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就在車廂爆炸的一霎那,僧雲(yún)大師橫飛出去;直接竄到馬肚子下,身體平展緊貼馬腹。隨著馬匹摔倒,他被壓在下面,躲過了爆炸的衝擊。
僧衣大師身經(jīng)百戰(zhàn),知道爆炸之後還有後招,索性藏在馬屍下面,以靜制動。
呼忽兒見赤練蛾羣被毀,飛身向僧雲(yún)大師撲來;半空中已經(jīng)抽出腰刀在手,向僧雲(yún)大師劈砍過來。
僧雲(yún)大師半截身子還被壓在馬屍下面,只好往回一縮。呼忽兒腰刀已經(jīng)砍在馬身上,像巨斧一樣,馬屍齊齊的被攔腰劈成兩半,露出兩段鮮紅的馬肉和整齊的骨茬。
僧雲(yún)大師的身體在馬屍之下,摺疊成一種不可思議的姿勢,恰好躲過致命的一刀。
僧雲(yún)大師雙腳一蹬,人已經(jīng)滑出來。
花生大哥已經(jīng)衝到呼忽兒身後,拳握虎眼,食指關節(jié)直擊呼忽兒的大椎穴。
呼忽兒卻一扭身,反手一刀劈過來。
那一刀來勢之急,無法躲閃;花生大哥忙用左手拿的銅磬來擋。
只聽噹的一聲,伏魔銅磬被腰刀劈成兩半。
腰刀劈開了銅磬後,力道稍減,被花生大哥抓住了刀鋒。
再細看時,刀鋒已經(jīng)嵌在花生大哥的手掌裡。
鮮血順著花生大哥的手掌流了下來。
呼忽兒猛力向下一壓,刀鋒又深入了半寸,但卻仍然沒有砍斷花生大哥的手掌。
呼忽兒見砍不斷花生大哥的手,急忙抽刀,卻遲了一步。
僧雲(yún)大師一掌劈在他後頸上,呼忽兒應聲而倒。
我們正要去看花生大哥的傷勢,倒在地上的呼忽兒突然騰空而起,雙手灑出一把白色的粉末。
我們下意識的屏住呼吸,雙掌擊出,粉末被我們四人的掌風擊散。再看時,呼忽兒已經(jīng)逃得無隱無蹤。
僧雲(yún)大師有些吃驚的說:
“這狗賊真是吸了他爹的精氣,本座一掌都沒拍死他?!”
花生大哥顧不上左手血流不止,連忙讓我們把倒在地上的血魂武士移開,以免沾染到那白色粉末。
退離了十幾部外,我們清查了一下跟隨的血魂武士,有兩人重傷;剩下的多是皮肉之傷,沒有大礙。
僧雲(yún)大師看著重傷的下屬和被炸死的駿馬,怒道:
“狗賊,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血魂族也定取你狗命。”
花郎有些擔憂的說:
“呼忽兒在這裡埋下**,除了殺人滅口,還要殺掉我們。他是怎麼知道我們臨時選定的路線呢?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花生大哥把白色粉末粘了一點在手上仔細看了看,忽然說道:
“這白色粉末是地靈散,是控制走獸的蠱藥。我們帶著傷者,跑不過四腳的獸類;大家快挖一個坑先把傷者藏在裡面。”
事情還沒有結(jié)束,狡詐惡毒的呼忽兒不會輕易放過這次殺掉我們的機會。
大家找了一塊鬆軟的土地,快速挖了一個深坑;把兩名傷者小心的放下去。中了蠱的走獸一般都會變得更加靈敏,它們看見地上的僞裝的坑,會當作陷阱避過。所以,傷者躲在坑裡反而是安全的。
我們剛剛把坑口用樹枝遮擋好,就聽見野林裡面?zhèn)鱽砹艘魂嚸芗母O窸窣窣的聲音,由遠及近,聲音越來越響
僧雲(yún)大師把重傷武士的刀交給我和花郎,那是十方族名匠精煉的戰(zhàn)刀,久劈而刃不卷。
花生大哥右手握著呼忽兒留下的腰刀,僧雲(yún)大師還是一對肉掌。
飛奔的獸羣已經(jīng)快衝出了幽暗的野林子,一股腥臊的臭氣襲來。
是狐貍,一羣體型巨大的狐貍,數(shù)量足有上千只。
老獵戶所言不虛——這羣狐貍每一隻的體型都比尋常狐貍大了一倍;雙眼通紅,更像是一羣貪婪的惡狼。
訓練有素的血魂武士,快速排好陣列。他們的站位恰到好處,既不會留出空檔,也不會有誤傷同伴的危險。
僧雲(yún)大師大吼一聲:
“本座今天要大開殺戒,一人一百隻,殺光這羣不知死活的畜生。”
頃刻間,衝在最前面的十幾只巨狐一起撲了上來。
一陣刀光血影后,我們奮力把死狐拋開,希望後面的巨狐爭食屍體,可以爲我們贏得喘息的機會。
不料,巨狐被蠱藥迷惑,竟然不理會那十多條死狐。
又一批巨狐衝了上來,被我們砍倒。
我直覺渾身上下已經(jīng)被腥熱的狐血浸透,眼睛粘到狐貍血都來不及擦掉,火辣辣的刺痛。
好幾名血魂武士都被巨狐死死咬住,頭被砍下都不鬆口。
僧雲(yún)大師忽然拔地而起,衝向最密集的狐羣。
狐羣被大師肉掌硬生生的打出一片空擋,襲擊我們的狐貍見狀,紛紛掉頭衝向僧雲(yún)大師。
血魂武士和花郎嘶吼著,幾近瘋狂。
我們一陣亂砍,砍出一條血路,又和大師重新匯合在一處。
巨狐也似乎被我們的兇悍震懾住,一時不敢撲過來。
我們十二人背靠背,圍起一個圓圈;巨狐把我們團團圍住,尖牙利爪觸手可及。
靠前的幾隻巨狐突然口中噴出的腥臭之氣,我不防備吸入少許,直覺一陣眩暈。
花生大哥低聲說道:“屏住呼吸,我們衝到樹林邊爬到樹上。”
僧雲(yún)大師說:“我引開狐貍,你們衝出去。”
八名血魂武士和花郎都搖頭,要與首領共生死。
僧雲(yún)大師雙眼瞪圓,正待下死命令。
忽然,野林子的方向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接著,羣鳥煽動翅膀的聲音已經(jīng)到了頭頂。
狐羣忽然開始躁動,靠得最近的那幾只巨狐也停止繼續(xù)噴毒。
花郎興奮的叫了一聲:“血魂精衛(wèi)”。
我擡頭一看:飛在鳥羣最前面的是幾隻黑色的血魂精衛(wèi)鳥,領頭的正是花郎的那隻。
後面跟著的也大多是鷹隼一類的猛禽,數(shù)量有數(shù)百隻。
花郎的精衛(wèi)鳥高聲鳴叫了一聲,忽然雙翅向後一收俯衝下來。
精衛(wèi)鳥下衝到距離花郎最近的那隻巨狐前,忽然雙爪一抓;那巨狐的兩眼頓時流出黑紅的血。巨狐痛的兩爪亂抓,精衛(wèi)鳥早已飛遠。
盤旋在空中的羣鳥看見了頭鳥的示範,紛紛俯衝下來。
片刻之間,狐羣已經(jīng)是七零八落。
被啄瞎眼睛的巨狐四下逃竄,卻紛紛撞在一起,有的直接就昏死在地上。
又過一炷香的功夫,地上躺了幾百只或死或暈的巨狐。其餘的也都瞎掉雙眼,靠著嗅覺逃回野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