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瓷不想再聽見關(guān)於這件事的話,她顯得有點煩躁:“我不知道,你別來問我……”
厲澤釗見她如此抗拒,心裡很是矛盾。
一方面,他巴不得楚瓷對賀梓朗失望,這樣他就可以趁虛而入。
但另一方面,他不想讓楚瓷這麼極端和單純,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玩弄。
“好吧,我是說,那些照片有可能是假的,有可能是有人刻意安排,不然不會那麼巧。”
楚瓷聽了冷笑:“今天你厲公子怎麼做起敵人的說客了?他剛纔自己親口承認(rèn),的確吻了樂萱儀!你是來補刀的嗎?放過我,不要再談這個話題了,行不行!”
厲澤釗聽得一愣,然後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髒話。
居然是真的?賀梓朗那小子真的劈腿?虧楚瓷那麼相信他,他真是個人渣!
“行!咱們不提那個王八蛋,讓他去死好了!”
厲澤釗大罵一聲,然後握住楚瓷的手:“小瓷,咱們不爲(wèi)那個賤男傷心,我?guī)闳ス浣謘hopping,好不好?”
說著,他拿出一張黑色的卡來,塞到楚瓷手中:“我們今天玩?zhèn)€遊戲,叫做卡不刷爆不回家!”
只要不提賀梓朗,楚瓷就不會失控,她現(xiàn)在需要的是開心和放鬆,既然如此,厲澤釗馬上就可以化身護花使者,不論她要做什麼,他全部奉陪到底。
聽見他說這個遊戲名,楚瓷眼中才露出一絲忍俊不禁的笑意,眼裡晃著淚光,卻還是忍住了心裡的苦澀:“好難聽的遊戲名……你太沒文采了。”
厲澤釗見楚瓷終於從悲傷的情緒裡走出來一些,他的心情也頓時好了很多:“那叫什麼?瘋狂的擼卡?我愛刷刷刷?血拼到底?玩爆pos機?”
聽著他這些古靈精怪的搞笑遊戲名,楚瓷哭笑不得。
“夠了你,唧唧歪歪不煩嗎?”
她把那張卡又放在厲澤釗方向盤的前面:“我知道你想讓我開心,這方法對童馨一定有用,但是我不喜歡逛街買東西。就算要買,我也用自己的卡。”
厲澤釗看著那張卡被楚瓷拋棄,懊惱地摸了摸額頭:“那怎麼辦,你有情緒需要發(fā)泄,要不我陪你吃大餐?目測你是個吃貨……或者,我陪你去遊樂場的水上樂園嗨一把?這種天氣,沒有比玩水更開心的事啦……”
他搜腸刮肚地想找到一個讓楚瓷開心的辦法,但是一提到遊樂場,楚瓷本來有點緩和的神情卻忽然黯淡下來。
遊樂場,是楚瓷和賀梓朗的定情之處。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但是厲澤釗又怎麼會知道,楚瓷和賀梓朗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對方的?
只是,遊樂場,這三個字,在楚瓷的記憶裡一直很甜蜜,現(xiàn)在卻蒙上了悲傷的色彩。
去遊樂場好好玩一場,曾經(jīng)是她的夢,賀梓朗圓了這個夢,沒想到夢到最後又變成了噩夢。
不想起那一天的情景還好,一想起來,楚瓷的悲傷簡直決堤一樣控制不住。
她瞪了一眼厲澤釗,恨得想咬他一口。
“你……你是豬啊!
什麼地方你不好提,非要提那個遊樂場!”
厲澤釗訝然看著忽然發(fā)脾氣的楚瓷,心想真是女人的臉、五月的天啊,說變就變……
還好他也不笨,看楚瓷這種激烈反應(yīng),立刻明白,遊樂場肯定和賀梓朗有關(guān)。
現(xiàn)在這種時候,對楚瓷和賀梓朗的愛情聖地,當(dāng)然是有多遠躲多遠纔好。
厲澤釗有點尷尬地看了看前面的天空,急忙改口:“那就……我陪你看電影吧!看一天,所有的影片都看一遍……”
話沒說完,他就感覺到楚瓷氣得鼓著鼻孔喘大氣,轉(zhuǎn)頭一看,果然,那女人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剝了的表情。
“有沒有搞錯……”厲澤釗感覺頭大了兩圈:“賀梓朗那個傢伙居然會去電影院看電影?”
他簡直抓狂。
賀梓朗陪著楚瓷,遊樂場也玩了,電影院也去了,他如果不是真愛楚瓷,就憑他素來那麼高冷的做派和貴族的習(xí)慣,怎麼會去這種平民化的地方呢?
哦,敢情小女生喜歡的浪漫,賀梓朗都陪楚瓷做過了,一點機會都不留給厲澤釗?
厲澤釗心裡很不是滋味,酸溜溜的:“好吧好吧,我不出主意了,你自己來說想去哪兒,刀山火海我都陪你!”
楚瓷心情糟糕,渾身無力,哪裡還有去玩的念頭?
她鬱悶地靠在座椅背上,有氣無力地說道:“哪兒都不想去……我想……喝酒。”
喝酒,這件事她並不喜歡,酒的味道,她雖然嘗試了幾次,但是到現(xiàn)在也不適應(yīng)。
不過那又有什麼重要?她本來就只是想找一個發(fā)泄的出口,找一個解脫,哪怕是難受,只要能令她暫時忘記一些不開心的事,酒也算是好東西了。
“你想喝酒?”厲澤釗本來就夠吃醋的,現(xiàn)在更懊惱:“你居然爲(wèi)了那個傢伙借酒澆愁?”而且,還是當(dāng)著他的面……
女人啊,你就把我對你的喜歡當(dāng)空氣了是不是?
厲澤釗很受打擊,但看著楚瓷心情不好的樣子,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
“好吧好吧……不就是喝酒,比上刀山下油鍋好多了。”
說著,他就帶著楚瓷來到了他的一間私人酒窖,說是酒窖,倒也不是在地下的,而是在一個別墅型的小區(qū)裡,好處是離市中心近,常常作爲(wèi)他消遣和交際的場所。
現(xiàn)在是白天,而且還是上午,酒吧是不會開門的,何況,厲澤釗巴不得有一個跟楚瓷獨處的機會。
現(xiàn)在,賀梓朗那個傢伙一定是發(fā)了瘋的找楚瓷,楚瓷的手機聯(lián)繫不上,厲澤釗卻可以跟楚瓷單獨在別墅裡喝酒,想想就爽。
不一會兒,兩人就來到了厲澤釗的那個酒窖。
一進門,整整一層樓全都是各式各樣的酒櫃,燈光一照射下來,只覺得整個世界都變得五彩斑斕,楚瓷都迷花了眼睛。
她走進去,光線穿透酒瓶折射的光芒,映照在她的臉上和身上,好像進入了一個彩色的水晶世界。
賀梓朗家裡的酒窖,楚瓷沒有去過,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所以這算是她第一次見識到真正的藏酒寶地。
看看那些酒的年份,楚瓷知道這些都是價格不菲的。
“這不會是你家吧?看不出來,你居然是個酒鬼……”
厲澤釗聽了一笑:“不,這只是收藏,你以爲(wèi)我一天喝一瓶啊?人生這麼美妙,值得享受的事情還很多,我可不想過早被酒精麻痹,醉生夢死。”
見楚瓷還站在那裡呆呆地看著,對迷宮一樣的酒架有點畏懼的樣子,厲澤釗只好抓住她的手,帶她往裡走。
楚瓷愣了一下,急忙想要抽回手去,卻被他不動聲色地鎖住了手腕。
“啊……你喜歡喝什麼酒呢?女孩子,還是喝果酒的好,剛好前幾天,我在歐洲的葡萄莊園送來了今年新釀的葡萄甜酒,度數(shù)不高,不會醉……”
楚瓷一聽,這酒不會醉,就無奈地看著厲澤釗:“可是我想醉……你難道不懂嗎?醉了就不會煩了……”
厲澤釗聽了這話,不禁心疼:“小瓷,醉只能逃避一時……”
“你要跟我講大道理嗎?”楚瓷有點生氣:“你不是說,你是我的垃圾桶嗎?我對著你可以發(fā)泄自己的情緒,但是我不需要你跟我講道理。”
道理誰還能不明白,但是現(xiàn)在,誰有能瞭解她心裡的痛苦?
所有試圖說服她開心點的人,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她任性起來,看也不看,隨手從酒架上拿下來一瓶度數(shù)不低的酒來。
“就是它了……”
厲澤釗一看,那可是四十多度、後勁十足的白酒,楚瓷這種不會喝酒的人喝了,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直接喝住院都有可能。
他知道自己勸不住這個一心想逃避現(xiàn)實的丫頭,腦子一轉(zhuǎn),忽然壞壞地一笑,向她邁出一步,將她擠在酒架上:“就是它?你確定?這酒,烈女喝了也會變成……”
說到這裡,他陰惻惻一笑,伸手想要挑起楚瓷的下巴,卻被她充滿警惕地躲開。
“我倒不介意你喝這瓶,反正現(xiàn)在你的手機壞了,跟別人聯(lián)繫不上,孤單寡女共處一室,我怕什麼?”
厲澤釗沒有勸,可是他說出這番話,顯然比勸阻更有用。
楚瓷一聽,一把把他推開好遠,急忙將白酒放回酒架,轉(zhuǎn)身鬱悶地妥協(xié):“好吧,就喝你說的……什麼葡萄果酒好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就算厲澤釗礙於岑薇瀾,還不至於對楚瓷做出下流的事情,但是楚瓷還是要防範(fàn)的,一旦吃虧,可沒有後悔藥吃。
見她這麼害怕自己,厲澤釗心裡並沒有那麼開心。
楚瓷啊楚瓷,難道我在你心裡就那麼不值得信任嗎?
如果是賀梓朗,哪怕是凌度,是莫海、韓冬這些人,恐怕楚瓷也不會這麼有防衛(wèi)意識。
他厲澤釗究竟是有多壞?
厲澤釗帶著楚瓷來到舒適的沙發(fā)旁,自己去取了酒杯,跟她一起坐下。
楚瓷聞了聞酒香,那濃郁而清新的葡萄香味,著實令她精神抖擻了一下。
她擡頭喝葡萄酒時,那修長白皙的脖頸,在她仰面時完全暴露在厲澤釗的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