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想起來了,李雪梅在擔任集團規劃建設部主任之前,就是義烏分公司的總經理,難怪配合得如此天衣無縫。
不到二十四小時的時間,杜坷的心情就像坐上過山車一樣,起起伏伏,最後跌落至谷底。
回想起來,杜坷如同做夢一般,就經歷了自己職業生涯的第一次項目失利。想到自己的對手如此可怕,杜坷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就在杜坷埋頭閱讀姜勇郵件的同時,姜勇正在祁宏的辦公室裡,彙報著今天的情況。丁輝也在那裡。
聽完姜勇的彙報,祁宏並沒有就具體的項目發問,轉而關心起人的問題:“你覺得杜坷到底行不行呀?”
姜勇知道,祁宏這麼問,意味著他正在考慮杜坷的能力問題。一旦他認定杜坷不行,就等於宣判了杜坷的死刑。到時候,杜坷再想有什麼大的作爲,恐怕就很難了。
姜勇頂著極大的壓力,解釋說:“我個人的觀點是,他還是做了很多工作的,只不過,由於缺少項目運作經驗,還沒有完全找到銷售的感覺,所以肯定還需要一段時間歷練。”
祁宏皺了皺眉頭,說:“我們可以給他時間,但是,做銷售靠的是天賦和悟性。如果他真的缺少悟性的話,再歷練也成不了大器。我擔心,他不要耽誤了你的時間,最後還影響了你們團隊的績效。”
姜勇感到心頭一緊。他明白,祁宏這麼說,是爲自己好。畢竟,如果杜坷遲遲做不出業績,到時候,自己肯定會承受很大的壓力,搞不好還會受到牽連。
可是,年輕人總需要時間成長,不可能一下子就成爲銷售精英。姜勇想到自己剛開始做銷售那會兒,也是狗屁不懂,甚至連見到客戶該怎麼說話都不知道,還不是一步一步走過來了?
姜勇決定爲杜坷先頂一頂,說:“我知道您說的意思。根據我對杜坷的
觀察,這小子的悟性還不錯。尤其是看他今天的臨場表現,對很多問題的考慮還是比較到位的。”
“是嗎?既然這樣,那就再觀察他一段時間。不過,我可要提醒你,信通集團可是非常重要的客戶。總部三番五次強調,要求我們必須儘快扭轉信通集團的局面。如果發現杜坷實在不是合適的人選,我們千萬不能一味遷就他,該換人就必須換人!”
“我明白您的意思,祁總。”
“另外,關於這一次的丟單,我建議你們召開一個項目總結會,要從失敗中學習,纔可能避免下一次的失敗。我相信,這樣對杜坷的成長也有好處,要讓他感受到壓力。”
“是的,祁總,”丁輝插話說,“我正在考慮安排項目總結會的事情呢。”
“好吧,那你們就去忙吧!”祁宏結束了三個人的談話,最後說:“希望下一次聽到的關於信通集團的消息會是好消息。”
姜勇信誓旦旦,保證說:“放心吧!祁總,一定會的!”
第二天上午,同樣的一撥人又都坐在了第一會議室。不過,這一會,不是討論項目的具體策略,而是對項目的丟單進行總結。
杜坷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心裡惴惴不安。
丁輝首先給會議定了調子:“信通集團的這一次採購,我們在最後時刻纔得到消息,倉促應戰,慘敗而歸。可以說,根本原因,在於我們的客戶關係不到位,甚至沒有任何支撐,致使我們完全沒有還手之力,白白爲他人做了嫁衣。”
“不客氣地講,這是我這麼多年來,碰到的最失敗的一次項目。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夠認真總結,發現問題,深刻反思,杜絕今後再出現類似的情況。”
丁輝剛一說完,張文斌就不客氣地說:“這一次的項目丟單,完全是客戶關係的原因,不僅是最後的技術評分落
後,整個技術需求都是被別人事先引導過的。和Z公司相比,我們有很多的技術優點,卻完全沒有在客戶的技術規範上體現出來。相反,我們爲數不多的技術劣勢,反而被客戶一再強調。這種項目,我確實也第一次碰到。”
杜坷承認,丁輝和張文斌所說的都有道理。不過沒等他發言,姜勇就接過話茬說:“現在來看,義烏分公司的項目完全是Z公司運作好的項目,H公司給Z公司擡了轎子,確實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我作爲銷售團隊的負責人,沒能在項目中取得客戶的支持,應該承擔責任。”
杜坷沒想到,姜勇會把責任攬到自己頭上,心中既感激又羞愧。
猶豫再三,杜坷決定豁出去了,說:“信通集團是我負責的客戶,我應該對項目的丟單負全部責任。”
不過,杜坷“拔劍自刎”的做法並沒有贏得更多的理解或同情。
丁輝冷眼看了看杜坷,問道:“你負全部責任?你打算怎麼負這個責任?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杜坷被憋得滿臉通紅,無話可說,差一點脫口而出:“大不了把我開除算了!”可是話到嘴邊,杜坷又失去了勇氣,改口低聲說:“我願意接受公司的任何處分。”
話一說到這個份上,其他人也不好再步步緊逼,丁輝的態度也緩和了很多,說:“好!你能夠主動承擔責任,這是一個好的表現。至於怎麼處分你,我們研究後再決定。今天開會的目的不是這個……”
丁輝不愧是一個老辣的銷售總監。他知道,現在不是處分杜坷的時候,祁宏也沒有說要讓杜坷承擔項目丟單的責任。畢竟杜坷剛來沒多久,僅僅因爲一個項目丟單就處分他,確實顯得太無情。
但是,他也沒有說不處分杜坷,而是說研究後再決定,這既給杜坷施加了足夠的壓力,又拿到了杜坷的生死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