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裡,竹笛公子跟樑羽虹發了很大的火,他警告她,如果她還不收斂她本性的風流,他們的合作將取消,竹笛公子還會索回羅含煙的寶物。
樑羽虹妖嬈地踱到他身旁,手撫上他俊逸的臉龐,嬌嗔道:“你又不理我,還不許我找旁人,這是要讓我做尼姑嗎?我怎麼耐得住?”
竹笛公子拍開她的手踱開,目光清冷:“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如果你不收斂惡習,我們立即散火,我竹笛公子想做的事沒有你一樣能做成。”
樑羽虹是捨不得離開他的身邊,只好乖乖聽話,以前就因爲劉青雲太犟而沒能得到他,現在又不能如願,她只能眼睜睜地遠望著他咽口水。其他人一樣不能碰,竹笛公子說怕露餡,她只好聽話。
叛軍與唐軍依然打得很激烈,而唐軍還有內鬥,比如顏杲卿的失敗便是因王承業按兵不救之故,他想壯大自己的勢力,結果招致才聚起士卒十天的顏杲卿獨守孤城,與派軍鏖戰一夜而失守被俘。
就連被玄宗命令帶病守潼關的哥舒翰也因與安思順有仇,而暗中陷害安思順,安思順及弟被玄宗殺害,家屬流於嶺外。
而哥舒翰與朝庭的楊國忠也互有戒備之心,都怕自己被對方所害。在這樣的情況下,哥舒翰與安祿山的叛軍在潼關相持,潼關是長安的門戶,一旦潼關失守,長安將不保。安祿山使用詐術,使玄宗認爲他的兵力羸弱,玄宗遂逼哥舒翰出關迎敵。
雖有郭子儀、李光弼等大將上言應守潼關,再帥兵北攻范陽,但楊國忠懷疑哥舒翰謀求私利,向玄宗進言,備言應該出擊,不然將失去機會,玄宗很信任楊國忠,接連遣中使催促哥舒翰出兵。
哥舒翰不能抗旨,到了六月,撫膺慟哭,只得揮兵出關。他不慎誤入叛軍伏擊圈,被打得大敗,唐軍有的棄甲兵逃入山谷,有的被擠入黃河淹死,慘叫聲震天動地,幾乎全軍覆沒,潼關失
守,後來哥舒翰被俘,被虐殺。
長安已危在旦夕,楊國忠勸玄宗逃到蜀中去,事已至此,玄宗只好答應。
在竹笛公子得知潼關失守之後,竹笛公子就對樑羽虹說:“我料長安難保,楊國忠是劍南節度使,他在劍南早有準備,物資必然豐富,所以楊國忠一定勸玄宗去蜀中。我們不如趁此時直奔蜀中,殺了玄宗,撿個現成的便宜,一則報我國仇,二則趁機挾持太子以正統召集天下共戮安祿山,待天下平定,我再殺了天子,自己稱帝。如此事半功倍。”
樑羽虹連連稱好,他們立即揮兵向蜀中而去,同時竹笛公子隨軍帶上了獅子,由小猴管理,他騎獅前行,獅子很聽他的話,大黑雕盤旋在他們上空,大灰坐在小猴肩上。丁紀元充當隨軍醫生,一路上也給逃難的百姓醫病。
天寶十五載(即肅宗即位後的至德元載)六月十三日黎明,玄宗只與楊貴妃姐妹、皇子、公主、皇孫、楊國忠、韋見素、魏方進、陳玄禮及親近宦官、宮人從延秋門出走,其他人都顧不上了,棄之不管。經過左藏庫時,楊國忠請將左藏庫燒了,玄宗悲涼地說:“叛軍如果進了長安什麼都沒得到,他們必然要更加虐待百姓,不如留下,不要讓百姓受苦。”
一行人悽悽涼涼地逃離長安。而百官都不知道皇帝已經出逃,還有去上朝的人,到了宮門口,聽見更漏聲,三衛守護儼然。等宮門打開後,宮中之人亂成一團,都不知道皇上哪兒去了。於是王公、士民四處逃竄,還有百姓爭搶著進入宮禁及王公之家,盜取金寶,有的騎著驢上殿,放火燒了左藏大盈庫。玄宗沒有捨得燒的,最終還是被人燒了。崔光遠與邊令誠帶人救火、控制局勢。
安祿山進入長安後,命令脹氣暴虐的孫孝哲搜捕朝庭百官、宦官、宮嬪等,包括玄宗的歌舞樂工、雜技、舞馬、犀牛、騎士,都派兵仗送至洛陽,一共得了好幾百梨園弟子。有
王侯將相跟著玄宗西逃的人,他們的家人還留在長安的,一律將其家人誅殺。
此次誅殺十分血腥,孫孝哲先到崇仁坊殺霍國長公主及王妃、駙馬,剖開他們的胸腑,用他們的心臟祭祀長子安慶宗。
然後凡是楊國忠、高力士及安祿山平時所厭惡的人都被處死,一共殺了八十三個官員,手法均極殘忍,流血滿街。完了又殺皇孫及郡縣主二十多人。
後來安祿山聽說長安百姓乘亂盜左藏庫財物,拍案勃然大怒:“朕都還沒查看財物誰敢先動手!”命人在長安大肆搜索三日,翻箱倒櫃,不論是府庫財物,還是個人私物,一概搜掠殆盡。
安祿山還下令府縣追查,被拿走的一絲一毫的財物,再不值錢的,都要追究,接連搜捕,搞得民不聊生。
玄宗恐怕沒想到,他爲了體恤百姓而留下的庫藏不但沒能讓百姓好過點,反而加重了他們的災難。
前左相陳希烈與張均、張垍都投降了安祿山,安祿山便讓陳希烈、張垍作丞相。
亂兵進入宮庭之後,四處搜搶寶物女子,姦淫擄掠,說不盡的悲慘。有一批叛兵一路搶到了宮庭溫泉池畔,他們有人見梅樹下有一三四十歲的宮女,嚇得抱著梅樹瑟瑟發抖,這便是梅妃。
她沒想到亂世來得如此之快,自己雖斷定楊貴妃不會有好結局,然而亂世一來,皇上帶了貴妃逃走,將她與衆人棄置不顧,皇上還記得曾百般恩愛的這個妃子嗎?大難臨頭連通知一聲都沒有便棄她而去。恐怕自己是看不到貴妃下場的那一天了,她先楊貴妃一步遭遇災難。
她悲哀啊,自己究竟做了什麼,要落得如此下場?此時的梅妃憔悴不堪,淚如雨注,卻不敢哭出聲來,拼命壓抑著,嚇得如狂風中的樹葉,抖成一團。
梅妃本就穿著素雅,此時衣衫不整,頭髮蓬亂,狼狽不堪,年紀又大,沒能引起亂兵的興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