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冬兒懷孕之事曝光還不足一日,五姨娘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她暗暗想著,就算她命好生下一個兒子,日後她也有法子過繼到她的名下。
想明之後,五姨娘便差人備了一些孕婦必須的物件,不急不緩的往雅竹軒趕來。
“喲,這不是五姨娘嗎?不是姐姐我說,妹妹你可真夠大度的,自己屋裡走出的丫鬟不檢點爬了老爺的牀,你竟然還能這般關心她,真是好主子啊?!眱扇嗽诒亟浿飞弦慌雒?,這字裡行間便充斥著濃濃的奚落。
何清兒僵直著身子,一副強忍怒意的模樣,纖纖十指握成拳,長甲狠狠掐入掌心。
見五姨娘不回話,柳氏又補刀了一句,“莫非妹妹知道自己不能生,所以屬意那丫鬟勾引的老爺,嘖嘖,姐姐我真是自愧不如啊?!?
“哼,夫人確實自愧不如。也不知道老爺有多久沒去你屋子了?我雖然沒福氣再受孕,但好歹還是有老爺寵愛的,不似某些人……”說罷,輕蔑的看來柳氏一眼,也不等柳素琴允可,直接大步從她身邊躍過。
“何清兒,你竟然跟我這麼說話?反了你了??!”轉身怒吼,卻連對方的一個回頭都沒得到,氣的柳素琴差點背過氣去。
一羣狐媚的賤人,哼,今晚我一定會讓老爺留在我屋裡的!
另一面,雅竹軒的一主兩僕,在得知佟婧琬生死未明後,便三相相向沉默著。
良久,何清兒突然直起身子,清眸之中閃過一抹精光,對著書萱吩咐道:“去通知老爺,明日我要去東郊的闌若寺,一來爲環環燒香祈福,二來爲冬兒妹妹祈福平安?!?
冬兒聞言,疑惑地皺眉,實在想不通,這一直嫉恨她懷孕的五姨娘爲何放棄距離最近的法華寺寺,而要跋山涉水,去那危險陡峭的東郊上祈福?
而書萱卻若有所思,緩緩一笑,轉身面對冬兒,嚴肅道:“冬兒,如今是你自救的最後機會了?!?
自救的最後機會?冬兒雖然沒有書萱那麼伶俐通透,但終究也看多了大宅的內鬥,點了點頭,“冬兒明白怎麼做了?”
有人想要弄死她,她總得給對方一個下手的機會吧!
晚上,墨韻軒處處都翻掃了一遍,煥然一新。
入夜,柳素琴派人借商討冬兒入門之事邀請佟安邦前來。
今夜的她,一改往日端莊的模樣,換了一身粉紅色的長裙,化了淡淡的桃花妝,整個人看上去溫柔嫵媚,別有一番風味。
佟安邦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關上門,坐了下來。
柳素琴柔聲媚語道:“老爺許久沒來妾身屋裡了?!?
佟安邦怎會聽不出話中之意,只能乾咳了一聲,道:“近來公事繁忙……”
“是麼?”柳素琴挑眉一笑,語氣中多了幾分欣喜,“看來老爺很快就要官復原職了!”
一提到復職的事,佟安邦的臉頓時就黑了下來,方纔的興致全都沒了,起身就要離開。
柳素琴見狀,趕忙撲上去,從背後將他緊緊抱住,用委屈的鼻音哭訴道:“老爺怎麼纔來就要走?是妾身說錯什麼話了嗎?”
柳素琴知道佟安邦的弱點,他不喜歡女人哭,尤其是嬌媚的女人。
佟安邦果然嘆息了一聲,道:“沒事,不怪你。我今晚留下來過夜?!?
柳素琴的嘴角露出滿足的笑意,腳尖踮起,著急地勾住了他的脖子,嫺熟的技巧。
佟安邦四五十歲,但對那方面的需求一直不減。
佟安邦卻是滿頭冷汗,努力地配合著她的動作。
見他一直是欲拒還迎地模樣,柳素琴忍得很辛苦,舔著乾巴巴的紅脣道:“老爺……快給妾身吧,妾身如今才三十多,身子還行的,妾身也想給你生個子嗣!”
佟安邦面色尷尬地迎合著她,再怎樣也激不起它的半點反應。
佟安邦努力了半天,終於恨恨一甩衣袖,起身穿衣,一聲不出地開門離開。
待她反應過來,屋子大門敞開,佟安邦連個人影兒都不見了!
柳素琴以爲是自己人老色衰,留不住佟安邦,對著那空無一人的門廊,苦苦叫喊:“老爺,你不要走,你回來啊——”
書萱則飛身上了屋檐偷聽,一時間忍俊不禁。
萬俟玨一衆人出了地道返回路面時,均已疲憊至極,這兒距離存放逐月御風的驛館也就一公里,騎上逐月、御風在,三個時辰時辰時間就能趕回京城。
而暗影二人拿著萬俟玨的腰牌,押著顧源那羣人直接去了距離江北最近的府衙。
剩下兩匹馬,三個人。
萬俟玨瞇著眸子,看著佟婧琬和墨淵良久,突然橫出一隻手臂來,將佟婧琬拉到身邊,緩緩對著墨淵笑道:“三小姐她一個姑娘家,馬術終究讓本王不放心,所以本王與她共乘逐月,御風就交給墨神醫你了!”
墨淵眸光微黯,以萬年溫和的俊臉轉向佟婧琬,叫人摸不清他的心思。
佟婧琬頭也沒回,直接道:“不行!”
萬俟玨彷彿早料到她會這麼說,眼眸瞇成一線,問道:“怎麼不行了?難道本王的王妃想要與其他男人共騎一匹馬?”
佟婧琬冷哼一聲道:“臣女的馬術再怎麼差,也是御風的主人。御風認主,墨淵身上有傷,恐怕駕馭不了御風!”
“你這話莫非要一個人騎著御風,想我們兩個大男人騎一匹馬?”萬俟玨這次雖然傷得不輕,但他依然跟個沒事人似的,勾脣笑道,“逐月、御風都是馬中佼者,若是逐月瞧見兩個男人折騰他,反而御風座駕上只有一位姑娘,你猜他會不會有什麼意見呢?要知道,有些動物可不是我們一般以爲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