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木遙那麼熱情的一抱。齊妃有些不自然,推又不能推,尷尬的笑著,“妹妹好可愛。妹妹,你來也有些日子了,因爲身體不好,聖上下旨,不讓任何人去打攪你,所以姐姐一直沒有機會去看你。姐姐這裡也沒有什麼好東西,陛下那個人不喜歡賞賜人東西的。”
說著很是不捨的看著手腕上的翡翠鐲子,“這個是姐姐第一次侍寢的時候,陛下賞的。算是姐姐最珍貴的東西,看妹妹是個可人兒,姐姐很喜歡,就把這個送給你吧。妹妹一定要好好保管哦。”
木遙一眼不眨的看著她,想了想:“不要。”
齊妃臉色一僵。木遙接著說:“這是你最寶貴的東西,記載著姐姐最最美好的回憶,所謂君子不奪人所愛,我不能拿走姐姐最美好的過去。讓它陪著姐姐吧,我知道如果愛的男子不在身邊,擁有他送的東西,也是一種幸福。可以看著它念著他。其實妹妹最喜歡的是收集各種各樣的瓶子。就像姐姐桌上擺的這個一樣,我就很喜歡,能不能送給我啊?”
“啊?這個瓶子,你,你真的喜歡?”她的口味果然特別。
木遙開心的點頭:“是,我很喜歡。”
“真的?”不太可信,如果是真的,她就一怪胎。
木遙萬分肯定的說:“真的,送給我吧。好漂亮哦,我家裡擺了很多的瓶子,都是他送給我的。但是沒有一個有這個瓶子好看。”
齊妃恢復了一貫的微笑:“好,喜歡你就拿去。姐姐宮裡的瓶子也有些好看的,要是你看上了,不用跟我說,直接拿走就行了。”
“真的,哈哈哈……,太好了!”木遙那表情就像一個守財奴看見了金子,滿眼熱切,一臉的興奮。把瓶子緊緊抱在懷裡,生怕有人跟她搶一樣。
齊妃看她那麼在乎的樣子,“撲哧”一樂:“好了,拿去吧。你身子才恢復,應該多休息。先回去吧,在外面久了,會累著。”
“是有點乏,那麼姐姐,我不打擾你了,我回宮,欣賞我的瓶子去。”於是她抱著瓶子樂顛顛的走了。
齊妃直到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宮門外,眼睛裡才流露出森冷的神情來。
君不離儘量的放輕腳步,走到木遙身後。看著她盯著窗外,一臉沉靜,眼中是一片空濛,她在想什麼?和你鬥嘴的時候,她是個精靈。沉靜的時候,她就變成了一個憂鬱少女。彷彿有很多沉重在她心裡藏著。
木遙完全沒有覺察到有人就在自己身後,腦子裡一直在想什麼時候才能擺脫這黴運。
想破她的腦袋,一時也沒有更好的方法,痛恨自己居然不是穿在一個身懷絕技的女俠身上。要是有絕世武功,她會受這窩囊氣。
想著就鬱悶,猛地站起來,伸開雙臂:“賜予我力量吧,我是希瑞。”
“呵呵。”一聲輕笑自耳邊傳來。
誰在笑她,豁然轉身,看見眼前的人,頹然的垂下頭:“又是你,你很閒麼?”
君不離今天的心情很好,隨意的在椅子上坐下:“是,朕很閒,閒極無聊,來看看那個時時刻刻刻想從朕手中逃走的女人。”
木遙一聽這話就來氣:“你也知道自己無聊啊。”
君不離嘴角噙著一絲淺笑:“想逃跑找女人幫忙是沒用的。”
木遙聽他這話就明白了,肯定是齊妃跟他說了什麼,這並不意外。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一臉瞭然的說:“她跟你說什麼了?”
君不離臉上是看好戲的表情:“你跟她說了什麼。她就跟朕說了什麼。”
“呵呵。”現在輪到她笑了,是那種奸計得逞的笑。
“這樣你也能笑出來?”
木遙提壺沏了一杯茶,推到君不離面前,“當然,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中。我爲什麼不可以笑?”
君不離笑道:“像齊妃那樣聰明的女子怎麼可能白癡的幫你逃走。”
木遙嘴角微翹,似笑非笑,“我不是要她幫我逃走。我是在試探她的爲人。”
很有趣,“那齊妃是什麼樣的人?”
“一個不善良的聰明女子。”
這個評價很特別,君不離微皺眉:“何出此言?”
“陛下,您應該比我更清楚。既然你要考我,我就說給你聽,免得你說我沒見識。我給出的那道選擇題有很多備選方案。如何選擇全在人心。一個尋常女子她不惡也不善,她選擇的答案是,既不勸阻也不告密,她會聽任事情的發展。她不會去趟這趟渾水,因爲她知道自己沒有足夠的智慧。”
瞄一眼君不離看他有沒有聽,發現那傢伙的表情非常平淡,木遙便接著說:“一個愚蠢的女子,她也不會告密,更不會勸阻。她單純的想幫她逃走,這樣就會少了一個競爭對手。一個聰明的不善良的女子,她知道其中的利害,選擇告密。因爲這樣既可以一表忠心,還可以除掉眼中釘。這就是您的齊妃。她並不像你以爲的那樣善良。真正善良的女子她不會告密,她會誠心的勸說迷途中的你,放棄心中的執念,順天認命。這樣的女子是老好人。在這深宮中她不會存活下來,所以你的宮中沒有這樣的人。”
說完,木遙歪著頭,看君不離的反應。
君不離旋身坐下,目光鎖在她的臉上,面色並沒有多大的變化:“說的很好,繼續。”
“繼續,繼續什麼?”這回木遙有點傻,他聽了這些一點都不驚訝嗎?
君不離嘴角微翹,欲笑卻忍著不笑:“還有更好的選擇,你沒有說。”
木遙微笑頷首:“那個選擇需要足夠的智謀和技巧。”
“說來看看。”一副局外人的表情。
木遙提起茶壺嘴對嘴,形象不雅的喝了一口水,然後用衣袖擦擦嘴。這一系列動作,做的相當自然,像是她天天都是這樣做的。讓你絕對懷疑她的身份,不是什麼千金小姐,而是市井小民。
君不離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他只是笑,等著她說下去。
木遙仔細觀察著君不離的表情,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的,心裡有點小小的挫敗感。
不過該說的話,還是要說出來的:“用嘴說很簡單。只需要暗示她誰更有能力幫她,然後什麼也不用做,靜等事情的發展,不管怎樣都與她有利無害。”
“那麼告訴朕你選擇哪一個?”看似不經意,實在很在意。她的選擇決定了她的爲人。
結果某女根本不跟著套路走:“我哪個都不會選擇,因爲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你就那麼肯定?”這個女子是太精明,還是真無意。
“是十分肯定。”就差沒拍胸脯了。
“爲什麼?”
“我的相公不會有三妻四妾。”她絕對不可能讓他沾花惹草的。
“哦?”甚是懷疑的眼神和語氣。
“如果我愛上的誰,他就得守身如玉,如果敢朝三暮四,結果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啊?”意外,可以用悍婦來形容,可是爲什麼卻沒有覺得她討厭,反而覺得她這是率真呢?
木遙把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別啊了,我說到做到。所以你早就出局了,放我走吧,何必弄得兩敗俱傷。”
“是嗎?”君不離又恢復了冷靜。
木遙看他還是無動於衷的樣子。心裡有氣,頓時豎起秀眉,把不高興掛在臉上:“你還真是覺得自己的後宮太平靜了,對吧?最後奉勸你一句,要是再賭下去,最受傷人可不是我。”
“朕很想知道最受傷的那個是誰?”一副根本不放在心上,就不信木遙能折騰出什麼花來。
木遙看著這個可惡的男人咬碎銀牙。雙拳緊握,運氣,再運氣,突然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很是懇切的問:“我可以揍你麼?”
有揍人還要徵詢別人意見的麼,君不離微挑起一隻劍眉:“不行。”
木遙露出鄙夷的表情:“切,小氣,就算我揍你一拳。你又不會疼。”
君不離很感興趣的問:“爲什麼朕不會疼?”
木遙指著他健壯的手臂:“你是練武的,我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我打你還不是像給你撓癢癢。於你無害,於我有利的事你都不願,不是小氣是什麼?”
“你爲什麼要打朕?”故作不解。
“因爲討厭你啊。”有不滿就說,她絕對誠實。
君不離皺起眉頭,表面上看有些不悅,內心是非常不悅,不過他不想讓她知道。他站起來,向門外走,走了三步,微側首,“不要以爲朕的女人都是草包,到時候引火燒身,後果自負。”
木遙輕蔑的向天翻了幾個白眼:“了不起,本小姐自己的事當然會自己負責。來人!”太可惡了,不放我走,就算了,還威脅我。你的女人是不是草包我不管。我只管我怎麼做。
宮女們已經習慣了,這個娘娘的奇怪舉止,趕緊過來:“來了,娘娘。”
木遙一拍桌子,聲音很大,故意要讓君不離聽見,她火大:“換裝。”
“換,換裝?”宮女們一直很奇怪,陛下在的時候娘娘不打扮。這陛下一走她就打扮的美麗非凡。這唱的是哪一齣啊?她究竟是要和陛下玩什麼?
木遙不耐煩的跺跺腳:“快呀,我趕時間。”
“哦,是。”主子生氣的時候,做奴才的最好別犯錯誤,否則惹了麻煩,是你自己不長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