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呀!我記得這傢伙……哦,我記得老陳是個單身漢呀,沒聽講過還有什麼親戚……”小張似乎察覺了什麼,警惕性頓漲。他舉起手中的身份證仔細看了看,又回過眼與彭君的臉對照了許久。
彭君已經看出來了,這確實是一個虛假的夢境,或者講就是障眼法。這個夢境的構造者真是太精明瞭,如果判斷正確的話,不用講,眼前的小張肯定是真實存在的,而門旁的兩個保安表情單調,應該是構造人!他們身上感覺不到一絲的感情,太冷酷了。這就好講了,那些櫃檯小姐雖然是面帶微笑的,可那笑容太過虛假了,很不自在。
“不對……肯定不對!你是誰?”小張往後退了幾步,直直的指著彭君。
“什麼我是誰?”彭君回過神,故作驚奇的望著小張,他很會察言觀色,繼續道,“我大伯是陳厚德呀!不是你講認識他的嗎?”
“陳厚德根本沒有親戚!更何況,你看上去更像一個城市人!”小張肯定了自己的推測,怪不得老闆今天讓他來的時候,讓他小心點,別煩迷糊,更不能太過緊張……“講吧,你是誰?跟陳厚德這傢伙什麼關係?”
“我都告訴你了,親戚關係!”彭君有些緊張的瞧著小張。
“哼,別跟我講親戚!一個農村人會和城市人有什麼過節?”小張臉色有些不屑,伸手看了看手腕上的勞力士,銀白色的錶鏈閃爍著耀眼的光輝。
彭君仔細回想薛靜雲在房間時給他講述的事情,陳厚德的確無親無故,可是眼前這個人又與陳厚德什麼過節呢?薛靜雲講這是她上司的男秘書,那他會不會是幕後兇手?不對,這個人肯定是剛剛到這裡的,他一定是從很遠的地方趕過來的,看他疲憊不堪的樣子,還有,他所開的奧迪R8是跑車!不管了,拼一把!
“你是誰呀?你還敢問我!我告訴你,我是剛從醫院趕過來,我大伯臨死前讓我過來找你要錢的!他幫你殺人,你不要抵賬!趕快把傭金給我交出來,我大伯不是白死的,他留得有證據,如果你想來黑的,大不了我們法庭上再交待!告辭?!迸砭翊豢跉猓⌒牡挠^察這小張的表情,見他神色有些驚慌,知道騙過去了,就欲擒故縱,調過頭嚮往回走。
此時,彭君心裡頓時咯噔涼了,銀行大門不知何時就關上了,看不見外面的一切東西,只是一團漆黑。門關的很死,那兩個保安一左一右怒目圓瞪的站在那。這下完了,來真的了!
“學生!你等等,你和陳厚德到底是什麼關係?”小張慌張的叫住彭君,用質問的語氣問道。
他媽的,沒退路了。彭君腦袋迅速構思著,怎麼辦?還能怎麼辦,破罐子破摔!先穩住目前的陣勢,彭君索性謊話編到底,心一橫,轉過身走到小張的面前。“我告訴你,你聽好了,講句實話我跟這老頭子還真沒多大關係……”
“什麼?沒關係!那你是……”小張一臉驚恐的瞧著面前的彭君。
“哦,是這樣的,如果按照血緣而定的話,他確實是我大伯,只不過我父親與他斷絕關係了。他是個好賭的傢伙,總是拖欠錢,那些債主整天往我家跑,我父親與他不來往已經很久了。不過前些天他見我爸爸,講最近闊了,想回報一下我父親。”彭君這一段大瞎話講的錚錚有理。
面前的小張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他雙手不自在的在口袋裡摸索著。彭君再無心理會他,他心裡不停琢磨著一會該怎麼離開這裡。不對勁呀!看這傢伙的神色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這也太會裝淡定了吧。不能坐以待斃,薛靜雲還在外面呢!
“我不和你廢話了,你快吧錢拿出來,我已經講的夠明瞭了……”彭君一步步逼近小張,給他來個下馬威??墒切堘輳犯揪蜎]一絲畏懼,反而冷笑了一聲。他恢復剛纔的狼狽樣,坦然的對彭君講道,“同學,既然你跟陳厚德沒有關係,那這錢我還不能給你呢!”
“你想私吞!”彭君一想起門口那輛奧迪R8跑車心裡就很是不滿,又聽到這句話心裡就來氣了?!斑@錢本來就應該給我,這傢伙欠我家的,現在他死了,這錢歸我家,理所當然!”彭君一臉憤懣的盯著眼前的小張?!耙残?,你不要把我想的太簡單了,我手機有你和陳厚德的通話錄音,法庭見吧!”
“我怎麼得到錄音原件?”小張聽聞彭君這一番話後,不由得心生畏懼。
“有必要嗎?我與你無怨無仇,我只要錢……”彭君感覺四周有些不對勁,心裡也陣陣發毛,不得不加快攻勢了?!暗玫藉X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各不相干,誰也不認識陳厚德!”
“呵呵,你小子……不簡單呀,不過我已經把你剛纔的一番話錄了下來,我倒要看看誰厲害!你不是想法院再見嗎?”小張把手從口袋裡緩緩拿了出來,手裡捏著一款名牌手機。
“卑鄙!不過,哼,你可真是多此一舉啊,我只是碰巧捉住了你的把柄而已,如果你與我交易,這些錄音都沒用。我拿我的錢,你走你的人?!迸砭莺菀Я艘а?,繼續道,“如果你想和我玩黑的,我後面還有我爸爸,你難不成還有我爸爸的把柄?真是個笑話,交易成功各不相干!如何?”
“你確定嗎?”小張有點心動了,開始考慮彭君的建議,“如果我們交易了,你就滾蛋,以後不要再讓我見到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可不要出爾反爾,否則……”
“當然,你放心!我只是個高中生而已,對你們那些事毫無興趣,我只是要本來就該歸我的錢,或者講那是我爸爸的錢。我回到家,就會將錄音原件刪除的一乾二淨,不留痕跡?!?
“你跟我來吧!”小張想好後,徑直朝一號櫃檯走去。彭君緊緊跟隨在小張的身後。
“先生,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嗎?”
“我領取現金!”
“請您出示有效證件。謝謝!”
“這是身份證,我跟你領事打過招呼了?!?
“請允許我通話證實一下?!?
“喂,領事,姓名陳厚德。是否與您有預約?不是本人,對呀!是是是,好的?!?
“麻煩您稍等片刻,我馬上爲您準備現金。”
彭君站在原地不耐煩的扣著手指頭,這是個遮掩動作。此時彭君的眼睛正小心的打量著四周,一個細微的角落都不放過,他必須找到一個可以全身而退的出路。
“張先生,這是您要的現金,請驗錢吧!”
“嗯啊,放在這吧!”小張接過裝錢的皮箱,回過頭對彭君問道,“還需要我幫你驗貨嗎?”
“不用不用,我趕時間,呵呵!”彭君慌忙迎上前,想去接過皮箱。正在這時,小張口袋裡的手機響了,彭君緊張的盯著小張,只見小張拿出手機,滑過免提鍵放在耳旁。
“老闆!有事?”小張低聲下氣的詢問電話對面的人。
“你個廢物!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把他幹掉!”電話裡的聲音非常小,彭君不由得伸長脖子去聽,可小張警惕的把頭扭到了另一邊。
“不是,老闆,他有我的……把柄?!毙堄米罴毿〉穆曇艋馗擦穗娫拰γ妗?
“放屁,除了薛靜雲,其他的全給我殺了,放心吧,有我呢!別被他們給耍了。幹掉他,就現在!”電話裡聲音突然變大。彭君一聽,心裡大慌,雙手飛快地伸過去搶奪裝錢的皮箱,小張一把掙開彭君,回過手把手機放回口袋,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很是放肆。
“賤娃子,你敢耍我,他媽的,你和薛靜雲什麼關係?!毙埿n彭君破口大罵。
“草你媽,把錢給我!”彭君頓時咆哮了,和小張搶奪起了那個皮箱。彭君一把將小張撞倒,自己也摔了個踉蹌,急忙去撿地上的皮箱。
“來人,把他弄死這!”小張在地上衝保安吼叫道。話音剛落,大門旁的兩個保安便一齊朝彭君擁了過來,他們手中拿著警棍,狠狠地掄向彭君的脊樑。
“啊啊,他媽的,來真的!”彭君很不解這些虛構人爲什麼能對自己造成傷害,可現在不是多想的時候。彭君搖晃著站起來,子彈頭似的撞向其中一個保安,這個保安看起來很胖,彭君一腦袋撞上去,這個保安根本就沒有晃動。另一個保安一把將彭君撂倒在地,接著狠狠地朝彭君奔了一腳。
“臥槽你媽,薛靜雲!救我!”彭君捂著肚子痛苦的在地上扭曲成一團,他看向那個保安,彷彿在哪見過,太熟悉了!彭君感到手腳抽筋般的無力,全身不知道那裡都在疼痛。
“薛靜雲,救我呀!救我!”彭君寡不抵衆,痛苦的慘叫著。那個保安用警棍在彭君腦袋上狠狠地掄了一棍,彭君的腦袋隨即向外溢著暗黑色的血。彭君一邊咒罵著,一邊朝那個錢箱子爬去,終於用手抓住了那個箱子的提手!另外一個保安用皮鞋死死的踩在了彭君手上,保安的腳像踩在煙把子上,不停的轉著,彭君疼的兩眼噙著淚。
“我抄*,你夠狠!”彭君猛地竄到那個皮鞋的旁邊,一張口咬住了那個保安的腳腕子。
“老劉,這娃子咬我的腳腕子,媽的,用棍敲他的頭,給我往死裡的敲他!”叫老劉的保安隨即一棍子帶著風敲了下來?!皨尩?,咬的挺死的,你他媽屬狗的呀!”彭君感覺嘴角有些鹹鹹的,估計是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