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你不要講話了,我聽到了!”彭君一口打斷了情緒激動的女鬼護士,他耳邊細微地響起了男人的聲音。其實你不是講話聲,而是緊促的喘息聲,彭君依舊認真的聽著,他開口講話了。
“朋友,你是彭君嗎?”那個聲音開口講話了。聲音含糊不清,被沉重的喘息聲混雜著。
“我是,我是彭君。”彭君感覺自己彷彿在同一個幽靈通話,真是太詭異了。彭君想到書上寫的一個職業!靈媒師!可能,他是半死人,因而有通靈的能力。
“呵呵,我本來是想去找你的,由於我知道我活不了。他們一直在追殺我,只從我得到了那份絕密檔案。我很榮幸我看了那份檔案!因而我提前死了,要知道一直被矇在鼓裡的感覺非常不好,我寧可選擇坦然明瞭的死。”
“他講了什麼?”女鬼護士有些不耐煩了,她聲音非常的虛弱,彷彿體力已經被抽空了。
“你還好吧?他正在講,我聽不太懂。”彭君回覆道。
“不要緊,仔細聽,認真點,我還能頂住,把重點記住!”女鬼護士講完就啞口無聲了。
“絕密……絕密檔案,在……它放在你家巷子裡的一塊磚頭下面。黑色的……黑色的!”男人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聽不到了,“千萬……千萬不要打開它……”
房間裡的黑色霧氣開始淡了下來,彭君的視覺恢復,他木訥地環顧病房四周,看到白色的地板上躺著體力虛脫的女鬼護士。
彭君看到心跳儀器顯示屏上是兩條直線。他已經死了。
面對病房內一死一傷,彭君感到莫名的愧疚,這些都是爲了讓他聽到所謂的最後的遺言,絕密檔案。這個檔案真是太詭異了,不會像電影裡的死亡筆記一般存在吧?
這個叫做馮明瑞的男人在臨死前竟然要找他,一個與他毫無關係的陌生人。他隱隱感覺到,這份絕密檔案一定與薛靜雲的氣有或多或少的關係。他一定要找到這份絕密檔案,找出真相。
彭君呆傻地站在原地,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彭君走到女鬼護士身旁,彎腰小心翼翼地把她扶了起來。她可能是過度使用鬼術最後累倒了,彭君抱著著女鬼護士,小心臟在心裡撲通撲通亂跳。哎呀,他這有點乘人之危呀,而且還在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臉看。彭君畢竟還算是個正人君子,他的手撫摸著她的脊背,另一隻手尷尬地僵持在半空中。她是個冷豔高貴的女人,彭君陶醉地瞧著這張嚴肅的臉,她沒有塗抹化妝品,薄薄的嘴脣緊繃,嘴角有些乾裂。她的睫毛不算長,卻很具吸引力。臉色蒼白,沒有一絲紅潤。沒想到這個平時冷無感情的厲鬼竟爲了恩人的一個遺願不惜一切。
彭君突然感覺身後有鬼,這個鬼氣息熟悉,彭君擡頭一看,竟是小歡。她嘟著嘴巴朝彭君走來。彭君也感覺自己現在坐在地上,懷抱著女鬼護士的姿勢不是太雅,他慌亂地把女鬼護士扶到病牀的牀腿處,儘量讓女鬼護士靠在牀腿上。他心裡一慌張,手不小心就碰到了她的雛胸,一團圓肉。呃,罪過罪過。彭君竟然沒有反應過來,他的手還僵持地壓著她的胸部。
小歡大跌眼睛,她大張著嘴在原地手舞足蹈。片刻,彭君終於感覺到自己的冒失,壓著女鬼護士胸口的手觸電般縮回。完蛋了,正人君子的形象徹底粉碎了,他摸了一位女鬼的胸部。彭君想到古時候,烈女處罰流氓的手段都是極其狠心的。比如,暴踢褲襠一百下,嘣蛋蛋一百下,跪在地上磕頭一百下……感覺磕頭這個相對來講能接受。彭君感覺自己真是萬幸,女鬼護士此時昏過去還沒醒,淡定淡定。只要把小歡講服了就好了。
“她好像快不行了!”小歡走到跟前,突然朝彭君吼道,“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怎麼會?她不是很厲害的,怎麼可能死?”彭君的手有些顫抖,聽了小歡這一聲怒吼,他頓時感覺自己從無比的幸福之中墜落到低谷深淵。彭君滿面通紅,他一臉沮喪的仰臉回答小歡,“我只是摸了摸……她的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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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在發什麼愣呢!快出去喊人!”小歡看上去很焦急,彭君應了一聲就放下女鬼護士朝病房外跑,他衝夜診室大喊大叫,引得其他病房的病人都開門看熱鬧。彭君在許多好奇目光的直視下帶著急診連。醫生趕回去。
彭君一頭撞進加重病房,迎面撲來一陣冷風。怎麼回事?定睛一看,見地上已經沒有女鬼護士了。
“人呢?”彭君指著豪發無存的地面,匪夷所思的發問。“哪去了?”
“噓!”小歡朝彭君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之後看向彭君身後。
醫生帶著兩個護士急匆匆地進來了。“快去看看病人!”醫生對身後的女護士下達指令。一個護士急忙跑了過去,她一看顯示屏的兩條直線就呆住了。隨後她回頭對醫生講,“張醫生,病人不行了。”
“什麼!病情不是一直很穩定嗎?”張醫生不相信,擦過彭君的肩膀走上前,他也看到了兩條毫無波動的直線,沒有任何生命跡象。“快拿搶救儀器過來,他是重要的人質,一定要救回來。”張醫生朝門口另外一個女護士怒吼,他青筋暴露,滿臉的怒火發泄在女護士身上。
門口的女護士被這一聲怒吼嚇得渾身一顫,之後笨拙地把門外的儀器拉了進來。
彭君無所事事地站在一邊,什麼忙也幫不上。小歡在他身後叫了他一聲,他急忙回頭,想起了什麼,之後輕聲細語地問小歡把女鬼護士弄到哪裡去了。
小歡又急忙朝彭君做了個放心,別激動的手勢。“你把頭扭過去,別讓這三個人生疑。”
彭君有些不樂意,不過處於無奈,只好造做。他轉過身,見醫生和兩個護士正把馮明瑞團團圍著,東搞搞西弄弄。
“我用鬼術把她送回家了。她就住在一樓。”小歡給彭君解釋。彭君瞧著眼前的搶救,三心二意的聽著小歡講話。家,彭君還是第一次對這個字眼感到好奇。人死後,應該還能回家吧!薛靜雲的家呢?沒了,彭君聽她講了殺死陳厚德的事。那天,她就是躲進了父親的墳墓裡,差不多也算個家吧。如果他不收養薛靜雲,或者講他突然也被殺死了,薛靜雲將何去何從?他整天跟死亡打交道,講不定那一劫會躲不過去。他自己搞不好也是遊離失所的孤鬼。對呀,要找到薛靜雲的遺體,爲她建一個好看的墳墓。
“快點,電擊!”那個醫生雙手持著點擊手把往馮明瑞胸口貼去。彭君耳邊響來心臟復甦儀的滴滴聲,鼻子幾乎能嗅出肉被電焦的腐味。“繼續,繼續,加大電伏,快呀。”
“你放心吧,那個女鬼護士本事很大,不會那麼容易死掉的。”小歡在身後繼續嘮叨著,她感覺彭君不大對勁。“你在聽嗎?我都講完了呀!”
彭君點了點頭,望著搶救無效的馮明瑞,男醫生彷彿一個泄了氣的氣球,他搖搖頭無助地離開病牀。一個護士彎腰整理著用過的儀器,另一個面無表情,低頭把白色的牀單蓋在了馮明瑞臉上,一個微弱的生命體就這樣徹底死掉了。他死的特別安詳,連魂魄都不曾存在。
“喂,羅院長,對不起呀,死了。”男醫生把手機從耳朵拿開,裡面是羅院長憤怒的辱罵。男醫生的手劇烈的顫抖著,他即將被解僱了變成一個被炒魷魚的醫生。他手裡的手機便是宣判一切的死神。之後他的手絕望地垂了下來,像只半空中被*擊穿的麻雀。
“其實,那個女鬼一直呆在這裡可不行,因而我當一會好人,把她送回家了。”小歡依舊在回答彭君剛纔的問題,病房裡的馮明瑞的死或許跟她沒有任何關係,因而她顯得精神煥發,不知道最近是不是又跑到哪裡去偷吃什麼腥了。她不知道,彭君想的事太多了。
“張醫生,現在怎麼處理?”收拾完儀器設備的護士走上前問醫生。
“不用再叫我醫生了,我已經被劉院長解僱了。”張醫生神情恍惚,話講的不緊不慢,這讓彭君想起自己老媽被解僱後的時候,不由得同情起他了。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有用和沒用,跨度並不大。
“怎麼?張……您被解僱了?不會吧?”另外一個護士聽到後,也走上前來發出質疑。
“對呀,我被炒魷魚了。”張醫生嘆了口氣,從裡面的口袋了拿出了一盒煙,破格點燃了。
“你肯定對我的鬼術很感興趣,對吧?”小歡滔滔不絕,彭君感到她特別囉嗦,人都死了,她還像什麼事都不知道似的,不合時宜的講著。“我用鬼術把她遁走了……”
彭君原本對女鬼護士的事情已經毫無興趣了,倒是小歡又恰到好處地把話題轉移到鬼術上了。
彭君對於這種遁風而去的鬼術至今爲止理解不全。第一次施展這種鬼術的正是老鬼婆,老鬼婆把薛靜雲眨眼間就遁走了。待傷口醫治好後又嗖地一陣陰風把她遁了回來,太奇妙了。彭君對鬼術已快達到了癡迷的境界。也許,會用鬼術的也有他們自己的煩心事,這是他這個麻瓜所不能體會和幻想到的。他漸漸發現鬼的世界還真是奇妙,一個人的死彷彿只是在用生命進行一種交易。
“剛纔我們搶救時用的是不是最強電流?”張醫生扭頭問護士,手裡的煙已經吸了半截,菸灰散在他光亮的黑皮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