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野哈哈大笑,湊近方寧的頸項小聲問:“今天怎麼了,等不及了?”
方寧更尷尬了,轉身就走。長野在後面跟著,不疾不徐,嘴角保持著笑意,方寧其實並不是扭捏的人,自從確定心意,與長野私下裡親密也算是大大方方,不過,像今天這樣,急著拉自己回房間,倒是真少見。
門剛關上,長野的身軀就已經從後面緊緊地貼了過來。熾熱的胸膛貼著方寧的背脊,而另一處更爲熾熱的所在,隔著衣服,頂在他的臀溝之間。他的右臂從方寧的頸下穿過輕輕環(huán)繞著他的脖子,頭埋在方寧削瘦的肩窩裡,粗重的鼻息拂在他的耳後,而左手,則以一種磨人的速度,經過平坦的腹部,到達牛仔褲的邊緣,不緊不慢地拉鬆皮帶,解開金屬扣,卻不拉開拉鍊,手掌平貼著方寧的小腹,直接從放鬆的褲腰滑進內部,一寸一寸,摸索著,試探著逼近。
方寧咬著牙,抵抗著從腿間傳來的酥酸快感,不僅是兩腿之間,背脊與呂遠昊相貼合的溫暖,臀後感到的灼熱,耳旁的溼熱氣息,甚至磁性的男低音,都在挑撥著他的神經,越是壓抑,那種痠軟越是像漣漪一樣越蕩越開,攢聚著在身體裡形成一股向上衝的熱流。
長野眼裡層層堆疊的情慾涌成狂潮,他右手扳過方寧的臉孔,猛烈地吻他,一面勾引著方寧緊張的舌,細細挑撥著他的舌與他相戲,一面把左手從方寧的牛仔褲裡抽出來,然後,慢慢拉開拉鍊……
方寧閉上眼,又睜開,長野的臉在自己眼前近到失去了焦距,只有那兩道幽黑的目光撲射過來,一半是魅惑,一半是不容抗拒的威脅。
方寧有些意識模糊,雲霧一樣輕飄飄的感覺。他聽到長野在自己背後的喘息,他感受得到這個變幻無常的男人不經意的溫柔。
這顆心在劫難逃……
入夜,別墅窗口有靈活的少年身影一掠而出,夏天奔跑在夜**的街頭,霓虹流光魅影。
Maxxie,你還好嗎?夏天在心裡切切的問。
早上,北京的天略略放晴,雖然一向是個少雨的地方,可這場雨卻下了兩天,路面上有少量的積水。這是個腳步匆匆的城市,馬路上車子開的飛快,並沒有減速,泥水濺到路邊行人身上。幾個揹著畫夾的年輕人,大叫著躲閃,其中一個女孩歡快的跳開,望著鞋子上的髒污,卻似乎並沒有介意,只是隨意的跺跺腳,牛仔褲上還有著不經意染上的油彩。其中一個男孩笑著問她:“瑞琳,今天的光線很適合寫生的,真的不去啊?”
“是啊,你不和我們去,惦記著回家?guī)致锬兀俊币粋€女孩跟著打趣。
“纔沒,我表哥前天出車禍了,我趕著回去看看他咯。”紀瑞琳鈴聲般清脆的聲音響起,這位大成國際的千金,爽朗俏皮,即使在朋友中也是一個小小的核心人物。
“哦?是你那個很帥的表哥嗎?”女孩立刻問道:“沒毀容吧?”
“呸……”紀瑞琳笑罵道:“我表哥就算毀容了也看不上你!”
“誒,這年頭帥哥不是被女人先下手就是被男人先下手,哎……”女孩一邊感嘆一邊捅捅身邊的男同伴:“你不是吧?”
“是什麼?”男伴詫異的問道。
“嘿嘿……”女孩和紀瑞琳一起奸笑。
“還好啦,我表哥就是受了點輕傷。”紀瑞琳整了整了畫架的袋子,在路邊招了一輛出租車,幾個男孩女孩向她揮揮手進了美術學院的門,一邊走一邊回頭大喊:“瑞林,早點出來,晚上還要拉東西要去798佈置畫廊哦!”
“知道啦……”紀瑞琳拉著車門坐進去。這些年輕人裡,只有紀瑞琳的家境最好,設在798的畫社離市區(qū)太遠,來來回回的佈置幸虧她總是開著家裡的車子出來,纔算是解決了。不過,父母如果看看她房間裡那一堆堆甚至沒有翻過的金融專業(yè)書,不知道還會不會任她和這些搞藝術的年輕人在一起肆意妄爲。
哎,方寧在的時候多好,還可以幫自己做平時的作業(yè),這個學期的課,不曉得過不過的了等下去表哥那,一定得問問方寧什麼時候能回來,讀書也不能沒有假期吧。
紀瑞琳悶悶的想,在車上揪著畫架的帶子。
車子遠遠停在離紀家大宅有段距離的門口,紀瑞琳揹著畫架躡手躡腳走近大門,整個大宅沒什麼動靜,自從表哥搬出去住,家裡真是冷清的很呢。
這個時間,父親應該已經去了公司,母親出去打牌還沒回來。紀瑞琳放心的掏出鑰匙卡開了門,果然只有早起的保姆出門來,驚訝的正要喊出聲。
紀瑞琳趕緊做了個噓的動作,問道:“我爸媽沒在吧?”
“沒在。”保姆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嬸,在紀家也幹了好一陣子,深知紀瑞琳的貓膩,笑著一邊接過畫架一邊唸叨:“快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洗洗。”
“油彩,洗不掉的。”紀瑞琳脫了小外衣丟在一邊,又繼續(xù)問道:“Maxxie開車很好的啊,怎麼會撞車?”
“是啊,你也別擔心,聽先生吃飯的時候對太太說,只是下雨天開車沒注意,輕傷而已。”保姆折了衣服收走,進了廚房:“正好你回來了,我給他煲湯,你給他帶過去吧,這孩子,搬出去了就不回來,我也見不著他。”
“我爸媽沒去看他嗎?”紀瑞琳詫異的問道。
“先生一早說是去公司開會,太太和朋友去做美容了。”保姆說。
“哦!”紀瑞琳皺著眉頭應了一聲,昨天,紀瑞琳還是從保姆的閒談中聽說了Maxxie車子出事,家裡最近好不正常,表哥說爲了工作方便搬走,就真的沒怎麼回來過。
等著保姆煲湯,紀瑞琳先給Maxxie打了個電話,卻是幾次都無法接通。索性丟了電話去樓上先洗澡。
剛走了半截樓梯,就聽見有樓下的電話鈴在急促的響,保姆趕緊接了電話:“……啊?”
保姆一聲緊張的驚呼,讓紀瑞琳立即停下了腳步。