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婧琬還在思量眼前的男子爲何出現(xiàn),墨淵冷笑一聲,道:“閣下頂著一張*到處攀親帶故,難道不能見人嗎?”
司徒南怔了半天,一般他若是有心戴上面具根本就不會有人會發(fā)覺,可眼前這個墨神醫(yī)卻一眼看出,想來傳言他是易容的頂級高手一點也不爲過,只是他今天出現(xiàn)自是有他的目的,他沒有理會墨淵的挑釁,轉身對著佟婧琬道:“婧環(huán)妹妹,沒想到幾年不見你已經(jīng)出落的如此絕色,今日你我偶遇也算緣分,找個地方好好敘敘舊如何?!”
佟婧琬和墨淵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都看到了來者不善這四個字。佟婧琬笑了笑,也不拒絕,道:“這徑路前端就是法華寺,環(huán)環(huán)與那邊的師傅也都也較爲熟悉,要是四皇子不介意,就隨環(huán)環(huán)去那邊喝一杯茶吧,權且當敘舊了。”
若是換了一般千金小姐,此刻躲避對方還來不及,可是佟婧琬卻顯得落落大方,顯然並對於一個陌生男人的邀約處理的滴水不漏。
司徒南鷹兀的眼眸瞬間含笑,然後拉了拉身後的女子,“這是我們司幽的郡主,司徒青鸞,可否一道前去?”
“郡主也一道走吧。”話罷,佟婧琬一行三人加上司徒南兄妹便很有默契的行走在狹小的徑路上。
“外面都說相府三小姐是大晉國最聰明的女子,反正一路也要走些時間,我給三小姐你出道題如何?”見墨淵一直死死護在佟婧琬的身邊,青鸞心中有些懊惱,小小的身子直接從兩人之間穿過,斜著身子拉住佟婧琬問道。
佟婧琬輕笑的看了看眼前這個滿是妒意的小丫頭,點了點頭,“郡主請說。”
司徒青鸞期期艾艾地望了墨淵一眼,清了清嗓子,開口:“環(huán)姐姐,請問你可知地處司幽大晉兩國交界處的平城?”
佟婧琬皺了皺眉,旋即點頭回道:“平城曾是司幽國土,百年前因司幽皇權爭鬥而爲一位王爺佔據(jù),從此脫離了司幽國的管轄。這些年來,司幽一直欲收回此城,可是那平城地勢險要,每每出兵數(shù)萬人卻被一千人擋在了城外,即使有一部分兵士進了城,也是斷前絕後,逃不了失利的結局。不知郡主所說的可是此處?”
“是,請問環(huán)姐姐可有妙法收復此城?”司徒青鸞說話間語調輕柔,只是目光中帶著明顯的挑釁之色。
“呵呵,既然是有,不過這城池收復之法畢竟會影響兩國所佔地的面積。若若是我說出解決辦法,你們司幽以此施行成功,那我豈不是成了叛國賣敵的罪人了?”佟婧琬知道這小郡主突然發(fā)難絕不會僅僅是因爲什麼少女的心血來潮,在她的背後,一定有人在主導。
司徒青鸞微微呆滯了下,她沒料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莫不是環(huán)姐姐你答不出來,在推延時間吧。”
“婧環(huán)妹妹,若是你能解出此題,我司徒南將允諾你一件事,任何我可以完成的事情,如何?”
佟婧琬輕轉了下眼睛,悠悠一笑,算是此議題成交,旋即,她自信開口:“其實此事也不是什麼難事,只要司幽國都預先拿出萬萬金即可。”
“環(huán)姐姐這話就可笑了!我們司幽近年來在軍資方面就不知耗去了多少,你竟然敢大言不慚說萬萬金就能完成?”司徒青鸞嗤之以鼻,好似對於這個答案很是茫然。
“郡主稍安勿燥,所謂知已知彼百戰(zhàn)不殆,那平城國君聽說不好美人好財物,那麼就可以以此爲契機。衆(zhòng)所周知,那平城山道艱險,只有一人能過,大軍根本無法通過,所以只要開山道,那麼大軍進入如履平地。”
“哈哈哈,這還用你說麼?誰不知道就是因爲平城裡面全是山道,大軍無法進入,要是能開山道,還用你說麼?這平城早就攻下了。”司徒青鸞一聽佟婧琬竟然說得是這方法,眉眼中全是不懷好意的笑。
“那我們就讓平城的國君爲我們開山道!”
佟婧琬這麼堅定的話頓時身邊共行走的幾人都驚呆了,讓一國國軍開門迎納謀反之人?這簡直是可笑之極。
“哈哈,環(huán)姐姐你當真就是京都最聰明的女子?怎麼我覺得你十分天真可愛呢!”司徒青鸞亦笑,果然是個沒纔沒貌的草包,她實在想不通,爲什麼四皇子要相信那個神秘白衣的信口雌黃,還特意讓她調動百里外的隱衛(wèi)解決佟婧瑤,爲的就是暫時不跟佟家鬧出嫌隙。
“郡主未免言之過早了,我相信三小姐她定然有奇思妙想。”聲援的是墨淵,旋即他便拉著佟婧琬,加快了前往法華寺的腳步。
“好了,慢一點,”佟婧琬衝著墨淵嫣然一笑,轉身向落在身後的兩兄妹道:“郡主認爲次法不可行,但是婧環(huán)卻可以保證只要依我之計,三個月內攻下平城。”
“看來婧環(huán)妹妹相當有自信啊,願聞其詳!”司徒南皺起眉對著佟婧琬便是一恭敬抱拳。
佟婧琬淡淡而笑,走到司徒青鸞身前道:“請問郡主,如果你瞧見什麼都不吃卻能排金糞的牛,你會怎麼樣?”
“哼,這話問得多餘,當然是把這牛拉回家了,不過你是不是腦袋糊塗了,這天下有會這樣的牛麼?”
“呵呵,相信郡主應該知道無中生有,三人市虎的道理吧?”佟婧琬輕笑一聲道:“如果在平城的城門之外出現(xiàn)了一頭會排金糞的牛,你說以平城國君這般貪財之人會怎麼樣?”
“他當然會把這牛拉回皇宮天天數(shù)金子。”司徒青鸞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對!郡主說得極是,那我們只要在城門外讓工匠做一個巨大的石牛,每日往當中放上百兩金子,再安排一些人去撿金子,相信這種好事定會是一傳十,十傳百,相信不要十天,就會傳遍平城,那麼以平城國君貪財?shù)膫€性定會起了貪婪之心,定是要把此等寶物運回城內!”
“運回城內又怎麼樣?難道你想憑著一隻石牛打敗一個平城麼?”司徒青鸞尚未明白佟婧琬的意思,她依舊是不遺餘力地諷刺著,打壓著,譏笑著。
佟婧琬搖了搖頭,並不打算再解釋下去,只是對著司徒南笑了笑,“四皇子以爲如何?”
“好計,真是好計!早就聽說婧環(huán)妹妹你才智出衆(zhòng),名聲遠揚,本皇子在司幽便如雷貫耳,今日更是眼見爲實了!”其實在佟婧琬說出要造一座巨大的產(chǎn)金石牛時,司徒南便猜到了她的意圖,因爲在這種傳聞下,平城國君不敢石牛從外國運回,唯一能做的便是從窄道路運回,而是要運一個龐大的石牛進城,須十幾匹馬拉才行,而平城道路之窄莫說十幾匹馬就是三人並行都嫌窄,那麼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開道!”
佟婧琬臉上的笑容十分恬淡,慢慢道:“四皇子莫要取笑我了。環(huán)環(huán)只是懂一些市井的小聰明,再加上我足不出戶,不可能有什麼名聲傳到司幽去。”
司徒南搖搖頭,從袖中取來一張卷好的畫卷,笑道:“婧環(huán)妹妹若是見了這幅畫卷,你自然就知道我不是說謊了。”
他一邊說,一邊打開了那幅畫卷。佟婧琬看了一眼,畫裡面是一個面容清秀的少女,正閒適的站在怡安院的大廳,眼神顧盼流光,儼然正是她的模樣。
墨淵的眼神,在這一瞬間變了。
佟婧琬奇道:“四皇子,這幅畫你是從何得來?”
司徒南道:“這幅畫是幾日前一個神秘的白衣人給我的,他說此女會是我生命中的貴人,他還說了很多關於你的事情讓我知道。”
久未說話的墨淵看著對方,眉頭微微一皺,這司幽四皇子今日這般示好,他自然明白是爲的什麼,眼見他又不斷地討好佟婧琬,心裡不由戾氣再起,他暗暗盯著司徒南,好似想將對方打折手腳,如同今日對付那毛手毛腳的宋湛一般。
“司幽四皇子是何等人,怎麼會相信別人的三言兩語呢?”墨淵突然開口道。
司徒南便笑道:“墨先生這話不錯,本皇子確實不會隨便相信旁人,即便是至交好友也是一樣,可是剛剛,我親眼看到了婧環(huán)妹妹的聰慧美貌,自然便對那神秘的話更爲相信了。”
看著回答的滴水不漏的司徒南,墨淵第一次覺得,眼前這個人不簡單。剛纔他們明明是偶遇,此人身上卻帶著琬兒今世的畫像,哪兒有這麼巧合,分明是一早盯上了他們。不由不讓人感嘆,這個司幽四皇子絕不是表面上這麼坦白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