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老大突然開口阻止佟婧琬靠近,他能感覺到佟婧琬身上的冷意不斷靠近,就像是死亡的氣息,他心裡一慌,“讓我好好想想。”
“我數到三,歡迎你改了自己原先的話!”佟婧琬的嘴角輕咧,她篤定了老大一定會說出答案。
“一……”老大猶豫了片刻,他看了地上死去的老二、老四及老五,心裡也明白他們兄弟七人是栽了,對手這麼強大他們根本就是始料未及,若是可以選擇,他們一定不會接下這個麻煩的膽子,遇到這麼麻煩的對手!
“二……”奪命通知一般,老大看著身邊的四個兄弟,都從兄弟的眼中看出恐懼,他的心畏縮了一下,這都是自己相處多年的兄弟,他不能罔顧他們的性命!
“三……”佟婧琬已經是不耐煩了,她盯著老大,手上的匕首不停地轉動,似乎下一秒就要動手了!
“等等!我說!”老大突然開口,他示意佟婧琬停下動作,自己則默默地閉上眼睛開了口,“請我們來的人是山西知府賽昌況!他擔心朝廷大官發現他剋扣百姓的糧食,不開倉賑糧反而將還未餓死的百姓拉去填山,所以買通了我兄弟幾人前來刺殺你們!”
佟婧琬的匕首還在手中把玩,老大也跟著很緊張地看著佟婧琬手裡的匕首一上一下,他看見佟婧琬嘴角花一般的笑意,和她手起刀落地動作:“謝謝你的情報,作爲報答,我會讓你全屍死去!”
其餘四人完全沒想到佟婧琬會出爾反爾,他們怒目瞪著佟婧琬,無聲地指責佟婧琬,佟婧琬笑著看著他們:“怎麼辦?我沒有說會饒了你們的命,所以沒辦法,你們也知道,斬草要除根嘛!”
不用佟婧琬吩咐,暗衛們就結束了幾人的性命,乾淨利落,佟婧琬點點頭,她由著書萱扶著上了剩餘一輛完好的馬車,而剩餘的暗衛則找到了山西七鬼來時帶來的馬屁,一個個騎著馬爲佟婧琬和萬俟玨帶路。
車廂內,佟婧琬對萬俟玨的直視很反感,她微微向著書萱的背後躲著,卻被萬俟玨一把抓出來摟在自己的懷裡:“愛妃,你這是要躲到木板縫裡嗎?”
“只怪七王爺的眼神太過熾熱,婧琬被嚇到了!”佟婧琬也不掙扎,每次結果都一樣,她的力氣永遠比不過萬俟玨,與其掙扎,還不如享受一個人肉暖墊。
“本王只是覺得愛妃越來越有本王的風範,斬草除根這法子本王一直以爲只有自己纔會說出來……”他怕佟婧琬會亂想,索性就說了出來。
佟婧琬詫異萬俟玨的通情達理,想想她又釋然了,若說這世上還有人在乎相信她佟婧琬,萬俟玨定然是排在前面的其中一人。
“他們是不是電燈泡啊……”書萱和暗影對視一眼,同時別過臉,一個裝作看外面的雪景,一個則抱著劍不停地擦拭,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
“話說回來,賽昌況果然很猖狂!他居然敢*,本王的確沒有想到!”萬俟玨轉了口氣,他嚴肅地表達了自己的意見,“若是我遇見他,我一定讓他生死不如!”
佟婧琬突然躺在萬俟玨的懷裡,她開始犯困,這癥狀好久沒有犯過,怎麼如今又開始了!她腦中的最後一個念頭是每一次犯困,似乎都是當日買的那顆奇怪地珠子引起的,因爲她每一次犯困都是因爲身上帶了那顆珠子。
萬俟玨以爲佟婧琬只是累了,他五指做梳,替佟婧琬順著頭髮,寵溺地看著佟婧琬的睡顏,他突然情難自控,低下頭輕輕吻著佟婧琬的額頭,表情像是偷了腥的貓。
其實他們真的需要離開的吧!滿車廂的曖昧氣息,書萱和暗影臉色尷尬,同時撇開眼看著手指、車底,他們不是故意看到的……
五天五夜,終於無驚無險地到達了山西,雪已經停了,但是山西的雪已經下到了腳的膝蓋處,佟婧琬眼睛瞇著看整個白茫茫地山西,她忽然感嘆道:“雪明明那般純潔,卻成了傷人最厲害的死物!”
沿途這幾天不是沒有看見百姓哀鴻遍野,他們將馬車上屬於自己的乾糧都分發給了百姓,一路上不少百姓因爲抵抗不住寒冷的冬天,死在了白雪中。
佟婧琬現在只希望帶著糧食和冬衣的大部隊能夠儘快趕到,慢一日百姓就會多一份的面對死亡。
“今日好多百姓都沒有吃食,他們在寒風中發著抖挖著地裡的草根,很多人因爲冷就那麼凍死在雪地裡。”書萱低著頭秉報著她一天下來在山西看見的狀況,這裡怕是最嚴重的地方了。
“昏官當道,百姓家中餘糧被徵收,餵飽了當官的,餓死了種田的!”萬俟玨拍著桌子,他手上青筋爆出,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佟婧琬安慰地拍拍萬俟玨的肩膀,她的手指輕輕地敲擊桌面,眼睛突然變得神采飛揚:“既然賽昌況不想開倉賑糧,那我們就去他府上讓他親自打開糧倉,派發糧食,也能維持到送糧食和冬衣的大部隊趕來!”
“小姐的意思是?”書萱突然捱到了佟婧琬的身邊,她的眼裡滿是求知慾。
佟婧琬拍拍身邊的萬俟玨,大氣地說:“七王爺,但願你的王爺身份在這裡還有些用處!”
申時,賽昌況正在府中穿厚厚地棉衣,抱著一房小妾,親熱地躺在了牀上,他與小妾嘻笑打鬧,屋裡子暖洋洋的,完全區別於外面,所以不多時賽昌況的臉上就紅通通的滿是汗,他大衣一甩,就要衝著小妾撲過來!
“老爺,老爺不好了!”一個尖嘴猴腮地捕快突然推開了賽昌況的們,他心急如焚,“老爺不好了,不好了,老爺!”
賽昌況臉色不慍,任誰這個時候被打斷,都是會生氣的。他衝著捕快喊到:“老爺我該沒死呢,你嚎什麼嚎?”
“老爺,端親王來了,他在大廳裡等著您呢?”捕快飛快說道。 
賽昌況也不管嬌媚的小妾了,他爬起來就要穿棉衣,突然停下來將棉衣扔在了小妾的頭上:“通知下去,讓所有人都換上事先準備好的衣服,沒有老爺我的吩咐,誰都不許露餡,否則家法處置!”
他穿著單衣,臉上的薄汗未乾,一出門就被外面的冷空氣給凍得後退好幾步,他差點又回到了房間裡,爲自己加油打氣好一陣子,賽昌況才一步一步地往大廳裡面敢。
萬俟玨和佟婧琬來這賽昌況的府裡多時了,久不見賽昌況前來,他微一點頭,暗影就突然消失在了衆人的眼前,他去打探賽府的真實情況了。
“七王爺!”賽昌況穿著單衣,哭喪一般跑到大廳裡,“下官有失遠迎,怠慢七王爺了,望七王爺贖罪!”
萬俟玨一派紈絝子弟的作風,他吊兒郎當地坐在椅子上,閒閒地看著賽昌況:“賽知府好忙的一個人,本王可是等了你足足半個時辰!”他有些誇張了,可是賽昌況怎麼敢與萬俟玨頂嘴,他一邊點著頭一邊給身後的捕快使眼色,要捕快幫自己說說話。
捕快跟著賽昌況多年,賽昌況一個屁他都知道賽昌況中午吃了什麼,接受到了賽昌況的眼色,他上前一步,裝作很誠懇的樣子:“七王爺,您有所不知,老爺他爲了雪災之事今日清晨才睡下,實在不是老爺故意讓七王爺等這麼久的!”
萬俟玨裝作聽不懂捕快的話,他環顧四周,突然感嘆道:“賽知府這屋子倒是挺大氣!”可不是!用上了金絲楠木,這可是皇帝才能用的上好木材,他一個小小知府的屋子裡竟然有四根頂樑柱都是金絲楠木的。
賽昌況跟著萬俟玨的眼神看過去,他臉色突然大變,也不知道這個傳說中的閒散王爺認不認識他屋頂上的金絲楠木,他突然腆著笑意,對萬俟玨說道:“王爺這是百年的柏木!”
萬俟玨收回目光,還直愣愣地瞪了賽昌況一眼,彷彿在告訴賽昌況自己知道一般。
笨蛋王爺果然沒看出來,賽昌況心中譏笑,他一邊吩咐著下人給萬俟玨換盅熱茶,一邊向萬俟玨打聽他忽略了很久的佟婧琬:“王爺,這位是?”
賽昌況本以爲佟婧琬是萬俟玨的紅顏知己,他的心中還垂涎著佟婧琬的美貌,聽萬俟玨說佟婧琬是本朝第一位女官時,他立刻端正了自己的態度,跪下給佟婧琬行禮:“臣賽昌況參見佟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