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婧琬細細咀嚼著這句話,她突然笑了,萬俟琛怕是爲了要謀劃自己的目的,所以一直不肯放出司徒南在宮中的消息,他居然還命關飛去尋找司徒南,現在想來關飛三天內並沒有找出司徒南,萬俟琛也沒有對他有懲罰,莫非萬俟琛暗地裡讓關飛辦了其他的事情?
“暗影,你去通知你家主子,讓他好好查查關於司徒南的事情,還有萬俟琛的目的!”出了宮門,佟婧琬就對著僞裝成車伕的暗影說道,她已經迫不及待地要把這個消息告訴萬俟玨,現在萬俟琛還沒有任何動靜,只能說他的陰謀還沒有完成,所以早一些弄明白,對她和萬俟玨更好!
“大人!那個……您的父親佟太師來了!”佟婧琬纔到佟府門口,就看見了面色焦急地管家,一臉爲難地等著自己。佟婧琬故意停了一下腳步,看著門匾,不錯,這是她的西佟府,匾上的佟府二字還是萬俟玨寫的呢,蒼勁有力,只次一家,別無分號。
“大人,你要見佟太師嗎?”管家猶豫不決,知道佟婧琬是被佟家給趕出來的,他自然是不樂意見佟安邦的,只是佟婧琬的態度還是個謎,他也不能越俎代庖,替佟婧琬拿決定。
見佟婧琬停下來,管家還以爲她不樂意見佟安邦,卻聽見了佟婧琬的喃喃自語:“我倒是沒走錯府邸嘛!”語畢,佟婧琬不緩不慢地進去,一路還很有閒情逸致地和管家討論,“今日的晚膳做了什麼?”
管家見佟婧琬絲毫不在意等在屋子中的佟安邦,他不由地隨著佟婧琬一起松下心,語氣變得自然:“是大人平日裡最愛的幾樣!只是,大人,可要爲佟太師準備?”
“不用了!他來我這,不隨禮也就罷了,還要我來爲他準備吃食,是何道理?”佟婧琬溫聲細語,嘴中的話卻是絲毫不留情,“再說,他今日氣也會氣飽的。”
管家愣在一旁,見佟婧琬泰然自若也就不再說什麼,靜悄悄地下去準備晚膳去了。
此刻前廳,佟安邦喝著茶,臉色焦灼,他等著佟婧環,從中午到現在足足四個時辰,若不是知道佟婧環在宮中辦事,他定是以爲佟婧環故意躲著自己。
他不止一次地想要發火摔了眼前的茶杯,事實上他也打算這麼做了,可是看到了對面的書萱,他的膽子就不知道飛到了哪裡,只能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熱茶,掩藏心中的焦躁。
好不容易看到了佟婧環回府,佟安邦突然就冷靜下來,他抑制自己心急如焚的情緒,只等著佟婧環走過來像自己問好!
可是他也是遠遠地看見佟婧環一步當作五步走的樣子,他的心中火又開始燃燒起來,好不容易等到佟婧環走到自己身邊,佟婧環還一副沒有看見自己的樣子,坐在旁邊不說話也不向他行禮。
“佟婧環!”佟安邦終究是忍不住了,他怒無可赦地衝著佟婧環大喊。
佟婧琬眉頭皺起,她似乎纔看見佟安邦一般,詫異地開口:“佟太師莫非走錯了地方,今日居然來我西佟府喝茶?”她一貫地囂張,也不站起來就那麼坐著和佟安邦說話。
“老夫沒有走錯!”佟安邦的袖子一甩,他的胸膛一直上下浮動,似乎動怒不少,“老夫只是想來問你,你究竟要做什麼?”
“婧環不知道佟太師意欲何爲?”佟婧琬漫不經心地看著佟安邦,只要佟安邦越氣她的心裡就會越開心。
“你……”佟安邦伸手指向佟婧琬,他暴跳如雷卻不敢輕舉妄動,畢竟書萱一直盯著他,眼睛裡有不耐煩,他稍微平復心情,“老夫想把婧珊嫁出去,你卻來阻攔,眼下還有人告訴老夫,婧珊離開你府裡,你爲何不告訴老夫?還有,皇后自焚宮中,老夫聽說,是因爲你,皇后才與皇上吵了架,一氣之下才……佟婧環,你敢說你不是與老夫做對嗎?老夫就這麼兩個女兒了!”
佟婧琬不動聲色,她慢條斯理地站起身來,一步一步靠近佟安邦:“佟太師,你我同朝爲官,你這般跑到我府中隨意污衊我,信不信我去皇上面前告你一狀?”
佟安邦被佟婧琬氣得後退一步:“老夫沒有,佟婧環你不要信口雌黃!明明就是你,害了璇兒!眼下,還把婧珊給藏起來了!你個混帳!”他說著說著膽子又大了一些,聲音也漸漸洪亮。
“佟婧珊離開我佟府是她的自由,我又不是她的孃親,她去哪兒我也要管著!至於佟婧璇,您的女兒,大晉的皇后,她居宮中,我哪來的本事把她給害了?佟太師,你莫不是老年癡呆了,此刻在我這裡胡言亂語?若真是,婧環還可以看在我們父女一場,給你免費治療!”佟婧琬不慌不忙,反觀佟安邦卻是手足無措,論口舌之爭,他是比不過佟婧琬的!
佟安邦怒目橫眉,他的手指不停地晃動:“你……”因爲悲憤填膺,他居然說不出話來。
“怎麼?佟太師也是承認自己有病了?”佟婧琬走上前,捏住佟安邦的手指頭,反方向扯著,痛得佟安邦一下子甩開佟婧琬的手。
佟婧琬的滿不在乎徹底引怒了佟安邦,他不顧書萱一直以來對自己的監視,伸出手就要打向佟婧琬,被佟婧琬躲過去,同樣一巴掌打向佟安邦。
“啪”!這是佟安邦第二次被佟婧琬扇了耳光,他張口結舌,他知道佟婧琬這次絕對是故意的。
“我早就說過,若是有人打我,我會因爲自保,順手打向來人!不過佟太師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啊!”佟婧琬撣撣手,似乎還在嫌棄佟安邦的臉髒。
“你……佟婧環,你給老夫等著,老夫定會讓皇上定奪你的以下犯上之罪!”佟安邦甩臉走人,他怒氣沖天,遇到佟府的下人就直接推倒在地。
“佟太師,我和你打賭,皇上他不會理睬此事的!”因爲他不會知道這件事的,佟婧琬幸災樂禍一般,佟安邦“哼”一聲就離開了!
“琬兒,可要本王幫忙?”萬俟玨怡然自得地出現在佟婧琬的眼前。
佟婧琬看著萬俟玨,淡笑:“王爺幫我攔住佟安邦進宮就行!”
“僅此而已?”萬俟玨安然自若地喝著佟婧琬喝過的茶,“琬兒要本王做什麼,本王都是願意的!”他伸出手挑著佟婧琬的下巴,眉宇間春光燦爛,佟婧琬瞧他只覺得他生錯了性別,明明是個美豔不可方物的美人可惜成了男兒,她不禁搖搖頭。
萬俟玨不知道佟婧琬在想些什麼,他以爲佟婧琬不需要自己的幫忙,很是遺憾地放下佟婧琬的下巴,隨後摟住佟婧琬懊惱:“琬兒總是喜歡有些事藏在心裡,說出來本王可以陪著你一起解決啊。”
佟婧琬推開萬俟玨,白了一眼道:“我只是在想,王爺你國色天香,連我這麼一個女子都忍不住羨慕起來了。”
萬俟玨哽住,他恬不知恥地繼續抱著佟婧琬的腰,笑道:“琬兒若是嫁給本王,本王的臉和人都是你的,你就不用羨慕了!”
“可是我只希望割了這張臉然後貼在我自己的臉上呢。”佟婧琬面不改色,她緊盯著萬俟玨的臉,虎視眈眈。
萬俟玨捂住自己的臉,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那不行,本王的這張臉是要留著好好吸引大晉的美女們的,琬兒你可不能辣手摧花!”
“呸!”佟婧琬推不開萬俟玨的禁錮,她悄悄地擠著萬俟玨腰間的*,萬俟玨雖然痛著卻還是不肯放下佟婧琬,佟婧琬心中一動,慢慢鬆開手,任憑著萬俟玨抱著。
書萱在一旁看著,忽然覺得有些羨慕這種小打小鬧地情意,她偏頭不去看那兩個不自覺秀恩愛的主子。突然她眼前一黑,只覺得眼前的場景忽然倒了過來,原來是暗影將她扛在了身上,離開了前廳!
“喂!你個木頭,今天你家主子又沒有讓你把我扛走!”書萱敲著暗影的背,又氣又羞。
暗影不理她,一隻手扛著書萱,一隻手緊緊攢成拳頭,他怎麼感覺到自己的手不可控制地想要摟住書萱呢,改打!
管家和幾個丫鬟端著飯菜,站在前廳外面,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他突然把飯菜交給丫鬟,然後摸著自己的鬍子笑得如同一隻狐貍:“好事將近,好事將近!”
佟安邦出了佟府,面色不鬱地上了旁邊一直在等著的馬車:“去皇宮!”
他一路糾結著自己如何向皇上告佟婧環的狀,而且不能讓皇上以爲自己是在興師問罪佟婧璇自焚一事。剎那間,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探出頭看向外面,路是他從未見過的路,車伕也是他完全不熟悉的人,一身黑色勁裝,手旁邊還有一把大刀。
佟安邦之所以看得那麼仔細,是因爲那把大刀現在正攔在他的脖子前。他恨恨地一拍腦袋,自己來時明明騎的馬,什麼時候有了馬車?難道是佟婧環故意設計自己,他突然想起離開佟府前,佟婧環對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佟太師,我和你打賭,皇上他是不會理睬此事的”,他只感覺氣堵在了心頭,上不去下不來,腥甜的液體在嘴中蔓延。
第二天,京城有發生了一件事,據說佟太師府中所有人都被人極其兇殘地殺死,兇手還極其囂張地留下了麒麟獸的圖騰,和趙家滅門時一模一樣的場景,是司幽人!
人人都在傳說著司幽的殘忍和對大晉的挑釁,偏偏大晉一度忍讓,這讓百姓對萬俟萬俟萬俟琛多了一些失望。
靜悄悄地佟府血跡還未乾,很多下人都橫屍其中,似乎沒有人發現,死去的只是一些平日裡作威作福的奴婢,而且所有的屍體中少了佟安邦和他的一個小妾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