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魁城外駐軍向魁城的增援,打破了“白熊行動”的原計劃;迫使白熊部和北冥聯盟分頭出城,引開大軍。這正好爲我們留出了時間空當。
我們把留守人和龍兵以及沙開來封住穴道後,集中放在最裡間的雜物房;帶著雄主順利回到老魁客棧。爲了避免節外生枝,我們始終沒有解開雄主延讚的穴位。
老魁把我們迎進客棧後,焦急的說道:
“驛站的動靜鬧的太大,四方城門必有重兵嚴加把守。你們現在帶著雄主出城,恐怕是個大問題?!?
錢大哥說道:
“方纔,烽火臺的篝火一定已經驚動了城外駐軍——我們帶著雄主即使可以硬闖出城;也跑不過後面的追兵?!?
許掌櫃說道:
“跟據留在黃家接應的人交代:他們計劃劫持到雄主之後,會立即從暗道走到舊兵營,和其他人匯合——舊兵營已經在南城門之外了?!?
老魁問道:
“你的意思是再返回黃家,走地道出城?那豈不是太冒險了?何況出去之後的舊兵營,正是白熊的老巢。這不是出了狼窩又入虎穴嗎?”
錢大哥說道:
“雄主被劫事關重大。城外大軍一到,一定會連夜搜城??遣灰司昧?,我同意許掌櫃的意見——必須冒險一試?!?
花郎說道:
“各位大哥——既然我們必須要帶著雄主出城,爲何不解開他的穴道,再和他說明利害關係?取得他的信任後,我們就好辦得多了?!?
錢大哥點點頭說道:
“聖雪域對繼承人的遴選有嚴格的傳統。他身爲一域之主,想必不是個糊塗人。既然我們兵行險招,索性再走一步險棋。你們以爲如何?”
許掌櫃說道:
“我贊同——不過解穴必須要等離開客棧之後,不可給老魁多年苦心經營的客棧帶來隱患?!?
我們再一次返回黃家大院,花郎先悄悄潛入,片刻就出來告知:裡面和我們走時並無兩樣。進入黃家後,按照之前留守人的交代,我們很快找到地道口。前行了幾百步之後,來到一個稍大些的空間,牆壁上還有一根粗大的蠟燭。
花郎掏出火鐮,點亮蠟燭。燭光把這個不大的空間照的很亮,我這纔有機會大量了一下眼前這位來自花郎大哥故鄉——聖雪域的雄主。只見他生的高鼻、深目、厚脣;皮膚是古銅色,顴骨有些突出——真的和花生大哥有一兩分相像,只是身形要高大健碩了許多。
錢大哥讓許掌櫃和錢二哥扶住雄主,伸手給他解開穴道。雄主很快清醒過來,第一本能的就是拼命反抗。雄主體型高大、膂力驚人,旁邊架著他的兩人顯得有些吃力。
花郎連忙說道:
“雄主且慢!我們對你並無惡意——否則就不會解開你被封的穴道。如果你有疑問,儘管提出來。只不過要儘量簡短,因爲現在我們都身處危險之中。”
雄主略一思考,問道:
“既然你們對我無惡意,爲什麼不把我送到官府?”
花郎說道:
“魁城之中殺機四伏。如果我們把你送到官府,你就落在了明處——雄主一定知道暗箭難防的道理?!?
雄主點點頭問道:
“你們打算把我帶到哪裡?”
花郎說道:
“無極界的無極觀?!?
雄主微微舒了一口氣,說道:
“那裡對我來說的確是最安全的地方。不過,我此行是爲中土皇上賀壽。如果走漏了消息,說我已經脫險卻不赴京祝壽;惹惱了皇上,恐怕對我聖雪域不利?!?
花郎說道:
“這個很好辦——雄主回到聖雪域後只需傳書給皇上說:聖雪域爲皇上特製的延年金丹即告完成,雄主特意返回親自監造。等大功告成後,雄主會帶著金丹赴京敬獻——到時候,雄主隨便找一些補藥送給皇上就是?!?
雄主臉上露出了笑意:
“這個主意倒是很好。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你可以不必回答——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救我?”
花郎說道:
“我們也是受人之託。救你的原因——委託我們的人說:朝代更迭,萬民受苦——他不想看到這一幕再一次發生。”
雄主莊重的說道:
“帶我謝謝那位先生——從現在開始,我完全聽從你們的安排。”
花郎讓雄主活動了下手腳——並無什麼大礙。我們吹熄了蠟燭,繼續前行。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地勢開始陡然向下。許掌櫃說道:
“這是爲了避開城牆的地基——馬上就要出城了?!?
果然向下了十多步之後,地勢又開始向上。繼續走了百步之後,暗道到了盡頭;出口在上,被一塊厚石板遮住。我們已經到了白熊的老巢——舊兵營下。
錢大哥點燃了火摺子?;ɡ扇〕鲆粋€金屬桿,三折兩折變成了一個小鑽。他又從鹿皮囊中取出一個金屬託,上面鑲著一粒亮晶晶的東西?;ɡ砂呀饘儆毿⌒陌丛谛¤嶍敹?,開始在石板上鑽了起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石板被鑽出一個小洞;可以看見上面燭火的亮光?;ɡ墒掌鸾饎傝崳謴哪抑腥〕龈Q視管,從小洞伸出去,邊看邊轉。反覆轉了幾周之後,花郎取下窺視管,並用軟泥膏封住小洞;然後輕聲說道:
“上面是大營內部,只有兩個看守?!?
許掌櫃說道:
“我們試一試龍兵在黃家門外的暗號。你們先退到一邊?!?
許掌櫃用刀柄敲了三下石板——節奏是一長兩短。連敲三遍後,石板慢慢的打開,一個守衛拿著火把朝下面照了下來:
“什麼人?”
——那人問道。
許掌櫃說:
“天字號龍兵?!?
那人問道:
“得手了嗎?”
許掌櫃點點頭說:
“得手了——其他人都到了嗎?”
那人搖搖頭說:
“你們是第一批——快上來吧?!?
我們一個接一個爬上洞口,果然是一個很大的兵營,兩排火把將這裡照的通明。
另一名看守也走了過來,看著雄主說道:
“怎麼不綁上?”
許掌櫃說道:
“放心,點了要穴了——怎麼這裡只有你們兩名看守?”
後來的看守說道:
“外面還有一羣獒犬——我們只需要守住這個洞口就行了?!?
許掌櫃點點頭,忽然一拳打在他的太陽穴上;還有一名看守也被錢大哥點中穴道。花郎走到窗口向外一看,說道:
“外面有十隻巨獒,還有一個馬廄——裡面有幾十匹馬。”
許掌櫃說道:
“這麼多惡犬一定也是訓練有素,只怕一時半會兒也殺不完。是不是用雷火彈炸開一條路?”
雄主也走到窗前看了一會兒,說道:
“這是雪山神獒——你們緊跟著我,它們不會攻擊你們。”
衆人將信將疑,花郎衝錢大哥點點頭。錢大哥說道:
“那好——我們都跟著雄主,每人騎一匹馬,再多帶一匹替換?!?
雄主昂首闊步走出營房,我們緊隨其後。那十隻巨獒見有陌生人走出來,立刻衝了過來;只見這些巨獒個個都有小馬那麼高,奔跑起來像黑豹一樣矯捷;半張的血盆大口中露出三寸長的犬牙。
我平時就有些怕狗,第一次看見這麼大的獒犬,不由自己的發起抖來。跟在我後面的花郎握著我的手,示意我不必害怕。
那羣巨獒衝到面前,看見領頭的雄主,立刻停下了腳步。獒羣中走出一隻白色的頭獒,走到雄主面前嗅了嗅,忽然溫順的坐在地上搖起了尾巴。雄主摸了摸頭獒巨大的頭顱,用聖雪域的語言對它說了什麼。那隻頭獒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尾巴搖的更厲害了。其他九隻巨獒也紛紛發出嗚嗚的聲音,有的竟趴在地上。
我們騎馬奔馳出好遠,我還想著巨獒見到雄主的那一幕,覺得又神奇又有趣——不覺笑了起來。和我並行的花郎看出我在想什麼,他大聲問我說:
“你想知道雄主對那羣巨獒說了句什麼話嗎?”
我對他點點頭,花郎說道:
“雄主說——你是一隻好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