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道:“這裡不存在雷虎山,施主請回吧。”
屠忠冷道:“哼,你說沒有就沒有,老夫豈會相信。”
老和尚道:“施主言下之意,你要搜一搜咯。”
屠忠把***一橫,笑道:“老夫正有此意。”
老和尚道:“絕對不行。”
屠忠道:“爲何?”
老和尚雙掌合十,頭微微仰望,凝視良久,才緩緩道:“因爲此處有位得道高僧修行,施主萬萬不可打擾他。”
屠忠昂首狂嘯,震耳欲聾,接著跨出一步,挺起胸膛說:“若是老夫執意要搜,你又能怎樣?”
老和尚面不改色,對屠忠道:“除非施主從貧僧的屍體上踏過去。”
屠忠旋即笑道:“很好,老夫等的就是這句話。”
言畢,屠忠一躍而起,重劈一刀向老和尚。
老和尚鄙夷一眼,待屠忠的***刀鋒靠近,雙手一拍,夾住***,他急往後退,將屠忠從半空拉下來,擡起一腳踢向屠忠的肚子。
屠忠一掌震下,與老和尚的腳相對,兩者實力相當,俱被對方震退。
屠忠暗忖:“老禿驢果然厲害,先前竟然小瞧了。”
老和尚亦是驚訝,暗道:“這莽漢甚是粗暴,實力不容小覷,倒要多多提防纔是。若要有勝算,萬不可粗心大意。”
老和尚半蹲一個馬步,雙手合十,目視前方,瞳孔逐漸放大,繼而青筋暴露,眼球血絲。
“放馬過來。”老和尚淡道。
老和尚發出挑戰,屠忠心知肚明,順手將***斜插於背後腰帶,右手爲拳,左手爲掌,互擊一聲,擺開架勢,吆喝一聲,飛身而去,一拳一掌,打在老和尚的右肋與肚臍。
老和尚吒喝一聲,一股強勁的內力迸發而出,將屠忠震退六尺開外,屠忠幾欲跌倒。
老和尚卻是口噴鮮血,臉色慘白,倒退一步,馬步再也扎不穩了,這氣勢泄了一大半。
屠忠冷笑:“老夫只道是你武功蓋世,卻不想你這麼不禁打……”話沒說完,自己也噴出一口黑血。
老和尚道:“大家半斤八兩,又何必相互恥笑。”
屠忠態度強硬,怒道:“老夫再來會一會你。”
言畢,一掌直取老和尚下腹。
老和尚雙手來護,兩根食指夾住屠忠的手腕。
屠忠恐怕有詐,手掌立馬上翻,改爲擊向老和尚下巴,這一招來得太快,又或是老和尚技藝不精,老和尚來不及反應,被屠忠打得飛出去丈餘遠,爬起來之時嘴角鮮血淋漓。
屠忠乘勝追擊,幾個箭步衝過去,一掌橫削老和尚的耳根。
老和尚不願硬拼,立刻後掠。
屠忠突然冷魅一笑,左手一轉,握到***柄,身軀一躍,凌空轉動,繼而寒光忽現,老和尚只覺眼前一花,喉結感覺一片冰涼,那***鋒已經貼近喉結。屠忠只需將***再靠近半寸,老和尚必定血濺當場。
可惜就差這半寸,老和尚身子傾倒,頭往後仰,驚險躲過一劫。
但是屠忠似乎不會手下留情,擡起一掌,往老和尚胸口拍下去。老和尚身子後傾之時,已經將胸口露給屠忠,除非天神降臨,老和尚難免一死。
就在屠忠洋洋得意之時,一個人忽然飛來,手臂輕輕一揮,將老和尚推開,又順手擰住老和尚的衣襟,腳下急點數次,再與老和尚後掠一丈。
屠忠那一掌撲了一個空,但掌力仍在,下墜於地面,轟地一聲,震裂地板石。
屠忠握刀一喝:“什麼人?竟敢壞了老夫的好事。”
“施主一臉殺機,又豈會是好事。”
屠忠正眼一看,卻是營救老和尚的人在答話。他頭戴僧帽,手持念珠,身著一件發黃的袈裟,身板挺直,竟是一位面目慈祥的隱居高僧。
屠忠喝道:“老夫問你是誰,爲何不回答。你是不是瞧不起老夫?”
高僧道:“貧僧乃是無名之輩,又怎麼回答您的問題。呵呵,萬物皆平等,誰也不會瞧不起誰。”
屠忠道:“罷了罷了,老夫也不管你是誰了。你只需交出雷虎山,老夫就不再糾纏。”
高僧笑了笑,回身一望,那老和尚突然盤膝而坐,雙手合十,口中唸唸有詞,沒過多久,雙目緊閉,頭往下垂,身軀微向前傾卻不倒下。
高僧指向老和尚,對屠忠道:“這位就是你要找的雷虎山。人已圓寂,紅塵已了。施主還有什麼說的嗎?”
這高僧輕而易舉就救走老和尚,實力不在屠忠之下,他又面帶微笑而和藹,言語不像在欺騙,屠忠即便不信,也要追問一句:“何以證明他就是雷虎山。”
高僧笑道:“門外的施主何不進來說話。”
話音一落,門外走進一個年輕的男子,身穿淺綠衣服,手舉一支黃油布傘,面帶微笑,步子不急不緩,神態很少沉著。
屠忠卻是一臉吃驚:“原來是蘇鏡剎蘇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