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舜霖遭人設計,佟婧琬冷漠放任,柳素琴解禁出府,這一切的一切都沒有逃過背後一個人的眼睛。
是夜,當柳素琴乘坐原馬車回到佟府後門時,尾隨而至的萬俟玨不由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意,那個女人的身份,或許該輪到他有時間試探試探了……
“王爺,假死的璇皇后如今藏在太后的寢宮,昏迷不醒。”身後的兩個暗衛抓準時間出現,通告所調查的結果。
“查出是誰下的手了?”
“具體情況屬下還在落實,不過可以確定的是,跟趙家有關……”暗衛依舊恭敬站著,姿勢上沒有任何改變。
“恩,讓宮裡的人把這消息遞到泰和宮那邊,本王倒想知道那個人會做出怎麼的舉動,”說到這兒,像是又想起了什麼,補充道,“還有,從今日起,暗中派人加派人手保護佟三小姐,絕對不可有絲毫的閃失!”
身後的暗衛對視一眼,齊聲道:“是!”
——
第二日,天氣像是突然變了臉,一改連日來的高溫,反倒像是恢復了秋冬季的常態。
自從太子跟皇后死後,宮裡遲遲沒有見到發喪的儀式,一時間疑竇四起。
趙雲珞的位份沒有明面上確定,但宮中都已經喚她爲雲嬪,原本是要另給寢殿的,但萬俟琛卻將她安排在其堂姐瑜妃的宮殿,名義上美曰其名說是爲了熟絡姐妹之情,也是爲了方便照顧瑜妃腹中的龍子。
沁芳殿,在其左偏殿的寢宮之內,趙雲珞正披著衣裳坐在書桌之前,桌子上堆著的零零散散的放著幾封家書,無一例外內容都是報憂。
先是說祖父趙雲要將一直放養外室的婦人娶回家做平妻,自己母親不依被禁足外出。再接著,是向來與趙家同氣連枝的江北地區望門大族蘇氏特地寫了一封信來,說是之前萬俟玨他們搜查了他們的糧倉發現有很多官糧,原本說可以破財消災的,但現在蘇家家主卻鋃鐺入獄,特地寫信來求救的。
趙雲珞越看心頭越是煩躁不堪,隨手抓過一份已經瀏覽過的書信正要寫回信,突然覺得胸口一陣悶痛,心中不免一驚,莫非自己也沾染上那花粉的毒性?她放下筆,隱約摸了摸額頭,覺得有些發燙,不由嘆了一口氣,正想找人去宣太醫,卻看見太監小鄧子快步走了進來:“奴才叩見雲嬪娘娘。”
趙雲珞一見對方,便皺眉道:“怎麼回事?”
“回稟娘娘,奴才遵從娘娘吩咐出宮置辦衣物,回來的路上碰上了大少爺,然後回宮後才發現他竟然喬裝混進了宮,現在正躲在奴才屋子裡鬧著要找娘娘您呢。”
趙雲珞皺起了眉頭:“哥哥?他混進宮要做什麼?”
“啓稟娘娘,奴才也問了,可他什麼也不說,你看這事……”
“算了,偷偷帶他過來吧。”趙雲珞一邊說著,鼻子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心中暗忖道,這比她只年長幾日的哥哥,最近流連青樓被妓子們嘲弄的事情早就成爲京都的笑柄,若非看在她跟自己本是同根的份上,絕不可能再這麼縱容她!
還正在想著,卻見到趙行亮一陣風似的從門外颳了進來,那一身豔麗的袍子,襯著此刻濃墨的夜色,竟是觸目驚心。
趙雲珞瞅著她,心頭煩躁,卻又不得不強迫自己壓抑住這個念頭,儘量面帶笑容,語調親切道:“大哥,這時候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趙行亮就在下首的一個椅子上坐了下來,臉上是憂心忡忡的神情:“剛剛我看到小鄧子公公拿著太醫令的牌子,妹妹你可是生病了?可有大礙?”
趙雲珞微微一笑道:“沒什麼,早就已經是這樣了,你不妨說說今天到底是爲了什麼而來的。”
趙行亮心道這小妹並沒有入宮就忘掉自己,心道她始終念及手足之情,旋即眼淚奪眶而出,哽咽著回答:“小妹,你說過要給哥哥報仇的!”
趙雲珞聞言不由皺了皺眉頭,道:“這件事情我沒有忘記,你不必三番四次的來提醒。”
她終究還是高估了所謂的兄妹情,這傢伙還是爲了他的私仇……
趙行亮心中十分著急,眉眼焦慮道:“上一次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可恨她跟七王爺不但平安回來,還立了大功,如今她再過不久就要嫁給端親王府,你說若是她真的成了王妃,還有什麼機會能夠對她下手啊。你快給我想想辦法啊!”
趙雲珞盯著趙行亮那一張有著自己面容輪廓的臉龐,不由哀嘆一聲,自己這哥哥原本也是個受女子追捧的美男子,可因爲佟婧琬那次的狠辣,如今變得不男不女,也難怪他心態不平衡,自回來後的這半個月來已不知道爲此事糾纏了多久。她心痛他的遭遇,但是她不容許她的計劃節外生枝,所以冷冷敷衍道:“這件事情我心裡有數的,你不必憂心忡忡,記得把自己照顧好。”
趙行亮卻是面色一變,勃然怒道:“你們一個個都是這樣打發我!可是最後卻都什麼也不做!剛剛我也去找了瑜姐姐,可她無論如何都不肯見我,還命那太監帶話,說我要是不速速離開,她就找人治我一個私闖禁宮之罪!妹妹啊,她跟我隔了一層關係,但你是我的親妹子啊,你難道忍心看到哥哥我整日鬱鬱寡歡嗎?你是沒有瞧見啊,如今哥哥我因這不男不女,被多少人嘲弄啊,你可知我這心裡有多難受!”
趙雲珞看了趙行亮一眼,轉開了目光,卻是一言不發。
趙行亮眼珠子一轉,又繼續道:“妹妹,過幾天一定會有一個出氣的大好機會,不知道妹妹你願不願意幫哥哥?”
趙雲珞一愣,隨即問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