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就成功了,又是一隻手,這隻手本想故計重施,繼續抓著彭君的手腕子,不過彭君一個機靈躲開了。
防不勝防,另一隻喪屍卻一把抓住了彭君的衣服,彭君憤怒了。
眼看六七個喪屍都連撲帶爬的衝了過來,彭君回腿猛踢一腳。衣服被扯掉一段布條,彭君不做停留,往門外狂奔。
只差一步,只見門外一個黑衣男子一聲狂妄的冷笑,太平間的房門被反鎖了。
“畜牲,開門!”彭君用身子撞著鐵門,朝門外心撕力竭的怒吼著。
餘下的只有沉默。,莎士比亞
彭君慌忙接著一個地打滾,身子滾到門旁邊。身子剛停住,就聽到一羣喪屍撞擊房門的巨大聲響,砰砰砰,鐵門被劇烈地撞擊著。
彭君真希望這些屍體能直接把鐵門給撞開。但這只是個空想,喪屍撞擊依次撞擊了鐵門,之後非常聰明地把目標移向了彭君。彭君大驚,氣力還未緩和,喪屍又朝他撲了過來。
一個年輕的男子喪屍率先撲了過來,幾乎是同時,彭君奮力躍起一個蛙跳。只聽身後的喪屍撲通一聲撲倒在地,他絲毫不敢大意,頭也不回,急忙起身往就跑。目前,只能再這間屋子亂躥,這間大屋子明顯沒有窗戶。唯一的出口就是這個門,看來他今天是要命喪於此了。可他又不甘心於此,畢竟每個人都不願死的這麼窩囊,要死,至少也得死在千萬裸體的女神面前!人面對死亡有兩種,一種是焦急,另一種是冷靜,很榮幸,彭君是個越是絕境越冷靜的人。這種心態是很難被磨練出來的。
彭君繞著屋子拼命地奔跑,像他小時候玩的警察捉小偷,不過這次警察似乎有點偏多。
七個喪屍也同樣瘋狗一般追咬著他,彭君繞房子奔跑了一圈才發現這間太平間不是一般的大。從門口進來,是一張張整齊化一的停屍牀鋪,牀鋪旁邊的牆邊放置著一排冷藏屍體的立體冰箱。彭君起初只是看了這一點,沒料到往裡跑還有數平米的地方。這個地方與方纔停放屍體的地方由一幕厚厚的黑布阻隔,以至於彭君進了太平間後不知道還有這裡。這與彭君想象之中的太平間差別很大,這裡的格局也確實詭異。彭君只是大致觀摩了一番,這裡應該是畫屍人工作的地方,一張固定的停屍牀,旁邊有一個正方形的大鐵桌,桌子上整齊地擺放著各種化妝品和刀具。最顯眼的便是閒置在牆角的火化爐。整個角落給彭君的感受就是冷,擺設簡單,卻很腌臢。
黑色布簾被掀開了,喪屍也聞味撲了進來,彭君慌忙抄起桌子上的一把小尖刀來自衛。這把不鏽鋼的小刀看上去像手術刀,也不知道它切開過多少死人的臉皮了,彭君想想就感到後怕,畫屍人的工作真是太考驗膽魄了,他打心底肅然起敬。
一個喪屍張開雙臂撲了過來,彭君飛速躲閃開,之後,所有的喪屍都衝了上來,勢不可擋。彭君情急之下一把掀翻了工作桌,桌子上的工具全都散落在地。彭君立起工作桌當擋箭牌,喪屍像大石塊般撞擊著工作桌,彭君感到非常的吃力。工作桌明顯在往彭君身上傾斜,這可不是辦法,在這樣下去不被砸死就被壓死了。
彭君飛快的想著應對之策,他想著除了門口是個出口外,其他的就真的沒了嗎?沒有窗戶,至少也得有個透氣的地方吧。彭君突然想起了什麼,對呀,透氣口!排風扇!
工作桌已經快傾斜到六十度了,彭君感覺自己的爆發力還是蠻強的。他主意已定,活動一下雙腿後猛地跳出工作桌,直直地朝外跑去。黑布從他臉上迅速擦去,擦得他臉上的皮都快燒掉了。
黑布簾從他臉上擦過,他赫然看到那個把他關進太平間的黑衣男子疑惑地站在門口。房門大開,如果猜測不錯的話,這個黑衣男子就是主謀,他再次進來就是爲了一件事,給他收屍!彭君憤怒的朝房門口箭一般衝去,可惜還是晚了一步。那個如夢初醒的黑衣男子非常狡猾,他冷冷地一笑,竟然站在哪裡絲毫微動,一臉壞笑的瞧著衝過去的彭君。彭君雖然奇怪,但求生的慾望指示著他衝向房門。當彭君離那個黑衣男子僅餘幾步時,他終於知道答案了。他的腳下是一灘油!
撲通一聲,彭君腳下一滑,重心不穩,狠狠地摔了跤,這下子可摔的不輕。彭君呻吟地躺在地上,半個身子都劇烈地疼痛著,感覺骨頭都要摔碎了。他的鞋底,褲子和屁股底下全都是滑膩的黃油。黑衣男子得意忘形的朝彭君吐了口唾沫表示鄙夷,他的神態非常可惡,彭君永遠不會忘記這些對著他吐過唾沫的惡人。
彭君無力迴天,一臉憤懣地望著大搖大擺地走向房門口的黑衣男子,拳頭狠狠地擂打了地面,濺起了地上的黃油。彭君突然感覺胳膊下有什麼東西艮著,擡起胳膊一看,正是那把不鏽鋼手術刀!彭君計上心頭,冷眼狠對。
他掂起地上的手術刀,瞄準了將要回頭的黑衣男子,他毫不憐惜,手術刀像一道閃電般紮了過去。好看,彭君看到那把手術刀正中黑衣男子的大腿,他心裡暗叫痛快。
不過令彭君詫異的是黑衣男子竟然沒有發出一聲聲音,甚至連吭一聲都沒有。這種毅力讓彭君感到吃驚,他敢肯定,手術刀沾上油插的會更深!這個黑衣男子到底什麼來頭?
黑衣男子回過頭,咬牙切齒地怒視著彭君,之後竟然破口大笑。
彭君聽到身後的響動,突然想到還有一堆被遺忘的喪屍。回過頭就看到一個女屍朝自己這邊衝了過來,他剛想起身,心裡又來了應對之策。他一個鹹魚翻身後,接著就地打滾,滾到一遍。嘩啦一聲,接著彭君就看到旁邊自己栽倒過的地方橫摔著一個喪屍,這還沒完,之後就是一個兩個三個……
彭君沒有心思去看這些僵硬愚昧的喪屍上演摔跤示範。他瞅準房門口,咬咬牙,藉助身上的黃油和光滑的地板磚直接滑了過去。他這個舉止令黑衣人大吃一驚,房門近在咫尺。
咚的一聲,彭君的天靈蓋直接撞在了大鐵門上。舊傷又添新痛,彭君伸出滿是黃油的手愛撫著自己的頭頂,疼得直咧嘴。
“他媽的,你這兔崽子就等死吧!還敢扎老子大腿,*奶奶的。”黑衣男子在鐵門外破口大罵,彭君聽他罵的起勁,只有遺憾剛纔那一刀不夠狠。他現在不是時候跟他對罵,他必須離開這裡,彭君艱難地坐了起來,背靠著鐵門。
彭君看到那一羣喪屍一個個正像沒有骨頭的爛肉使勁扭動著身軀,他們想站起來,卻始終是站起不到兩秒就再次跌倒。彭君譏諷著,他看到了人類在失去了思想之後竟然是這副狼狽模樣。殊不知,之後發生的事也讓他在這句話後墜補爲,人類在失去思想後竟然是這般的瘋狂,瘋狂到不計一切後果!
此時此刻,彭君意識到他已經完全站不起身了。原本就被撕扯成布條的衣服早已經被黃油浸透了,手和腿露出來,上面是被指甲挖出的道道血痕。
彭君很快就尋找到所謂的通風口了,他擡起頭就看到了。之後,他沮喪了。通風口的高度他可望而不可及。太高了,他就是爬上立體藏屍冰櫃也夠不到,況且那出口又太小了。
這回真的死定了,彭君無奈地捶打著鐵門。聲音迴盪在空蕩的太平間,他這回真的要太平地死在太平間裡了。
餘下的只有沉默。,莎士比亞
彭君醞釀好的逃脫計劃全都泡湯了,通風口明顯出不去。彭君倚靠著鐵門焦頭爛額的抓狂,現在的情況糟糕到極致。
喪屍已經不畏懼跌倒了,他們面對跌倒毫無痛感,甚至更加急躁瘋狂起來。他們直接拿彼此的身體當做翹板無情的踐踏著。
一個女屍被推倒,餘下的喪屍瘋狂地用腳踩踏其上,女屍麻木不仁地想翻過身去咬脊背上的喪屍。女屍竭盡所能,終於一把抓住一個男屍的腳腕子,她猛地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同時煞白的屍手使勁地拉著那個男屍的腳腕子。彭君看到此幕,心裡一沉,腳腕子不由自主地蜷縮著。男屍一頭歪栽在地上,他的腦袋撞擊地面,咣噹,幾乎把頭顱都要撞出一個窟窿來。彭君看到一塵不染的地板磚上流了一地參雜血液的腦漿,看到這種令人作嘔的景象,彭君胸口頓感不適。他裸露在外的四肢汗毛鋼針般倒立著,這種屍體與屍體間殘無人性的搏鬥令他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