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翠綠色的竹葉青,它咬傷了人雖說中毒死亡者很少,但疼痛劇烈,還會讓人噁心、嘔吐、頭昏、腹脹痛,他吃過它不少苦楚。
羅含煙跌到地上後,那些毒蛇均向她游來,爬到了她身上,毫不猶豫地咬噬。
瘋狂之中,羅含煙本能地揮掌猛擊,霎時間打死了十幾條毒蛇,其它的便退到了幾步遠之外,形成一個圈子圍著她,憤怒地吐信威嚇她。
林一孔再看此時的羅含煙,顫抖著縮成一團,面上眼淚縱橫,溼發凌亂地散佈全身。
他同情地搖搖頭:“唉,沒用的,不管你打死了多少條蛇,你已經被咬了很多次,就等死吧,除非丁紀元想法救你。唉!對了,你是丁紀元的什麼人?怎麼穿著他的衣服呢?他的夫人死後這麼多年他都沒有再婚,我明白了,你是他的相好吧?”
羅含煙不睬他,只是抱著雙肩坐在地上抽泣。
林一孔有些幸災樂禍地蹲了下來:“喂,小姑娘,這下你可以在這裡陪我些時候了,我寂寞了三年,天天跟毒蛇打交道,連個正常說話的人都沒有。現在至少在丁紀元那小子來接你出去之前,我們可以聊聊。”
羅含煙慢慢擡起朦朧淚眼望著他,秀眉一擰:“丁紀元到哪裡去了?我們昨天進洞時,我朋友曾喊:‘有沒有人’你爲什麼不答?對了,這些蛇怎麼回事?我門都打開了,它們爲什麼不逃?”
林一孔瞥了它們一眼:“它們都是丁紀元那個魔頭訓練出來的,只會盤踞在這室中,絕不亂跑。昨天我的確聽到有人進洞,不過我以爲是姓丁的朋友,不然還有誰能找到這個洞?我自然不會應答。再說了,我一直在靜坐運氣練功,也沒功夫答理。”
他眸光微變,“聽你的意思,你跟丁紀元並不熟識?丁紀元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出山去採辦些生活用品,昨天正是他出門的日子。你說‘你們’,難道不是你一個人在這洞裡?那你的同夥呢?”
羅含煙想起竹笛公子,眸光暗了暗,秀眉不可自抑地蹙了蹙:“我不知道,
我去下邊洗了個澡,出來就不見了他,所以才找到了這裡。”她上下打量他:“你被毒蛇咬了這麼多年,怎麼還沒被毒死?”
林一孔桀桀怪笑著,笑得跌坐在地:“想要我死?丁紀元哪兒那麼容易放我去死!他還沒折磨夠我呢,而且他還想在我身上試藥。這魔頭輪番用各種毒蛇交互咬我,然後採來各種草藥,配製成不同藥方的草藥來醫我。如果無效,就另試藥方。不然你以爲我身上的濃瘡是哪裡來的?我身上還殘留著多種毒素呢,我的臟器也受到損傷。那魔頭都知道,他不斷給我配藥治毒跟受損的臟器,治好後又放蛇咬我,完了再治。”他長滿濃皰瘡的頰邊噙著一絲苦笑。
“這些蛇啊,訓練有素,它們並不隨便咬我,只有丁紀元下令才咬。然而對於外人,它們又比護家犬更護家,誰闖入它們的地盤,它們就會狠狠纏鬥。”
“啊!”羅含煙再尖叫一聲,原來有兩條毒蛇繞到她背後偷襲,在她背上各咬一口。她反手各抓一條,手上加勁,當場捏死,然後掄起來掄了三圈,甩到蛇羣中,蛇羣一陣騷動。
林一孔看出了問題:“咦,不對呀,你被數蛇咬噬,這麼久了,怎麼沒事呢?沒噁心嗎?傷口沒黑腫嗎?”
羅含煙翻開自己腿上跟胳膊上的傷口,那些牙印居然在快速癒合,不黑不腫,倒像快好了。而且她沒有絲毫不適,傷口既不痛也不癢。
她冷眸掃了一圈那些虎視眈眈的毒蛇,怔怔地擡起眼眸脫口道:“看起來這些飼養的毒蛇毒性並不強,似乎沒能傷到我。”
林一孔瞪大了眼睛:“怎麼可能?我可是被這些毒蛇害苦了,黃泉路上走了好幾回,又硬是被丁紀元拉了回來。被這些蛇咬過之後,那就像經歷酷刑一般,恨不得一頭撞死自己纔好。你怎麼會沒事呢?”
羅含煙回憶著:“竹笛公子餵了我一粒藥,說是主人新研製的,莫非是這個原因?”
林一孔面色變了幾變,盯著她上下打量,喃喃道:“你吃了能防蛇毒的藥?”
他的
目光有些猙獰,配上那副嚇人的長相,及頭上已經凝固的鮮血,真跟惡鬼無異,羅含煙被他看得渾身發毛。
突然,林一孔伸手向羅含煙的右臂抓來,雙眸發出嗜血的顏色。羅含煙胳膊肘兒一翻,反手抓住了他的大手,他掙脫不得,那隻鐵手倏地抓向她的左臂,羅含煙右手往前一遞,剛好將他的好手塞進了他的鐵手中,她當即立起,閃電般躍向他身後,單手掐住了林一孔的脖子,怒吼道:“林一孔,你幹什麼?”
林一孔祈求地道:“好姑娘,讓我喝一口你的血,以後就不用再受毒蛇的折磨了,就一口!”
想像著被這惡鬼般的傢伙咬住她潔淨的玉臂,羅含煙就顫慄了一下,好惡心!她掐住他脖子的手觸手滑膩,仔細一看,一手膿瘡,羅含煙嚇得趕緊縮手,往後一躍,甩個不停。可她離蛇近了,聽到嘶嘶的聲音,再低頭望著那些衝著它狂吐的蛇信,羅含煙沒有那麼強大的心臟,立時縱起一躍,從敞開的門口中掠了出去。
林一孔低吼一聲:“小姑娘,別走,你叫什麼名字?”
羅含煙站定回頭,她一點點地擡起頭,微紅的眸直直地望著他,啞著聲音說:“我叫羅含煙,我不走,難道伸臂給你吸血?雖然你身處毒蛇羣中數年,受盡酷刑,比較可憐,但我也不至於用自己來救你,你好自爲之吧。”她轉身走去。
羅含煙還是各處尋找竹笛公子,他既沒有從外邊回來,也沒在洞裡各處。這可奇怪了,他在她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突然失蹤!羅含煙有種心慌慌的感覺。
在不安中,她躺到牀上睡了一晚,不理會林一孔時不時的喊叫。
第二天天一放亮,羅含煙又出洞去找,始終沒有竹笛公子俊逸的身影,更沒能聽到他清越的竹笛聲。她眉宇間覆著一抹糾結。
“會不會是出山了呢?”羅含煙擰了擰眉,暗自沉吟。她採了些果子回來填填肚子,想起了他們一起烤的香噴噴的蛇肉,還有迷糊中竹笛公子爲她煮的熱騰騰的鳥蛋,一陣眷戀之情油然而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