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lcome To The Hell!”那骷髏的嘴巴動了動,又補(bǔ)充了一句:“歡迎來到地獄——死亡之城!”
這時,站在門外的林夕早已經(jīng)一聲尖叫,猛地?fù)淙肓苏驹谝贿厓裳郯l(fā)直的黃浩懷中,身子如同受傷的小鹿般顫抖不已。
江南扁扁嘴,似乎在想:這女人還真會選時機(jī)吃男人的豆腐……
可當(dāng)心然被那骷髏嚇了一嚇,躲到江南身後,用顫抖的手微微扯了扯江南的衣角的時候,江南卻微微一笑:“心然,你還真是膽小……”心然聽了,語音有些顫抖地說道:“那……那東西好可怕……”
江南安慰道:“別害怕啦,這世界上不可能會有鬼啊、骷髏的。你好好看看,那其實是人扮的,手法也不甚高超,其實那人是穿著黑色的畫著白骷髏的衣服和頭套,由於顏色的強(qiáng)烈反差,加上現(xiàn)在是傍晚,這死亡之城的門又不是對著西面的,所以我們從這裡看上去由於光線不足自然看不清他身上的黑衣服但能隱約看到他衣服上的可以反射一切顏色光線的白色骷髏。”說完,對著那骷髏笑了笑:“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就是這裡的唯一的夥計,要不,就是老闆。”
江南話音剛落,雙腳有些顫抖的陳秋曄立即定了定神,如同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裝出一副對一切瞭如指掌的樣子,高揚(yáng)著頭,說道:“本少爺就說嘛,這,這世界上哪裡會有鬼!”
在一邊從始至終沒點反應(yīng)的柳若顏卻跟他唱反調(diào),侃道:“可是剛纔我好像看到陳秋曄同學(xué)你的雙腳在抖。不過,我承認(rèn)我剛剛也是有些害怕。”
“哈哈哈——”那“骷髏”終於開口說話了,一把丟開了手中的肉團(tuán),“沒想到你們竟然都這麼鎮(zhèn)定,那我也就不裝神弄鬼了。”說著那“骷髏”扯下了頭套,露出一張英俊的臉來:“遠(yuǎn)來的客人們,歡迎來到死亡之城,我是這裡的老闆,也是這裡的夥計。我叫周瑾猷,你們也可以叫我老周。”
黃浩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拍拍胸口道:“剛纔還真是嚇?biāo)涝谙铝恕!闭f著推開了懷中的林夕:“林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那林夕臉紅著站直身子,背過身子去,似乎害羞,不敢面對著黃浩。
“媽的!搞什麼飛機(jī),裝神弄鬼的!”一聲大罵,忽然自衆(zhòng)人身後傳來。江南等六人立時轉(zhuǎn)過頭去,才發(fā)現(xiàn)身後不知何時站著個正破口大罵的男子。那男子長得高高瘦瘦,兩道劍眉也算是好看,只是可惜一張口便是黃牙,濃重的煙味也立即散發(fā)出來。
那旅館老闆周瑾猷一瞄見那男子手中的香菸,立時皺眉道:“客人,在死亡之城裡,請不要吸菸。
那男子悶哼了一聲,故意將手中的香菸在周瑾猷面前揚(yáng)了起來,粗魯?shù)亓R了一句:“你奶奶的,我抽菸關(guān)你屁事!老子喜歡抽,不行麼!老子是來這裡遊山玩水的,不是來聽你鬼門關(guān)銷煙的!”說著,故意彈動了一下手指,將菸蒂抖飛到周瑾猷的面前。
周瑾猷臉有慍色,但強(qiáng)忍下來,隨即冷笑一聲,說道:“果然是該死的,歡迎——來到死亡之城。”他這話一出口,在場的衆(zhòng)人的脖子都微微一縮,似乎有涼風(fēng)正從後背吹來。
那男子一聽得這話,竟立即收斂了許多,將那香菸丟到地上,一腳踩上去蹂了幾下,隨即罵咧咧道:“狗孃養(yǎng)的,不就是根菸麼!老子今個兒聽得你這麼說,都沒心情抽了!再說了,老子方棟天不怕地不怕,還會怕你這狗窩地獄麼?有本事,就叫那傢伙出來!”
江南看了看這叫方棟的男子,從上至下掃視了他一眼,心中想到:這傢伙好生粗魯,一開口就是髒話,還變著花樣罵,看來定是個粗俗之人。可是看他腳上穿的是擦得油亮油亮的一塵不染的真皮鞋,手指上還戴著幾個鑲嵌著明閃閃的寶石戒指,身上披著外套,裡面還穿著的還是一套價格不廉的西裝,想來應(yīng)該還是個有錢人。不過,所謂無奸不商嘛……想到這裡,江南偷偷笑了笑,似乎在嘲笑什麼。
“請進(jìn)吧。”周瑾猷往後退了幾步,拱下腰去做了個歡迎的動作,“天色很晚,而且看起來好像要下雨了。”
衆(zhòng)人往後看去,空悠悠的山谷之中,確實隆聚了不少的烏雲(yún)來,將夕日的陽光都遮擋了不少,看來是真的快要下雨了。於是衆(zhòng)人便陸續(xù)走進(jìn)了死亡之城。
“走吧。”江南偏了偏頭,示意心然也跟上。
她點點頭,跟在江南身後進(jìn)了死亡之城,但雙手還是不忘緊緊抓住江南的衣襟,似乎一鬆手便會墮入地獄一般。
一入死亡之城,便見一條長長的走廊直通前面的一圈矩形走廊。“走廊的四個角則分別對應(yīng)著四個方位東南西北,而且每個角上都有一間房間,在出現(xiàn)在我們左邊的是白虎之屋,右邊則是朱雀之屋,而走廊的另一端的北方則對應(yīng)地有玄武之屋,東處則有青龍之屋。”周瑾猷走在前面,一邊隨意地介紹道。
走廊用釘在牆壁上的油燈照明,詭異的亮光一閃一閃的,將衆(zhòng)人的影子拖在地上顫搖起來。走廊的牆壁還是血紅色的,如血染過一般,不時可以看見幾幅描鬼畫魔的令人怵目驚心的壁畫,有時則可以看到一尊可怕的執(zhí)著巨鐮、面目猙獰的死神的塑像。
走廊兩邊,是一片空草地,上面空敞但是有些泥濘,想來是剛剛被淋過水。走廊的盡頭,是一間仿古式的屋子,比其他的走廊上的幾間屋子都要寬大些,屋子門楣上懸著個匾,上面寫著兩個字“不歸”。
這不歸屋正好在走廊中心處,但卻不是待客之處,只見周瑾猷帶著衆(zhòng)人來到走廊盡頭的分岔口,指了指右邊,即東南方的分岔口,對衆(zhòng)人道:“走這邊,在轉(zhuǎn)角處一轉(zhuǎn),便可以見到夾在南方的朱雀之屋和東方的青龍之屋之間的大廳。”
陳秋曄聽得暈頭轉(zhuǎn)向起來,不覺尿意忽然生起,便拉了拉江南,想要拖他“下水”,又對那周瑾猷道:“周老闆,本少……我想要解手,不知廁所在哪裡?”
周瑾猷“哦”了一聲,轉(zhuǎn)身指著反方向道:“走到坐落著西方白虎之屋的走廊盡頭,然後右轉(zhuǎn),再經(jīng)過玄武之屋,旁邊便有廁所。”
陳秋曄兩眼頓時一黑:“天啊,怎麼這麼複雜……”江南微微一笑,說道:“哪裡複雜了?不就是沿著走廊走,該轉(zhuǎn)的時候就轉(zhuǎn),不過幾十步便可以走到了。”周瑾猷會心一笑,點頭道:“正是如此。”
“哦……那江南去不去?本少爺邀請你誒,不然的話……”陳秋曄對著他擠眉弄眼說。
江南呵呵一聲苦笑,說:“要是我不去,恐怕你會找我算賬。”他正要跟著狂奔而去的陳秋曄一起上個廁所,但這時心然卻拉了拉他的衣袖,輕輕地?fù)u了搖頭,似乎讓他不要去。江南微微一笑,道:“沒事的,我就去一下,不然秋曄他要因我的食言而生氣了。心然,你就先在這裡吧。”
心然卻依舊緊緊地拉住他的衣袖,淡淡地說道:“我怕。”
“怕?”在一邊的柳若顏不禁哆嗦了一下,“心然同學(xué),你也太那個了……”
江南看了看心然那令人見了不禁油然生起一股憐意的楚楚可憐的樣子,只好苦笑一聲說道:“好吧,那我便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