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覽室。
“可是那樣好像不行誒……”莊警官冷笑了幾聲,“誰知道是不是早就串供好的呢?”
“你——”**山怒目看著莊警官,但是礙於人家是警官的身份,他的怒氣不敢發(fā)作,他隨即像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對了,還有一個人能證明!”
“誰?”莊警官問道,“快點說。”
“當(dāng)時宿舍下面有一位不知在等誰的大媽在那裡站著,我在五點回宿舍的時候碰見過她,在六點半出去買東西的時候又見過她,我相信她也應(yīng)該記得我的,因爲(wèi)當(dāng)時我跟她打過一聲招呼,知道她在等人。如果今天沒有意外的話,她應(yīng)該會在宿舍下再次出現(xiàn),因爲(wèi)她說過,如果在昨天等不到,就今天等下去,一直等到那個人爲(wèi)止。”**山說話的時候,似乎有些快,快得難以想象。
“哦——我知道了。”莊警官對著旁邊待命的警官揮手下命令:“去把那位大媽找來吧。”那警官立即應(yīng)了聲“是”,飛也似的離開了。
“呵呵……”我不由得又是一笑,心道:“好厲害……”
“好了,你先坐一下。”莊警官對著**山幽默地一笑,“待會兒證明完畢後就讓你回去打遊戲。”**山不滿地鼓起腮幫子,道:“你們警察真是……麻煩!人家還等著回去升級呢!”
我聽了這番話,不由得一怔:怎麼……他……
“現(xiàn)在,該輪到你了,周錦輝周先生。”莊警官坐在第二個人的對面,然後又站了起來,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盛氣凌人的感覺,使得他的威嚴(yán)更加威嚴(yán)。而那個被警官如此喝問的人與周警官相比則相形見拙,那二號嫌疑犯的身材並不怎麼高,而且有點猥瑣,但是身上的西裝看起來倒是挺名貴。
我看了看周錦輝的相貌,他看起來大概三十多歲,頭上的髮油鋥亮鋥亮的,兩道眉毛卻有些淡,鼻子也不夠高。我忽的冷笑一聲,在心中對自己道:“你難道是來觀察人家相貌的麼?”我偷偷瞥了瞥他不經(jīng)意放在桌上的手,除拇指外的手指,在第二指節(jié)和第三指節(jié)的交界處似乎都長了小小的繭。再低頭看他的皮鞋,我雖不懂名牌,但是知道這樣的油然發(fā)亮的皮鞋一定很名貴。
“哦,周叔叔,你原來是跑業(yè)務(wù)的白領(lǐng)啊。”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學(xué)著柯南的天真口氣說道。
“啥米……”莊警官擠著眼睛看著我,“你這傢伙……居然用那種口氣說話?不過,你倒是猜對了。”
“纔不是猜的呢!”我反駁道,“他的衣服、皮鞋什麼的看起來都是名貴的東西,可右手是手指第二、三關(guān)節(jié)處卻長了繭,這不正是因爲(wèi)他每天都得提著一個公文包的關(guān)係麼?”
“哦——原來如此。”莊警官若有所悟地點點頭,但隨即回過神來,學(xué)著毛利小五郎的口氣呸了一聲,說道:“什麼……我也知道啊……福爾摩斯常用的推理方法……哼,有什麼了不起。”
“與其說那個,不如快點說正經(jīng)的吧?”周錦輝不安地搓揉著自己的雙手,“我還趕著跑業(yè)務(wù)呢。”
“就是啊。”我白了莊警官一眼,看來有點名氣的人,確實有點小權(quán)利可以“爲(wèi)所欲爲(wèi)”啊!
“爲(wèi)什麼被列爲(wèi)嫌疑之人了呢?”
“因爲(wèi)我的老婆曾經(jīng)被那個圖書管理員陳忠仁勾引過……我當(dāng)時懷恨在心,曾經(jīng)說要殺了他,所以……成了重點對象。”周錦輝說完這幾句話後,舒了口氣,補充道:“不過我沒有殺他,但是我也要高興一下,他死了,對我來說,其實也是好事一樁。”
我冷眼看著他,心道:死一個人,真的很好麼?不過這般聽來,那圖書管理員似乎很好色……看來他被殺,似乎也成了“歷史的必然”了。
“嘿嘿……”我在心中冷笑起來,“江小南啊江小南,你居然用這種心態(tài)去看待案件麼?”
“那昨天的五點到七點的時候,叔叔你在做什麼?”我將雙手插在褲袋裡,對周錦輝道。
周錦輝想了想,道:“六點到六點四十分之間,我從家裡開車出發(fā)前往需要二十分鐘才能到達的誠信超市去買東西。”
“你家距這裡多遠?”莊警官一針見血地問道。
“就在學(xué)校附近的公寓裡。”他苦笑了一聲,“所以我的嫌疑其實是最大的。但是——嫌疑最大的並非犯人,這是偵探小說的定律。”
我搔了搔頭,眼神卻很是凝重地盯著周錦輝這個人,心道:他這般說,莫非就是讓我們產(chǎn)生這種先入爲(wèi)主的想法麼?嗯,有可能,還有,這麼說的話,他一定也讀過一些偵探小說了……呵呵,如果能這麼容易地就像柯南那樣破案,其實也不錯嘛……
“證據(jù)呢?”周警官問道。
周錦輝想了想,道:“超市裡有很多人啊……”忽然,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從衣兜裡掏出一張票子來,正是誠信超市的購物票:“這是昨天購物的購物票。”
“哦?還留得好好的?”我不禁有些奇怪,難道是故意的?
“那是因爲(wèi)老婆要過目,但是昨天剛好老婆出差了,所以只好留著等她回來。”他苦笑道。
我心中一陣?yán)湫Γ南耄汗皇堑湫偷摹捌薰車?yán)”,可是你難道就不會不開票子麼?那樣不是更好?
我看著周警官接過了那張票據(jù),便湊過頭去看了看,那票子上的東西很多,大多是些諸如牙刷、牙膏、沐浴露等生活必需品。而開票日期,則寫著昨天的6:40的時間。
我轉(zhuǎn)過身去,看著第三名嫌疑犯。
目光,忽的凝住了。
因爲(wèi)第三名嫌疑犯是名三十多歲的女人。
穿著高跟鞋的穿著有些妖豔的女人。
“這位老師,你也被牽扯進來了?”我語出驚人地說道。
“什麼?”那女人聽了,很是詫異,“同學(xué),你認(rèn)識我?”
“嘿嘿。”我咧嘴笑了笑,“那倒不是,推理的。”
“啥子咧?”莊警官怪腔怪調(diào)地說,雙眼又?jǐn)D在一起了,看得出來,他似乎有些不相信,“又是推理出來的?”
“是啊。”我點了點頭,指了指那女人的很是暴露的衣服,“衣服很那個對吧?”
“性感。”莊警官幫我說出了那兩個字,“少兒不宜啊。”
我“呵呵”冷笑了一兩聲,然後道:“可是這位老師卻沒有塗脣膏什麼的,不是麼?再者,看看她的手指,上面的指甲油是紅色的,但是其中卻有不少的白色粉末,如此聯(lián)想,自然可以猜得出她是老師,因爲(wèi)要在黑板寫字的緣故,使得雙手的指甲難免沾了些粉筆灰,同時間因爲(wèi)粉筆灰會在她於黑板寫字時到處飄舞,所以不敢塗上脣膏,不然的話一定會遭殃的。”
“不錯不錯,果然正確。”那女教師拍了拍掌,“那我也就不隱瞞了。我叫李憐水,教師,也是一個曾經(jīng)被這個管理員騙去了清白的人。我也一樣曾經(jīng)揚言要殺了他,——儘管別人不知道爲(wèi)什麼。不過,我是不可能犯案的,因爲(wèi)我從下午五點開始就在辦公室裡批改作業(yè),在七點過後就要去巡視晚自修的學(xué)生。”她一邊說一邊瞟了瞟旁邊的**山,“還查出了缺課的同學(xué)。”
“誰能證明呢?”我問道,“我是指——五點到七點的那個時間段。”
“辦公室裡的老師。”她微微笑了笑,“對了,我中途只在六點的時候離開過一次,五分鐘,目的是上廁所。其他老師都能證明的。”
我靜靜地站在那裡,回想三人剛剛說的話,開始陷入沉思之中……
又是不在場證明……
“算了算了。”莊警官猛搔自己的頭,“這麼複雜,請大家先回去吧,剩下的就交給警察處理,案子一旦查出什麼端倪,一定會通知各位的。”
“那樣也好。”李憐水聳肩笑了笑,“也好讓我看看幫我報仇的人是誰。”
“就是。”周錦輝僥倖道。
唯獨**山?jīng)]有說什麼,緩緩地站起來,魂不守舍的樣子。
“怎麼了,老學(xué)長?”我看他這副模樣便問。
“哦,沒,沒什麼。”他回過神來搖搖頭道,“只是在想升級的問題。”
“這樣啊……”我看著他的有些怪異的神情,心道:“看你神魂顛倒的樣子……兇手,該不會是你吧?”
※※※
走出了圖書館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十二點二十五分。
“嘿,江小南!”我剛剛踏出圖書館,便聽得柳若顏喚了我一聲,我轉(zhuǎn)過頭去,但見她正站在不遠處對我招手:“過來過來,案子進展如何?”
我笑了一笑,看到她那爽朗的笑容,心情也好了不少,但還是想裝出不好的樣子:“B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