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的丫鬟竟然在衆賓客和神醫墨淵跟前嚇尿了,簡直是丟臉到極致,佟安邦跟不知何時趕來的老太君此刻均是一臉怒容。
那丫鬟此刻也滿是羞惱,先前丞相那一聲怒喝讓她以爲自己先前設計三小姐的事情被發現,沒想到卻是虛驚一場,只是這一驚懼一放鬆下,她那生理一下子就沒控制的住,纔出了這種醜態。
老太君今兒本是高興的,如今卻讓衆賓客看到了這麼丟醜的事情,氣得聲音都帶著顫抖,“各位對不住啊,讓各位看笑話了,府中那些不上臺面的丫鬟,老婆子我找時間要好好清整一番。”
佟婧琬聽著老太君的話,明白這老太君是想給此事畫上個句號,以免污了相府的聲譽??上В行┤似嬌咛碜?。
“祖母,這菁兒是我屋內的丫鬟,我還奇怪這些日子她爲何經常神色怪異,沒想到竟然對三姐有如此歹意,好在父親他們趕往及時,要不三小姐這帶病的身子骨,哪還經得起再次落水啊?!?
說完,佟婧瑤那一臉慶幸的表情讓衆人都覺得,這妹妹還是很在意這個三小姐的。只是那話在衆人聽在耳中的意思就大相徑庭了:這府中三小姐接不但是個病秧子,還是個厄運纏身的主兒,以後讓自家女兒還是少跟她接觸的好,晦氣。
四姨娘暗暗惱恨自己女兒沉不住氣,無奈下只得開口“相爺,這三小姐最近確實時常受害,實在讓人心疼”,說到此處頓了下,“只是三小姐,這麼晚了,你不在老太君屋內伺候著,好好的跑到湖邊做什麼?莫非約了什麼人?”
這一問,衆人不由心中一觸,前些日子這三小姐剛剛水中遇害,照理說應該對水有陰影纔是,大晚上的跑到之前遇害的地方,確實怪異,加上方纔相爺好像抓了三小姐的表型何楚,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說不清的貓膩呢。
佟婧琬當即心中冷笑。佟婧瑤不可懼,不過他那親孃倒真真是個有點腦子,這個時候,還硬要把她拉下水!
一直淡然站立一側的墨淵此刻都不自覺打量起角落的佟婧琬了,這三小姐好生安靜,今兒這事情處處與她有關,而她卻至今不發一言,泰然自若的模樣,讓他愈發感覺她跟自己那狡黠聰慧的徒弟很像,只是他也端詳了半天,她根本沒有易容的跡象。
難道這世上真有性情、習慣、甚至神色都如此相同之人?
“環環,這是怎麼回事?”佟安邦的聲音帶著些許冷意。
佟婧琬聞言只是輕笑了下,她跟佟安邦本就父女情薄,所以也不指望他能爲自己說話。
佟婧瑤心中,此刻滿是得意,還是自己孃親腦袋轉得快,這一次,她倒要看看這個賤人如何逃脫。
“父親,環環是想去湖中小築看望珊妹妹。”佟婧琬的話,讓在場的人都面上一僵。珊妹妹?那個因爲丈夫斷袖悽苦回孃家的四小姐佟婧珊?
佟婧珊喜水,相府因給她擇良人不淑,心中多少是愧疚的,特意在湖邊給她蓋了一座屋子,只是她很少在府中走動,慢慢地大家好像也忘記了這四小姐的存在。
“四妹妹因爲夫家的事情,閉門不見已經好一段時間,祖母回來前夕,我曾聽到湖邊傳來悽楚幽怨的琴音,想來這些日子來她定然萬分委屈。今日府中熱鬧,總感覺四妹一個人孤零零的,這才帶著丫鬟想要去她那屋裡坐坐,以緩和她的心情。不料卻撞見六妹妹屋裡的丫鬟,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佟婧琬的話合情合理,讓人挑不出毛病。聽聞這三小姐自小被棄至相府偏院不聞不問,將心比心,會關心和離的四小姐也是人之常情。同樣地,若那死去的丫鬟有心要對付佟三小姐,自然會時不時關注她的動態,見她一人落單,又正好在那湖邊,突生歹意也是很有可能的。
而另一面,奴僕們已經將地面清理乾淨,而那出了醜態的丫鬟卻一直目光呆滯的站著,好像被什麼嚇著了一般。
“你這丫鬟莫不是知道那賤蹄子要毒害三小姐,所以現在才這般害怕?”眼瞧著佟婧環無礙,一直躲在暗處的五姨娘這才露了面,一開口便是一副你孃親爲女兒打抱不平的模樣。
只是在明眼人眼中,有的只是譏諷,你早幹嘛去了!
佟婧瑤對於身後丫鬟的行徑,心中那是一個氣悶,可惜這種時候她又不好發作,只能不斷地朝著丫鬟使眼色,可是後者竟好像傻了一般,沒有任何反應。
此刻丫鬟腦海裡盡是菁兒的笑臉和猙獰,她有些精神失常了。
這四姨娘跟六小姐就因爲不想牽連自身,就設套對付菁兒,連她死後卻沒有半點憐惜,自己會不會也是這樣的結局,會不會更慘……莫大的恐懼涌上心頭,突然,腳下一陣劇痛,旋即竟失聲叫了出來。
“啊……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啊……”
四姨娘心中一驚,該死!這丫頭莫不是要壞事?
“你知道什麼,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老太君知道今天這笑話是鬧下了,見到這丫頭突然癲狂的模樣,不免升高了語調,很是嚴厲。
暴怒的語氣,讓驚恐無比的忽的擡起頭來,正好對上佟婧琬那幽潭一般的雙眸,“三小姐,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