔笑:“夫人言之有理。有人沒這福分,妒嫉一下也可以理解。”
風宣然被一口氣差點蹩住:“好,果然是一家人,
夠默契。”說著往帳中走,“我千里迢迢而來,總得給口水喝吧。”
“千里迢迢就爲了討口水喝,那咱家的水可真金貴。”木遙的語氣就是氣死人不償命。
風宣然毫不介意,但是嘴上沒有認輸:“我說夜空怎麼會被你氣跑,原來你比以前更能說了。”
“夜空那傢伙走了?”木遙還不知道。
風宣然淡掃了她一眼:“這夜空走的也真不值得。氣死了,人家還不知情,唉,頗爲同情他。”
木遙小聲問:“你不會步他後塵吧?”
風宣然斷然道:“不會,跟你生氣不是顯得我太沒肚量了嗎?再說如果我要生氣也要明明白白的讓你知道。不然,我幹氣個什麼勁,我傻啊?”
“你說來說去還不是說夜空傻,幸虧他聽不見,不然又氣的拔劍了。”
“拔劍?”風宣然怪異的看著她,“夜空只有在殺人的時候才拔劍,而且夜空劍一旦出鞘必見血。他真的對你拔劍了,你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裡麼?”
木遙有點心虛的笑笑:“沒有全拔,就拔出一點點。”
風宣然表示懷疑的搖搖頭:“如果是這樣,那隻能說明一點,他的確氣的不輕。這次你把他得罪大了,說不定閔和他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木遙偷瞄了眼冉奉閔感覺有點對不起他,嘴上還是不認輸的說:“我又不知道他那麼沒肚量。”
“不知道你說了什麼,惹得他那麼沒肚量呢?”
木遙癟癟嘴,絕不能再說那些話了,不然可能招來所有男人的敵意。她聰明的打了個哈哈:“嘿嘿,也沒什麼,不如你去問他。”
風宣然眼中是一閃而過的不悅:“你不說就算了,估計絕不是什麼好話。你這個女子,真的很厲害,也就閔能容忍你。”
面對他的不悅,木遙自然也有意見,但想到她才得罪了一個,不能再得罪一個。
於是她滿臉帶笑,非常厚臉皮的說:“怎麼樣,你就沒這本事。不知道這個世界是爲厚顏的人設立的嗎?知道什麼是厚黑學麼?你付錢,我就教你。”
風宣然恢復了自己的風雅高人形象:“免了,我怕被薰死。”
木遙嘻嘻一笑:“看吧,不聽老人言,也就靠一身琴技混飯吃了。你這樣的人是技術人才,我這樣的人是統帥人才。”
風宣然摸出一把摺扇,自命風流的搖搖:“這就夠了,我不會被餓著,我家人也衣食無憂,我不求太多。不知道你這個統帥型的人才求的是什麼?”
對於這個問題還是不回答的好,趕緊收回條小的語氣,恢復了正經,“跟你開玩笑,我哪裡是什麼統帥型的,我是吹牛型的。請路大哥來吧,你們也能好好聚聚。夜大俠嘛,是我氣走的,大不了我去追回來。”
冉奉閔一把揪住她的衣袖:“你要去哪?”
木遙不明白他幹嘛那麼緊張,“呃?我去找路大哥。”
冉奉閔再次將她拖回自己身邊,“會有人去,你不準離開我的視線。”
“我又不跑,你緊張個啥。”這人是不是緊張過度?
冉奉閔毫不掩飾自己的用意,“那也不行。從現在開始你去
哪裡必須要我允許。”
“可是我回自己的大帳,也要請示嘛?”某人就是那種賊令人討厭型。非要把人氣到才甘心,好在某君已經有免疫力了。
“你已經沒有大帳了。”
木遙想了一下說:“我要去看看我的弟兄們。他們跟隨我傷的傷亡的亡,我還沒有……”
“這個不用你操心,我已經安排好了。”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我不親自去不好吧?”那邪惡是自己培養出來的嫡系,一定要親自去安撫纔算有誠意。
冉奉閔騰了火了,“死女人,我不會再允許你去培植自己的親信,放任你又帶著一幫人去幹蠢事。”
木遙的臉垮了下來:“你是這樣想的。你好自私。我生氣了。”
風宣然再度失笑:“我服了你們了。弟妹這麼喜歡帶兵打仗,是個人才,幹嘛不放手讓她去過把癮。”
冉奉閔沒好氣的說:“過癮,過癮是要命的,我能由她胡來嗎?要不是寒諾是個蠢材,她早就沒命了。”
說道這裡,風宣然突然笑了,“寒諾沒有什麼武功,除了殘暴,倒真沒什麼特長。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麼好消息?”這傢伙說的消息都很有價值。
風宣然找了把椅子,斜坐下,“寒諾奪位時不是將自家兄弟殺了個一乾二淨嗎?”
“是啊。”
“還有個漏網之魚。”
“是誰?”
“三王寒康,當時死的是替身。”
“寒康找到了。”
風宣然得意的說:“對,如你所願,寒國國內已經在散佈,寒諾是冒名頂替的。而且幾乎沒有人反對,都認爲是這樣的。寒康正在集聚力量復國。只是寒諾的特設的監視機構很厲害,叫什麼東西二廠,都是太監組成的。到處都是他們的眼線。一有個風吹草動就抓人,滅族,很殘忍。”
“照這麼說,你的人在裡面沒有危險吧?”
風宣然自信滿滿的說:“開玩笑,我的人是誰?所有人都玩完了,他都沒事。寒諾此人實在無恥之極,即使我們不做,早晚也有人做了他。他的國家被他折騰快底朝天了。百姓有苦不敢言。最無恥的是,他能做出來的是先皇宮裡的所有女人,還有那些弟兄的妃子,連那些沒出嫁的公主郡主們只要有些姿色的全充進了他的後宮。現在他的後宮可謂是五國中美女最多的,估計沒個一萬也有八千。每天都有因爲勾心鬥角被整死的女人。你說這樣的人,誰會信他是以前的寒太子?”
冉奉閔沒有吱聲,木遙低下頭,微嘆口氣:“誰不好學,學秦始皇和隋煬帝,是沒救了。”
風宣然詫異的問:“什麼秦始皇,隋煬帝?”
木遙嘿嘿一笑:“我書裡的兩個人物。”
“你的書,我都看過,沒有啊。”
“我還沒寫呢。”
“啊,那不是你學習他嗎,怎麼變成他學你的人物了?”
木遙笑嘻嘻的說:“我說是就是了,你那麼較真幹什麼?”
風宣然不得不服氣的點點頭:“對,天下有理你第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