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強,你去房間裡給彭君找間白大褂披上,牀底下有個大衣箱,麻煩你了。”保安聽後應了一聲,朝剛纔那間房間走去,之後是一聲過於響亮的關門聲。小強真不禮貌,在房間里弄出一陣大響動。
大廳裡,彭君席地而坐,背對著有些詭異的徐梅,她開始認真處理彭君的傷口。酒精清毒、上藥、包紮,所有疼痛彭君都咬牙忍受著。一切完畢之際,一直沉默的徐梅講話了,她的話讓彭君大吃一驚。
“左臂內側被銳器致傷,傷口極深,典型的刀傷。左肩膀也有條類似的傷口,看來,這個傷口本想朝喉嚨處刺擊,不過力道有所偏差,情急之下便朝下滑開一道。看這些刀口,銳器是不到十釐米的刀具,也就是……”徐梅講到這裡,聲音戛然而止。彭君感覺脊背一陣冰涼,慌忙轉過身,驚住了。徐梅正手握一把還未彈出的*,正是小套所傷他所用的那把!
彭君提拳就妄想朝徐梅臉上打去,不過剛一出拳就僵在了半空中。徐梅手裡的*崩得一聲彈出,刀刃精光一閃,攜著涼風緊緊逼至彭君的咽喉。
這個結果是彭君萬萬沒想到的。他竟然會死在徐梅這個老護士手裡。彭君想到了剛纔進房間的保安小強,他剛想張口就被徐梅小聲喝止了,徐梅彷彿知道他的心思。
“不想死就閉嘴。”徐梅講完擱過彭君朝房間看了看,房間門緊緊關閉著,裡面沒有一絲聲音。徐梅手裡的*竟不符邏輯地鬆來了,彭君被她這異常的舉止感到疑惑不解。她一臉嚴肅,講完一句話後嘴脣立即又緊繃起來,一雙眼明亮而銳利。彭君竟然完全信任地合上了剛張開的嘴巴,只是一臉木訥地瞧著她。
“你不殺我?”彭君眨眨眼,顯然他感到特別意外。他看了看離喉結不到五釐米的刀刃,小心的試問道。眼前的徐梅完全不是平常那個爲了所謂的養老金而不顧一切的老護士了,一切都變了,變得截然相反。
“正在考慮這個問題!”徐梅講到這裡,眼睛又不時朝剛纔那個房間張望一番。彭君好奇不已,也扭過頭看那個房間,房間很普通,只是保安進去了那麼久還沒找到衣服,這讓彭君感到意外。
“你看什麼呢!”徐梅里見彭君也扭頭張望,便壓低聲音恐喝道。
“那你又在看什麼呢?”彭君急忙回頭,一臉狐疑地重新打量了徐梅一番。
“我在衡量,你的命重要還是我的身份重要。”徐梅時刻謹慎提防著那個房間,好像裡面隨時會有怪物破門而出。
“他們給了你多少錢?”彭君慘然一笑,見徐梅絲毫不理睬他,便識趣地賣首不語了。“我想在臨死前知道我的身價多高?”彭君擡起左手撓了撓頭髮,最起碼在臨死前整理一下遺容,保持良好形象。
“我想我已經衡量完畢了。”徐梅兩眼放著精光,她嘴角撇出一抹淺淡的笑意。“我時間有限,現在給你兩個選擇。”她一臉肅穆,彭君感覺在聽上帝在做宣判,氣氛緊張兮兮的。彭君點點頭,盯著徐梅的眼,仔細聽著。“一、那份絕密檔案在哪裡?告訴我,我會讓你毫髮無損的離開。”彭君一聽檔案二字,心頭一緊,臉色有些抑鬱。“二、死。快點吧,我耐心有限。”徐梅又朝走廊看去,她顯得比彭君還要緊張。突然,走廊裡的那間房間裡出現了響動,雖然聲音極小,但對於陷入死寂的大廳而言,卻非常清晰。
房間裡的人即將出來了,徐梅手裡的刀又很快架在了彭君的脖子上。“快點!”刀刃很鋒利,把彭君的脖子壓出一道紅印,如果輕輕滑動,彭君就一命嗚呼了。氣氛瞬間緊張到了極致,彭君感到周身直冒冷汗。
“檔案……檔案在他身上。他隨身攜帶。我媽講屍體明天就要火化了。”彭君在臨死前都沒講實話,他甚至坦然地想把檔案的秘密徹底掩埋了。房門突然大開,裡面衝出一羣人,不用多講,正是小套、胖子、瘦子和張宏一夥人。胖子從房間裡拖出被打暈的保安,他們一臉橫肉放肆的笑著。
“放了我吧!”彭君一臉誠懇的望著徐梅,徐梅卻無視了他,隔著他望著從房間出來的張宏。“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這事跟我毫無瓜葛。”
“徐梅,乾的不錯。錢我已經打進你賬戶裡了。”張宏踢了一腳暈倒在地的保安小強。
“殺?”徐梅詢問張宏,她另一隻手已經悄無聲息地壓在了彭君心臟處。彭君脖子處的刀開始下移。
“不留活口!”小套在一旁謹慎講道,他甚至懷疑彭君已經知道了他的秘密,也就是他的身份。彭君一天不死他就不能踏實的辦事情,因而他顯得很是激動。
“別殺我!求你們了。”彭君哀聲求饒,不過他這次完完全全是裝出來的。由於他越來越相信徐梅了。徐梅的左手在除他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隔著他的心臟,重複地寫了一個字。神經高度緊張地彭君異常思維異常靈活,他很快就明瞭了。
彭君淡淡一笑,徐梅真是個高手,她的身份到底是什麼?而且她不像活人!彭君意會了徐梅的意識,開始做無謂的求饒,掩蓋事實。他真的很難想通,徐梅這個兩全其美之策該怎麼辦,即不殺他又不暴露身份,好難懂。彭君很幸運,臨死前還會想常人都琢磨不透的東西。
徐梅手裡的刀逼至胸口,她剛寫完字的左手又在彭君心臟處比劃了一番,像是在給彭君的心臟量尺度。畢了,她彷彿找好了下刀點,幾乎是同一時刻,徐梅右手裡的*準確無異地插進了彭君心室。彭君臉上掛著難以置信的恐懼,表情僵直,他眼睛圓瞪,充血般的猩紅。“呵呵,對不起啦。”徐梅冷冷一笑道,隨即手裡的*又在肉裡狠狠地扭動著。“死去吧!哈哈哈。”
彭君驚人的爆發力如同崩泄的河谷,他喉嚨裡迸濺出臨死前驚駭人心的怒吼。彭君的生命力不是一般的強,他突然飛出一腳,正中徐梅的肚子。徐梅被一腳踢開,手裡的*吃力鬆開。彭君踉蹌地站起身子,整條褲子都是胸口流出的血,血滴在地上,匯聚成令人髮指的血泊。
“爲什麼!”彭君一把抽出左胸口的*,刀刃上粘著血。“你們,你們和其活來整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爲什麼要殺我?”彭君握刀的手沾滿了自己的血。他往後倒退著,他相信自己手裡的刀,足以在臨死前拉個墊背的。
“徐梅,把門堵上!不能讓他跑了。”小套朝徐梅疾呼,徐梅看看他點了點頭。發生的一切事,小套都非常謹慎認真的觀察著,他必須親眼看到彭君死!
小套飛快地堵上了東邊的出口。而徐梅此時已經站在了南門處。出口已被堵死了。意已絕,彭君毫不猶豫,他揮刀便朝徐梅衝去,速度儘量提到最高。這種主動進攻方式已經對小套使用過了,唯一的希望便是徐梅了,哪怕不能出去也要殺掉徐梅。
當他手中的的刀筆直地扎向徐梅時,他開始後悔,膽怯了。他看到徐梅的嘴角閃現一絲如釋重負的笑,她太坦然自若了,甚至胸有成竹。彭君心中的疑惑太大了,這個荒謬的親他嘴的老護士竟然有這樣冷血一面。疑惑足已敗事,他畢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絕境。
“小心!”小套在一旁警示徐梅,徐梅聽後一改常態,她祥裝驚慌,一陣手忙腳亂。彭君不做猶豫,儘管徐梅的舉動再反常,他手裡的*死死的插進徐梅的胸口。頓了頓,徐梅突然張慌起來,她看到小套已經從懷裡掏出了鬼器。瞬間,整個大廳光線被黑氣阻隔,這可是等級不低的鬼結。彭君出不去了。
徐梅狠下心,身份不能暴露,憑藉小套高深莫測的能力,她自保都很難。她剛纔的確想放了彭君,不過現在恐怕不行了。她一把奪過彭君手裡的*,刀刃一個反轉捅進了彭君胸口裡。
彭君甚至還沒反應過來,事情突變的太快了。他用盡最後一絲氣力緊緊抓著徐梅的肩膀,他太想知道這一切的緣由了。徐梅力氣真大,她咬牙撇開彭君的手指,一腳將其踢倒。彭君在地上抽搐著,嘴裡往外吐血血沫。徐梅看了看大廳,除了手握鬼器的小套,其餘人都暈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主人,徐梅辦事不利,讓您費心了。”徐梅低頭朝小套鞠躬。
彭君的身體還在抽搐著,垂死的眼神燃燒著怒火。小套丟給徐梅一瓶滅魂粉,徐梅接過,理解他的意思。
*在徐梅的手裡嫺熟地轉動著,她用腳踩著彭君的喉嚨,輕輕彎下腰,狠狠地朝彭君心臟處捅去,一刀比一刀狠,彭君的頭艱難的仰起。最後一刀,彭君的頭晃盪一聲磕在了地上,看來他徹底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