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一個婦道人家!?”
一時間,質(zhì)疑聲此起披伏,而萬俟琛身邊的太監(jiān)總管張福海很懂得察言觀色,在萬俟琛臉上出現(xiàn)不虞後,立即開口對著文武百官宣喊,“此事無需再議。衆(zhòng)位大人,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張公公已明確給衆(zhòng)位大臣給予不要反駁的信號,一時間大臣們只是紛紛稟告各地地震災情,而佟婧琬聽到災情,又紛紛給予一些中肯的意見,一時間朝堂百官心中即便仍有微詞,但面上卻隱隱帶著佩服。
宮門口處。
文武百官三三兩兩、交頭接耳談論著今日朝殿上發(fā)生之事,步履緩慢。
當落後的佟婧琬步履微快步出宮門之時,他們也才陸陸續(xù)續(xù)的走出了宮門而已。聽到聲音本能的回頭,見到是自己,便紛紛停駐下了腳步,如看待一件稀世珍品一般不斷上下打量。
佟婧琬停下腳步,回頭,望了一眼後方幽深漫長的宮道,望了一眼那一個已經(jīng)消失在視覺盲點處的明黃身影,她的眼中帶著不可忽視的冷意。
“愛妃,該走了!”萬俟玨漫步邁出後,嫵媚的琉璃眸淡掃了一眼,那言辭內(nèi)容好似方纔根本沒有聽到皇帝的警告一般。
無奈之餘,佟婧琬的薄脣上扯出一縷淺笑,始終如初的優(yōu)雅如畫,當下便牽過了侍衛(wèi)手中、自己來時所騎的那一匹馬,步到略前方空曠的地方,再將繮繩一丟,望向萬俟玨,“有勞七王爺伺候一次啊。”
文武百官在一旁看著,他們大多都知道萬俟玨與佟婧琬之間的婚事,可是他們更知道,皇帝對萬俟玨的忌憚,所以今日皇帝既主動支持佟婧琬入朝,那麼就定然事先逼迫其站隊了,只是現(xiàn)在,這女人要堂堂七王爺伺候,這……
就在所有的文武百官全都以爲絕不可能之際,他們眼中的七王爺,竟緩緩走上了前去。金絲繡邊的紫色衣袍,輕微揚動在腳邊。然後,在那一個人的面前一步之遙處,不緩不急站定腳步,再緩緩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慢慢握住了那一隻半擡在半空中的手。
一剎那,文武百官難以置信。雙眼,個個瞪得如銅陵般大。
陽光下,交握在一起的手,肌膚親密接觸。屬於對方的體溫,便一瞬間清晰傳入了神經(jīng)。
她的手溫熱、細膩、白皙、光潔、凝脂……好似剛剛從溫泉中浸泡出來,萬俟玨的臉龐瞬間有些羞紅,只是他終究對於佟婧琬不打任何招呼就入朝的舉動有些惱怒。
突然,萬俟玨感覺到佟婧琬手上的力道,輕微一愣,她竟然握緊他?
那手掌心傳遞過來的溫暖與柔軟,一絲說不出的異樣感覺,倏然竄延過人的心間。
下一瞬,萬俟玨順遂心動、一把握牢了佟婧琬的手。黑眸,近距離的凝望向佟婧琬的那一雙眼睛。
佟婧琬怔住,待反應過來想抽出自己的手時,已然晚了一步。萬俟玨他想幹什麼?一邊快速的用眼神示意萬俟玨馬上放手,一邊側(cè)頭望了望那一行文武百官,這可是在衆(zhòng)目睽睽之下呢。
“端親王,有勞了!”將文武百官呆愣的表情盡收眼底,佟婧琬快速的隨機應變。
“能這麼親密的給佟大人服務,本王一點都不覺得辛苦!”萬俟玨那肆意風流的桃花眼中帶出一抹輕挑,彷彿一點也不覺自己行爲有何不妥。
佟婧琬不再說什麼,在萬俟玨的一扶之下,一個瀟灑的躍身上馬。之後,再用力的抽了抽自己的手。在對方抓牢不放之下,忽的狠狠一使力,居高臨下彬彬有禮道,“王爺,你已經(jīng)伺候完畢了。”
萬俟玨的手,徒然落了一個空。那柔軟與溫暖,驟失而去,心中隱隱有些委屈,明明眼前這個女人沒過多久就是他的妻子,可現(xiàn)在她硬是要入朝爲官,而萬俟琛定然是要她跟自己保持距離的,一想到這個,他的心有一股說不出的酸楚。
目光交觸,她低頭俯視,他微仰頭。一行文武百官目不轉(zhuǎn)睛相看,關注之餘,也隱隱有些幸災樂禍,畢竟眼前這個多金帥氣的王爺也終於被一個女人戲耍了。
萬俟玨隨之拾起那一條垂落下去的繮繩,遞上前去。佟婧琬低頭相望,那一隻此刻輕輕握著繮繩的手,剛剛正緊緊的握著她的手。
鬼使神差的,佟婧琬竟然很想反握回去,只是她極力告訴自己這樣是荒唐的,她準備揮鞭離去,而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