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趕緊去安排。安明神情複雜的看著木遙:“你要阻止這一切?”
木遙眼望前方,神情嚴(yán)肅:“我只希望大家快快樂樂的活到壽終正寢,不想人們因爲(wèi)個人的野心家破人亡。”
安明頓了一會,慢慢說出一句話:“先生沒有看錯。”
他的意思木遙明白,但是木遙不贊同:“但是他辦錯了事。”
安明輕輕的道:“主子是想讓你幫他。”
“我知道。”
“那你還跟我走?”回到最現(xiàn)實的問題上,這個問題決定著他的性命。
木遙收回神思,“我也想去見你的主子。”
“他很殘忍。”這句話安明是經(jīng)過反覆的思想鬥爭才說出來的。
木遙不以爲(wèi)然的笑笑:“即便如此,該我面對的,我能逃得了嗎?現(xiàn)在上路,你沒問題吧?”
“我沒錢買馬。”
木遙險些笑出聲:“你就那麼窮啊,你們出門不給差旅費的?”
“呃?”
“算了,你聽不懂。我還有點錢,走吧。”
自從被伏擊以後,鷹的防範(fàn)措施做的更周密。木遙要走的路,他提前去察視。按木遙所說,聰明人應(yīng)該懂得埋伏。擁有槍的話,完全可以用一個狙擊手,幹掉目標(biāo)人物。不知道是寒諾蠢,還是他的人蠢,那麼好的機(jī)會都沒有射殺成功。
木遙分析爲(wèi)什麼寒諾擁有這個世界所沒有的武器,仍然吃了敗仗。不是因爲(wèi)有了自己,而是他完全不懂如何運用他的先進(jìn)武器。一味的狂妄自大,低估敵手,高估自己的能力,吃了虧之後仍不知悔改。他的失敗是註定的,只是自己讓他的失敗來的更快一點罷了。
鷹說,這樣的禍害必須死。
木遙無奈的搖搖頭。如果只有死亡能解決,那便只能犧牲他,換天下人的平安。
安明現(xiàn)在看木遙的眼神是敬仰的。他是神月的人不錯,但是他不希望有戰(zhàn)爭。他們是主子帳下的狗,太平盛世時可以吃上安心飯,活久一點。
如果發(fā)生戰(zhàn)亂,先死的是他們這些狗。人誰不怕死,能活誰想死啊。他不是什麼英雄好漢,也沒有什麼報效祖國的偉大理想。他想平平安安的過日子。如果這個女子可以給大家?guī)砥桨病K?dāng)然會幫她,就算沒辦法幫忙,至少也不要阻止她。
經(jīng)過長途跋涉,終於到目的地了。安明暗暗出了一口氣,總算不辱使命,他把人帶到地點了。接下來要怎樣,他不在意,也不想關(guān)心。
“先生讓我?guī)剿〉牡胤健!?
聽到他說這句話,木遙頗感驚訝。計淼在打什麼算盤:“我們不去見夜子莊嗎?”
安明老實的答:“我要等先生的吩咐。”
木遙著急的說:“讓我儘快見到夜太子。”
安明不解:“爲(wèi)什麼這麼急見他?”
木遙當(dāng)然不會說實話:“我想盡快讓孩子脫困。”
“他們不會放了孩子的。”安明實話實說。
木遙笑笑:“事在人爲(wèi),要試了才知道。”
“那麼您先休息,我去找先生。”
安明走後。
鷹就出現(xiàn)了:“爺,現(xiàn)在暫不過來見您。孩子的事他會解決。”
“閔來
多久了?”他的速度還真快。
“在您剛踏入神月的時候。爺綁架了皇后,逼計淼離開您。”
“他抓了皇后,這個不好吧?”嘴上這麼說,心裡卻非常讚賞他的這一做法。這些人抓了他的老婆,他不抓你們皇后能抓誰。
“爺辦事一向如此,誰讓他們動了您呢。寒諾會千方百計除掉您,爺吩咐您自己小心。”
既然他的能力這麼強,除掉寒諾應(yīng)該不成問題,爲(wèi)什麼他沒有動手?“寒諾,他爲(wèi)什麼不除掉寒諾?”
“他還有利用價值。”鷹如是回答。
“利用價值?”他是什麼意思,要利用寒諾做什麼?
鷹解釋道:“爺想要夜子莊知道什麼是反嗜。”
木遙皺著眉提醒:“讓他不要玩了,小心傷到自己。”
“呵呵,爺是完美的人。做什麼都喜歡完美,這個只有娘娘您能改變。”
木遙笑言:“我那麼多缺點,跟他似乎不配啊。”
“您在爺眼裡是最完美的。”
“鷹,我知道你會拍馬屁,小心我一高興把我家小桐嫁給你。”
鷹的臉頓時紅透:“娘娘您別開玩笑。”
“怎麼,看不上我家小桐啊。那是你沒眼光。我家小桐可是個會理家的主,就她現(xiàn)在的身家也是百萬資產(chǎn),標(biāo)準(zhǔn)的富姐。你娶了她,就是躺在金山上。我首先考慮你,要是你不喜歡,我找魚他們?nèi)ァ!?
鷹的表情很耐人尋味,不知道是想還是不想,反正那樣子很難受。木遙不再鬥他:“我開玩笑,我家小桐是要自己挑意中人的。如果你喜歡她,就自己下手,被別人搶先了,別後悔啊。”
鷹尷尬的笑。一條人影閃進(jìn)來:“老大,周圍安全。爺有信,今晚有活動。”
“好,你帶十名弟兄好好守在這裡,懂嗎?”
“明白。”
木遙聽到活動兩個字,心癢癢:“我也要去。”
鷹斷然道:“不行,爺吩咐了。您必須呆在安全的地方。”
“我又不是什麼都不會。”
“可是,您去了會影響我們辦事。”擺明說你是個累贅,別來搗亂。這話說的木遙相當(dāng)沒面子。
木遙狠瞪他,什麼事啊,下人也感擠兌她,看來平時太平易近人了。今後一定改,搞的自己一點威信都沒有。
太子府。
夜子莊看著計淼一刻也不鬆手的抱著孩子,忍不住氣:“他是你孫子嗎?”
計淼懶得睬他,沒有找到皇后,他煩悶不已。
夜子莊的臉色更不好看:“要你帶個人回來,你把她孩子抱回來有什麼用?”
一向忍氣吞聲的計淼也忍不住反駁了,“沒有這孩子她會跟來,會聽話嗎?”
夜子莊不屑的道:“一個女人,難道本太子會搞不定?”
“她不是一般女子。”計淼實在不想說多,但是不說也不行。
夜子莊非常不滿:“你除了會說這個,還會說什麼?”
計淼幾乎不能忍受他的叱責(zé),生氣的道:“殿下,如果你覺得這個女子沒用,我可以放她走。”
夜子莊大爲(wèi)光火:“什麼?你腦子沒進(jìn)水吧。人都抓過來了。放她走,閔王知道了
,會怎麼做?既然來了,說什麼也不能放走了。母后的事,你查的怎麼樣?”
提到這個計淼的怒氣上來了,責(zé)問:“皇后失蹤幾天了,殿下在幹什麼?”
夜子莊更飆火了:“你什麼意思?父皇都不急,我急有用嗎?說不定是某個爭寵的妃子乾的。”
聽他的話意是一點都不在乎自己母親的安危。計淼生氣,想他怎麼就教出了一個這樣的人來。
“她是你的母親,就算你父皇不在乎她的安危,你做兒子的都不能。如果是某個妃子所爲(wèi),你有沒有想過,她會被殺。”
夜子莊冷哼一聲,嘲諷道:“看來你比父皇還擔(dān)心。既然你們彼此相愛,爲(wèi)什麼不早點帶走她?現(xiàn)在你又以什麼資格指責(zé)我。我關(guān)不關(guān)心她,與你何干?”
計淼被他氣的不輕。臉上一陣白一陣紅:“你……,莊,我是你師父。陪在你身邊二十多年,不要你感激,不要你的報答,爲(wèi)什麼?”
夜子莊一點情面都給,很快把話擋了回來:“爲(wèi)什麼,你比我清楚。我沒有忘記你是我?guī)煾福鼪]有忘記你是爲(wèi)了誰才留在我身邊的。你想罵我沒有良心,儘管罵,罵完了,抱著孩子離開。”
計淼站起來,神情黯然,無限的悲涼從心底升起:“莊,這件事情結(jié)束後,如果我還沒死,你我將不再有關(guān)係。”
一步步走出去,留下孤寂的背影,在夜子莊的心上滑過。他張了張嘴,有一瞬爲(wèi)自己的無情懊悔。二十多年了,他們不可能沒有感情。只是一直以來他忽略那種感情,對他是母親的情人這一點耿耿於懷。一旦他真的離開,心還是會痛的。
在太子府門口計淼遇上過來找他的安明。
“就你一個人?”計淼皺眉問。
安明垂手答:“把她留在您住的地方了。”
計淼點點頭,邁步向前走。安明跟在後面:“先生不把她帶過來嗎?”
計淼沒說話。安明不敢說,木遙很急著見太子。他小心的觀察著計淼的臉色,希望弄清楚他爲(wèi)什麼那麼落寞。
計淼發(fā)現(xiàn)自己沉默的太久,遂說:“讓她先待在那裡。”
安明替木遙著急:“那個,先生把她交給太子,我們的任務(wù)就完成了。”
“現(xiàn)在沒時間處理這件事情。”
安明閉上嘴巴,他一向很懂分寸的,今天已經(jīng)說的太多,再說會招惹麻煩。
計淼突然把孩子交給他:“找人好好照看這個孩子。”
安明不解的接了孩子:“先生,您……”
計淼甩給安明一記冷眼,叱道:“安明你一向不多嘴的,被她傳染了?”
安明嚇得趕緊閉嘴。
計淼快步甩開他向前走。兩邊的行人,都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就算是普通人也能感覺到他身上的煞氣。他很煩,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煩。一切都不順利,心裡放不下的人還在那裡。有時候他笑自己愚蠢,爲(wèi)了什麼苦苦折磨自己。他想不明白。爲(wèi)了那個愛的人嗎?早已經(jīng)遺忘,早已經(jīng)知道她永遠(yuǎn)不屬於自己。可是爲(wèi)什麼心還要留在這裡。
他看著長大的孩子,任性,狂暴,自負(fù),無情,可是他還是期盼有朝一日他可以變好。成爲(wèi)一個合格的君王。愚蠢啊,他不停的罵自己愚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