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燭小鬧小月樓 統領共瞞不光事】
午宴之後,那賢劍管賢飛卻是一踏雲霧,一臉凝重之神情,徑直往南飛去了,看方向應該是禹城之處,九劍威嚴,衆人自然只敢恭迎恭送而不敢多問半句,這禹城之說,還是由那護劍宗的七星天下令之事猜想出來的,不過也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
雲開劍禮完畢,歐開親自出城,於東三十里與東方兩國,東海國和吳越國的國君送別,臨別又各自相贈玉璧七雙,玉劍十把,價值五百萬銀兩,以示尊好。
只待歐開回城已是暮間,地處西邊的蓉國國君亦是要遵守禮制,由城主親自送別,因此只等到此時還沒有離開。九國諸侯王地位極尊,必須要城主相送,不然就算是怠慢,不像其他小城城主一般,可由城主使者持玉璧與符節相送。歐開匆忙趕到芝蘭苑,早有人報於蓉王,那蓉王亦是立於芝蘭苑門前等待,歐開趨步向前,走至蓉王面前施禮道:“蓉王在上,蓉王屈尊來我雲開觀禮已是大德,怎奈天色漸昏,只是這暮間送尊,陷歸客於暗夜,著實是我雲開的失禮,還請蓉王再留一日,明日午後再行不遲!”
蓉王大笑道:“無礙,無礙!無上伯嚴重了,既然天意如此,孤便留下了,我聽聞臣屬之言,明日是你兒歐雲的弱冠之典禮,爲何這等大事卻不告知孤!想當年我們弱冠之時,只在戰場廝殺,兵馬寒酸,沒有什麼盛典之備,只喝過一杯濁酒也就算過去了,以天地爲憑倒也算是有幾分豪邁!你可還記得?如今太平盛世,更兼雲開富足,天下第一,千萬不可怠慢了,一定要隆重才行!”歐開笑道:“患難與共的日子,我又怎麼會忘記,只是小兒弱冠之禮而已,他地位不尊,又無爵位,再也不敢驚動蓉王!只要隨便按照古制舉行便是,懵懂小兒,亦不敢再叨擾天下人。”
蓉王卻是說道:“要的,要的,我想你近日接連大事,定是分身乏術,也無心爲他做些什麼,既然如此,也就不必再與我說辭了,我一定留下,明日還定要爲我好侄兒掌禮的,你快去與我安排了!”歐開大喜道:“如此是再好不過了!我這就去請大宗伯安排!”
歐開辭別蓉王,心裡是一片滿意。蓉王也是十分的高興,又徑直走入芝蘭苑裡面去了。
是夜,小風,天晴,月正圓。
二兒低著腰,輕聲挪步到歐雲公子的房門之前,一兒,三兒,四兒,五兒,紛紛向她壓一壓手,叫她再蹲低一點,千萬不能打擾了裡面的人。
薛燭躺在歐雲的柴木石牀旁邊,怪聲說道:“你這張大牀不錯呀!”歐雲聽出了他話中的深意,說道:“沒錯!這也是他送給我東西。”薛燭一轉頭又道:“可惜了,你又不會用!這柴木石牀是凝意練功的好地方,要是你心靜,只怕是練個三五年就能抵上別人十年!”歐雲直襬手道:“明明是三五年,怎麼又是十年?你說話也是好玄乎!我高興就練,不高興就不練了,我也不知道這到底算幾年!”薛燭把棍子一捶地面,輕聲道:“我又不是來跟你饒舌的,什麼幾年!反正你練就是了,其實在哪裡對你來說也就一樣。別人想要聽我的話我還不一定講呢!你這個小娃,你不知道現在能和我說話是你的福氣嗎?”
歐雲氣道:“這種福氣我寧可不要,那你還硬要佔在我的地方!偏要跟我講話,我又不是別人!”薛燭一聽已是臉色鐵青。衆侍女一聽,卻皆是笑了起來,只是極力掩住,不得發出半點聲音。薛燭把手一揮,只見歐雲屋門大開,那門外的五人全都一股腦兒倒在了歐雲的房內。
薛燭問道:“你們到底要偷聽道幾時啊?”三兒搶言道:“誰知道你要在我們公子屋內做什麼,要是你心生歹意,還不準我們保護公子麼?”“我會有歹心?哼,你們真是水井裡的蛤蟆,不知道天高地厚!”四兒又道:“要是你沒有壞心,怎麼一直說些不知所謂的話,專門煩擾我家公子。”“我家公子最厭外人言語了!”
薛燭不想和這些侍女言語,又把手一揮,只見那柴木石牀旁邊的薛燭突然瞪大了雙眼,惡狠狠地盯著門口,卻是一言不發。衆侍女看見之後,更然生氣,心裡思索道:“這老頭又是擺什麼樣子,好生奇怪?”三兒卻直言道:“你這個樣子是想嚇唬我們嗎!有本事你就這樣一直盯著看!這小月樓裡面的屋子多得是,這樣的門沒有百扇也有九十。”其他人卻是不敢說話,因爲她們不知道爲什麼眼前的劍王會突然這樣。
一兒走上前去,用五指在她面前晃了晃,那薛燭卻是被定住了一般,一點反應也無,她又用手指輕輕點了一下薛燭,依舊是毫無反應。她看向歐雲,歐雲也是雙手一攤,表示毫無辦法,只是說:“就讓他這樣吧,這個怪老頭奇怪的緊,誰知道他這又是什麼練的什麼功夫。”
一兒思索了一會兒又站回原處,只叫五兒拿來一張小凳子,就往旁邊一放,囑咐道:“五兒,你可要看好眼前這位白髮爺爺,要是他又有什麼動作,你可要喊我們。”說罷,便又向公子施禮,帶著衆人出去了。
只聽五兒悄聲道:“我會看住他的!”
這時歐雲的耳邊又傳來一陣聲音:“小娃子!你在看什麼呢!”歐雲一聽是薛燭的聲音,急忙看向薛燭,只是眼前的人還是一動不動,怒目圓睜。
這時那聲音忽然從旁邊傳來,“我說,你睡了這柴木石牀這麼久,難道連一點識破幻影的伎倆也沒有?”歐雲回道:“我這裡又沒有人會用什麼幻影不幻影的,當然也就不要識破的伎倆了。”他轉頭一看,在身後的窗戶邊上,薛燭正悠然地倚著,時而看向窗外,時而看向屋內。
歐雲大驚道:“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他又轉看向柴木石牀邊上,也有一個薛燭,登時心內疑竇叢生。
薛燭道:“那幾個小女娃子對我也太生分了,看見我就像看見仇人一樣,我也懶得去煩她們的心,倒不如自己造一個沒人打擾的地方,也好消停一會兒!所以我纔在這裡佈下一面幻影,她們看到的只是一個虛像。”
歐雲急問道:“我看到的也是虛像?”“正是!”
“那你這樣騙人好嗎?”歐雲責備道。
“公子你在做什麼?怎麼只看見你一直動嘴,卻不曾聽見你說話呀!公子!公子!”歐雲聽到有人喊他,便迴應道:“怎麼了?五兒!”薛燭卻是大吃一驚道:“這女娃果然神奇,我竟然猜不透她的心思,連我這簾幕幻影竟然也騙不了她,真是好生奇怪!”
五兒走到公子身邊,一看窗戶上的薛燭,卻是怪叫道:“怎麼又有一個白髮爺爺,我要不要喊一兒姐姐?”薛燭一聽急忙哄騙道:“一兒是叫你看住那個呆住不動的爺爺,要是他動了再叫她,又不是看住我這個在窗戶邊上的爺爺,自然是不要喊她的,她可是有很多事要做,不必去麻煩她了!我們兩個不是一個人!”五兒點點頭道:“這位白髮老爺爺說得真好,不像那個呆住不動的怪爺爺,一直惡兇兇的樣子!”說罷,又從公子身邊走到那張小凳子之上,安靜地坐著,只盯著那一動也不動的薛燭。
薛燭暗思:“她還是受我的簾幕幻影影響的,不然怎麼能看見兩個我?”
歐雲看見薛燭又把手一揮,一陣劍意便是迷漫在整個屋子裡,薛燭卻是說道:“這樣我想他應該看不到你在動了,也聽不到我們的談話了。我做了一個你休息的樣子。”
歐雲倒是滿不在意,問道:“你到底要和我說什麼?現在就說吧!我明日還有事呢!”
薛燭整了整衣服,潤了潤嗓子說道:“我是想叫你離開這雲開,到這山海之中的其他地方去走一走看一看!要是我一直待在這麼一個地方肯定悶死。”
歐雲一聽便回道:“說實話,我已經想好了要出去了,要離開這小月樓,離開雲開。”薛燭一聽,便是滿意道:“還是蠻不錯的嘛!還懂得聽取別人的意見。”歐雲卻說:“不是聽你的,是我突然就想好了!”
“你突然就想好了?你想好什麼了?”薛燭問道。歐雲答道:“我原先一直躲在這小月樓裡,是因爲我討厭那些雲開城裡,一直對我假笑的人,不,應該是說害怕,我害怕他們,我想不通,爲什麼他們要在我面前說我的好,背地裡卻是一直罵我,我一直是怕的,所以我不喜歡和雲開城裡的人在一起,只願意躲在這小月樓裡,可是”說到這裡他遲疑了,似乎有什麼說不出的話語。
薛燭問道:“可是什麼?”“可是雲開城外面呢?就不說雲開城外面,單單這雲開城裡也是有不一樣的人的,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讓我討厭,一兒她們不是,老頭子也不是,大宗伯也不是,朱管家也不是,公孫婆婆也不是,還有那個一直罵我的壞老頭,也不是。雖然他也是愛說反話,只是他一看見我就要罵我,拿繩子綁我,他在我背後卻是說我的好,我也不知道我哪裡好,我倒是不討厭他。”薛燭問道:“是哪個歐家小輩,爲人還是不錯的,有機會我去指點他一下。”歐雲急忙擺手道:“不要,不要,我知道你是劍王,經過你的指點,無論是誰都會變得厲害的,你不要去指點他,要是他變厲害了,我又逃不掉了,好不容易纔學會的雲中步。”
薛燭卻是笑道:“那人是不是歐風嚴?歐寒遠的小兒子?”歐雲先是一驚,卻是不說話了。薛燭一看歐雲的樣子,便道:“那歐風嚴就算了,我已經指導過他了,千古劍不是還不錯嗎?要是隨便什麼人一經我的指點就能夠成爲九劍,我不是比那天神還要厲害?這不可能的!”
歐雲更是驚訝道:“什麼?你說他手裡的劍已經是千古劍了?他不是隻有古劍嗎?”薛燭又道:“誰叫你是這天工閣的少主呢!”
歐雲,似懂非懂,安靜了一會兒,也是看著窗外,又說道:“我想那雲開城外,肯定還是有人願意和我交友的,畢竟我的朋友都是雲開城外的人!雖然有的人我還不知道他們來自哪裡。”說到這裡,他的腦海裡浮現出巨王孫,陳八子,蒙雙等人的奇怪模樣,卻是倍感親切。
薛燭聽完,狂笑不已,笑完便說道:“你本就應該出去,哈哈哈,你本就應該出去!這山海之中玄妙無比,哪裡只是你們一個小小的雲開城就能裝得下的。幾百裡的小城之地,可裝不住一顆浩瀚天地的心。”說完,他也朝外看去,擡頭看看明月,不禁說道:“明月,你可照得見這無盡的山海?你可照的見這無盡的山海之人?”說罷,又轉頭看向歐雲,只見他漸漸從柴木石牀之上爬起,薛燭問道:“你這是要幹什麼?不會是今夜就要走吧?”
歐雲靜靜走到五兒身邊,看著已經坐在小凳子之上睡著了的五兒,輕輕把她抱起,走到門口又用帶著內力的聲音叫來一兒,說道:“她累了,你且把她抱入房間去,然後也休息吧。,明日還要勞累呢。”
一兒抱過五兒,輕聲回道:“是,公子。”又向屋內看去,此時薛燭已經將簾幕幻影撤去,顯露出真身,正倚著窗邊,一兒看見了,也沒有說什麼,轉身就向五兒的房間走去。
歐雲回屋說道:“我休息了,明天還要舉行我的冠禮,隨你吧。”薛燭卻是身子一挺,走兩邊便到了另一張牀上,又躺下道:“難道我就不要休息?”
“噗”,燈滅,人靜,月色如水。
大約又過了一個時辰,歐雲忽的從牀上爬起,向著窗外躍去,看著這有些燈火的天工閣,他又飛到藏劍閣之上,踢下幾片瓦片,等待朱六的出現,不一會兒,只見朱六從迎賓閣裡面跑出來,徑直走向藏劍閣道:“公子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入睡?明日可是公子的弱冠之禮,應該早些休息纔是。”
歐雲回道:“我突然想和老頭子說些話,你快告訴我他在哪裡?”朱六又道:“這一會老爺爺應該休息了,只是不知道老爺還會不會睡在鑄劍閣,劍成大典已經完成,我雲開又添了兩把千古名劍,那鑄劍閣裡應是沒有什麼人了,有可能在二夫人那裡,要麼就是和大宗伯商量明日的冠禮的事情去了,聽說蓉王要爲你親手戴冠呢,那可是榮耀極了。”
歐雲聽了一會兒,又問道:“就沒有一個確定的地方嗎?難道你也不知道他在哪裡?”朱六回道:“今日我一直都在迎賓閣裡面忙碌,真是分身乏術,這纔不能陪在老爺身邊,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現在人在哪裡,要不,公子先回去睡了吧,有什麼事情明日一早講了便是,不會耽擱的。”
歐雲一聽,便是頭也不回,就往鑄劍閣飛去,他心裡想道:“既然不知道他在哪裡,我便一個一個地方都找一遍。”只是剛到鑄劍閣,就發現一個黑影突然從鑄劍閣之上閃過,他覺得那應該又是一名飛賊,便要去追趕,只腳下生風,剛要加速,卻是被人攔住了。那人叫道:“公子!”
歐雲一看,攔住他的人是劍衛統領不知何,這人一天到晚跟在老頭子身邊,雖然沒有拿繩子綁過他,他也是認得的,他便說道:“那邊有一個人影!我正要去追,你們劍衛可不許先出手。”不知何卻是往那黑影消失的地方看了看,又說道:“公子想必是夜間看糊了眼,定是把什麼樹影看成了人影,在下剛從那邊過來,正想去鑄劍閣向城主請教明日公子大禮的護衛之事呢,怎麼會有人我還發現不了呢。”
歐雲知道不知何是雲開劍衛的總統領,實力自然是不凡,而且爲人忠誠守信,深得老頭子既信任,然他都那樣說了,那肯定就是自己一時看花了,他心裡說道:“沒有人影最好,省得你們劍衛的劍下有多一條亡魂。”嘴裡說道:“我先去鑄劍閣了!”不知何道:“公子先行!”
歐雲一到鑄劍閣,還沒有說話,歐開便派人把他迎了進去。
歐雲來到鑄劍閣之前,歐開和陳道秋正在鑄劍閣的黑屋子裡議事,因爲陳道秋早已應該在觀禮之後離開雲開,回到他的極光城,沒有特殊情況,如因爲暮夜而不能行的蓉王,便不能留在雲開,尤其是這類九國諸侯王,城主之類的人物,此時出現在雲開城裡定然是爲了不可告人之事。
陳道秋一見歐開便質問道:“歐開!你是不是還在顧及往日和蓉王的情誼?那麼好的機會,爲什麼遲遲不動手,我連人都給你找好了,你卻把一切都付之東流,你可知道一旦蓉王迴歸,那九國將永無寧日!”歐開卻是問道:“今日劍成之時,既有九劍出場,更有劍王親臨,哪一個不是動搖山海的人物,別說是那人,就連我也不一定有把握能夠逃得過他們的眼睛,如何下手!難道你要我雲開在山海衆尊客的面前丟盡臉面不成?”
陳道秋怪聲道:“你的臉面?你是厲害,連劍王薛燭,五十年前的風雲人物你都能夠請的動,更不用說其他了!”然後,他慷慨激昂道:“只是,我要告訴你,這九國永遠是天下氏的九國,任何人想要反叛人皇,我都會與之抗衡,不管能不能勝利,這是我們做臣子的一片赤心,不可動搖,等到那蓉國兵馬反叛之時,我極光城必定第一個衝鋒抗敵。”
歐開聽聞,心裡已是不悅道:“你忠心人皇,難道我就不忠心嗎?那蓉國衍生的匪患我已經是有所掌握,看來那蓉王反舉已定,我又豈是充耳不聞?只是明日機會更好,沒有山海之衆的強力護衛,沒有九劍的德威,那劍王薛燭已是歸隱仙人,不問世事,要是他想管,也沒有你我在這裡說話的時候了!”
陳道秋道:“明日?明日蓉王已在歸國途中,如何能夠行刺?大業難成,只怪你優柔寡斷!”歐開笑道:“蓉王沒有離開我雲開!”陳道秋一聽,雙眼立刻亮了起來,驚呼道:“怎麼會?人皇的旨意都忘記了嗎?難道他現在就敢與天下氏爲敵?”
歐開又道:“暮間送行也是不符合禮數啊,再說了,我邀請他來爲我兒加冠,這是正事,哪裡會是私自無由的相聚呢?這山海之中,到哪裡我也說得,蓉王此時留在雲開,那是正當之舉。”
陳道秋遲疑道:“如此說來,是我錯怪你了?哎呀,我!”歐開急忙止住道:“道秋你也是一片好意,只是衝動了一時。也怪我,此事做得隱秘,如今我才告訴與你,只是你且放心,明日一擊,必定成功!”
陳道秋立時笑意浮現道:“那我?”歐開說道:“你就趕回極光城整頓人馬,只待我成功之消息一入天都,人皇平叛的旨意一到你的極光城,我們便可全力出擊,一舉消滅羣龍無首的反賊,那時候。”歐開笑而不語,只是看著陳道秋。
陳道秋聽完亦是向歐開施禮道:“如此,我便回去了!”說罷便悄然離開鑄劍閣只是人影被歐雲看到,幸好有不知何出現,攔住了歐雲。只是歐雲一陣言語,已是驚動了歐開,歐開便一正衣冠,走出密室,派人來迎歐雲。
歐雲一進入鑄劍閣就說道;“我想離開雲開!”
歐雲先是一驚,然後淡淡地問道:“當真?”歐雲點點頭。歐開來回踱步一會兒,時而擡頭,時而搖頭,又過了一忽兒說道:“這樣吧,我肯定是會讓你出雲開城,到山海之中其他地方歷練的,不過這日子可不能是今夜,不要我一同意,你就連夜踏風而行,明日你的冠禮結束之後,你再來祠堂找我,我們再議。”歐雲點頭道:“可以。”說罷,又是轉身離去。只聽閣外,一陣“嘩嘩”之聲,定是歐雲在使用雲中步了。
這時不知何進來說道:“城主!夜已深沉”歐開卻是打斷了他,說道:“我知道了,今日之事你做的不錯!”不知何單膝跪地謝禮道:“多謝城主讚賞。”說罷又直立在歐開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