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奉閔看她急了,他倒不急了:“父皇這次點名要我去,是爲我好。”
“讓我想想,這話是什麼意思。好像在哪裡看過,在哪裡呢?”木遙的眼珠子轉了一圈又一圈,最後嘆口氣,“算了,徹底忘了。”
冉奉閔氣樂了:“你想不起來,還弄得好像能夠想起來一樣,白讓人期望了一次。”
“你啥意思啊,我又不是故意的。”
冉奉閔打趣道:“你不是說自己是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麼?”
“吹牛的不行啊。”伸手抓住一隻雞腿,“你家廚子這雞做的味道不錯,可惜你吃不長了。”
聞言,某君再淡定,也忍不住火大:“該死的女人,你就巴不得我一去不回麼?”
木遙趕緊賠上一臉諂笑:“不是,絕對不是,嘿嘿,要不你把這廚子帶著。”
冉奉閔被她氣習慣了,也不生氣了,微一沉吟,心生一計,故意擔憂的說:“我走了,你要好自爲之。你知道母后無時無刻不想除去你,自己看著辦啊。”
木遙聽他這麼一說,心裡“咯噔”一下,頓時慌神。光想著他走了自己可以無拘無束的做老大,沒想到還有這個壞處。沒人管是好事,她可不想沒人保護,把小命丟了。
冉奉閔用眼角餘光觀察著,他要看看她有什麼反應。就見木遙用筷子頭敲著自己那排潔白小巧的門牙,眼珠轉過來轉過去。大致數了一下,在她轉了第一百零八圈之後,她的目光終於落在了某君的臉上。
“嘿嘿,《孫子兵法》雖然是給你寫好了,但是沒有我的解說,你也會不得要領。鑑於我是不可多得的軍事人才,你是不是該帶我一起上路啊?”
冉奉閔忍住要笑的衝動,裝作認真思考的樣子,足足讓木遙等了一盞茶功夫。
“我自認爲自己還算聰明,應該一看就懂,所以不能帶你去。”
“那是你太自信,你要想清楚,不能結合實際光會紙上談兵是不能成功的。我這裡可是有前車之鑑的。再說,只有我瞭解寒諾,他弄的新奇玩意也只有我認識。你不帶我,肯定是錯誤的。這個錯誤會讓你萬劫不復。如果你不能勝利歸來,你就沒有機會爭奪皇位。沒有戰功的皇子,繼承大統,人們也會不服。”
冉奉閔意味不明的笑了:“你這個女人,還真是夠絕,什麼話都敢拿出來說。”
“我是把你當自己人,所以才口無遮攔,要是別人,想聽,我還不說呢。”趕緊拉近關係。
魚已經上鉤,該往回拉了,“想讓我帶你不是不可以,但我要考考你,看你值不值得我帶著。”
“切,我是你老婆,跟你上戰場是爲了照顧你,你還要考我,沒見過你這麼可惡的。”
要釣到大魚呢,拉一下,再放一下,然後再拉,那樣魚就跑不掉了,“是你求我的,不願意算了。”
鬱悶,以爲到了古代,就永遠擺脫了考試之苦,結果爲了保命,還是要考試。不過咱無所謂:“好好好,我考,咱自小到大經歷的大大小小考試沒有一千也有幾百,早就習慣了。說吧,考什麼?”
冉奉閔用手指輕輕叩叩桌面:“將軍不聽我的,士兵不聽我的,該怎麼辦?”
“你
的十萬人馬在哪裡?”
“就駐紮在城外,屬於三哥的。”
“他也去嗎?”
“他不去,四哥是運糧官。”
“麻煩了,誰是你的監軍?”
“二哥。”
木遙一推面前的玉碗:“得,你掉進對手的包圍圈了。這仗勝利的可能性不大。”
“你這個丫頭,現在就潑我冷水。”
“不是我潑你的冷水,是你的眼神告訴我的。”
我眼神有那麼不自信嗎,“我問你怎麼讓不聽話的士兵聽話,剛纔的話題押後再談。”
木遙撇撇嘴:“建立的你威信,明天敲集合鼓,看多少人能準時到達,遲到且又不認錯的,殺無赦。後天再敲,看還有誰不準時到,如果還有人敢不準時到,殺之,同伍者連坐。”
冉奉閔詫異的好半天沒合上嘴巴:“女人,你夠狠。”
“令行禁止,令執行不下去,你最好推了這份差事,寧願被人說無能膽小,也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大家的生命,國家的前途開玩笑。”多麼簡單的道理,電視上都是這麼說的。
“好,第一題合格。第二題,深入別的國家,後無援兵,糧草未到,怎麼辦?”
“飛龍國今年是荒年,他們本身就在鬧饑荒。現在又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如果四王故意延遲發糧,你就真的慘了。不過,我們不能因爲仁慈而影響到整個戰局。真到山窮水盡的時候,必須就地徵糧,當然價錢從優。如果是富戶,不用客氣,強徵。另外,每個士兵必須自備乾糧,從現在開始煮飯時的鍋巴都要留下來,每人備上一小袋。”
“你哪來這些鬼主意?”
木遙驕傲的揚起小臉:“先祖的經驗之談,發現我厲害了吧。是不是覺得不帶我肯定不行了?”
“第三題,如果兩個哥哥故意掣肘怎麼辦?”
這個問題很現實,電視上也有現成的。木遙微瞇雙眼,故作高深的搖頭晃腦想了一會,看著冉奉閔慢慢的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帥是全軍的靈魂,監軍雖然權利很大,但是他不能影響你的決策,必要是取消他的實權,架空他。只要勝利了。你說什麼都成。如果失敗了,你說什麼都沒用。糧草官具有很大的權利,你操控不了他,所以你就做好自我解決糧草問題的準備。進入他國要的是速戰速決,絕不能曠日持久。所以爭取君不離解決我們的物資供應,畢竟我們是在幫他。讓他解決這個問題應該在情理之中。”
“差強人意,你想的太天真。”
我的回答多完美,看過那麼多有關戰爭的電視,這些都是上面的成功理論啊,你居然給一個差評。
木遙不樂意了:“喂,你什麼意思?你問問題,我給出答案。好壞都是你說了算,這不公平。如果你覺得我的主意不好,你自己想辦法,不要問我。”
冉奉閔突然露出他那溺死人的微笑:“你吃好了沒有?”
“吃好了。”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轉換話題。
冉奉閔起身拉住她的手:“回去睡覺,明天我帶你去看看,什麼是軍隊。”
木遙聞言,緊張的問:“是不是要起早?”
冉奉閔笑言:“你說呢?”
木遙大叫:“不要啊~!”我愛睡覺。
冉奉閔閒閒的說:“不要也行,我出征的日子,你留在家裡看王府。”
“啊?行,行,行,明天記得喊我。”木遙鬱悶啊,站起來,悲催的回房決定現在就去睡,晚上不起來了。
就聽冉奉閔在後面不疾不徐的說:“晚膳的時候,我會去叫你。”
木遙止步,轉身,一臉苦大仇深:“老大,我減肥,晚上不吃了。”
“不行,這是軍令,要想隨軍,從現在開始就不能不聽軍令。”
木遙雙手抱頭,大叫一聲:“啊~!我不玩了。”轉身像兔子一樣,竄走了。
身後冉奉閔笑的得意洋洋。
第二天,天邊還沒見一絲曙光呢,木遙就被人從熱乎乎的被窩裡揪了出來。帶著一肚子不滿,她換了身男裝,一副沒睡好的樣子,跟在某君的後面,上了馬車。
半個時辰後,二人來到校場。集合鼓剛敲過第一遍,冉奉閔登上將臺,木遙悲催的在他身後陪站。集合鼓敲完第三遍,天光大亮,按北京時間計算應該是六點半左右。校場上到齊的有近五萬人。
今天集合的是第一到第四軍的人馬。士兵們倒是基本上到齊,就是服裝不整,隊形散亂。有的沒戴頭盔,有的沒來及穿護甲,還有隻穿了一隻鞋的,那一隻不知道是跑丟了,還是沒穿。
木遙看著這些人,低聲笑語:“看來不下猛藥,可能不行。”
冉奉閔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森冷,沒有搭理木遙,但木遙已經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逼人寒氣。知道這時候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自己最好閉嘴什麼都不說。冉奉閔擡手點了點。
傳令官抱著令旗,飛奔過來:“報大帥,第一軍黃浦勝將軍,第二軍馬飛成副將,冷風副將,第三軍李勇將軍,趙丹蔘將,第四軍刁海山副將尚未趕到。”
“著人再次通知他們。”
“是。”
半個時辰後,五個人先後趕到。去通知黃浦勝的人回報,黃將軍不在家中。
冉奉閔不動聲色,“繼續找,直到找到爲止。”
又過了半個時辰,那位黃浦勝將軍,穿著便衣,趕到了,看錶情非常不滿。冉奉閔盯著他,等他說話。
黃浦勝環視一週,覺得自己有點不好意思,面上有點羞赧之色,趨前一步,行軍禮:“黃浦勝見過大帥。”
“昨晚你沒有接到本帥的命令麼?”
黃浦勝遲疑了一下,看見冉奉閔那冰冷的目光,心裡還是有一點害怕的,但是他不想顯得自己很沒骨氣:“稟大帥,接到了。”
“你可以解釋一下爲什麼不在家中麼?”
黃浦勝支吾了片刻,最後覺得說出來也不見得就是丟臉的事:“末將知道不久後就要上戰場,所以去和一個女人道別,就住在她那裡了。”
“這就是你住在青樓的原因?”
場中聽到的人無不笑出聲來。
冉奉閔仍然面無表情,吩咐:“去,把黃將軍中意的女子請來。”
黃浦勝不知道他這是何意,疑惑的張大眼睛:“大帥,這……”
“你不是捨不得她麼,本帥滿足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