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來去一分不差 無東西統統買回】

夢小笙一直拉著歐雲，頭也不回地往前，終於走到一家餛飩鋪子面前，停下來道：“好了，那個臭道士也甩掉了，我們先吃點東西吧！”

混沌鋪子的小二耳聰目明，一下子就迎上來道：“兩位要吃點什麼？小店有三鮮餛飩，羊肉餛飩，葵菜餛飩，什錦餛飩，”還沒等小二說完，歐雲便問道：“你們這裡有大餅嗎？”他想起在四方鎮吃的大餅，著實好吃，到了此時，甚是想念。

小二一愣，呆呆地看著歐雲和夢小笙道：“這！”旁邊的搟麪師傅，一把拉過小二低聲道：“啊呀，他要什麼餅，你就到老李頭那裡去買嘛，頂多每一張餅多收他一文的跑腿錢！轉過一個街角就是，什麼這啊那的！好生的客人，都叫你給攆走了!”

小二一聽立刻又迎上來說道：“有有有，只不過要客官多等一會兒。”歐雲一聽，喜出望外道：“那好，給我來十張大餅！”

小二扳著手指頭數道：“一張餅是四文錢，每一張餅多收一文錢，就是五文錢，十張一共是，一四得四，二四得八，三四得十，四四，十文錢！”他突然像是撿到了寶貝一樣高興道：“客官這買餅，一共是十文錢。”

夢小笙又道：“給我來兩碗羊肉餛飩！大碗的！”說罷又看著歐雲，好像在說：“你快給錢！”歐雲也明白了夢小笙眼神的含義，糾結道：“我的碎銀子，都給你拿去了，現在手裡只有金豆子和銀票了！”說著就要去抓一把金豆子往小二手裡放，夢小笙一把攔住他道：“好了，好了！我來！”小二急忙高聲喊道：“兩碗羊肉餡兒，大碗，一碗二十文錢！一共是五十文錢！”夢小笙驀然一笑便掏出五十個銅板，放在小二手中，搖了搖頭。

那小二接過大錢，一溜煙兒地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又垂頭喪氣地拎著一包大餅跑了回來，對著搟麪的師傅道：“師傅！那十張餅怎麼要四十文錢？我只收了他們十文錢，這可怎麼辦呢！”那師傅直接把搟麪杖往那小二頭上一捶道：“平時叫你多讀點書，你就不好好學！這些好了，老子這一天就叫你給白做了！你個敗家玩意兒！”小二又道：“要不，我們再多收他們三十文錢，大不了我跑腿錢不要了，怎麼樣？”師傅更加生氣，拉到一旁罵道：“你個王八羔子，是誰叫你這麼做的？我們小店生意雖小，也不過方寸點地方，可是就不能信口開河，胡亂要價！今日你隨意漲了十文，明日你就敢再要一兩，到後天，難不成搶了不成！鄉里街坊可都是看著呢！你得對得起你的良心！對得起我們水記餛飩鋪的這塊牌子！”

小二摸摸頭道：“不行就不行嗎，又是牌子，又是良心的！大不了我一天的工錢不要了，也不能讓師傅你一天白做了！”師傅又道：“白做一天是小，你得記住這個教訓！以後可不準再犯！”小二連連稱是，又埋怨道：“哪裡有到餛飩鋪子裡面吃大餅的！”說罷便一臉沮喪的將那十張大餅放在歐雲面前道：“客官，你的餅！”歐雲一看這大餅，只有巴掌大小，只有半指之厚，上面還點綴了不少菜葉和芝麻，和之前在河山鎮吃得大餅有所不同，他疑惑道：“這是大餅嗎？怎麼這麼小？”小二一聽又來氣道：“我們這裡的大餅就是這樣子的，就叫做菜麻糕！”

歐雲試著嚐了一口，果然又香又酥，還帶有一點點鹹味，只一口便覺得神情舒暢，呼吸爽朗，鼻子裡都被填滿了香氣，熱乎熱乎的麪餅和著沒有嘗過的蔬菜在嘴裡面融合，每咬一口，就變幻出不同的風味，直至嚥下，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種享受之中！小二看著歐雲的表情又是碎言道：“有那麼好吃麼，我小時候天天吃也沒覺得有多好吃啊！”

“羊肉混沌！好咯！”師傅把兩碗羊肉餛飩放在小二手邊，小二立刻端起來習慣地喊道：“兩碗羊肉餡兒！來咯！”飛步將一碗放在夢小笙的面前，一碗放在歐雲面前，說道：“客官請慢用！”夢小笙一把把兩碗餛飩都攬了過來說道：“這是我一個人吃的！你要想吃，你再去點！”說話之間，就一隻手擡著面紗，露出芳脣，一隻手輕挽湯匙，細細地品嚐起羊肉餛飩來。

歐雲只覺得這菜麻糕好吃，倒也沒有再去想著多要一碗餛飩，對著夢小笙，連連稱讚。

不一會兒，兩人吃好之後，便一起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小店，只剩小二在一旁怪聲嘀咕道：“撿了這麼一個大便宜，當然得溜之大吉了，瞧你們穿得風度翩翩的，不也都是一樣都是那貪小便宜的人！”

歐雲嘴裡喊著：“好吃！好吃！”不知不覺又轉過一個街口，突然看見一個賣餅的老叟，賣的餅是和那餛飩店一樣的，他便哀求夢小笙道：“好笙兒！你再給我買幾張餅嗎！”夢小笙一聽，心裡也是一酥，不覺之間美滋滋地笑了起來！對著那賣餅的老叟道：“大爺爺！你這餅是如何賣的？”那老叟道：“我這餅喚作‘菜麻糕’，用的是今早才菜摘的新鮮小菜，你看著上面的芝麻，滿滿登登的！四文錢一塊，童叟無欺啊！姑娘你要幾塊？”說話之間，還刻意撿起一塊菜麻糕，放在手中抖一抖，掉落了些許芝麻。

歐雲一聽，疑惑道：“四文錢？那剛纔我們不是少付了一些錢嗎？這下他們可吃了虧了！好笙兒，你給我些散銀子，好讓我去還給他們呀！”夢小笙卻是不搭理歐雲，直接對著老叟道：“給我來十塊餅吧！”說罷便將一點碎銀子放在老叟的手裡，那是一錢的碎銀子，值一百文，老叟掂量一下之後又找了夢小笙六十文錢道：“姑娘慢走啊！”

夢小笙一把把十張大餅放在歐雲懷裡道：“你只管吃你的餅，還要去買牲禮呢，管這麼多幹什麼？”那老叟一聽便說道：“兩位是要買祭祖的牲禮嗎？”歐雲一邊虎咽，一邊把頭指點。老叟邊打著手勢邊說道：“從這裡走到街底，再往左轉過一個小巷就是葷肉坊了，旁邊還有香燭店呢，離這裡不遠！”

兩人謝過老叟，便按著他指地方向走去，歐雲一邊走還一邊說道：“我們錢還沒給呢！”夢小笙推著他往前走道：“好了，走了，快往前走吧！”

那小二在收拾夢小笙的碗筷之時，從夢小笙的碗底也發現了一錢的碎銀子，他驚喜地拿起來對著師傅喊道：“師傅，你看，這是剛纔那兩人留下的！”他師傅卻只是淡淡地道：“你看！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小子一樣小肚雞腸，扣扣索索的，人家那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貴人！都是君子風度，心裡明白的很吶！”

歐雲忽然又看到旁邊的街市之上有兩根又粗又高的圓木，得有一尺之粗，更有五丈之高，便隨口問道：“小笙，你看那是什麼？”夢小笙轉頭一看，以爲是什麼新奇的東西，只看見是兩根重陽木，她淡淡地道：“不過是兩根重陽木而已，怎麼了？”

歐雲又問：“重陽木是什麼？爲何那麼高？”夢小笙便答：“過些日子不就是重陽節了嗎？在這神劍鎮上，不僅有重陽茗戰，還有登高賽呢！重陽廟會就在那邊的一字大街之上，一連三天呢！”歐雲吃完最後一塊餅道：“這廟會不是在中秋嗎？怎麼到重陽了？”

夢小笙想著重陽節又可以再出來一趟，別提有多高興了，她看著歐雲道：“我想這各地的廟會的時間應該是不同的，有的在重陽，有的在中秋，還有的在元宵節呢。我們重陽那天還來這裡看看，好不好？”歐雲一聽，連忙拒絕道：“重陽不是要去天地壇祭祀嗎？哪裡還有時間逛什麼廟會？”夢小笙一把拉住歐雲道：“你老是把你在雲開過的日子放在嘴上，你又不是一直待在雲開，這裡已經是神劍鎮了，你要入鄉隨俗好不好，別動不動就祭祀祭祀，你過的日子難道就是天天祭祀嗎？”歐雲認真想了一會兒道：“好像是的，除了祭祀，我就不出小月樓了！當然有時候晚上還一個人跑到須彌山裡面去練劍！”

夢小笙一聽“噗嗤”一笑道：“你就真沒有再去過什麼地方？這簡直過得比我還不如呢！”在普通人的印象裡，像歐雲這種身份的世家公子，肯定是夜夜笙歌，朝朝弄舞，哪裡會過得這麼清貧，只是歐雲之前也說過自己的“悲慘遭遇”，只是夢小笙每一次聽到，都覺得不可思議，心裡面卻是滿意得很。

歐雲又想了一會兒道：“有時候還回去鑑心池！”夢小笙一聽，瞬間就把臉一放，上來就揪著歐雲的耳朵叫道：“以後你永遠不要再提起鑑心池，永遠——！”她喊的聲音極高，把街市之上的其他人也嚇了一跳，紛紛躲開走！

歐雲急忙避開，那震耳欲聾的獅子吼，連連稱是，又跟在夢小笙的後面，向街角走去。到了葷肉坊，夢小笙對著一個肉攤的攤主叫道：“給我買一套牲禮，三牲就好！牛，羊，豬！都要！”那攤主頭也不擡，只顧磨刀霍霍，過了半晌，才緩緩道：“三牲禮，很重的禮啊，非達官貴人之家可不能用，至少也得是下大夫才能使用，請問你們是哪一家的公子？”他這才擡頭看著歐雲道。

歐雲卻是不願言語。

那攤主一看歐雲語塞，只猜他又是一個富足之輩，要行僭越之禮，心中正思量著如何狠宰一筆，嘴角暗笑，直向身後持刀的小工揮揮手。

夢小笙看出端倪，便悄悄地對歐雲說：“你有什麼能證明自己的腰牌之類的東西？”歐雲思前想後左摸右掏，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塊令牌，上面寫道：“遊俠令嚴可法”字字遒勁，赫然醒目。夢小笙倒是疑惑道：“你沒有云開的牌子嗎？”歐雲低聲道：“我從來就沒有帶過雲開的牌子，碰都沒碰過。”夢小笙一臉驚訝，接過腰牌道：“你也算是奇人了！這個遊俠令是誰啊？他的牌子有用嗎？腰牌不夠分量，我看是買不到牲禮了！你可知道？”

正當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話之間，那店家就急忙搬來了兩張梨花木大椅，連連喊道：“請上座！請入內歇息，您要的東西我馬上給您準備好！”夢小笙倒是吃了一驚，又一次捏著歐雲的道：“你是不是又在耍我，看他們的樣子，這個腰牌怕是比你們雲開的腰牌還要管用！”歐雲直喊：“疼疼疼！”待到夢小笙放開之後，他又說道：“他說他是什麼上大夫的，好像還是一個非常公正的官俠！”夢小笙恍然道：“哦，你說的是‘直行獬豸’嚴可法！我想起來了，以前在這神劍鎮上，衙門還專門張貼告示，頌揚他的功績呢！奇怪？你怎麼有他的腰牌？”歐雲便將和嚴可法相遇，然後被誣陷，然後真相大白的一連串故事都告訴的夢小笙。

夢小笙看著歐雲手中的嚴可法的令牌，不由得相信了歐雲說的話，又聽到無條草那一處，只一次卻是驚呼道：“什麼？你真的吃了無條草之後還活著？”歐雲拍拍自己的肚子說道：“就是那天夜裡肚子奇痛，拉出來許多黑色的東西，然後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一連吃了幾十塊又大又厚的餅！”夢小笙趕緊測一下歐雲的脈搏，又量了一量歐雲的額頭道：“你還有沒有事？你這也太奇怪了！”

歐雲倒是不以爲然道：“管他呢！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我命大，有天神保佑呢！”夢小笙一臉無奈的冷笑著：“看來像你這樣的大公子，也不怎麼好當啊！”

“哎！大人！您的三牲都已經準備好了，小的已經給您安排了一輛驢車，幫著您託運回去，您看可好！”那店家站在歐雲身邊作揖道。夢小笙問道：“一共是幾兩銀子？”那店家笑得更開心道：“喲，這哪能啊，哪能要您的銀子啊！上大夫都來小店買牲禮，這是小店的榮幸啊，不能要，權當小的孝敬您了！”夢小笙不悅道：“你要是不收，我就把你這的肉全拿走！”說話之間，歐雲就起身準備拿肉。

那店家趕忙又說：“好，好，大人息怒，小的這不是怕得罪了大人嘛，大人要是要給，小的就如實給您算算！這一隻豬是三兩銀子，一隻羊是一兩銀子，一頭牛是八兩銀子，一共是一十二兩銀子。”夢小笙看著荷包裡不足十兩的銀子，又看著溫柔地看著歐雲，眨巴眨巴眼睛，歐雲一瞧，大喊一聲：“明白了！”說罷，就要去搬那案板上的肉，只見他一手抓住半扇豬肉，直接就往外面託，嚇得那店家哭喊著攔住道：“小的錯了！小的錯了！還請大人開恩吶！”夢小笙卻是心細，她在心裡嘀咕道：“這店家估計是以爲我們來捉他的，畢竟鐵面無私的‘直行獬豸’那可是嫉惡如仇，凡是被他盯上的惡人，沒有一個跑的掉的，想必這店家肯定做過了什麼虧心事，最起碼也是做過缺斤少兩之舉的。我原本只是因爲銀子不夠，想叫歐雲再拿一些銀兩出來，他倒是比我還聰明，直接就拖起豬肉嚇唬店家，他到底是傻乎乎的呢，還是聰明的很呢？”想到這裡她忽然又擔心起來，想著歐雲要是壞了嚴可法的名聲，還不得被他收拾了，她急忙叫住歐雲道：“你等等！”而歐雲只是因爲夢小笙說了“要把這的豬肉全都拿走”的話，他不去拿，難道還讓夢小笙來搬不成？

夢小笙叫停歐雲，然後又對店家說道：“十兩銀子，足不足？”那店家急忙點頭道：“足，足！一兩銀子也足！”夢小笙又道：“我們銀子照給，身份你也看到了，是可以用這三牲之禮的！只是我們來這裡的事情嘛！”那店家直接點頭道：“小的知道，一定爲大人保密。”夢小笙又說道：“那好，你派人把這些東西送到鎮口去等我們！”說罷就把一袋不足十兩的銀子往店家懷裡一放，便拉著歐雲的手向外走去。

歐雲不解道：“你爲什麼要讓他們保密呢！”夢小笙道：“有人用你的名字在外面大吃大喝，你會怎麼做呢？”歐雲想了一會，問道：“我會幫他付錢？”夢小笙一聽哭笑不得，又說：“錯！不是你做的事，卻要你去承擔這事情的後果，要是出了問題，你不是白白遭了殃嗎？”歐雲又問道：“要是那人做的是好事呢？我不白白撿了便宜？”夢小笙一聽更生氣了，直接站著不走道：“你這麼這麼不開竅啊！要是真有好事，別人搶著冒名頂替還來不及呢，還會把這美名讓你給你？你別做夢了。”歐雲一聽哦了一聲，又陪夢小笙站在一起。

夢小笙又問道：“要是真有好事落在你頭上，你是要還是不要呢？”歐雲遲疑道：“我不要！”夢小笙卻是不相信道：“你不要爲什麼說得這麼慢！我看你心裡還是想要的，只不過是要看那好事是什麼罷了！”歐雲又道：“反正也沒有人知道我，我也從來不去打聽這些事情，好的壞的也就隨它去吧，他們爭著搶著要當歐雲，就讓他們當去好了，也許天下之間名字叫‘歐雲’的人多了去了，我就跟在你身後就好。”

夢小笙一聽，心中一驚，便轉頭不理歐雲，過了一會兒又回過身說道：“誰要你跟著！”說罷，就朝那香燭店走去。

看著歐雲和夢小笙離開的背影，那店家躺在竹椅上擦汗道：“嚇死我了，還以爲沒命了呢！”幫工迎上來問道：“那兩個是什麼人啊？”那店家朝著幫工死瞪了一眼道：“不該你問的，你就別問，人家的身份是你問的嗎？”說罷，又躺在竹椅之上，哼著小曲，喝起茶來。

進門前，夢小笙問道：“你還有銀子嗎？”歐雲連聲應道：“有！”說話之間又捧出一把金豆放在夢小笙的手裡。

這時店裡的夥計看著夢小笙手裡的金豆道：“我們香燭店不賣這些東西，這些紙金豆子，再華麗也登不上大雅之堂啊！”歐雲一聽，又拿出一沓銀票放在夢小笙手裡道：“我還有銀票！”那小二一看歐雲拿出一沓銀票一樣的東西又道：“我們店裡也不賣這假的銀票，上墳燒這人間的銀票，陰冥之間也不能用啊，燒點紙錢不就好了，要不然你們做一些紙金元寶送來，我們還是一樣招收。”

夢小笙卻說：“我們是來買東西的！”那夥計一聽，急忙放下手中的筆，迎上來道：“小的眼拙，看了兩位捧了一手的金豆子進來，以爲是爲我們小店做散工的草頭百姓，不成想兩位是金主。不知道二位要點什麼？小店有香燭司的專門印憑，賣的可都是好貨真貨！有香燭，香案，長稥，短稥，天神稥，長明燭，金燦燦的黃紙，銅錢紙，還有木頭做的寶劍和美人呢！”

夢小笙這時卻犯了難道：“糟了，壽爺爺沒有告訴我要買什麼東西，我也不知道啊，怎麼辦呢？”歐雲一聽，就對夥計說：“把你們這裡的東西每一樣統統準備一份，給我運到鎮門口去！”那夥計又問道：“公子來的急，這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個白席人呀！那可如何是好？”夢小笙和歐雲異口同聲地問道：“什麼是白席人？”小二先是一驚，然後說道：“這白席人，就是在吉兇筵席之上，說話唱禮之人，原本小店是有幾位的，不想全被和大官人請了去，要到到後天纔有得空。”夢小笙連擺手道：“不用了，只要一些焚香祭祀的物品就好，又不是發喪出殯什麼的。”小二又問道：“那這麼說，棺材也不要了？”歐雲卻是說道：“小笙，我們還是全部帶走吧，要是回去了買的不全，又要再來一躺，還不如全買了呢。”夢小笙細思一會兒說道：“還是都要吧！那個什麼人的就不要了，凡是死物，我們都要一套，做事的活人卻是一個也不要。”說罷就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了過去，那小二一看，趕忙進後堂叫來掌櫃的，那掌櫃的抱著算盤，“噼裡啪啦”了好久，終於開口道：“兩位這一應物什，統統算下來的話，一共是銀子七兩五十文錢。這裡麪包括了車輿，方相氏木人，白布白衣，堂燭……”歐雲也沒有聽全就道：“那就麻煩請人把這些搬到鎮口去吧！”那掌櫃的又說：“我們這裡是官營的小店，叫車是要花錢的，估計客官得叫兩輛車，一輛是一百文錢，一共是七兩二百五十文。”忽然，那剛纔的夥計，捧了一包銀子回來道：“掌櫃的，小的回來了，一共是一百兩，全是現銀！”

看著衆人驚愕的眼神，那掌櫃解釋道：“啊，小的自作主張，先叫人把客官的銀票換成了銀兩，免得兩家吃了悶虧，這兵荒馬亂的，還是現銀靠得住。”歐雲一聽，接過餘錢，作揖施禮道：“那就麻煩了！”說罷就和夢小笙往外走去，夢小笙一把又把金豆和銀票還給歐雲道：“你拿好了，要是丟了，不可能怨我。”歐雲一把接住，左手微微運氣，那些許金豆和銀票就在他的手中消失不見。

兩人又在街上吃了些蜜餞，藥香果，大水梨，秋餅，神劍包子，還喝了一些桂花露，甜瓜汁和大碗茶，買了些小風谷沒有的大料，麻椒，薰香等，滿滿登登地把歐雲的腰都壓彎了，這才慢慢悠悠趕到鎮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