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趙老被分權是跟太子有關,你們說會不會是他謀害了太子?”
“少信口胡說,要是趙老真做了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以爲皇上他能這麼輕饒他?”
“那也不一定啊,如今這後宮就是他們趙氏的天下,若是瑜妃娘娘苦苦相求,說不定陛下就從輕發落了……”
君主未到的朝堂,此刻正聊得熱火朝天,突然,皇帝身邊的貼身太監急急跑出宣告:“皇上有令,明日他要親去法華寺爲小太子的亡魂祈福,各位大人有事遞折無事就退朝吧。”
傳話帶到後,朝堂上負責皇帝安全以及禮樂的大臣都紛紛告辭離開,爲的就是提早爲皇帝安排好行程。因爲萬俟琛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過宮門,所以負責安全的京兆尹連夜帶衙役封鎖了御駕要經過的道路,安排人手十步一崗,守衛十分森嚴。
翌日,一聲勢浩大的車隊自皇宮大門勻速前進,到了法華寺前的下馬碑前已經是辰時。法華寺的一衆僧侶在此恭候已久,等到皇帝的車架緩緩停住,他們立刻上前恭敬行禮表示迎接。與此同時,萬俟琛踩著太監的背下了車,而他身後所有人也都按照順序和禮儀下馬下車。佟婧琬站得很遠,搖搖望去,只見最前方紛紛下馬的人中那被擡著的一方大木箱,或許是木箱提及過大,一時間很是顯眼。
萬俟琛緩步向前走,百官簇擁著他,所有的女眷也跟在後方。原本這種場合,庶女身份的女子是不允許出席的,可偏生背後有人很希望她參加,甚至不惜遞折重提她是二品太傅之事。
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一道輕柔的聲音在佟婧琬旁邊響起:“三姐,如果我現在給你送一份大禮,你是否可以原諒我?”
佟婧琬側過頭,便看見了佟婧瑤那美麗的面容,她眼眸微動,她是以太傅身份參加這次祈福,那佟婧瑤是憑何參加的呢?
疑惑歸疑惑,佟婧琬還是笑意盈盈的開口:“妹妹此言何意?”
佟婧瑤猛然抓住她的手腕,語速略帶激動道:“三姐你一定知道那晚聯合殺手對付你的人是誰,對不對?!今天我如果幫你除掉那個謀害你的人,你是不是可以忽略妹妹我從前的所有的過錯?”
佟婧琬淡淡地道:“大庭廣衆之下,敢問妹妹你要對付何人,又如何動手?”她聲音很低,儀態又很悠閒,旁人瞧見只會覺得她是在和佟婧瑤談論風景。
佟婧瑤沒料到佟婧琬會裝傻,怔了怔,繼續道:“我要在今天,當著所有大臣的面前讓柳氏被判處死罪!”她那清秀可人的面容,此刻卻帶了三分難得的煞氣。
佟婧琬神色平靜地道:“柳氏當初當衆謀害小公主茜瑗都讓皇上給免除了罪責,難不成妹妹你覺得還是其他更嚴重的可能讓她送命?”
見對方認真問詢,佟婧瑤瞬間露出燦烈的笑容,旋即眼中閃爍著一絲冷芒,脣畔一揚:“弒君之罪。”
佟婧琬笑了笑:“弒君?這可絕不是容易的事情。”
佟婧瑤見她神色之中露出懷疑,便微笑道:“皇上自登基後一直少有這般規模的出宮祈福,所以此次跟隨人員都是經過了詳細審查,若是有人在柳素琴的身上搜出匕首,到時候就可以辦她一個弒君之罪了。你想想看,若非是想要刺殺陛下,她爲什麼在身上攜帶匕首呢?”
佟婧琬依舊只是笑:“說起來簡單,可惜柳氏這些日子早就是驚弓之鳥,她不可能還犯傻帶著利器?”
佟婧瑤不慌不忙,眼眸微微帶著笑意:“這就更好辦了,只要在搜查的時候說她身上有問題將她衣衫脫下,再從中做一些手腳不就可以辦到了嗎?”
佟婧琬看了她一眼:“這法子不錯,可柳氏她很謹慎,做起來怕是要費很大的功夫。”
佟婧瑤望向前方,目光驟然變冷:“費功夫也是難免的,這事我早有計策,你只要等我的結果就好。”
話語剛落,佟婧琬輕聲淺笑了下,“妹妹一直待我不友好,怎麼今天突然向我示好了?你這種情形倒是讓我不得不疑慮啊。”
佟婧瑤皺眉咬脣,瞬間一氣呵成,然後帶著委屈道,“我孃親就是爲他們大房頂罪的,這個仇我一定要報!不管你我過去有怎樣的仇怨,今天我來找你是真心實意的,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柳氏今天我一定會除掉,也希望三姐看在她是我們共同仇敵的份上不要再針對於我!”
佟婧琬聽到此處卻是淡淡一笑,顯然並沒有將對方的話全部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