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傳來一聲女子的驚叫,隨即是萬俟玨漫不經心的聲音,“顧校尉深夜造訪,不知所爲何事?”
顧源不顧一切地闖入,卻沒有看到他想要看到的情景。
他身後的一羣傭人見了屋裡的場景,更是唏噓不已。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堂堂相府佟三小姐小姐居然公然與七王爺大玩脫衣豔舞的戲碼……
佟婧琬此刻背對著衆人,單薄的中衣,隱約可以看到她玲瓏有致的身軀。
“玨……”
佟婧琬一副驚魂未定的表情,整個人拼命地往萬俟玨的懷裡埋去,一張小臉嚇得慘白,惹人憐愛。
顧源並不知會是這樣一幅情景,霎時間被嚇地不知所措。
萬俟玨則脫下了衣裳,將縮在懷中的她捂了個嚴嚴實實,謹防門口的那些家丁將她的妙曼身姿看了去!
“王爺,下臣魯莽,下臣並不知您和三小姐在……”
顧源剛要解釋什麼,萬俟玨已經面色一沉,厲聲斥道:“閉上你的狗眼,本王的女人你也敢看?!”
待到顧源關上門窗驚惶退出,佟婧琬閃電似地將自己從萬俟玨的懷中推離,將萬俟玨圍在她身上長袍,裹得嚴嚴實實,一臉警惕地瞪著萬俟玨:“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萬俟玨邪肆的挑了下眉眼,戲謔道:“嗯……你脫衣服的時候。”
佟婧琬身子一僵,眉頭瞬間擰成一團,冷著一張臉道:“無恥!”
萬俟玨聳聳肩,一臉無辜,“本王怎麼無恥了?這房間雖然是你我兩人共住的,不過前些日子,三小姐可是日日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今日這寬衣解帶的,本王倒是想問下,三小姐你意欲何爲?。俊?
他又挑眉,“莫非……要勾引本王?”
“我那是……”
佟婧琬剛要解釋,萬俟玨已經一臉奸笑地站起來,漫不經心道:“*的聲音學得挺像,是不是試過?”
不是試過!是前世她嫁入睿王府後,遭遇過太多這樣的女人勾引他的丈夫……那些令她纏綿噁心的對話,更是當初她在屋外聽到想哭的橋段……
萬俟玨對她愈加好奇,一個待字閨中又無所依從的庶女,從哪裡學來的閨房之事?不過那佟安邦一直希望藉由子女聯姻鞏固勢力,難道是他提早讓府中小姐接觸到那些書籍的?
萬俟玨的目光看得她渾身發麻,佟婧琬一手拎著長袍護在胸口,一手指著屏風另一面,斥道:“你過去,不許偷看我換衣!”
萬俟玨擺擺手,倒也不多說什麼,就像一個君子似的,走到了屏風後頭。
佟婧琬確保他站好了,這才解開袍子,飛速地換上自己的衣裳。
萬俟玨豎著耳朵在聽,聽到屏風那邊不是發出沙沙的響聲,不禁回想起當日她錯打他而來賠罪的事情,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得意。不偷看就不偷看唄,你的身子,本王沒看過,不過差不多也摸過了……
待到佟婧琬換好衣裳,顧源已經去而復返。
這一回,他要規矩很多,先前敲了門,再三問過“是否方便”,這才推了門進來。
萬俟玨僵著一張臉,將佟婧琬順勢摟在懷裡,看上去仍舊在爲方纔的事情生氣。
顧源已經發現賑災物資丟失,目光在萬俟玨屋裡掃了又掃,問道:“王爺方纔一直呆在屋中?”
“顧校尉這話說的,春宵一刻值千金,本王能去哪裡?”萬俟玨冷哼一聲,“這大半夜的,顧校尉還不歇息,不會是想做什麼偷雞摸狗的事吧?”
顧源心裡頭焦急,那些囤積許久的糧食不翼而飛,最大的嫌疑人卻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糧食的事又不能拿上臺面,這啞巴虧,他非得吃下了!
佟婧琬見萬俟玨得理不饒人,心裡頭也微微暗爽,她雖然怨恨前世負她之人,不過她對貪污百姓救命錢物的那些個下作東西,一直是怎麼怎麼狠怎麼整的!
方纔被顧源一行人隱隱約約看了背影的曲線,佟婧琬也故意一副生氣的模樣,挽著萬俟玨的手臂道:“玨,在這竹屋睡個覺都不安穩,咱們還是搬回客棧去住吧?”
“這……”顧源想要出聲阻止。
萬俟玨卻攬過佟婧琬的腰身,當著衆人的面,鼻樑親暱地在她耳畔貼了貼:“都聽環環的,回客棧,沒做完的事,咱兩接著做……”
顧源不好再阻攔,萬俟玨便摟著佟婧琬,浩浩蕩蕩地出了畫舫,一行人紛紛上岸。
就要上馬車,顧源趕忙上前道:“城裡已經安排好了客棧,下官派人送王爺和三小姐過去吧?!?
佟婧琬冷冷睨了他一眼,道:“去你安排的客棧?呵,不知顧校尉會不會又趁著本小姐寬衣的時候,來一個破門而入!”
萬俟玨按著她的小腦袋,哄道:“好好好,我的好環環,別生氣了,咱不住他安排,咱住別處,咱不缺那點銀子……”
暗影自佟婧琬回屋後,原本是想隱藏在屋內橫樑的,可還沒幾分鐘,屋內就開始上演那種“活色生香”的戲碼,他猛然一臉紅,飛速出屋平復心境……如今折回,正好巧不巧的看著主子跟佟三小姐你儂我儂的模樣,一時間雙脣微開,一副無法消化的表情!
顧源則一張千年殭屍臉,什麼話都說不出。
一上馬車,佟婧琬便推開萬俟玨的懷抱,冷眉橫挑,問道:“糧食呢?”
“扔下山崖了。”萬俟玨淡然自若。
佟婧琬則頓時冷下聲來:“什麼?!”
萬俟玨緩緩一笑,勾脣道:“本王就愛看你生氣的模樣。你放心,本王出手,萬無一失。糧食現在已經進城了!”
“進城了?”佟婧琬輕聲重複著這兩字,她很明白城門未開,那麼大體積的物件根本沒法進城,而萬俟玨方纔又說扔下懸崖,若是崖底是巖石,糧食鐵定會摔散,這樣一來……
突然她眼眸一動,與萬俟玨默契對視,道:“崖底便是引流造成的洪澇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