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男子走到奧迪車旁,低低的彎下腰,黑色車窗緩緩滑下,裡面的男子對他講了些什麼,男子就俯首點頭,調過頭回到深紅色的三菱車,離合器,輪胎磨擦聲,之後又箭一般的速度離開,落下一股白霧。
天忽然間大暗,彭君又回到那個空蕩蕩的停車位,地上是他剛剛吐的一地污穢。
“我在哪兒?”彭君睜開眼,迷茫的坐了起來,看到自己熟悉的房間,心裡一陣踏實的舒服。他回憶著剛纔發生的車禍經歷,心裡彷彿堆積了諸多的不滿。摻和自己身邊人對自己冷漠的態度,他心裡的小宇宙爆發了,一種邪惡熱點佔據了他的思想,他真想報復整個世界。
“來的正是時候!”房門緩緩開啓一條縫的空隙,一股冷風鑽進被窩,忽然從被窩裡竄出一個面部猙獰、血肉模糊的臉,正張臉都是血,只有兩隻眼珠子幽光發綠。
“媽呀!”多次驚嚇早已麻木的彭君此時反應快的驚人,他一巴掌扇了過去,又緊忙跳出被窩,跪在牀沿,兩手抓起被子一個惡狼撲虎狠狠地蓋了下去,隨手掄起一個傢伙便砸了起來,直到砸的氣喘噓噓,才收回手擦額頭上密佈的汗。
彭君累的要死,兩腿痠麻,膝蓋一放,腿便順勢由跪變爲了坐。他視線離開被子,回過神往手上的傢伙上一看,一看當時就傻眼了,手上緊緊握著半截滴血的胳膊!
“哈哈,小君君,打爽了沒呀?還要繼續嗎?”彭君神色慌張的扭過頭,就見薛靜雲正與他一樣蜷著腿坐在牀上。
一襲潔白的連衣裙,一頭烏黑的秀髮貼著光滑白嫩的瓜子臉耷拉在肩,中間鑲嵌著一對亮晶晶的眸子,撲嗒撲嗒的眨巴著宛如星星,薄薄的小朱脣淘氣的噘起老高,樣子很是耐看。彭君很快陶醉其中了,嘴角還掛著傻傻的笑。
“真好看!”彭君情不自禁的脫口失言了,之後一人一鬼都含羞的低下了頭。片刻,彭君紅著臉結巴的講道:“我……叫彭君,沒啥講的了,呵呵……”彭君用手撓撓頭,“你叫薛靜雲吧,我……聽電視嘮叨的。”
“嗯啊,我早就知道了,我看過你家的戶口本,就剛剛看的,我還知道你你的家父叫彭至,媽媽叫袁琦春,哈哈,名字都很有蘊意呀……是吧?”薛靜雲很是得意的瞧著聽傻了的彭君,“這你可不要驚訝,我是鬼,知道的多很正常呀,不要用你那驚訝的眼神看我,行嗎?”薛靜雲自討沒趣的飄下牀,白色的連衣裙輕柔的飄浮在房間,一涌淡雅的體香掠過鼻尖。
“我不和你廢話了,聽好了,我是來找你辦事情的!”薛靜雲調過頭直勾勾地盯著彭君的眼睛。
“什麼事?我又能做些什麼?”彭君瞪著兩隻迷茫的眼瞧著薛靜雲。
“呵呵,忘的可真快呀!我是被謀殺的,我沒有酒駕……言歸正傳吧,我讓你幫我殺人!”薛靜雲兩眼放著精光,瞪向牀上的彭君。
“啊……殺人?開玩笑,還有別的要求嗎,這個我真不敢!”彭君驚愕的瞧著薛靜雲,“這是犯罪啊!你讓我一個未成年去殺人,這要求未免過於牽強了吧?”
“我同樣可以幫助你一些事,如何?考慮一下。”薛靜雲冷冷的繼續講道,“其實我完全沒必要與你商量,你若不答應,見不到明日清明節的朝陽……”
“你這是赤裸裸威脅,犯法的!”彭君辯解道。
“犯法,哈哈,鬼無法之講,怨氣越大,力量越大!”薛靜雲頓了頓,“當然,仇恨越大!”
“你又能幫我什麼?不會只是偷看個戶口本什麼的吧?”彭君話峰一轉,開了個玩笑,以便調節屋內低沉的氣氛。
“告訴你,如果有人的力量存在,鬼的能力將無所不能,因而我可以答應你凡不傷及我利益的任何要求。”薛靜雲微微一笑道。
彭君猶豫不決,擡頭瞧著牆上的小圓鍾,依舊是三針歸一,“這是不是夢?”彭君扭過頭問薛靜雲,“爲什麼還是十二點?鬼不可能改變時間!”
“的確,我現在在你的夢裡於你談判,若失敗,你必死!”薛靜雲猶如一陣白色的風飄向牀沿,“全心全意爲我復仇,才能活!”彭君看到她的整張臉蠟白如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