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學哲學,無法悟透,人爲什麼而活在世上,這個問題。的確,人都想過的更好,可爲什麼偏要攀比呢。如果真的存在鬼,那又爲了什麼呢?僅僅是親人的思念,或者是極大的仇恨?
學校的早讀鈴優雅的響起,在空靖的操場持續迴盪著,像一曲亡靈的序調。彭君耳聞此音卻不在有過去的那種緊張感了。
他踏著鈴聲來到班門口,正好鈴聲嘎然而止,他的腳也步入班門,視線撞擊到班主任噴火的雙眼,他竟然以一種從未有過的眼神冷靜地瞥了班主任一眼,那個眼神充滿對人世的仇恨和絕望。
彭君全身無力的低著頭朝座位走去,但是他那對孤僻的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前方。堅定且倔強的性格是一個人在沉默中爆發的預備,只待時機的出現。請你不要去輕易挑釁一個沉默的人,由於你的下場會很慘!
在全班同學以及班主任的目光注視下,彭君破天荒的趴在課桌上補起了覺,一切舉止透露出驚人的王者之氣。班主任恨得咬咬牙,到外面去與彭母通電話去了。
之後,全班一片譁然。彭君睡了好久,夢裡他看到一個和他長相一樣的男子,揹著一個衣著白色連衣裙、腳蹬紅色靴子的少婦沿大馬路狂奔,那個女人太好看了,太熟悉了,由於她正是薛靜雲,她身體虛弱,雙手緊緊地攬住男子的脖子,豔麗的紅脣深深地吻在了男子被風颳得頗爲凌亂的黑髮上。
從未有過的夢境,彭君醒來時太陽已經照頂頭皮了。班裡空蕩蕩的,同學都去吃飯了,餘下他自己孤獨的坐在角落裡。彭君看看黑板上的重點例題,它們是多麼的彆扭啊。彭君沒有食慾,倒是對這幾個例題感興趣了,埋頭苦幹,忘記了周身的一切。
“彭君,沒去吃飯呀?”數學課代表範婷雨不知何時立在了彭君旁邊的走廊出,她問得很關心,僅僅是同學之間的一句再普通不過的問候,可對於彭君來講是何等的來之不易。
“哦……我不是太餓……”彭君慌張的停筆揚起臉瞧著範婷雨,她的小嘴嘟嘟的撅起,兩隻大眼睛正出神的盯瞧著彭君的練習本。
“唉,數學老師最霸道了,早讀都敢霸佔,還留一大堆習題!”範婷雨彎下腰把彭君的演算本來了個九十七度轉動,睫毛一眨一眨的驗證著他的演算過程。
細心,透露出一股無法掩蓋的美。“看到了吧!你沒聽課,這個地方肯定做錯,哼哼,我給你講。”
“不用了,我自己再看看吧!”彭君羞怯的挪回了自己的本子,多少有些戒備。
“我就想教你……沒別的什麼,不容易……和你講話。”範婷雨用有些發抖的聲音道,她可愛的小臉蛋憋氣般的赤紅。
“謝……謝!”彭君低著頭,心裡卻很快活,死寂的心又充軔了希望。
“把這道公式化簡掉就好辦了……你認真瞧著。”範婷雨專注的在本子上劃著密密麻麻的草圖。
“範……”彭君竟然發現自己不知道她的名字,感到很是羞愧。他靈機一動,在後面巧妙的接道:“……代表。”
“怎麼啦?你看這題,老師剛講過我就忘了,唉……”範婷雨有些窘迫,只好用筆在本子上圈來圈去,一張白紙很快被化成老包臉了。
“你不是就差一部了嗎?還是我告訴你吧……”彭君掀回自己演算得那一頁,“你不感覺你和我算得差不多嗎?這講明我作對了,方法比你還簡單!”彭君把自己的求得結果用筆圈了起來,把本子推給了小嘴張得嚇人的範婷雨。
“你怎麼那麼聰明啊,那爲什麼考試卻……”範婷雨用泣鬼神的語氣誇獎了起來,回目卻看到了彭君那張平靜的臉,頓時感到講錯話了,話語戛然而止。
自己只是個課代表,看別人作出一道題,有什麼可沾沾自喜的。連忙對彭君解釋和道歉:“彭君,對不起啊,我沒那意思……”
“沒事,麻煩你了!應該是我對不起你。”彭君講完這句話後感覺有些苛刻了,揚起臉瞧了瞧範婷雨的臉色,又不補上一聲“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