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把所有的東西都準備齊了。木遙的心能不涼透麼?如果他連這一點都想到了,那麼還有什麼是他沒有想到的?這個時候只有出奇才能制勝。關(guān)鍵一點是他對自己到底有多瞭解。如果他不瞭解自己,那麼好辦,她可以用怪招取勝。如果他完全瞭解自己,她的小把戲他都能一一識破,那麼她就根本不可能戰(zhàn)勝他。
怎麼辦?怎麼會遇上這麼可怕的一個人。都說計淼爲人莫測高深,他除了一直深愛神月皇后,基本上沒有任何弱點。她對他的瞭解緊緊是聽閔他們說過的幾句。從人性通病上下手的話,會不會成功?可看他的樣子,足夠老辣,級別比自己高。這樣的人你可能還不是他的對手,怎麼敢輕易班門弄斧。他真的無懈可擊嗎?
“這麼久了,尿片要換了。”
老者眼都沒擡,看孩子喝飽了,收起水袋。又再包裡摸出幾塊布,果然是尿片也備了的。
木遙突然笑起來:“真難爲你想的這般周到。不知道我的衛(wèi)生棉你備了沒有?”
老者撩起眼簾,顯然他並不知道那是什麼。
“沒有啊?想來你也有疏漏的地方。”他沒有漏洞,就欺負欺負他是古人。說些他不懂的,聊慰自己不甘的心。
計淼還是問了:“那是什麼?”
木遙嘻嘻一笑,儘量讓那個笑容充滿嘲笑的意味:“這個都不知道啊,也怪不得你。誰讓閣下現(xiàn)在還是單身呢。”
“你……”計淼只說了一個字,就閉上了嘴巴,他覺得和這個精靈一樣的女子玩心眼有點累。最好不理她。
木遙看他不跟上來,進一步撩他,“女人專用的東西。你這樣把我綁走。我什麼都沒準備。你看要是我不方便。可怎麼辦?”
老者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一臉惱怒:“你是女人嗎,臉皮厚的可以。”
木遙反脣相譏:“僞道學,我只是說了個生理問題。你就想到了不好的東西。是你的心臟吧。”
“閉嘴。”計淼十分惱火。這女人真的是夠厚臉皮。
木遙毫不客氣的一拍車廂,“有種不要拿孩子說事。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你要臉嗎?”
老者突然伸手掐住木遙的脖子。眼睛裡放射出來的是殺人光芒。大概他一輩子都沒有被人罵過不要臉。但是轉(zhuǎn)瞬他就知道這是木遙故意的。
“不要試圖激怒我。”
木遙不屑的笑,“既然你不會被激怒,幹嘛掐我的脖子。不要說你會殺我,我不信。”
“自以爲聰明會害死自己。”
某女毫不客氣的道:“抱歉我是真聰明,不是吹噓的,麻煩鬆手,男女授受不親。再說你又老又醜,影響我的胃口。”
“女人,傳言中你不是這樣水性楊花的人。”計淼不管相信,她怎麼是這樣的一個人,打聽到的消息不是這樣的。
木遙翹起嘴巴,“哼,不要隨便給一個女人倒髒水。儘管我不在乎,可是被你說,我不舒服。”
“你知道我是誰?”
木遙斜了他一眼:“我不
想知道。”當然知道,不知道怎麼跟你鬥。
計淼哼了聲,反激:“是知道道不敢說?”
木遙不會吃他這一套的,在決定智取之時,她已經(jīng)給自己打過強心劑了。不管什麼招她都要能拆。不能拆,也要做到裝模作樣的能拆。
“我有必要知道你是誰嗎?打敗你只是遲早的事情,我不急。”
計淼微皺眉頭,這個女人太自信了,“你覺得你可以打敗我?”
木遙資信度擡起頭,高傲的答:“不是覺得。是一定。”
“你夠自信。”他收回手,輕拍嬰兒,神態(tài)竟變得頗爲慈祥。。
木遙再笑:“這一刻倒是有點爺爺?shù)呐深^。不過他不會感激你的。如果你能活到他長大。我會告訴他,你也餵過他奶,給他換過尿片。”
計淼冷冷的道:“何不問問你是否活的到?”
木遙輕嗤一聲:“這還用問,我是要做***人。不看見孫子滿地跑,是不會走的。”
“希望你一直都這麼自信。”這個女人的確刀槍不入。
“先生,這一點,無須你提醒,能夠滅我信心的人還沒生下來。你的主子居然會動我的心思,是不是你出的主意?”很多事情只要稍微想想就能想明白。
“是。”
“你知道我是誰嗎?”木遙的神情中透著神秘。
“你,我知道你比寒諾強。”這倒是實話,他的確是這麼想的。
木遙笑望著他,還有人這樣評價她,小小的得意了一下,但是臉上一點喜色都沒有,有的卻是不滿。
“只是這一點?”那意思是在說計淼小看她了。
計淼看著她的臉,給出自己的評價:“你能言善辯,可以把死人說活。頗懂別人的心理,多次靠一張嘴化險爲夷。我佩服你。在我這裡,你那招不管用。”
儘管木遙心驚,知道這個人很難對付,但是臉上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呵呵,我知道,所以我沒用那招。”
計淼看來木遙一眼,“你的聰明,的確是少有的。”其實他心裡是這樣想的。這女人真夠難對付的。
木遙輕笑了一聲:“你這話就奇怪了,不是你向主子推薦我的嗎?難道你會推薦一個笨蛋給自己主子?”
計淼十分佩服,所有的都被她猜中了。這個女人是少有的聰明,“對,你說的很對。聰明人都知道審時度勢,量力而行。”
“所以我沒有動,乖乖的跟你走啊。”她的意思她很乖。
“希望你的內(nèi)心也想嘴上一樣。”
木遙笑起來;“你知道這不可能,如果我真這麼乖,我還算聰明嗎?”
計淼露出微微的差異之色,“你誠實的可愛,讓人懷疑你曾經(jīng)打敗過寒諾。”
木遙轉(zhuǎn)頭看車窗,手在腦袋後撓了撓。樣子是很不好意思的,彷彿是搶了別人的功勞實在過意不去一樣,她頓了一會才說:“寒諾是閔打敗的。”
計淼再哼,“不誠實。”
“我很誠實,所以
不搶別人的功勞。”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她不會讓敵人輕易知道真情的。
顯然計淼沒有上當,“如果不是我查的很清楚我會相信你剛纔說的話。”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誰又能看清呢。別那麼相信你聽來的東西。結(jié)果白費力氣。知道最厲害的人是誰嗎?我可以誠實的告訴你,是閔。你不會把我順利帶走的。閔,很快就會來。”
計淼認真的打量著她的眼睛:“你這用的是哪一招?”
“什麼招?我是實話實說,不信拉倒。我累了,睡一會,吃飯的時候叫我。”拽過一個包袱把自己塞進車廂的一角,閉上眼睛很快催眠了自己。你越坦然,對手就越不坦然。製造緊張氣氛也可以消耗敵人的耐力。
計淼望著那個真敢睡的女人。不得不說,她的心和別人不一樣,她想玩什麼花招還真需要費勁的去揣摩。
木遙是被叫醒的,睜開眼睛,知道要吃飯了。揉揉自己的臉,開口就抱怨:“一天沒吃了,你想餓死我。”
計淼沒理她,心想你睡的那麼熟會餓嗎?
他之所以不說話,是發(fā)現(xiàn)和她說話會讓自己失去正確的判斷力。他要順利的帶她回去,就要保持一個清醒的頭腦。
他們停腳的地方是一個小鎮(zhèn)的酒館。裡面的人看見他們,二話沒說直接帶他們進了雅間,飯菜已經(jīng)擺在了桌上。
木遙拿眼掃了一圈,就猜到這裡是他們的點,自己沒有做手腳的可能。聰明如她,是隻會將這裡記下,以後處理了。有吃的自然是先餵飽自己,然後解決其他生理問題。
計淼很放心,甚至都不跟著。院牆的那一邊好像是一家農(nóng)戶,可以聽到那裡有小孩的說話聲。木遙蹲在茅房裡,愁容滿面。怎麼辦?她要怎麼辦?怎麼能讓閔知道她是被計淼帶走的呢?
留字,留在哪裡?這裡誰會看見,如果寫好扔出去,又有多大的機會被人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的人會不會告知別人。這個消息又有幾成機會傳到有用人的耳中。一切都是未知的,但是你要是不做,就會連這種微茫的機會都沒有。所以她一定要做些什麼。
外面有小孩子,而且有小女孩。女孩對漂亮的東西都會感興趣,要引起她的注意應(yīng)該不難。只是希望她的家人能有識字的人。
木遙暗暗對天祈禱了一番。從頭上拔下珠釵,撕下內(nèi)衣的一角,刺破手指,寫下簡短的幾個字。將布疊好用釵穿起來,握在手中。走出茅房,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她仔細的觀察一週,好像沒有暗中監(jiān)視的人,或者他隱藏的極好。不管有沒有,她必須小心謹慎,任何一個失誤都可以讓一切變成徒勞。既然做,就要做到萬無一失。
她沿著牆角走,一直走到最黑暗的地方。相信就算夜視力再好也不可能像白天那樣敏銳。她彎下腰,在地上摸索了一會,摸到了一塊小石子。緩緩直起身,扭了扭腰,突然一旋身,雙手同時發(fā)動,她的速度在瞬間可以趕上冉奉閔的三分之二。在這麼黑的夜裡,即使是高手,而且是視力很好的高手,也只能看到她是一隻手在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